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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惹眉

【薏眉】镜。妆。台。(随时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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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3 22: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NO.7 你是人间四月天

    很多年前,看过电视剧《人间四月天》记得黄磊扮演徐志摩,记得徐志摩一拍桌子说:我要做中国第一个离婚的男人。买过徐志摩的诗集,对于诗歌的印象,一度持久地停留在“我不知道风往哪一个方向吹”。
    很多年后,知道了另外一个男人“金岳霖”,震惊之余,多觉得言语是无力的。
    返乡归来,安葬祖母后,内心有游移的平静,丝丝缕缕,不堪表达。已然时近中秋,说月圆,只能是意念之中,望着山间一隅,良久无言罢。我甚至连哭都没来得及,我幻想着再沉默一次,就能晕倒在某种神秘的境界里,看见她,是人是鬼,是生是死,都可全然不顾。我想拥抱她,这是个折磨人的遗憾。
    我也像一道去了鬼门关,做了一回鬼。再顾人间,只觉得世事懵懂而清晰,只把生离和死别悬在一起,兀自揣测着后来,还有什么是不可释怀之事。
    你是人间四月天,可我要走到十三月,那么远的,那么久的,苍翠而寂静,规避孤独的口吻。
 楼主| 发表于 2010-9-25 21: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NO.8 奈何天

    他回头看我时,我不是海上花开,不是竹林里悉悉索索的晚风,我紧贴地面,在晴朗或者阴雨的日子,似苔藓一般卑微而苍翠。

    我到底搬了家,颇有一个小愿望被实现时,短暂的愉悦。我以任何一种被我思维模式构建的行动来换取平静。尽管,通常只是,也只能是一段时间的。这听起来有点像生物进化论,抑或是一个人孤独的战争。

    有些事,一经发生就注定不是用来怀疑的。譬如,孤独与爱。是的,我还是相信那个人还没有来过,即便他会出现在迟暮,他也会把我的晚餐看得无比重要。

    而此刻,有月圆花好,良辰美景,我心有胡琴吱吱扭扭,直把奈何天修成人间四月。
 楼主| 发表于 2010-10-3 17: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NO.9 贼心不死

缓荡秋日,贼心不死……

    要从假日的无所事事里醒来,是很纠结的。睡前还想着明早要坐哪班公车,去哪个书城,甚至随身携带哪个笔记本都一一在内心安置完毕,今天睁开眼,却已日上三竿。回想竟也不仅于此,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计划,也多有被如是执行,大约诸事若只靠着情绪下注,结果也皆可不计得失,此心亦非虔诚。

    天气晴好,出门时尚有些微的孤独,究竟是节日。绕过几条巷子,就是集市,每逢周日便有,而我本当是路过,倒有不期的欢喜。再回来,便故意选了这条路,花鸟鱼虫应和着人声,有很朴拙的气息。  所谓贼心不死,大抵就是像我这样。自我的红蓝斗鱼死后,有很长时间,我忍住了买鱼的冲动,生怕反复卿卿性命。昨天吃过午饭闲逛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两条“小红帽”(卖鱼的告诉我叫小红帽),今天醒来,就已呜呼了。黄粱一梦,措手不及。现又逢了市集,又看到了“小红帽”,它有了新名字“鸿运当头”。我是闹不明白它到底叫什么的,只觉得它圆鼓鼓的身形很是可爱。我暗自抱怨我的旧鱼缸,抱怨缸底的彩色石子儿。于是买了新鱼缸,于是买了一些不一样的水,于是买了两条与昨天的看起来一样的鱼。心怀莫可名状的满足。

    一个冒失鬼冲撞而过,我没来得及反应,喊了一声“鱼缸啊”后,才意识到,袋子还在手里提着,顾不得溅到身上的水,低头一看,嘿,鱼都还在,只是水少了一些。孩子转回来和我说对不起时,我必须承认,我的表情臭极了。

    我姑且原谅自己这般私心,确是不知这两个小家伙能安居多久。然,屋舍寂静,日出日落的钟表声寂静,读与未读的书卷寂静,只有四根竹枝,两尾叫不出名字的鱼,与我一起,谓之生色。
发表于 2010-10-3 17: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宝贝的字字写得真好
 楼主| 发表于 2010-10-6 01: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NO.10 凝固

请予我暴雨的痕迹
请予我未知的汛期
请予我转身的距离


    恍惚的内心,让时光错乱摇晃,昼夜不明。关门闭户地发呆,窗帘严实平整,被自由包裹的孤独,偶尔会像把钝刀。

    回想起初到这座城市,空荡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桌子,再无其他。正午的阳光里,第一次蜷在床板上睡去,有些微的忧伤与疲惫。之后的日子都在填充,原则很简单,缺什么就补什么,甚至小到一块抹布。来不及顾念万种闲愁与风情。

    女性生活里的大部分话题,是围绕着幸福不幸福的,自己的,甲乙丙丁的,有些隔靴搔痒,有些疼痛分明。我也曾抱怨过活得不幸福,缺这缺那,像个妇人叨念长安米贵一般。而今,却明白,寡淡生色里的精致,倒都在这一缺,缺出了幸福,缺出了七情六欲,缺出了明明白白。

    而我正在经历着混沌,暗藏纠结与遗憾。我像一个从奔跑中,突然停下来的人,停下来看周围,山是山的,水是水的,便丧失了前进的理由,在原地,失神的平静。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1 22: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NO.11  胡说云云

那些爱着的心意,是非要添上一块病,才罢休的。

    他把签名换成了“爱和自由”,闲暇时分,彼此就无端地胡说起来。
    他说起了:“我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你,又给你光辉灿烂的自由。”我便问了出处,他说出自泰戈尔。我嗯,说外国人的感情是这样的,即便说上一句“雪是白的”,也能被诗化,内心油生浪漫。而这在中国人,是全然没办法理解的坦诚。
    我说有些中国人大抵是一辈子也不曾开口说过“我爱你”。他说中国人爱病态的梅花,这爱多少有些病态。我于是想起了红楼梦,历经几辈人的眼,瞥见那心头一颤疼爱着的,终究还是黛玉,虽然宝钗也非凡俗,但相提之时,却总少了点什么。少什么呢,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少了一派风流态生的病。
    祖母过逝,我未及见上最后一面,在家中整日地哭,家人劝说:人生是这样的,喜欢谁就非要给谁留点遗憾。今又想起,中国人内心的爱,无不如此。
    因为谨慎而庄重,因为忧思而自我,因为爱意盈盈而凭添了块病,却也因为此中艰难,而弥足珍贵。
    我未敢吭腔,和他一路探讨到说出自己偏是爱着人生这等近似无谓的缺角。然,我是爱着这种中国式的可爱。就如同爱上另外一种方式的真性情。如同会爱上男人偶尔的紧张,不安与腼腆,如果会爱上烈性而热情的女子有些许的无理,而一张一弛间,有猜谜一般埋下的心跳,纠结着那么疼,又那么喜悦。当真是百转千回,个中滋味却是醉生梦死。
    只是,中国式的爱,也有偏颇。之于长辈,爱人与晚辈,大多遵循的原则是“予你我想给的”,反观其效,当是该转变为“予你你想要的”。这诚然是爱的极致了,而我自己倒是中庸地觉得,有什么就给什么吧。

发表于 2010-10-12 11: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问好才女!
发表于 2010-10-18 15: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 21:58:37 | 显示全部楼层
NO.12

门迎淑女……

        总觉得秋末的傍晚,暮色来的极为庄重,安静地可以囊裹内心过分的犹疑,像人近中年的忐忑。许是觉得春日短促,不
得尽兴,再许,便只是一味等待冬深,收走一场雪事关于生命的暗示。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的眼睛,依然无法适应黑暗,有诸多盲点。绕着房前屋后足足两圈,才辨认出自家的门,这多少有点可笑。从搬到此处,便不止一次地迷路,最初辨认家门的方式,是门上的横批:门迎淑女。找房子那日,看到有人把这四个字悬于檐下,确是片刻发愣后,有些无端的感触。
        不宽敞的院落,倒是很干净。住着一些年轻的学生,偶尔会在有太阳的周末,坐于窗外,男孩子女孩子,不曾彼此交谈的时候,那种画面,映入我这第三个人眼中,倒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美好,纯粹而让人怀念。
        今又想起这四个字(天黑看不到,就找错家门),合我心意之处,大抵是我无端猜测主人家许在多少年前,也算个书香门第。几代之后,学识固不及前人,精神深处,也尚有一丝清高,秉承着一些传统的操守。而我,多是精神上有些隐蔽的洁癖,冷漠与过多的自我保护意识。
        门迎淑女,我一脚踏进,便是耽于整日的慵懒,鲜少外出活动,多些近了冬日的病恹恹。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20:49:06 | 显示全部楼层
NO.14热血青年

热血青年,多么好的一词儿!

    愈近冬深,便愈发慵懒散漫,常常在无事的午后,仰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摆出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若是当日的太阳正好,就自觉像个三月的孕妇,一脸的满足。
    这全然不像二十几岁的情境。譬如这几日着了凉,腰疼,他便戏说我老了。我嗯过之后,也打趣着说,若是不疼了,又忘了现在的疼,倒是又年轻了。譬如父母曾看着我一脸静默的忧伤与倦怠,说起他们年轻时。父亲说他那时是铁打的一样,母亲就应时地附上一句说她那时,是钢铸的。现在想着那片刻闲谈的情景,觉得幸福不胜。
    父亲是个俊美男子,眉眼和唇都是极好看的,更为突出的是那英式的大鼻子。印象很深的一张照片,是他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戴着顶褐色的礼帽,面庞白净,咧着嘴巴憨笑。我却更喜爱他如今的样子,尽管颇有沧桑之气,皱纹也毫不掩饰地覆下来,那双眼睛却始终是亮亮的,纯粹而干净。每每和母亲说起父亲的长相,母亲总觉我的审美是有误差的,她说第一次见到那大鼻子,都觉得害怕。
    早晨的公车上,偶然一瞥看到路边的宣传条幅。完成的内容是不知的,只是见了这词“热血青年”。脑中竟轰轰烈烈地似老电影胶片一样,转出不少美好的画面。颈上搭着毛巾的黄包车夫,蓝黑中山装的平头男学生和戴围巾,穿褂子,梳着麻花辫子的女学生,甚至是神情古板又斯文的老学究,大字报,红领巾和崔健一首歌的歌名“红旗下的蛋”。时空虽是错乱的,但尚寻得着自己心中钟爱的风情。
    热血青年,多好的一词儿。好像每天太阳升起,我都决心把自己划入其中,有近似把自己归类进某个团体的小雀跃,而太阳照常落下时,我又不得不接受这莫可名状的羞愧与孤独。

发表于 2010-11-15 10: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诗意的生活,诗意的文字,问好!
发表于 2010-11-29 11: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小眉家串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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