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问，自恋者的絮语
——小读夜鱼《自恋者三部曲》
夜鱼是一个极善于隐蔽自己的人，读她的诗歌我获得了这样一个感受，她的文字总是笼罩着一层层薄薄的雾，朦胧、些许虚幻，却是很吸引人，当然，我想要进入诗歌中，就会遇到很多障碍，有很多不确定性，或者说夜鱼在否定，否定这些词语，否定自己本身，因而也就获得了自省的力量，或许这只是我的猜测，她的诗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迷团，我选择这一组，因这一组相对好进入一点。 首先来看题目，自恋作为人类的精神属性之一，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尤其是敏感的诗人，更愿意以自恋获得精神世界的和谐，在艰难生存与残酷现实中保持作为个体的尊严，这是无可厚非的。这里，夜鱼给我们呈现了一个具有小资本质的女人心灵的挣扎与突围。第一节，如是，我问，一个反问将悖论的基调建立起来，当我们以悖论的角度去看待人、事、物，或许更能够接近真相，诗人是充满怀疑的，对大千世界，对一切事物，都在本能地怀疑，“因此我只喝清水/剩下的半杯/我选择浇进花钵”，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恰恰是最好的注解，怀疑一切既成的规则、伦理基础，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恰恰暴露了夜鱼那股子叛逆的心性，或许这个解释比较虚妄，或许在此夜鱼并没有刻意的指向，我想是潜意识在作祟吧。 第二节我看作是夜鱼对自己的否定，通过否定自己，从而也否定了生活中的陈旧的规则。“把意象掐灭，把隐喻碾碎/肉身是否更柔软？味蕾/是否更敏锐？”在第二节的中间，夜鱼同样以怀疑的态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前面部分是诗与生活的矛盾和冲突，或许虚幻的诗歌远没有一碗小米粥来得亲切，来得真实。这个矛盾呈现出了夜鱼在理想生活与现实生活搏弈中的痛苦挣扎，所幸，人是需要丰富精神生活的动物，在第二节结尾处，夜鱼以小资的口吻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叛逆和追求自由心灵的故事，这几句很是可爱：“裹旗袍、穿热裤/款款地走，我是自己的情人/千娇百媚，亦或枝枯叶萎/关卿底事”，看到这儿，我不禁微笑起来。我选择做自己的主人，忠实于自己的内心追求，跃然纸上了（呵呵，是电脑屏幕上）。 第三节夜鱼经过了前面的怀疑和对现实生活的否定，获得了一个超然的心态，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面前，夜鱼获得了认知事物的本领，那就是充满怀疑和否定的手段，而这个手段可以更切合自己的内心需求，所以她“有萎靡过后迅速挺拔的本领”，“放眼望去：青山妩媚，我亦如是”，这种超然的情怀是通过不断的挣扎、不断的重复认知后的淡然，我想是来得相当不易。 老实说，这一组很打动我，我想夜鱼在这里通过对个体的描摹，却是呈现出了人类这种普遍的精神挣扎过程，给我们呈现了一个样板式的文本。总体上，夜鱼在说一些与自恋有关的事儿，却是在揭示一个普遍的现象，这也许就是功力所在，我一直说的隔山打牛。在语言上，迷幻的色彩加上小资情调的调皮使诗歌充盈而不晦涩，吸引着你，缓慢地进入，共振，在舒了一口气后，我心里不自禁说：“嗨，好样的！”
附：夜鱼原诗 《自恋三部曲》
1
如是，我问 滴墨的白纸难道就是画幅？ 满脸红痘 你不能断定那就是青春 这有诸多可能—— 对花过敏，对夜过度沉湎
因此我只喝清水 剩下的半杯 我选择浇进花钵
2
偶尔会用一下午的时间写诗 不过是些无用的字，成行地漂浮 若碰上别人的字，便各自得意 我知道，还不如去煮碗米粥 让凝滞的空气因为米香 还原成俗世活着的气息 如是，我问 把意象掐灭，把隐喻碾碎 肉身是否更柔软？味蕾 是否更敏锐？裹旗袍、穿热裤 款款地走，我是自己的情人 千娇百媚，亦或枝枯叶萎 关卿底事
3 现在要说一步裙，职业装 曾经那么厌倦，就像我讨厌粉笔 喜欢颜色缤纷的屏 这个春天分外迟疑，偶然一个 艳阳天，我发现暖洋洋的爱啊 来源于冰霜雪雨 如是 我问 内心的热是否真的需要被给予？ 我喜欢高跟鞋 我有萎靡过后迅速挺拔的本领 放眼望去：青山妩媚，我亦如是 | 
发表于 2010-5-17 12: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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