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中诗研讨】代表诗人作品赏析:南闽老茂《虚瓷》
《虚瓷》
作者:南闽老茂
指上藏起光阴的人,才可以
在瓷杯的边缘上信步
秋天的小包裹,说是杯中事物
说一定要带着满载的叶子、流水和时针
一起来找我,打开覆盖的记忆
我喜欢自言自语说出
你们打听的秘密,那不是真的瓷会碎
六个影子站起来跳舞,姿态袅娜
声音清脆,像是亲人
此时我形似避不开的阳光
随处投下阴郁,在不可盈握的生活
中间隔了个形状
有人说那是瓷站了很久
也可能岁月空芜,设下的虚词
隽土简评:这首《虚瓷》,词雅而味沉,经得起品。故人之意不在茶,作者之意不在瓷。虚虚实实,味外之味,自有别样人生感慨在里面。而于表现手法上,更有可圈鉴处。老茂善将语言对象进行巧妙的置换再经由意象上的复合处理以实现语境的陌生化效果,并让流动的意识点各自获得或大或小的颗粒般的质感和重量。这于读者的阅读会不知不觉产生或大或小的“牵制力”和“阻力”,迫使阅读速度不得不缓下来,视线也“沉”起来。同时我怀疑老茂骨子里又是个喜欢传统品位的诗人,所以你不妨读出声来,仍可体会到潜在的那种传统词风的节韵和雅趣。譬如这首《虚瓷》,开头一句 “指上藏其光阴的人,才可以在瓷杯的边缘上信步”可谓雅极,却能“挡”你好一回才放行。“指上藏其光阴的人”置换的不是主体“人”,而是人的特征;“在瓷杯的边缘上信步”,则除了动作的置换,之前还隐含着主体“人”和“手”的置换。而整体上又是一个关于生活状态的比喻,并有作者的微妙态度在里面。所以你不得不细细品味,再从后面的阅读中,以及再次的通读,方能会其大意。用彼事物替代此事物,虽然是语境陌生化处理的一种方式,但要仅仅落于此也就无甚趣了,所以我们看到本诗中虽然多处用到这一手法,但显然作者很注意通过整体的“场”、“势”“调子”的布局,让它们受到相应约束,融入、和谐、畅通的同时,又保持着个性和弹性。
2010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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