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 文/木槿子 欢喜手工,是中学时候的事了。已经很多年不做手工,很多有关的记忆已然模糊,只记得最后一次做的是一副《梅韵》。整整做了一个星期,“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昏黄”的韵味跃然纸上,心里着实欢喜了一阵子。
那些方方正正的纸片、玲珑的小手、乳胶、剪刀,剪刀嚓嚓剪过的声音。依然存于耳畔。
南方的冬天不寒,但也愁人地冷。
几个平素要好的同学,围坐在桌子旁,各个都想好了自己的题材,等我描画,依然记得那些目光,净透、冗实、期盼……
同学拿走了自己的画稿,我也开始了制作。
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栖在指上,有些凉。笔在纸上飞扬,耳畔唏嘘,我思迢迢。
先做梅枝,苍劲而不失骨感,再做梅,千朵万朵。红的妖娆,白的素洁,独爱素洁,舍红而取白,再加上黑的底,忽地想起“春来无雪有梅花,淡淡幽香透碧纱”。一想,不觉笑了。再想,已若嗅到雪的清凉,独钓寒江雪的超然美丽。
坐好身子,在纸上作了一番拼贴,梅枝、花、蕾已然怒放。
这样细致地描绘,其实是怕它们会在哪一天,忽然就萎缩了、凋落了。就像往事,久了,就旧了。放在纸上,词语不会枯落。心便安些。
但总有些东西,是能照旧摆放妥帖的。比如温暖。习习地,有风掠过头顶,回头去望,它也刚好扭头,还在冲你讪讪地笑。
已经很多年不做手工了,现在的十字绣满大街张狂,偶尔也会进去看看。但已然没有了少时的冲动,一来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二来也是因为眼睛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有小儿科的嫌疑。
然,也会惆怅,也会叹息。也会温柔的想起那些忘记不了的事情,然后温柔的往下写——温暧的词句。
(木槿子手工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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