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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诺效应——我读玫瑰之冢《一个人的编年史》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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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7 21:55: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多米诺效应
——读玫瑰之冢《一个人的编年史》第二部
   距初读这篇《一个人的编年史》第二部有多久了?从烟花燃起到鞭炮声的稀稀落落,恍惚中这光阴就跨年而过。从年前的繁忙到年后的散淡,思维也经过了一个对文字垃圾清空的过程,简单了许多。感觉此时内心相对平和,且有足够的时间与安静的空间来接纳《一个人的编年史》中的庞大与繁杂。对这组诗歌进行“解读”,也许于我来说有些艰难,不过我很喜欢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那么,我写下、“我经历”,这样就很好了吧……
   好吧,不废话了。你知道吗,刚刚打完这句话,很突然“多米诺效应”就在脑海里蹦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个词儿,至于与这些字所谓的关联,所谓的初始能量和反应,它们还是很模糊。只是在脑海,隐约地在一种类似于恍惚的幻觉中被一种力量所牵引,于黑暗中缓慢地游离在一条狭长的甬道之中,而这甬道的尽头,是如天河般横亘的湍急的河水,河的彼岸,有光亮在闪烁。那么,所吸引着我的也许便是这组字所营造的时空背景、物质空间、信息影像……它们在镜头多重拉伸及跳跃,倒叙与渐进式的情节穿插中,逐渐鲜活却也犹如海市蜃楼般地呈现、泯灭。至此,请原谅我以我自己的方式,用心去感知和先入为主式的阅读,一点一点走近作者,走近《一个人的编年史》这组诗歌。
  人生总充满了不确定,如同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街头的下一个转角会遇到谁。阅读这组诗,首先遭遇的便是题记“我们终将死于同一座城”。先不说它的框架搭建与其下的潜台词,当作者写下这行字时,不管当时的情绪、状况如何、至少他是“心存感激”的。当然,这也只是以我的个人视角和观点打开这扇阅读之门的……
  在此,我将不受所谓诗歌文本框架、语句结构、诗意内核、审美观点等等的约束,不去窃喜或是沮丧读懂与否、了解多少,也不去追求所谓遣词用句是否圆润贴切、婉约天成。这些都不是我的强项。那么文本中的主角“孙二”,他是谁?他可以是城堡里的主人,他可以是无所畏惧的狩猎者,他还可以是桀骜不驯的“狼王”,或者他只不过是个除了疲倦的铁蹄和半颗菩提外,一无所有的旅人。他应该喜欢在文字里自由流浪和呼吸,在真实与虚幻间对峙,在现实与理想的一次次的冲撞中,杜撰着、经历着、自我暗喻、一次次企图自我救赎;确切地说,他是一个制造矛盾的“磁场”。他是一个一直在路上的人........
现在,我开始穿越“名曰孙二的人”设置的第一道屏障——“有一种鸟名曰荆棘,可我们都未见过”。
  这世间有一种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把自己健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它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美丽的永恒,给人留下一段悲怆的谜,它的名字叫做——荆棘鸟。在百度里弄懂这些后,它助我很顺利地穿越了这道屏障,进入作者所要表达的第一个空间中。
他有一辆四成新的永久自行车。回家必经的那段土路总在雨季时
泥泞粘满车轮。在故事的前半段,他尚未遭遇爱情,无法分辨天山马鹿与
大头羊的不同。长草没腰的牧场里没有他的足迹,罂粟还在滴血,狂欢蚁群
忘记回家之路。他时常会将头探出窗子,木然看着鸟如何用粪便弄脏对面的
小操场。他还有大把心事要想,无暇顾及那些飞走的鸟,飞来的鸟,及一扇
永远不及闭合的破门中走出的人
  此时,让我们一起进入“一段少不更事的记忆”,这是作者在他的过去诗歌作品里提及到的“掌心命定纹理”最初的形成。而场景所描绘的背景,开始就是作者惯用的意象铺垫:天山/草场,马鹿/大头羊……也许我还可以以此展开联想,一个很远很远的北方小城和作者记忆里所谓的“故乡”。据此,“他”是谁,已然不言而喻。
  在作者开篇的段落中,“/滴血的罂粟/狂欢的蚁群/”的隐喻,值得玩味。继续读下去,应该会找到我所需要的答案,由这一小节的叙述逐渐展开,作者首先带给读者一个阅读上的错觉,那就是,“小说式的结构”。其实在我看来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小说的框架,电影的情节,诗歌的骨骼”。而骨骼,将对文本起到的是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是一首诗歌无可质疑。
小学校最终被拆除了,只有一面巨大的墙还傻站在那里,凭吊一个离开的男孩
他丧失了攻占蚁巢的最后机会。众多闲人丧失了傍晚纳凉的去处。他
只是这个小城里的一个游魂,没谁注意过他的寡言与忧郁,当然也就没谁知道
他是何时离去
  到此,无论谁读到这里,都会将它当成一个貌似真实的故事,有些灰暗和忧伤。不同的是,作者身在其中,他的记忆与感知,他所接收的信息能量是那么地恰到好处地溶于其中,甚至我可以真切的体会到那种寂寥与无奈。在这一小节的文本背景后,有种感觉若隐若现,类似于动荡,或者阵痛,但我暂时还说不清它是什么。很明显,作者的诉求需要及走向的构思,足够娴熟,它们正顺着作者所预设的轨道滑行,而我的阅读是不是也能有所突破呢?
在此之后第十一年,他疯于一场事件。很多细节是无考的,包括是谁投下第一块/石头。是谁将他的身体移入一条干涸的河岸。如果沙子可以发言,那就必须去/下游数百公里处的深潭,在淤泥与水草盘踞的1968年找寻一枚缄默的沙子
  “一场事件”改变了一切;“一枚缄默的沙子”记录了一切。在这一段,很打眼的一组数字——1968年。我想我已找到了事件所扩散和发展的源点,也就是所谓的多米诺框架构设的支点。由此开始,顺着延绵不尽的河床,不可预知的多个支流的走向,去继续探寻效应产生后所引发的一连串连锁效应,探寻可预见及不可预见的事件,过程的渐变,时间的长短……
  现在,我必须翻越横亘在面前的第二道屏障——有光的时间,影子都是多余的。是的,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触,在面对光的时候,只会在意你面前所呈现的明亮、温暖和色彩。而对影子的忽视显而易见。那么我可以把它当作是一条线索,继续往下阅读,并顺着起势寻找端倪。
当父亲决定不再操弄文字时,我便开始做一场又一场春梦。被大汗笼罩的
场景里,女妖身披红旗。她时常化作一张旧上海的脸,穿行于幽长甬洞
在白瓷缸壁被茶渍掩埋。这时的我还没有遇到那条忠诚的狗,清晨总是赖床
等待布谷鸟焦躁鸣过数十声后才慢慢翻身起来。我会在某辆长途汽车上打瞌睡
或者修剪疯长的指甲,用眼角余光锁住一对又一对平坦或者丰满的乳房。当公路
终于刺穿冰大坂,我已等不到柒树开花的季节,便要离去
“父亲”,这个自2006年5月后在作者文本中反复出现的称谓再次出现,并且在编年史第一部中也有大段篇幅的描述。在这一组中,父亲虽然只是略被提及,但还是让我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而“女妖身披红旗。她时常化作一张旧上海的脸……”这一句让我不由想起一个中国现代史上“著名的女人”。很显然,这一组中的“父亲”的内涵与外延都与第一组中的“父亲”有很大区别,他的政治意味要比作者曾经所有文本中提及到的父亲都要来的浓郁。那么我也就很容易的理解了为什么“父亲不再操弄文字”。“春梦/女妖/狗....”将作者孩提时代,一些记忆碎片混乱的拼接在一起,以“梦”的名义展现出来。那些成长中必然的经历,叛逆与懵懂、遥远和模糊,以细微的心理活动体现在一个个鲜活场景中。以极为丰富的词语铺垫在自我与现实的对立层面上展开。“当公路终于刺穿冰大坂”,转折由此开始。对于这一段落的阅读,我觉得舍弃其中任何一句,或者任何一个细节,对于整体表达来说,都是一种损失或者说是伤害,虽然在诗歌叙述的角度上来看,已经很满了,也许,不止这一段,但这样的叙述本身所造成的外部张力与延展性显得无比巨大。
他们最终都叫我孙二,随便就忘记我的名字。甚至我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再争辩,不再委屈的与那条老狗诉苦。时间,终于顺利倒退,收割前的麦子
尽力挺直腰身,更远处黄土坡的影子有条不紊吃掉一小群瘦弱且毫无怨言的羊子
持节的我,躺在影子腹中诅咒半空中自由的云朵
   貌似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文中主角名曰“孙二”,这个称谓也可在作者过去多部长篇叙事类诗歌作品中看到。“收割前的麦子 /黄土坡的影子/ 毫无怨言的羊子”这几个意象的排列在我看来是那麽地自然,我暂且将它当作是诗歌内部情绪的过渡。可为什么要诅咒呢,向往半空中的云朵,向往天马行空般的自由飞翔;或是也只有云朵见证了一切,得到的、失去的、看到的、向往的。那貌似坚硬的城堡、隐藏在暗处某个角落里的枪口、狂野不羁的儿马、还有善于夜视的狼眼。石头的棱角终要经历光阴水流的吞噬、冲刷和打磨......而时间呢?尚若一切真的可以倒退……
这是第十一个年头。秋天,该放弃的都已散净,包括乡音、洁白领口、七律,以及
缺了半条腿的近视眼镜。孙二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蓝色,用于喃喃自语之余
消遣远在天边的诗意。“孤独,该是个动词”,每每想到这里,那团模糊便清晰起来
  现在,我已无须去想象“孙二”这个人,一切的真实影像现实经历到底如何,只将内心交给感知,让思绪暂时游离。“/放弃/散尽/乡音/模糊的蓝色/”,在我的眼里那是傍晚墨蓝的天空,星星尚在若隐若现,而相对于云朵,此时是模糊的,它需要等待更黑的时刻来临,浸润、融合、续之穿越无边的黑暗,打开更为纯蓝的天幕。你看,作者又一次用擅长的隐喻来制造神秘了,作者那么喜欢运用蓝色与艳红,而写诗,是多麽自然的事情。
  当全诗第二次出现“第十一个年头”时,我不由从1968年开始数起,时间停在1979年上。这个时间到底代表了什么呢?或者,对作者来说,会是一个影响他一生的转折吗?它会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是多米诺走向的一个重要分支吗?“孤独,该是个动词”,我就当它是个动词,它可以被无限地放大或缩小,在不特定的情况下,它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而当它们所承载的关于理想与现实、矛盾和困惑、无奈和彷徨,在效应链上产生的能量时,它们就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这样的穿越无比艰辛,而作者所制造的语言屏障也层层叠叠——第三道屏障“来而折返的旧事,有些情节从未发生”
  更确切地说,在这道屏障后还横亘着一条沟堑。可甬道尽头的光亮依旧那么强烈,我必须继续我的穿越,“来而折返的旧事,有些情节从未发生”首先这一句,它就让我的思维在瞬间进入一种恍惚的境地。这句诗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式命题,旧事的“来而折返”,情节的“从未发生”,它们像一个巨大的语言谜团,且带有让人强烈的“求得真相”的欲望,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真相”吗?
认识她是在遭遇老狗之后的事。你时常怀疑这场梦的虚妄性,时常暧昧的将手
伸入黑暗里捕捉那粒记载真相的沙子。可你不过是个徒劳在薄被里蜷缩着的黑影
夜夜寻找并不存在的宿主。你认识她时,有光、云彩、及一群不明事理的羊子
她坐在影子的另一端,像朵花那样肆意绽放。你只能透过模糊的深蓝色触碰到
一个声音的召唤,它肿涨起来,如同凶器,随即又绝望的萎钝下去,在几颗鲜活的
青麦粒注视下,迅速逃离现场
“认识她是在遭遇老狗之后的事。你时常怀疑这场梦的虚妄性……”一条 “老狗”,熟悉作者诗歌的人都知道,它不是唯一出现在其诗歌中的动物,但却是被提及最多的一个。狗,常被理解为忠诚的代名词,在本诗中,它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桥梁的作用,借此影射现实中所谓的人性意识与宿命真谛……
  潜意识里应该还有一个支点与“孙二”和老狗构成一个三角型的效应链,但现在我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喻体,那么,暂且搁置下来。“一场梦、记载真相的沙子、并不存在的宿主……”,那么,“她”是谁呢?真相到底是什么?写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这样的提问很多余,而“几颗鲜活的青麦粒”它所代表着的纯粹、青涩、未经污染的时光,让人不由重温起儿时记忆……
在疯掉前,孙二从来不信鬼神。他时常会嘲笑那个被迫还俗的和尚,时常赤裸裸的
当他面吐脏话,渎神灵。和尚早已只剩一只眼睛,另一只被横飞的铅弹射穿,他说
“一只眼,看的更清”。和尚来自更南边的一座小山。山里原本有林子,但在孙二疯掉前
就被砍光了。和尚原本种菜,但在孙二疯掉前,都被踩烂了。和尚原本抄经,但在
孙二疯掉前,都被生火了。和尚什么都没有,在孙二疯掉前,他常说“一只眼,看的更清
  想读懂一个人的诗歌,从来不是只读他的某一首作品就能完成的事。在对作者诗歌的大量阅读后,可以发现,他总是习惯运用繁复和另类的意象群,来隐逸其所想表达与阐述的思想与情感。在这一节,它们每一句都是线索,每一行都有关联,这就是我所说的屏障后的沟堑,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可渡之物,我甚至无法揣测它的深浅、宽窄与宽窄。
“红色意识形态——心灵的最后拯救之地”它们属于两个对立面,这其中的冲突和冲撞非常明显。我不懂政治、亦不解宗教,但凭借对其诗歌的大量阅读,“还俗的、一只眼的和尚只是一个隐喻,他是心灵的守望者”,进而便可以弄明白“他的被迫还俗、他的林子、他种的菜、他的经文”等等一切,那么,“孙二”真的疯了吗?或者,他真的“清醒”过吗?
而和尚还是如约死掉了。故纸堆里,一团火成全了飞蛾与孙二的全部念想。从此
骨质疏松的岁月里,孙二将半颗菩提揣在左胸口袋里,他已容不下更多,像田野里一座
无人认领的荒土堆。即便是花一样的女人,也注定要在秋收前凋谢,孙二时常这么想
  是的,和尚死了。从懵懂到秩序,从无知到有知,从貌似正常实则疯狂到貌似疯狂实为清醒,这是一个过程。而和尚的死恰是一个契机,他的“死去”让“孙二”如飞蛾扑火,又得以重生。可孙二并未达到真正涅盘重新的圆满,你看,他也只有“半颗菩提”。此时,不由想起作者一首诗中的句子:“糟老头整一生摇经筒诵真言画玛尼转神山磕长头”……(《鼗鼓》组诗)
屏障连绵不断——第四道屏障“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光的地方必有影”
  只要还在走着,只要不远离光亮,便永远有“影子”伴随左右。通过视角转换、光照强弱、距离远近、影子长短形状又各不尽相同,恍惚中我已然穿越过了一半的甬道,距离光亮也越来越近。
做为一只有勇气用荆棘刺穿身体的鸟,疼痛不是问题,巨大的残墙不足栖息。半空里
云正消磨女人内心中残存的善良。反复拉扯的橡皮筋也总会断的。她的望眼欲穿,折断
本已不长的麦秸,中空的部分吐露着一段疯言疯语的传说。荆棘鸟只活在传说里,为
一个名曰孙二的人歌唱,它并不能感动上天,降下雨水,也不能缝补大地遍身龟裂的伤
它只是一只爱唱歌的鸟,无知无畏,不懂哭泣
   有时,我并不能完全分清“隐喻与象征”的不同。在此处,我更愿意让它们理解为隐喻,作者的手法的确够炉火纯青,颇具“妖术”。穿越至此,我的半边脑袋都不敢晃动,估计脑细胞已经明显损伤大半,真想举旗缴械,回我山谷闭关修行去,余生来世,永不再搅“疯言疯语”这摊浆糊!
  好了,唠叨归唠叨,该继续的还得继续……我毫不怀疑荆棘鸟所具有的勇气,它所代表的坚韧、执拗、永不屈服,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人生的信仰。在这里,/云朵与女人、橡皮筋与麦秸/。它们如果是在隐喻一场爱情,它们是不是就注定绝望、注定无果?这只是一个题外话,也许它们的指向并非一定是爱情,或者说是一种超乎情爱意义之外的表达。
我终于遇见那条老狗。面容模糊的女人正反复的从一数到一百。老狗只在童话里才
口吐人言,此时,我正停在草场与沙海的交界进退维谷。或者,我重新站回窗口
向外眺望,看一只串在刺上的鸟如何欢快歌唱,我已忘记自己曾是一个诗人与游荡者
忘记蹄铁应有的一切权利
  是的,那条老狗终将不可替代,面容模糊的女人依旧只在失眠的夜里,看着空荡荡的屋顶数绵羊。老狗与童话——忠诚与天真,草场与沙海——希望与绝望。那么,是眼看着草场无限地扩大还是任由沙海继续入侵,“孙二”手中的罗盘又将指向哪里?或者,就此卸下疲惫与不安,委身温暖的巢穴,吟花弄雪、尽享人间烟火、情爱缠绵。即便是铁蹄也会磨损,鹞鹫也有飞不动的时候,水手终要远离大海……
坐在阴影对面的女子并未察觉逐渐暗淡的火光,预示孤独正在背叛。红色在残冬时
自污雪底部蔓延上来,透过一个疯子的喃喃自语昭告天下。疯子却怀揣独眼和尚的另一只
眼,从北望过长城,穿越倒戈的胡杨林,在一把钝刀落地前,跌下城墙
  对于这一节,我暂且称它“幻觉式的写作状态”。看似很飘渺,实则它的语义和指向都是清晰的。同时我又不知如何更恰当地阐述我的感触。如作者所隐喻的意像“独眼和尚的另一只眼”,我们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看世界,当然不会那么清晰。但有时候这样试试也未尝不可,相反你会觉得这世界好看了许多。
  在“疯子跌下了城墙,在一把钝刀落地前”他穿越了这整个过程,“长城和倒戈的胡杨林——红色的意识和时代的印记”。继之站起来的那个人,不疯不傻不癫不狂,更具智慧和内敛,但此时,我们该为此高兴还是难过呢?
  《孔子》里有句及其经典的台词:“世人很容易理解夫子的艰辛痛苦,却很少有人能领悟到夫子这痛苦背后的内心至高境界。”当然,孙二非圣贤,亦没有至高之说,但其中有些精神内质与向度也许是相似的吧。
经过无数的挑战,终于来到这最后一道屏障“麻线团,终是一个被遗弃的象征物”
  嗯,那本就是一个象征物,欲理还乱;假若有足够的耐心,或者疲惫不堪。
在自贡。你要学会分辨美女与恐龙。从王爷庙到江姐故居,经历漫山遍野杜撰出的红梅林
你还必须学会分辨黄檞树与梧桐,在冻疮膏与痱子粉间做出睿智抉择。釜溪河是个废物
吊在城市的腰间,老朽到不谓廉耻,繁衍更多不辨是非的凤眼莲。寒流早在翻越秦岭前
就被准确预测,即便痴呆者也可从风中尝到添衣的消息。而回到麻将桌前的人,抽出
最后一支软玉溪,随手把饱含秘密的烟盒丢向窗外一个过路的人
  在一些特定的时间与状况中,我们都会有一个真心实意的愿望,我相信它毫不掺假,毫不做作。只是人的一生,变数总是超越我们的想象与期望。无论是情感本身还是生成事件的土壤。为何是最后一只软玉溪呢?这意味着失去、结束,还是一个新的开始?如果说作者在前面的段落中节制且内敛,显示出其良好的控制力的话,那么进行至此,作者近乎澎湃了。我说的是那种“焦躁式的澎湃”,在句与句之间的陈述,细节的叠进和穿插中,它们都明显地带有情绪化的痕迹,还有那貌似执拗和倔强的字面下若隐若现的疲惫和脆弱。
孙二势必是那个分享秘密的人。他小心剖开烟盒外衣,摊平折皱的锡纸,对着稀有的阳光
开始解读。他势必被遮挡在1968年之前,巨大的洪流正瓦解他所有坚守,这些澎湃的修辞
毫无节制,撕开他缄默长久的伤口。从深井中淘出满把白色结晶,覆盖鲜艳的桐树花
人们从他的身边走过时,定会疑惑的向这个对着天空手持虚无眯眼凝视的人,不停回望
  嗯,1968年,一切效应链的源点,必然的、无可重复的;既已确定,便不可逆转。那么,我们还回得去吗?所以“孙二势必是那个分享秘密的人”这也毫无置疑。其实很多时候,很多的事,当我们真正走过后,那些原本被忽略的点滴,才终于被放大在内心中,可一切都已不过是过往的云烟,然后,我们将学会放弃、珍惜、回忆及感恩。
  在这一小节里,“剖开/摊平/对着/解读/遮挡/瓦解/坚守等等”词句,作者以大量细微的动作来映衬出心理上的纠结和落差。它们不论是困惑还是无奈,苦涩还是美好,寂寞还是孤独,都带有那丝熟悉的“执拗与决绝”,这便是那个“名曰孙二的人”,无论他曾经历什么,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
“我的文字没有巫术,像一片云,像一棵树,我用沉默来对你说话”。在网络上,很多人将玫瑰之冢的文字喻为漩涡、黑洞、陷阱、迷宫……而它们对于我,只是一种感觉,无法比喻亦无可言说。在经历了阅读和感知的整个过程后,于这些字里再次重温了关于一个已经过去的时代中的点滴印记,以及那个时代所造就与衍生的一些事物。
  当我自以为完成了一次穿越后,内心却未有丝毫轻松的感觉,相反感觉有些沉重。唯一让我感到一丝开心的是,通过这次阅读与试图解读,诗中这些极其复杂的物象暗喻、借喻、转喻、象征及澎湃的修辞,在历经了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内心折磨后,至少我找到了我所需要的一些东西,它们也许是一种无可言说的明悟,或者是一丝对于执着的感动。
  1968——1979年的十一个年头,也许就是那层窗户纸,只要有心人轻轻一点,它便哗啦一下给你的视角打开了一个出口,那些原本模糊与不确定的信息便慢慢地凸显出来——那是一个时代的动荡或者说是颠覆对个体生命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并由此为原点造就了“多米诺效应链”上的多个矛盾和分支,(它们包括宿命、理想、信仰、爱情、认知、困惑及生死等等)。
  “多米诺效应链”仍然向前延伸,至远方、未来、直至最终尘埃落定。现在的我,终于站在“甬道”的尽头,奔腾的水流依旧横亘在脚下,光亮依旧在对岸闪烁。我知道无法停止穿越的脚步,却早已无谓抵达。事实上,我们每一天都在穿越,在路上,并将终其一生练习飞翔,学习蝴蝶飞越沧海,鹞鹫翱翔长空,在今生、在来世……
  最后,用一句我刚刚从书中看到的话,来结束这次文字之旅——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一个“魅影”。(赫尔曼.梅尔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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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27 22: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附原诗:《一个人的编年史》长诗 第二部
           作者:玫瑰之冢
我们终将死于同一座城
                          —— 题记
第一章:有一种鸟名曰荆棘,可我们都未见过
他有一辆四成新的永久自行车。回家必经的那段土路总在雨季时
泥泞粘满车轮。在故事的前半段,他尚未遭遇爱情,无法分辨天山马鹿与
大头羊的不同。长草没腰的牧场里没有他的足迹,罂粟还在滴血,狂欢蚁群
忘记回家之路。他时常会将头探出窗子,木然看着鸟如何用粪便弄脏对面的
小操场。他还有大把心事要想,无暇顾及那些飞走的鸟,飞来的鸟,及一扇
永远不及闭合的破门中走出的人
小学校最终被拆除了,只有一面巨大的墙还傻站在那里,凭吊一个离开的男孩
他丧失了攻占蚁巢的最后机会。众多闲人丧失了傍晚纳凉的去处。他
只是这个小城里的一个游魂,没谁注意过他的寡言与忧郁,当然也就没谁知道
他是何时离去
在此之后第十一年,他疯于一场事件。很多细节是无考的,包括是谁投下第一块
石头。是谁将他的身体移入一条干涸的河岸。如果沙子可以发言,那就必须去
下游数百公里处的深潭,在淤泥与水草盘踞的1968年找寻一枚缄默的沙子
第二章:有光的时间,影子都是多余的
当父亲决定不再操弄文字时,我便开始做一场又一场春梦。被大汗笼罩的
场景里,女妖身披红旗。她时常化作一张旧上海的脸,穿行于幽长甬洞
在白瓷缸壁被茶渍掩埋。这时的我还没有遇到那条忠诚的狗,清晨总是赖床
等待布谷鸟焦躁鸣过数十声后才慢慢翻身起来。我会在某辆长途汽车上打瞌睡
或者修剪疯长的指甲,用眼角余光锁住一对又一对平坦或者丰满的乳房。当公路
终于刺穿冰大坂,我已等不到柒树开花的季节,便要离去
他们最终都叫我孙二,随便就忘记我的名字。甚至我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再争辩,不再委屈的与那条老狗诉苦。时间,终于顺利倒退,收割前的麦子
尽力挺直腰身,更远处黄土坡的影子有条不紊吃掉一小群瘦弱且毫无怨言的羊子
持节的我,躺在影子腹中诅咒半空中自由的云朵
这是第十一个年头。秋天,该放弃的都已散净,包括乡音、洁白领口、七律,以及
缺了半条腿的近视眼镜。孙二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蓝色,用于喃喃自语之余
消遣远在天边的诗意。“孤独,该是个动词”,每每想到这里,那团模糊便清晰起来
第三章:来而折返的旧事,有些情节从未发生
认识她是在遭遇老狗之后的事。你时常怀疑这场梦的虚妄性,时常暧昧的将手
伸入黑暗里捕捉那粒记载真相的沙子。可你不过是个徒劳在薄被里蜷缩着的黑影
夜夜寻找并不存在的宿主。你认识她时,有光、云彩、及一群不明事理的羊子
她坐在影子的另一端,像朵花那样肆意绽放。你只能透过模糊的深蓝色触碰到
一个声音的召唤,它肿涨起来,如同凶器,随即又绝望的萎钝下去,在几颗鲜活的
青麦粒注视下,迅速逃离现场
在疯掉前,孙二从来不信鬼神。他时常会嘲笑那个被迫还俗的和尚,时常赤裸裸的
当他面吐脏话,渎神灵。和尚早已只剩一只眼睛,另一只被横飞的铅弹射穿,他说
“一只眼,看的更清”。和尚来自更南边的一座小山。山里原本有林子,但在孙二疯掉前
就被砍光了。和尚原本种菜,但在孙二疯掉前,都被踩烂了。和尚原本抄经,但在
孙二疯掉前,都被生火了。和尚什么都没有,在孙二疯掉前,他常说“一只眼,看的更清”
而和尚还是如约死掉了。故纸堆里,一团火成全了飞蛾与孙二的全部念想。从此
骨质疏松的岁月里,孙二将半颗菩提揣在左胸口袋里,他已容不下更多,像田野里一座
无人认领的荒土堆。即便是花一样的女人,也注定要在秋收前凋谢,孙二时常这么想
第四章: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光的地方必有影
做为一只有勇气用荆棘刺穿身体的鸟,疼痛不是问题,巨大的残墙不足栖息。半空里
云正消磨女人内心中残存的善良。反复拉扯的橡皮筋也总会断的。她的望眼欲穿,折断
本已不长的麦秸,中空的部分吐露着一段疯言疯语的传说。荆棘鸟只活在传说里,为
一个名曰孙二的人歌唱,它并不能感动上天,降下雨水,也不能缝补大地遍身龟裂的伤
它只是一只爱唱歌的鸟,无知无畏,不懂哭泣
我终于遇见那条老狗。面容模糊的女人正反复的从一数到一百。老狗只在童话里才
口吐人言,此时,我正停在草场与沙海的交界进退维谷。或者,我重新站回窗口
向外眺望,看一只穿在刺上的鸟如何欢快歌唱,我已忘记自己曾是一个诗人与游荡者
忘记蹄铁应有的一切权利
坐在阴影对面的女子并未察觉逐渐暗淡的火光,预示孤独正在背叛。红色在残冬时
自污雪底部蔓延上来,透过一个疯子的喃喃自语昭告天下。疯子却怀揣独眼和尚的另一只
眼,从北望过长城,穿越倒戈的胡杨林,在一把钝刀落地前,跌下城墙
第五章:麻线团,终是一个被遗弃的象征物
在自贡。你要学会分辨美女与恐龙。从王爷庙到江姐故居,经历漫山遍野杜撰出的红梅林
你还必须学会分辨黄檞树与梧桐,在冻疮膏与痱子粉间做出睿智抉择。釜溪河是个废物
吊在城市的腰间,老朽到不谓廉耻,繁衍更多不辨是非的凤眼莲。寒流早在翻越秦岭前
就被准确预测,即便痴呆者也可从风中尝到添衣的消息。而回到麻将桌前的人,抽出
最后一支软玉溪,随手把饱含秘密的烟盒丢向窗外一个过路的人
孙二势必是那个分享秘密的人。他小心剖开烟盒外衣,摊平折皱的锡纸,对着稀有的阳光
开始解读。他势必被遮挡在1968年之前,巨大的洪流正瓦解他所有坚守,这些澎湃的修辞
毫无节制,撕开他缄默长久的伤口。从深井中淘出满把白色结晶,覆盖鲜艳的桐树花
人们从他的身边走过时,定会疑惑的向这个对着天空手持虚无眯眼凝视的人,不停回望
我,就是这个名曰孙二的人。在此之前,历经诸多美好与苦涩。是的,我,就是这个
名曰孙二的人
                                 2010.1.29凌晨(完)未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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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8 12:5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来学习。姐姐元宵快乐
发表于 2010-2-28 13: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2-28 21:26:0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3-2 23: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3-3 13: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3-8 09: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华,并转评论版珍藏
发表于 2010-3-10 13:44: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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