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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诗魔幻奇缘》故事接龙现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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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4 08:3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青山似眉,繁华入眼。剥落寂寥的外衣 ,在时光的对折里 ,聆听走近的足音 ,曾经游弋在时间的广场中 ,找寻着缤纷的烟花 ,一同去红尘的缝隙中制造刹那的绚烂,让我们尽情欢歌,尽情舞蹈吧。                                 
    幽静处,携手笑,壁炉融融,老祖母为孩子读一本童话书,窗外,雪橇,驯鹿,赶车的青年。。。。。
   
      
     舞一曲《中诗魔幻奇缘》,
    弹一支《中诗冬之畅想曲》。                                 
    清清嗓,品口香茗。                                 
    各位且慢。好戏正连连登场。                                    
    看山那边,飞舞着素手的水袖,撩乱了西窗的红烛,剑花起舞,穿透了层层叠翠,点撩了姹紫嫣红。                                    
    各路英雄好汉,佳人才子呀,齐登场,演一部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中诗魔幻奇缘》。                                 
    敬请期待。
                             
要求:                              
1.以中诗里自己或者他人的网名为主人公名字。                                 
2.现代小说。                                 
3.写实、玄幻、魔幻、神话、童话不限。                           
4.鼓励短小精悍。少于300字。      
5.要衔接上面的故事。

6.衔接的朋友要尽量出现更多新名字,以便大家都互动起来,期待您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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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9: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千多年前,我本是一株灵芝草。我的灵魂能附着在很多事物上,就是不能附着在人的身上,佛说,那是因为我只是一空心的精灵,无心即无情!
     什么是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快乐写字吟诗,我给自己命名叫美有罪,我喜欢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无忧亦无惧……
     不知从哪天起,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夜夜都会有一束烛光穿过黑暗从西边射来,窗边印有一男子苦读的剪影,月光下,男子偶尔会推开窗,对月感怀……
     
    一日,我趁男子推开窗的刹那,化为一缕清风,飘进他的房间,烛光迎风摇拽,男子慌忙回过身来,用手挡住风,细心呵护着桌上的蜡烛。
    第一次,我感觉到心房空得有点痛,我突然幻想男子呵护的就是我美有罪,于是我夜夜附着在蜡烛上,我用我满腔的柔情化为温柔的烛光,抚摸着他的脸庞……
    从此,我日日盼望夜的来临,夜夜期盼能和他相守,我不知道男子叫什么名字,只因他住在西边的小阁楼上,我叫他宁采神。我不再是快乐的精灵,我渴望能化成人形,我想成为他红罗帐下的新娘,我要和我的采神日日夜夜相守,直到生生世世!
    于是我求佛,佛摇头,情是痛苦的根源,回头是岸吧!
    我不甘,日日相求,佛叹息,孽缘!孽缘!
    佛说,我今生道行不够,还得修行五百年,且在洞房花烛夜,我就会消失无踪,堕入无尽的黑暗,受尽煎熬……更残酷的是,若是来生,他认不出我,无视我的存在,那么我就不可能化为人形,还得继续修行,还会更残酷!
    佛让我三思,一旦选定,便无法更改,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来生!
    佛于是给了我心,让我有了欢乐,还有忧伤,我知道我所剩时日不多,我夜夜守着宁采神,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他高兴时,我跳跃;他沮丧时,我流泪。希望我的采神能感觉到我的存在,以便在来生能顺利地认出我。
    也许是我的痴情感动了上苍,采神常常会望着我出神,而这时的我,往往会留下激动的泪珠,微风吹拂时,我会随风起舞,欢欣的泪珠更是大滴大滴地落下,采神会用他的长袖替我挡风,眼里会流露出一点点怜惜,一丝丝柔情……
    终于有一天,这个冷清的小楼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人忙忙碌碌,挂起了红帐,买来了红烛,贴上了大红大红的喜字……
    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心痛,什么叫心碎!虽然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当这天真正来临时,还是让我骤防不急,心碎了一地……
    那一夜,采神满心欢喜地迎娶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温柔似水的女孩,叫阿水……
美有罪接:
《青瓷,碎了》
  吹吹打打的喜乐,招来男女老少羡慕的眼光,窃窃私语:“谁家的女子能坐上这八抬大轿镂空的木雕红红火火的轿子呢?”轿子中端坐的女子却已泪水洗面,无声的抽泣,想起心上人未果此刻心如刀绞自己痛不欲生....
  去年初春,风和日丽、杨柳吐翠、花儿们各自展露粉脸,悄悄润蕊。
  阿水携丫鬟小青来到瓷器坊挑选一盖碗青瓷杯,小青讨好的指着一个个精致的茶杯,这个不错、那个最美......阿水嗔嗔摇头说:“我不怪你打破那只心爱的瓷杯,知道你是无心的,现在让我静静的挑选才好饶了你。”说完,抿嘴一笑,小青马上掩嘴退至一旁。
  这时,闻声走出一着青衫、清爽儒雅的男子,上前一揖:“敢问姑娘,我可为您选一品青瓷盖碗吗?”
  阿水淡瞟一眼低头轻问:“新来的吧。”
  “姑娘看来是常客,小生来贵店今日刚好一个月,还望姑娘以后多多关照”说毕,扬起右手做请状,阿水随所指的方向,款款移步......
  这时,只看清爽儒雅的男子从一不显眼的角落拿出一只杯,双手捧在阿水面前:“姑娘请看”
  阿水轻挑眼睑只一眼,心跟着颤了颤,清透透白里藏黛,黛里含岚,朴拙倦怠,醉意珊阑。惊诧瓷杯的精细与彩釉的斑斓。
  阿水婉婉伸手,双手接过,轻喟:“正是我想要的。”偷瞟对方一眼,不觉脸颊红红,再也不敢抬头。
  男子微笑道:“这只杯我一直藏着,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就是想要配的上她的主人,姑娘请收好。”
  
  阿水迟迟挪步到门外,却不见小青的影子,着急时、小青风红红蹦到面前,直直的喊:“这位新来的伙计叫未果,老家景德镇,未婚......”阿水急忙拦住她的话:“出来时辰不早,快快回家吧”小青悻悻然。
  至此,阿水的心中抹不掉这个叫未果男子的身影。他的一笑一投足的摸样和他手上捧出青瓷盖碗的一瞬间双目的交融,怎一个牵肠挂肚了得。每每想起泪水涟涟。而未果,心中日日夜夜梦回千转那一青瓷般的女子,流莺饶耳的声音,纤纤葱白的玉指,低头顺眉的浅笑,又怎一个肝肠寸断了得。每每想起泪断黄泉。
  这一切,小青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阿水的郎君媒妁已定。来年的初春花轿迎娶他嫁乡人,一对有情人相断两茫茫......
  唢呐声声,红灯高挂。轿中红衣人儿怀中一青瓷盖碗茶杯,碎了---
阿水接:
这一天好累,从凌晨3点就开始被丫鬟化妆打扮,姑且不说这一天水米未进,饿的肚子咕咕作响,只是头上叮当做响的配饰怕是有几十斤重,压的脖子已是酸涩欲折.
此时的阿水低垂着头,隔着那层红红的盖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旁是陪嫁过来的若小曼,说起来,小曼本不是水儿的丫头,原是那年十五赏灯巧遇,且救过自己一命的飞肥和不惊两位大侠的义妹,只因为自己过于害怕这即将为人妇的未知岁月,小曼就自靠奋勇假扮了丫鬟,说是那宁彩神若敢欺负咱家阿水,就一剑废了那丫的.
想着这自小指腹为婚的契约,水儿的头更加的低了.茫然地看着地上尺许见方的光影,想起青梅竹马的轻醉,轻醉是个翩翩公子,满腹经纶,这几年仗剑江湖游历天下去了,却不知几时回来.而那天巧遇的未果也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也不知道这宁采神的样子更象那一个.
手里绞着已是皱的不能再皱的绢帕,阿水全然忘记了这绢帕本是最要好的闺中密友蓝蓓亲手所绣,当年才气袭人的小蓝蓓早已是中秀诗社的社长.经常陪伴在她身边的,是有个怪异名字的坟头,那个有着一把大胡子的男人居然也写的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叫阿水止不住的钦佩.而另一个叫人牵挂的好友孝娃,却是随着升官的父亲远走广西,已经是几年没有音讯,也不知道她嫁了人没有.
听着窗外不时传来阵阵喝酒划拳的喧哗,水儿知道那从未见过面的夫君宁采神暂时还不能进这新房.
“水水,看你脖子要压的断了,我把你盖头拿下来可好?”小蔓伸手掀起盖头的一角,水儿急忙阻止:”曼儿,别,,别,,娘说了,这个盖头是要那夫君亲自揭下去的.”小曼听到这里,不由扑哧一笑:”你个迂腐的丫头,这个盖头怎么就不能由我来揭的,等下若是看那彩神不顺眼,我索性抢了你去,给我那哥哥做了夫人不是更好?也或许,我直接娶你做我老婆也是可能地!”小曼边说边笑,却还是把盖头留在了水儿的头上,只是翻起一角,露出阿水如玉的脸来.
阿水羞怯的嗔怒着看了小曼一眼,却也拿她没办法,既然盖头揭开了,却没拿去也应该不算完全犯规,况且也实在看厌了那尺许的地面.扶着喜冠,环视了一圈室内,目光最后落在了榻前那小几之上,一对红烛刚刚燃了一半,在阿水目光凝注到红烛的时候,其中一只红烛噼啪一声,爆了一滴烛泪下来,阿水有些感慨,莫名的觉得有些伤感袭上心头.
“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阿水无奈的按了按胃,看着几上那几样精致的糕点,目光再也转不开去.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伸指夹过一个红枣糕,递给阿水,阿水犹豫了一秒,左右张望下下,最后果决地张嘴咬了一口,饿,实在地饿,不管了,反正又没人看到.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两对乌黑的大眼相互凝住,猜疑中阿水急忙三口两口的把红枣糕塞进嘴里,可是,还没来得及咽下,门就开了,新郎官宁采神大步的走了进来.
采神在进门的一霎那呆掉了,姑且不说新娘子那闭月羞花的美貌,姑且不说未经过自己而半揭开的盖头,姑且不说新娘子那满脸的慌张,只是看着新娘子那鼓鼓的嘴巴,嘴角边残留的糕点,三点,两点的粘在那红通通的小嘴边… …宁采神的心里顿时涌起千般的爱怜… …(待续)
小曼接:

接阿水20楼------


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对宁采神这小子我不便多说,人这一世匆匆几十年,除去睡梦,忙生活,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暂,在那吃着糕点,柳眉,巧鼻,粉唇,连那翘起的小指头,无一不透出期待的女子心事,说来就来了,我小曼伸出手想为她擦去嘴角的糕点渣,便听见踏楼梯的脚步声,闻见飞肥与不惊两位哥哥的声音,心中隐隐焦躁,心疼的病又复发了(这是妖的预感前兆,有不详之感),正打算开门让宁采神进门,不惊大哥响起了铃铛,一眨眼看见宁采神腰间别有“卐”的玉牌,我一阵脱骨的疼,在慌乱盖红盖头之际,穿墙跳上屋顶。宁采神在跨门槛之际眉头一皱朝屋顶的方向一瞅,我立刻放下手中的瓦片,屏气不敢发出任何动静,飞肥二哥依旧身着青衣袍,他摇着手中白扇,笑看桌面还未盖上盒子的糕点,心中早料到这的调皮,不惊大哥黑衣白领故作镇定推了推宁采神,在喜气的冲刷之下,宁采神才未发现,有只千年吸血蝙蝠在屋顶。“卐”的玉牌是宁采神家传之物,他的太爷爷曾经用这牌子赶走我的大姐蓝蓓,只怪宁采神的太爷爷飞花与蓝蓓相恋,而飞花已有婚配,此婚配之女是上官员外之女孝娃,也因为一个爱字,在结亲之夜用“卐”的玉牌赶走了我的大姐蓝蓓,从中还有一些误会,导致大姐蓝蓓从此不再下山,也不允许我与男子来往。


你在这做什么?”说话的人,身上有尘土的味道,带有广西一带的乡土味,还有一丝香甜的女人香,这味道真熟悉,莫非是孝娃她被解开封印了。我从屋顶跃起来,左右脚步一前一后,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问道:“你是谁?”


   “我是轻醉,也是的指腹为婚的夫君,她这场婚宴不请我,那可是没有礼节,哈哈。”轻醉大笑,白玉腰带,白纶带子,全身一副白装,在阳光的照耀下,让我有些发瑟,虽说大姐蓝蓓将红珠子喂了我,不必害怕在光照下灰化,但心理还是担心强光的。这个轻醉半人半妖,他的好兄弟坟头是江湖上的龙头,两者虽心胸不邪恶,舞文弄字,迷惑不少女子的芳心,两人喝酒练字磨剑气,暗地专杀江湖上的苟且之徒,且与吸血蝙蝠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追击吸血蝙蝠,要取我族体内的玲珑珠,以便获得长生之体。
   

“我知道你。”我看了看他,猫的味道十足,看来他与坟头修炼的几十年还是脱不了猫臊,“今日是水的好日子,不要在这搅和,你要真是爱她的话。”

轻醉摸了玉笛子:“她先负我,我看着她转世,等着就是她长大娶她,这一世,是我最后的几十年,我三百岁的年龄要到绝境了,我不能再守着她下一世,我要陪她慢慢到老。”

“竟然如此,你为什么离开她。”我讽笑轻醉在屋底正到处找我,我听见她喊:“小曼呢,小曼去哪里了?”“不行,我要等她,她不来,采神,等等她,她一定是去找什么东西,等等她。”这女子,洁净得如池中的白莲,想到此我心里如立起一把寒刀:“孝娃在你那吧,你把她带来了。”
   

“果然是千年吸血蝙蝠,嗅觉灵敏,我跟你交换条件,你把采神带走,我把孝娃给你,孝娃可是你姐姐的命,她要是死了,你姐姐蓝蓓可是活不成了。”轻醉要挟着,我知道蓝蓓以为飞花真的爱的是孝娃,其实在孝娃取出飞花的“卐”的玉牌之际,蓝蓓已知孝娃的八字之急,她会暴毙而死,为了飞花,在大姐蓝蓓离开人世之际,用自己的命续了孝娃的命,因此孝娃有不死之身,而孝娃活大姐蓝蓓就活,孝娃死大姐蓝蓓就死,我为了保护大姐蓝蓓,将孝娃带离飞花,悄悄封印在雪山之巅让她沉睡不醒,有童男童女守护蓝小寂与丁小鹿,一定是这两人贪玩跑下山了。
     “孝娃在哪?”我问到,轻醉叠起衣角,“她正和坟头在一起,坟头正在医治她的记忆。你出招吧,今天我不会让你活下去,也不会让水成婚的。”

他端玉笛,一柄直击我的脖颈,我一退,卧龙挺身,直弹数米,这时宁采神跑出院子,他身上的“卐”的玉牌之光闪得我浑身无力,只见轻醉玉笛跳出短剑,剑上涂有水银,这是液体会要了吸血蝙蝠的命,我想抵抗,却行动迟钝了,我将头别了过去,看着宁采神望着我,红衣满身的抱着宁采神的胳膊,不惊大哥吆喝一声,拽下宁采神腰间的“卐”的玉牌塞入他的怀中,飞肥二哥鞭子从他的手中飞出,打开轻醉的剑锋。
   不惊大哥也窜了上来与飞肥二哥一同护着我,我的瞳孔顿时泛红,望着惊讶的脸孔和宁采神坎坷不安的神情,我爬了起来,站入战斗的队列中。


阿水接;

轻醉斜着眼角瞄了眼对面的三人一精灵,一边踏着七星阵法的步子,一边暗暗猜测那几个男人的立场。对于半靠在门上的阿水,轻醉是志在必得,自己这最后几十年的生命是否充实圆满,实在是取决于看起来若不禁风的阿水。若不是为了追踪那个居然出现在眼前,并且发出妖媚笑容的千年吸血蝙蝠的玲珑珠而去了西域数年,怎么能叫阿水为他人披了这刺目的红嫁衣。
轻醉一声大喝:“夺妻之恨不可饶”,说罢一剑刺向宁采神,全然不管呆立在旁的飞肥、不惊。因为三百年的经验与妖力早已叫他判断出那两个男人不与宁采神一路。自己喝出这句话,也就是要他们遵守江湖规矩罢了。
只见那宁财神也不含糊,弯腰自靴桶中抽出一枚黝黑的短刃,毫无花俏的一刀击向轻罪的剑身中段,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如果叫这把短刃击在长剑最为脆弱之处,那么轻醉的长剑危矣,说来话长,当时只不过是一刹那,只见轻醉挽了个剑花,那一剑竟然虚飘飘的刺向了千年蝙蝠若小曼,剑光银波流转如蛇,正是克制小曼的水银之光,这剑光嘶嘶轻啸电般闪射,小曼一张粉红小脸顿时血色全无,一股无形的吸力叫小曼灵力全失,身体快速的融化逐渐透明,一缕魂魄轻烟般的向那剑尖处飘去… …说时迟,那时快,飞肥猛然惊醒,大喝,挥手,霸王一鞭,击在轻醉手腕,长剑落,银光消失,轻醉远遁,小曼伴随着阿水的一声惊叫,虚弱的软在一个飞过来的蓝衣女子怀里… …
十天了,蓝裙的蓝蓓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小曼,而小曼依然未醒,身为妖界精灵一族,蓝蓓深深知道,灵力被融化的后果是怎样的严重,要恢复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接过阿水递过来的灵芝粥,蓝蓓有些难过,扰了阿水的新婚大日子,自己这个闺中好友说不出的歉疚,不为隐瞒了自己身为妖界精灵的身份,只为了女孩子这件终身大事被冲撞,在人类来说实在是不吉,何况,看那宁财神样貌也是风流倜傥。
一声叹息,突兀的响起,蓝蓓转头望向门口,一把乱蓬蓬大胡须的坟头一身青衣,风尘满面,手里一布包裹,肩头一把青龙堰月刀兀自滴答着血迹,一滴,一滴… …
“杀了你那弟弟么?”蓝蓝心里知道坟头断然舍不得杀了那轻醉,却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在问。因为小曼这灵体实在需要有着三百年妖力的真元相助,除了那轻醉,蓝蓝不知道到那里还寻得这样的妖力。
“不是,我,,去了雪域魔窟,取了那鬼蜮之王的幽灵,他的,也有五百年的灵力。”“你,,,”蓝蓓惊的说不出话来,幽蓝的大眼泛出一圈迷朦的水晕,心里更是一阵阵的缩紧,抽痛。
她不知道,如果这坟头在那鬼蜮有了什么意外,自己将能如何?
想当年中秀诗社那三年吟诗作对的逍遥日子,不管江湖的是是非非,丢了那刀光剑影,有的是花前月下的悠悠琴声… …
小曼接:

接76楼阿水滴===========
   小曼,小曼,小曼,小曼,小曼。。。。。。
    这已经是冬天了么,谁在喊小曼,小曼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只听见大姐蓝蓓的声音,的声音,不惊大哥的,飞肥二哥的,还有很多魔界精灵的呼喊声,她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周围是黑色的,一盏盏白色的灯飘了起来。
    “你醒了?”一本漫画书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卷发一直飘在腰间,细细的黑腰带,套着超短的裙子,露出白皙的皮肤,小曼努力撑起了身体,对面的女孩笑了起来,放下了漫画书,这个人长得和一个模样,只是着装改变了,站了起来,“你终于醒啦?你长的好奇怪啊。”翻出漫画书的某一页,指着张开翅膀的一个人,“你也有翅膀啊?你饿了么?我们家的大人们都在等你醒来,大妈,二妈她们天天跟我说我们的祖先是有翅膀的,过去我不信,我现在相信了,你看看啊,我们这一代都退化到什么地步了,只剩两只猫耳朵。”特地把头发挽了起来,果然是一双蝙蝠耳朵变形的猫耳朵。
    小曼还是不说话,墙闪了一下,走进来一个女孩,水笑到:“介绍一下,这里是我们伟大的β星球,这个是我们伟大的特战队的教官连城璧,包括我,还有蓝蓓、未果、夜鱼、岳灵和杨树也,都在为再返回地球而战斗。”
    连城璧吐了吐舌头:“这个水啊,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天天害怕我们的教练美有罪检查她的作业,其实我们还不算是教官,只是普通的宇宙学院的学员,我们可以去地球的,去那过人间的生活,获得毕业的学分。”小曼在床上蜷起了身体,将膝盖抱得紧紧的,这个女孩,短发,脖子戴着金色的十字链子,发出的光像宁采神腰间的“卐”的玉牌,突然间小曼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这个世界,大姐蓝蓓给的束身珠不管用了,小曼低头看了看手指,指甲是紫色的,弯月般的爪子,她朝着墙上的大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全身,发光的翅膀,额头间又一枚棱形的印迹,在连城璧十字链子的逼迫下,小曼的眼睛一阵泛红,一阵泛蓝,眼窝落成了黑色,嘴唇苍白一片。
    摸了摸小曼的额头,急得哭了出来:“连成壁,她是不是要死了,你看看她——”小曼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只能听见像入梦的时候,大家再喊她的名字,她觉得渴,是血的味道,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喉咙里,泉水么,她在水里自在地游着,穿着嫁衣的水,宁采神的神情,不惊大哥和飞肥二哥走了过来,轻醉那把致命的水银剑,蓝蓓流泪的眼睛,她想回家了,很想。
    “我还活着么?”小曼喃喃着,这个又是什么地方,天空是蓝色的,在白日里挂着许多蓝烁烁的星星,还有很多小船在天上飞来飞去,一个大屏幕在那转动,许多人在那,有拥抱的,又告别的,一个穿着奇服的男子单腿跪在地上,一个穿着短裙的,类似刚才水的装束,接过了男子的递出的盒子,水和连成壁在那,她们抱在一起爆笑着:“老爸,你这个举动也太帅了吧,当初你追大妈,二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连成壁也笑着:“是啊,飞肥叔叔,你干脆把追三个阿姨的录像一起放出来,我们一起回忆回忆?”
    “嘿嘿,表要再说了,你看看你们二妈都脸红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飞肥?这个名字不是二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屏幕里的男子现在活生生的站在小曼的面前,“扯吧,你们继续笑话着,再笑,我不帮你们,你们自己去地球,看你们这次测试怎样合格?”飞肥二哥,真的是他,袖子那么短,松垮的衬衣,黑色的鞋,这个奇服的男子就是飞肥二哥?
    “你们的朋友醒了,我说了她那么长的两颗牙,是传说中的黑夜行者,是要喝血的,你看看我就用了几滴宝贵的血就让她醒了,你们几个毛孩子哪里晓得那么多?”飞肥端了一杯红色的液体递了过来,小曼睁大眼睛看着他,她是吓坏了,这个梦太奇怪了,水和那个叫连城壁的女孩也围了过来,又有几个成熟的女人味围了过来,“让大妈,二妈,三妈也来看看你们带回来的史祖~”
。。。。。。。
     这个世界是金属的,拉着小曼,在周围转了很久,小曼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大姐蓝蓓会是水的二妈,飞肥二哥的妻子,也不相信这个世界大姐蓝蓓这个脾气会轻易让她喜欢的人娶了那么多的妻子,更要命的是大姐的情敌孝娃居然是水的大妈她老爸飞肥读高中时泡上的,水还说屏幕里的女人是她的三妈名叫夜鱼也是这个星球的,不过是在飞到地球擦出火花的,老爸飞肥特意将片子带回β星球让大妈和二妈看看。小曼头疼中,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到底哪个是现实的世界,她的那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边走边回头拽着发愣的小曼:“我要给你配衣服,你看你身上这套黑色的古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拍电视剧的呢?我给你配时尚的,好融入我们的世界,你看你,多漂亮的翅膀,耳朵也很正,把我们星球的人迷死了。”这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牛角的,有蜥蜴尾巴的,而的种类是进化最高级的物种,而小曼则是所有物种的原始状态。
     “你可知道不惊?你可记得宁采神?”小曼问着,她想知道这两个人是否也存在这个世界里,水做出一个惊讶的举动:“两个臭小子,宁采神在β星球跟我一个班的,天天抄我的论文,那个不惊是地球的,跟我一个班的,也天天抄我的作业,老师美有罪怎么安排的,干嘛不让我跟连成壁一样可以工作嘛,或者跟老爸一样也行啊,当个老板什么的?”
     说到地球,乐了,她说下个礼拜又可以去地球了,她们这学期的任务是到地球人青裳的身边,其实她是个孤儿,而他们的任务是成为她身边的朋友,亲人,帮她恢复自信,帮她找到至爱的人,医治她的病,说着说着,递给小曼一个甜筒:“快吃啦,我跟老爸说一下,把你也带去地球走一圈,真好,以后我不孤独了,有小曼陪着我。”
     小曼就要接过水手里的甜筒时候,天突然暗了下来,是什么声音,小曼,小曼,小曼,她闻到了草的味道,是她原来的世界么,是大姐蓝蓓在哭,冰冷的味道——
      “杀了你那弟弟么?”
      “不是,我,,去了雪域魔窟,取了那鬼蜮之王的幽灵,他的,也有五百年的灵力。”
       “你,,,”
阿水接:
接79楼小曼的:
“在一首诗里,我写到午夜,写到狂奔的人.写到一条长长的街,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后来,雨打芭蕉… …”蓝蓓拿着一本不知何人所写地泛黄的书,看到这里,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在这冷凄的夜里陡然增加了恐怖的意味,透过半开的窗子,蓝蓓看到在长街的尽头,真的有一人踉跄着奔来,凄冷的月光映在那人惨白的脸上有些诡异,蓝蓓认出,那个人居然是昆仑的恶魔王桀,据说此人的武功诡异非常,且暗器都是喂了十步倒的剧毒.
好在蓝蓓不怕,自从坟头拿来了鬼域之主的五百年真元,不仅回复了小曼的功力,还使小曼再也不用惧怕强光灵物的克制,好动的小曼竟然拉了阿水逃婚与飞肥不惊游历天下去了.有他们两个在 ,蓝蓓放下了对小曼的担心.只是,坟头那传闻已经死去的未婚妻又重新出现在江湖,得到这消息的那晚,坟头与蓝蓓相对无语,也许,三年的品诗论剑终是抵不过父母的媒妁之言,好在,蓝蓓和坟头终是个洒脱之人,那些不曾出口的关怀与默契淡淡的融入送别的水酒里.
“噼啪”一声爆响穿过窗棂,破碎的窗子四散飞去,蓝蓓一扭腰,躲过那片蓝色烟雾, 一凤飞天落在长街的十丈之外.
“王桀,你待怎样?”蓝蓓一抖水蓝的长袖,露出一柄蓝光闪烁的软剑,剑尖吞吐紫蓝的光珠.
“蓝姑娘,交出你手里的灵力珠子,我侥你不死, 如若不然,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嘿嘿嘿…. ….”王桀嘿嘿的怪笑着看向蓝蓓丰满的胸前,苍白的手指捏着一只玉色的蝴蝶碾成粉碎.
“恶贼,闭了你的狗眼,速来姑娘手下受死吧!”蓝蓓一声娇咤,挥剑直取王桀的人头.那一刻,蓝蓓的眼中竟然放射出一道蔚蓝的光束,剑尖的灵力珠也一跃嵌入蓝蓓的两眉之间,就在王桀怔住的一刹,青色的剑光从那女子的袖中飞出,不及提剑反击,一抹绯红色已经溅到他的面前,王桀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急忙足尖点地,急退的同时王桀打出一串血红色的子母梭,流星赶月般在蓝蓓周围散开,蓝蓓不顾身边那飞来的梭子,只想以快打快,迅速的挽了三个剑花,刺向王桀的眉心… …
“叮”,蓝蓓觉得右臂一麻,心道不好,只觉得一股黑线顺手臂蔓延而上,眼前一阵发黑,竭力的挥剑挡住胸前那支子母梭,再也支持不住,在昏迷倒地的瞬间,一条黑影,那么熟悉地挡在身前,一声震天大喝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金属撞击,那些子母梭快速地倒弹而回.
一丝笑容,漾开在蓝蓓的脸上,如西湖那只小小的画船荡漾…是.未果,这个叫爷悟空的男子,他来了,蓓在昏迷前软软的倒在爷悟空的怀里,爷悟空呆呆地抱着佳人哽咽无语.
孝娃接:

美有罪
   唢呐声声,红灯高挂。轿中红衣人儿怀中一青瓷盖碗茶杯,碎了---
   红衣女孩哭的伤心极了,亮晶晶的泪珠在他的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怎么办呀?!】
    在场人都惊呆了。   
    那还是清末年间,一个叫蓝儿女孩被选入宫,她非常漂亮,令周围的花朵失艳,真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蓝儿进宫之前有一个相好,他是大学士公子阿麦,那可是才貌双全,只可惜自己地位无法和皇上云中鹤争抢,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蓝儿知道后把自己关禁闭,痛哭了好几天,好姐妹心语怎么也无法哄好,叫来了鸽子、蝴蝶、流星雨、青裳......他们演了一场现代与古典结合舞剧,青裳的舞蹈好美,一下把蓝儿带进梦一样的季节... ...
       到了晚上,蓝儿独自坐在窗前,两眼凝视着远方。眼,已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流到嘴边,涩涩的。任泪水打湿疼痛记忆..... 如果不是身孕,早已随君而去........      
     那个孩子在一个寒冷雪天出生,当时把周围人吓坏了,是一个透明的球体,蓝儿看着孩子卷缩在纱雾里,轻轻打开,一个漂亮女孩睁着大眼睛向着蓝儿笑着。
     今天是红衣女孩出嫁,青花瓷是唯一陪嫁... ...
   
    一连串泪水流下来,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女孩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都来不及呻吟一声,两眼一黑,就倒下了... ...  
... ...  
今天是红衣女孩出嫁,青花瓷是唯一陪嫁... ...
蓝蓓接:
   
    一连串泪水流下来,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女孩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都来不及呻吟一声,两眼一黑,就倒下了... ...
   待红衣女孩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大眼睛,在灯光里寻觅她梦里那人的影子。她依稀记得,自己的小名唤作星飞,而梦里那人,不算英俊潇洒,却也是彬彬有礼,他喜欢吹笛子,每每黄昏日落,他就坐在河边,背靠杨柳树,一遍遍地吹着曲子。可是他究竟是谁呢?跟他见过面吗?女孩拂拂额角的头发,还是想不起来,然后慢慢地,她坐了起来。
   看见女孩突然醒了,并自个坐了起来,在房间里留下来照顾她的丫鬟风信赶紧走到床前扶她,“少夫人,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我赶紧告诉隽土少爷和老爷夫人去!”女孩用软弱无力的手拉住风信的衣袖,让她别去。
  “好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刚喊我什么?”红衣女孩脑袋还是闷热得很,丝毫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信是个善良的人,她看着红衣女孩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了,轻轻地抚摩着女孩的掌心,想给她一些温暖。她答应女孩,暂时不把她醒来的消息告诉家里的人。
   在灯光下,风信第一次看清楚了女孩的模样,杏眼柳眉,樱桃小嘴,还有娇俏的鼻子,的确是个小美女。看见她,风信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闺女,轻轻叹了口气。
   次日清晨,屋外有些吵杂声,红衣女孩星飞依稀听见有人说话。“少夫人醒了吗?我今天还到京城去一趟,过几天才回,有什么事情要派人带信给我。”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就要渐渐远去,却突然传回一声洪亮的句子,“你们必须照顾好她,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星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感激地看着身旁的风信。风信也松了口气,少爷出远门了,少夫人可以先好好休息,再适应这个新环境,也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风信的思路。“一定是唐晚词小姐来了!”晚词小姐,是表小姐,为人性格豪爽,很有正义感,她不由风信推说,一股脑儿闯进了星飞的房间。不过,让风信庆幸的是,表小姐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反而喜欢上了星飞,没多久,就象亲姐妹一样亲热起来。
   有好几个黄昏,星飞都听见,门外有悠扬的笛子声,恍惚间就回了梦里。那个他,在外面吗?究竟是谁?她忍不住想出去看个究竟。但风信拦住她,说她身体虚弱,不能吹风。她只好偷偷问风信,吹笛子的人是谁?风信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镇里的才子纳兰容若。是晚词小姐的心上人!”
   听到后一句,星飞的心惊呆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红叶子,发呆。
   日子过得真快,“隽土少爷从京城回来了!”整个院子都闹哄哄的。少爷一下马,径直赶到星飞的房间。星飞抬头一看,正看见他手上碰着一只青花瓷杯,跟妈妈留下的陪嫁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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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4 09: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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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9: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晨的阳光照射到我的床上,闹市区的居所在清晨是安静的。昨天妹妹连壁城打来电话说她可能受聘于剑桥大学,从几年前,她去哈佛攻读博士到现在见面的时间寥寥无几。金秋的阳光还是一片的温暖,凌乱的卧室,DVD桌上放着妹妹连壁城给我带过来的美国影星斯特里普的《走出非洲》。我的轮椅还在阳台上,紫色的风铃从敞开的窗上轻灵出自己的孤单和忧伤。这些碟子成了我近乎封闭生活中最大的安慰,我很喜欢这个不以自己外貌取胜的女人,她气质和举手投足中透出的内涵、优雅深深打动了我和全世界一些同样喜爱她的人,我的年纪谈不上追星,但我对斯特里普情有独钟。

连壁城也是喜欢她的。小我十岁的妹妹连壁城曾是这个城市最亲的亲人。 哥哥飞肥早已经定居美国多年,弟弟蓝小寂早在城之前去了日本,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而我的身体一直是他们牵挂的事情,妹妹曾因为我的身体一直犹豫是否去留学,我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去年越来越多的时间在轮椅上度过。妹妹走时是哭着同我告别的,她说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也许我是家里最有成就的一个,说我有超凡的气韵,有着过人的才思……她是我的幺妹对我的疼爱和我对她的疼爱同出一辙。上天把对我的偏待都给了她,从小就知道把最好留给我这个随时就好像要走人,我和她都喜欢的东西一定是属于我的,除了手足间的亲密我想还有一种怜惜在里面。

但我还是觉得孤独的,这是一种渗到骨子里的孤寂。我和别的人不同,我麻木的双腿让我无法感知外面生龙活虎的生活究竟有着怎样的潇洒和惬意,但是他们看的书都能无师自通。大哥飞肥长我三岁,儿时一同做题我总是让父母吃惊比他早半拍给出正确的结果。但总是我无法真正走进他们色彩斑斓的世界。我的身体让我性情更加的孤僻,聪明过人带给我的是更大的悲凉。窗外的世界对我是个谜,而我对窗外的人也是个谜。

保姆走进来开始收拾屋子,问我要准备的早点。窗外的阳光跳跃到梳妆台上的镜子上,我有一张同妹妹一样古典、优雅的面容,只不过妹妹是花而我是叶,又何况隔了十年的光阴,她充满了活力和朝气,而我就象一片火中抖落的丝帕,随时有吻火焚毁的可能。每当我真的要想似蝴蝶翩翩而逝的时候,我似乎都能听到妹妹的声音传过来:坚持哦,姐,你一直是那样的优秀,听到蓝小寂调皮的对我眨眼睛,老姐你可是我的榜样,大哥飞肥焦灼的目光……在我翻身的时候,看到窗外那轮静雅的月,沉落心底一地的清寒也仿佛有了一丝的暖意。同屋的保姆在轻轻地为我揶被角就像当年的妹妹,妹妹走后,这个她选定的老婆婆就一直伴在我身边。

街心公园的黄昏一样的安详,我白色的衣裙上围着烟紫色带流苏的大披风,这是那年春节,妹妹给我的新年礼物,一个穷学生要打几天的工才能换回这样的饰物,但我真的需要它,就像这深秋的天,已经有微微的寒,在它里面我却很温暖。草坪上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子,捧着一本外文小说在看,画家杨飞云的画卷上走下来的,像极了妹妹当年分秒必争读书的样子,我曾是她的伴读。

弟弟小寂的公司设在了北海道,那个在网络中很萧条的地方,他说喜欢那里人们的淳朴,和冬天凛冽的让人永远保持清醒的空气。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我眼里的小男人,圣诞节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木槿子 结婚了,我想象着那肃穆教堂,教堂里做证词的神父,穿着洁白婚纱的不胜娇羞的新娘木槿子,我希望有一天妹妹也能挽起如同弟弟一样帅气的人,走过那条红地毯,看到她我就能想象自己的样子,但她说为我可能不嫁,我笑着说她:傻妹。精致的妹妹有太多人的惦记,我希望她比我幸福,就像她希望我永远快乐一样的迫切。

晚上还要吃药,嫂嫂夜鱼寄来的草药,母亲去世后,她在这个家承担着母亲一样的角色,妹妹出国前为她早安排好一切的,夜鱼是美貌和能力兼而有之的女子。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和妹妹心里最感激的人。

梅丽尔·斯特里普的《索菲的选择》流淌在我的房间,我仿佛闻到了深蓝色的月光的味道—深沉而且忧伤。窗外的繁华都屏蔽在落地窗以外,那红木的书架上放着《白朗宁夫人》的诗,这是妹妹在走的时候特意带我去那家书店买回来的,她希望我能在人生的孤旅中遇上能让我行走的白朗宁,甚至教给我INTER派遣大段大段漫长的时光,和繁忙的哥哥飞肥相比我有着太多的时光虚度。那个知道我喜欢在巴黎定居的人,早已经许诺有一天陪我去拉斯科咖啡馆露天咖啡座品那里有名的给人厚重感的黑咖啡,把我的居所定在塞纳河畔的白色木屋里,去感受夜晚旖旎的灯光……哥哥的心意一直是我精神颓废的要死去的时候最大的安慰。看到他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我有时觉得自己的忧郁真的是毫无道理的问题。


夜鱼接;

手机在枕头下发出振动,我的心莫名地慌乱起来,手悄悄地伸进去按下关机键,再侧身观察身边睡着的男人,老公飞肥一如既往地发出沉酣的呼噜声,我略微平静了一下,悄悄起身,握着手机,来到洗手间,果然是飞花发来的短信:想你了,鱼儿,在做什么呢?

   一屁股坐到马桶盖子上,臭花花,这么快就来音讯了,当你够潇洒,巅峰之后,便真能杳无音讯,相忘于江湖了。一想到巅峰二字,痒丝丝的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腾上来,飞花俊朗的脸开始浮现在眼前,想起那年洛阳的春天,牡丹花在院子下繁盛的开,他还真没吹牛,他拥有一院子五色艳丽的牡丹,硕大的花朵仿佛恣肆无忌的美人笑脸。他津津乐道,得意洋洋地介绍着,直到我故意把一头波浪秀发拂到他脸上……

   “啊欠!”卧室传来好响亮的喷嚏声,我一个机灵,所有花红柳绿的场景嘎然消失,只好回到卧室,床上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踢翻了被子,光着身子,帮他盖好被子的一瞬间,他忽然睁开了眼,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你在装睡,你在窥探什么?

   这时候期望他能反驳我,那么我就可以撕破脸,把憋闷在心里的话全倒出来,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太难熬了,是的,在外人看来,他经营的公司蒸蒸日上,车有了,别墅也有了,他做为有钱的男人,一点也不花,真的算是很难得了。但是他除了工作,就是细心呵护他的小妹青裳,相反我这个做妻子的似乎只能拥有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和一回来就倒床而睡发出的鼾声。

   飞肥疑惑地揽过妻子,柔声说:你怎么啦?说什么呢?做噩梦了?乖,别怕,有我在。

   厦门高琦机场的安检处,我一边办理着托运手续,一边接听好友杨树也打来的电话:好了啦,别劝我了,我不会再回去了!是,他妹妹可怜,从小坐在轮椅上,我没反对他照顾她,可是我这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要做到什么时候?!

   “旅客们,飞往河南洛阳的317号航班因故推迟一小时起飞,我代表南方航空公司为给您造成的…….”
    这是天意么?一小时,正好可以让他赶过来了,好吧,你来了也拦不住我的!
    姐,怎么是你?你要去哪里啊,姐夫怎么没来送你呢?


    哈,还真是的,我看着表弟未果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忽然认命地笑起来,这个被分到航空公司来工作的表弟特崇拜飞肥,是的,仔细想想身边几乎所有的亲人朋友没有不夸飞肥的。这是一张网,我茫然地望向乌云密集的天空,居然在南方炎热的盛夏里轻轻颤抖起来……

飞花接:

在我开车赶往机场接鱼儿的路上,收到夜鱼发来航班延迟的消息,我的心像掉进冰窟,难道我这花花太岁的网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垂钓三年的这条美人鱼安排走空路都这么不顺,真是流年不利啊。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航班出了问利?抑或是她老公飞肥臭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笨夜鱼不小心忘记删了我发的短信?一路上心不在嫣地把车滑入新郑机场,这个时间,看来我只有从在车里抽闷烟了。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蓝倍打来了电话,她说在西安的诗友会因汉中的地震而取消,她,青裳,杨树也,还有那个也打我夜鱼主意的宁采神准打道到岳麓山一游,而唐晚词和隽土那对小冤家则可能到东岳做一次秘游。若小曼那丫头取水道跑到重庆偷会那个博士情哥哥了。哎,一阵凉意袭来,一场组织这么久的诗友会就这样做鸟兽散了,各路神仙也都心怀鬼胎坠入自己营造的温柔乡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色。人大概都是这样吧,也好,反正大家都借诗友会之名给家里请准假了,那就尽情地放飞自己的身心吧。

“亲爱滴花花,我已登机,你到机场了吗?爱你滴鱼”哈,鱼儿终于来了,这下也不用舟马劳顿往西安赶了,洛阳的牡丹也不过是路途上的一个道具一个幌子,大家一不来,那我和夜鱼干脆就在郑州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漂移一段激情的艳遇吧,想到这里,我身上的血液就像启动的引擎,沸腾起来了。。。。。。

飞肥哥要来?哥哥告诉我这消息时,只觉得头顶打一个炸雷!什么惊喜哦,简直就是本世纪最恐怖的惊吓,一想到表姐夜鱼也会跟着来,我的头就更大了。
“宝贝,干什么呢”
“没,啊!”手被花枝划破了,血滴下来,手一疼不免抬脚。
“你个笨笨,自己不小心又要拿花出气”飞花抱住我,将受伤手指放进嘴里吮着,任他处置着思绪不觉飘远。


红丸接:


我叫红丸,是杨树也的妹妹。杨氏家族这个城市有着显赫的地位和庞大的关系网。从小就很想躲开这个家族的光影,从来不用家族给的那个杨柳依的名字。我是红丸,我这样叫自己,对各种奇幻炫学武术非常感兴趣,每每我要为这些满世界跑去探寻的时候,哥哥总帮我在父母面前说情,从小他就宠着我。哪怕我现在已然亭亭,学过许多绝技,他依然只当我是个小孩子,什么都想替我安排。

飞肥是哥哥的儿时玩伴、同学,现在是表姐夜鱼的乖龙快婿,也就是我的表姐夫,可是我还是习惯叫他肥哥,忘不了小时候欺负他,出去玩累了总是要他与哥哥轮流背我回家。当他与表姐一对璧人无比恩爱走进教堂,婚宴上的金童玉女羡煞多少人哦。那个背我回家流鼻涕的男孩一瞬间变成帅气的男人拥有了自己的公主,时光真是快的怕人,而我真命天子呢?

一直想象与命中的他相遇时,是个美妙的春天,草地上几点野花有蝶在飞,白衣素裙的我被他来时的风,惊起了长发,对着他轻笑,一抹胭脂晕上脸颊。充满了古典浪漫。

可是与飞花的相遇大大有悖我的预想,当时正与几个混混大大出手。居然肯抢本姑娘的包,我虽看似些柔弱出手是绝对不留情的,三拳两脚打翻了两个,当我飞身一脚打算漂亮结束打斗时,飞花不早不晚的迎面赶来,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半空的我看到他那漂亮的大眼睛闪啊闪充满安慰,收招不及与他撞了个满怀,又重重跌在地上。

“你!……”恼怒的我挣扎着起身要质问他,却瞥见他胸前有个半月花痕,不禁一下怔住。

是他?通灵者文君曾告诉过我,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胸前会朵半月花痕,那是前世相约的记号。对玄学向来着迷,倒也不曾把文君的话当真,这世上哪会有人心胸有半月花痕的,搞的有点象外星人。可是眼前这人?这个是真的吗?我伸手想要摸下这是胎记还是饰品?

“姑娘,你没事吧?”他满脸好笑一手扶住我,一边整理了下衣衫。
“我,”回过神来脸腾的红了,这小子实在太帅了。这么看着他一定被他当做花痴了,一世的英明啊!
“你,嗯……你胸前那个?那个花是怎么来的?”红着脸问,手在口袋里摸索着。
“什么?那是胎记哦!”他一脸惊诧看着我摸出把小小的解剖刀。
“可以让我,我是说,”我努力对他笑着做了个切的动作。
他瞪着我象遇到了外星生物,“你腿流血了,”他蹲下身替查检我的伤口。
“唉哟,”这才意识到不止腿跌破了脚也严重挫伤了,那几个混混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不想听大哥的唠叨,只好去了飞花的牡丹园。

以后的许多日子里,谈起最初的相逢,飞花都会笑说人家是英雄救美,而他则救了个小傻瓜。可我宁愿自己是傻瓜,那样就不会在初次来牡丹园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表姐夜鱼的气息。虽然可以看出表姐很久很久都没有到过那儿,但直觉依然告诉我她曾来过……

在伤好后很久都没有去牡丹园,没有去见飞花。他真的是那个人吗?他与表姐又曾有过什么样的情事呢?带着这些疑问,我去向文君寻求答案.文君告诉我,我们之间的纠葛早在几世前就开始了。

那一世,我与飞花都是观音堂外墙角的仙草,日日听佛经通了灵性,相约修成人形同游人间。谁知就在功成前一天,罗霄山(飞肥前世)去寺里进香看到了这两株仙草很是喜欢,便向主持请求移栽回去送给表妹兰心(夜鱼前世),在翻土时铲断一株根径,仙草只存活了一株。当那一株仙草脱了本身化成女子后夜夜向罗霄山琐讨冤指责其他拆散鸳侣罪愆,霄山知道自己无心之错而给女子带来如此痛苦,深悔不已无以为赎,竟在新婚之日留下一封书信与表妹兰心,因一时贪念而造下罪孽,实在无法忍受指责要许身佛门,日日诵经以求救赎,至于所欠表妹只有来生偿还。兰心因此郁郁而终。

第二世,飞花是边防巡察官员,而罗霄山投生商贾之家取名叫连城壁。

一次飞花巡察时抓到批可疑的人,连城璧亦在其中,虽然他所有官碟俱全,可不知道为什么飞花见他上堂一句话未问就让手下拉出仗责八十,虽未当场毙命,却也足足养了一年伤才能行走回家。

连城璧回到家中忙忙打点着成亲事宜,本来说好了桃花开的时候就娶青裳过门的。青裳是其父至交的女儿,他们从小就定了亲,他很喜欢青裳妹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每次与父亲出外做生意总会想着给青裳带礼物。这次他第一次独自出门做生意,出门前定好吉期谁料想却因官司而耽搁一年,想想裳儿妹妹心里一定很怨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迎娶那天他早早穿戴整齐,带着鼓乐队去往岳父家接了裳儿,欢天喜地向回走。却不曾想半路遇到歹人,裳儿被劫走,要他拿千年的琐情珠三日后去赎人,否则只等收尸。

一时间连城璧慌了神,连家虽是富甲一方珍宝也藏有无数却不知道这琐情珠为何物,想着歹人凶恶万般无奈下连城璧只好报官,寄希望官府能帮他救回裳儿。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这官家正是飞花,新近调任于此就碰到了连城璧的案子。

飞花只是将案犊押于堂上,并未立刻派人查办此事,尤其听到琐情珠三字时他表情极为怪异。连城璧更加六神无主,暗自花重金买通花府人,打探消息让他大吃一惊。飞花来此上任之时有人送他琐情珠护身,送珠之人是个行踪很神秘的女子,有人说是侠,有人说仙亦有人说是妖,据说那珠子有两颗,女子身上还留有一颗。

连城璧走南闯北见识颇多,很快判断出这琐情珠应该是修炼之人的内丹,想到边官的事飞花用珠子救人怕很难,只有从那女子身上下手。来不及细想什么,他便请了几位方外高人按花府人指点寻那女子。

飞花手上确实有琐情珠,那本是他前世修炼未果所遗之物,琐着他的记忆。况且那女子送给他时说,这珠子关系到女子的性命,如有闪失只怕再难相见。虽不知这女子从何而来,却第一眼就是他命中很重要的人,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而为官一方,却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来想去十分为难决定亲自带人去探究竟。

飞花比连城璧早到一个时辰,也就是这一个时辰让他又与青裳结缘,但他们都去晚了。裳儿是个烈性的女子有哪里肯受人压威胁,况明白总算连城璧送来琐情珠,那歹人也不想放她走,所以早有死志,趁歹人不防备服了毒药。等贼人发现为时已晚,见官府人来,那群歹人也都虚张声势而纷纷找路逃跑。

飞花救下青裳发现她中毒已深,急切中拿出琐情珠却知如何救人。不禁面露悲色,青裳轻笑道,大人不必难过,小女子能猛大人相救已是荣幸之极。请大人替我向连城璧带句话,这一生他总是让我等,终于我不用再等了,再不用嫉妒他的生意了,我累了。抱紧我好吗?谢谢你的温暖,你我相逢虽如露珠裳儿亦无憾,因我不用再等,来生……
当终于摆脱那些法术高人的纠缠,找到飞花时却见他抱着青裳听她说来生,一脸悲凄,手里纂着琐情珠。
瞪着他,许久,许久,他居然为了这个女子把琐情珠都……所有的过往如云烟般闪过,掏出怀里的那颗珠子向他掷去,琐情珠,琐情珠,既已不念我,又琐什么。

珠子四碎,他恢复记忆的瞬间,我已走失,来生,不必相约,缘,只问天!他的胸前留下半月花痕。

这一世,上苍为了不让仇怨继续下去,让飞花与飞肥成为手兄。天哪,飞花竟然是飞肥走失多年的兄弟,难怪他们的DNA那么相近。为了证明那是个胎记,我真的从飞花身上偷偷取段头发。
这个事实太惊人了,飞肥,表姐,飞花,一想到这三个人,我就觉得头要炸开了。文君说夜鱼前世就是青裳,她与飞花只是露水之缘!露水之缘,听到这词我真想让这世界上没有露水,哪怕从辞海中把它消灭!可是表姐,她与肥哥那么恩爱,一直都是大家羡慕的典范,难道她过的不幸福吗?她在心里还念着飞花吗?而飞花呢?心开始痛,什么也不想做,谁也不想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最怕大哥唠叨,还是被他发现我的反常,也难怪他,平时我总是象个小燕子一样说笑不停,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忽然安静让他担心,总来问我怎么了,还发动周围的朋友拉我出去玩,实在受不了,大清早就跑到咖啡厅独自在角落里出神。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手机不停的响,几乎要从兜跳出来,摸出手机是飞花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却不知道说什么。
“笨笨,干什么呢这么久不接电话?”这家伙的声音象人一样让人着迷。
“唉!”忍不住轻叹。
“怎么了,小傻瓜,有心事了?是不是想我了?”一副没心肝的语气。
喉咙有些发紧,皱皱眉,“呵,不知道”声音是阳光灿烂的,“你呢,最近又去哪里钓鱼了?”说到鱼心又痛了下。
“没啊,最近忙着生意,真要忙死了……”他象黄河开闸样开始说这些天的行踪,妙语连珠,我忍不住笑了。他就是这么幽默诙谐让人忘忧。
听见我不停的笑,他忽然说:“姑娘,牡丹园你最喜欢的那株牡丹开花了,来看看吧!”
“嗯……”忽然又回到现实,开始犹疑,“我看有没有时间吧”,我推脱着。
“好吧,有事了,再联系哦”他挂了电话。

“傻瓜,没有鱼,是罗敷,我不知,一场旧事。来看花吧,开的很绚烂呢。”看着他的短信,泪终落了下来,原来他知道的。是哦,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查下呢,就如我一样,原来我真的是傻瓜。

“浮生若水,浮生若岸/谁是渡我的那枚扁舟?/谁又能渡你那瓣体香?”文君给我的签语一样的迷茫。该怎么办呢?连续几天我依然沉默着,而飞花每天都会发来短信,打开来却是诗。
****
心念一枝桃色
我试图
摆渡年少的梦
越过一大片星海
和你相遇
*****
    只为,留恋那份冰冷的依偎
  才愿意,凝结成绚丽的模样
  玲珑的纹理
  在谁的身躯上娇柔绽放?
  透明的思念
  一朵又一朵
  描绘前世的爱恋
**************
万物复苏
还有谁坚持不肯萌动?
曾经沧海
还有谁会惦记那朵无根的云
亲爱的,陌上花开无数
沿路一树桃红,正缤纷的夺目
你到底,归还是不归?

*********
关关雎鸠

谁从夜色里摘走牵魂的梦
难眠的迷醉拥着星光
等待一场纷纷扬扬的雪
春风未醒,青梅坐怀不乱
捡一瓣梅香放进你的杯盏
且让隔春的夭桃
继续和冬天赌气

月光从千山之外揉碎你的眼泪
晶莹的守望永远不会明白
是谁挟持了那片自在的行云
冰封的暗语行色匆匆
呓语依然没有结晶
透过憔悴的思念
一颗痣以及低低切切的呼唤
在梦中反复出现

沿着微微娇喘的眸光
谁的心,卷进一个女人的身体
云层渐渐收紧
握一把飘飘的衣袂
看你不经意转身
窗外阳光灿烂
却不忍点化那个谎言

月亮掉进谁的一江春水
我看见,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打捞
月光溅湿经年的单衫
无凭的红烛一寸寸沦陷一寸寸成灰
选择一个有雪的日子
用你的名字生火
试着用红泥把相思
锤炼成舍利的模样

夜,月已开始偏西,依旧无眠,“无凭的红烛一寸寸沦陷一寸寸成灰 /选择一个有雪的日子 /用你的名字生火 /试着用红泥把相思 锤炼成舍利的模样”念着这几句,心里那块冰开始融化,摸出手机按下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喂?”声音还带着梦呓味道。
“我要去看花,你来接我啊!”
“姑娘,现在几点啊,这么晚不睡?”他的声音立刻清醒,“乖,睡觉吧,明天我去接你”
“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去!”
“那……好吧,你等我”
……

“又发什么呆呢?”包扎好我的手指,飞花戳下我额头。
“哦,我大哥下周一要请咱们吃饭”,大哥对飞花非常满意,常笑言终于有人可以替他受欺负了。
“大哥和我说过了,那就去呗,怎么你在想穿什么吗?”他拥住我。
“不是,还有肥哥,”我拉长声音,
“嗯,”看不出他什么情绪。
“我大哥说有惊喜”说到惊字,我抖了下。

我想大哥请肥哥和飞花一定是想他们兄弟相认吧,可是肥哥似乎对表姐的事似乎有所警觉,这次来真不知是福是祸,一想到饭桌可能的尴尬,头都大了,乱了乱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连壁城接:

接故事二:
    我叫连城璧,母亲说,生我的时候,梦到一块玉色的石头从天上落下来,她说,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带有神的祝福。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妇人,她的家庭和孩子们,还有我称作父亲的那个男子,都是我见过的最美丽可爱的地球人。我说我的家在Leonis,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是距离地球5000万光年的一片玉色星群,我来自其中的β星。早在地球纪年西元前4321年,我就曾光顾过一次地球,那是随β星的科考小组进行的首次远距离探测活动,我、蓝蓓、未果、夜鱼、岳灵和杨树也,我们一起踏上这片蓝色星球。

       我从来不曾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深邃幽蓝的海洋和广袤的草原,充满宁静祥和。当我发信息回总部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冲着时空记录仪大声喊:“亲爱的,这一切多么美,简直不可思议”。我想,我不受控制的情绪一定让对面的首席指挥官美有罪感到了一丝不适应,她清秀的眉头略皱了一皱,以她一惯良好的修养,这是她能做出的最激烈的反应了。我吐了吐舌头,适时的闭上了嘴。我和美有罪在宇宙学院做过五年同窗,还有紫藤花架下,我们曾被称为宇宙学院的triangle。我详细向她汇报了我们初步勘探到的一些数据,看样子,她对这一切也充满了惊异,所以,在第二天,我们接到了总部的信息,第二批科考队员,将在美与罪的带领下,于三日后抵达地球。

       事情的发展,远远比它的计划要来的迅疾和错综。在这个蓝色星球上,最常提到的一个词是命运--fate。极其少数出色的人类,他们的认知和天赋,远远超越他们的同类。他们能用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工具,推测出未来的影子。虽然极其模糊,却已几近事实。美与罪乘坐的飞船,在离开β星的第二日遭遇宇宙气旋。同行的七名科学家,除了天体学家青裳坐小型飞行器逃生以外,剩下的,全部下落不明。

      浩瀚的宇宙,在没有穷尽的光年中,想要寻找一艘失事的飞船,如同大海捞针般困难。在我们的目光所能抵达的地方,有多少我们所无法知道的隐秘的存在呢?当我们接到青裳的呼救,找到她的小型逃生船的时候,她已经因为漩涡气流的冲撞,陷入深度昏迷。随行的科学家中岳灵是β星最优秀的医生之一,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叹着气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没有任何办法再唤醒她。她警告我们,不要去挪动她,任何一个轻微的晃动,都会让她停止呼吸。经过简短的讨论,我们将她置于一个密闭舱里,存于地球上一处鲜为人知的地方。我们希望,在若干年后,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我们可以唤醒她,带她一起回β星。而美与罪,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不知晓她是否依然活在宇宙的某一处。若是,在宇宙中存在等量的奇迹,我希望能够再遇到她。

       接下来的考查超乎寻常的顺利,需要的数据很快的汇集起来。并且,出乎意料之外的,我认识了一个地球朋友--姬轩辕。

在我们已知的星球中,β星人的情感是最丰富的,我们的生命虽然来源于化学合成,却一样存在友情和爱情。姬轩辕是一个特别的男子,他深邃的眼睛中,充满智慧的光辉,对于自身和所处星球的认知,显然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族人们。

        我从秦岭山脉往西,做一个稀有重金属检测,被一场突发的洪水冲到下游,在一处险滩,他伸向我的手臂,充满力量,让我慌乱的身体,立刻安静了下来。脱离高科技的辅助,我发现发达如β星,远远比地球人要脆弱。很难说清楚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并没有用呼叫器联系科考小组,并且悄悄的关闭了定位系统,和这个高大的男子一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感谢β星发达的科学程度,让我能用任何一种地球语言毫不费力的进行沟通。显然,对于我怪异的太空服,他充满了惊奇。他穿麻布的衣服,手腕上刻着太阳图腾,我喜欢看他钻木取火时候专注的样子。当他回头的一刹那,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相信,那一刻,我爱上了这个地球人。

        我们谈了许多,听他说他的父亲少典,母亲附宝,以及他的朋友炎。他讲话的时候,侧面的线条很柔和,有几次,说到战争,他停顿下来,望着我无可奈何的笑,露出浅浅的皱纹和沧桑。这是一个温暖而非凡的男子。我相信,他的名字,会永远被存入人类的史册。我告诉她我来自β星,并对他说起那座玉色的星球。他很认真的听着,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随口问了几个有关光电方面的小问题。

        我不知道 我们的手是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当他直起身子,仰望天空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手掌中的情意和隐忧。

       三天,又一个三,这是最稳定的结构,却总是代表着离别。我知道,我必须要离开了,我不属于这座蓝色的星球。当我向他告别的时候,他似乎早就预知了这一刻的到来。他说,璧,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用我的方式。我看到他的眼睛,盈满蓝色的液体,我伸手,接在掌中。这就是叫做眼泪的东西么?β星人从来没有,微咸,苦涩。他说,有时候,眼泪也是甜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温柔而坚决的力量,让我忽然生出疼痛。

      再见,轩辕,再见,地球。我爱着的地方。我一定会再回来。一定!


再一次回到地球,是西元1980年。五千年的历史,这里发生了沧桑巨变。沧海桑田,我爱着的人,他用他的方式兑现了和我相守的诺言,  在那片巨大的土地上,β星 被称作轩辕十四。如我所预料的,他成为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伟大的君王。这座星球的近三分之一人口,被称作炎黄子孙。这是他的血脉的延续。

       我和岳灵一起负责来地球唤醒青裳,当我们打开密闭舱的时候,青裳依然保持沉睡的姿态。很快的,岳灵帮她注射了新的化学合成剂。 当我看到她美丽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的时候,幸福和快乐充满了狭小的空间。我伸手去拉她,她撑起身子,忽然,又跌倒了下去。

     事情的发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岳灵通过一系列的检测,再一次宣布了不好的消息。青裳的神经系统受到严重挫伤,或许,再也无法站起来了。青裳望着我们的眼睛充满孩子般的天真,随着神经系统一起受到影响的,还有记忆系统。情况远远比我们预料的要严重和复杂。岳灵思索了许久,然后坚决的说,通过元素置换,我们可以帮助青裳进入地球人的身体,从新建立起新的记忆系统。虽然,依然不能行走,但是,总好过没有记忆。

      做出留在地球上的决定虽然有些突然,但是,那一刻,我们的心意都坚决无比。我们回复了总部,又收好飞船和所有与β星有关的东西。通过元素置换,我和青裳进了蓝家。成为了蓝家的大女儿和小女儿,这是我们在这座星球上的合法身份。我刻意保留了自己的姓氏,这或者,是对轩辕的承诺。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用不同的方式。

       蓝家有另外两个男孩子:飞肥小寂。分别是我们的哥哥和弟弟。青裳成为我的姐姐,这样,方便我用更长久的时间来照顾她。我们的父亲是一个开朗的男子,这个叫做南岩的男子和我们的母亲唐晚词,如地球上大多数夫妻一样,幸福而平凡。青裳的状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很多,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地球人该有的样子了,纤细柔弱的身材,生动的眉眼,总让人不由得想去靠近呵护。她的忧郁如蝴蝶兰般让人怜惜不已。

      如果,绝大多数地球人处于低沉的精神状态,那么青裳的状况可能更严重一些。她清澈的目光中常常充盈着一些暗物质,地球人将之称为忧郁。我和离此不远的岳灵曾讨论过有关地球人的忧郁。在地球的词条上,它被这样定义:是神经官能症的一个症状,它是由于用脑过度,精神紧张,体力劳累所引起的一种机体功能失调所引起的疾病。它包含了失眠症、焦虑症、疑病症、恐惧症、强迫症、神经衰弱、神经性呕吐等多种病症。在中国古老的医学文献《景岳全书·杂证谟》中则说:“若忧郁病者,则全属大虚,本无邪实。” 在β星 ,忧郁是一个绝对陌生的字眼,这或者和我们化学合成的身体有关联。对于忧郁,我和岳灵都毫无办法,我常常爱莫能助的望着青裳独自坐在轮椅上,目光恍惚的望着某一处,那里面,装满孤独。或者是自我的缺失,或者是等待,更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孤独是地球人与生俱来的夙命,除去找到另一个像似的灵魂,否则,永远存在。在地球,每年因为忧郁症而自杀的人口约有数十万之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各方面非常优秀的佼佼者。青裳的忧郁,或者,只有我了解。

       对于β星 ,我深信,青裳已经没有半分记忆留存。做为地球人,她从出生就不能行走,却丝毫不影响她成为最优秀的女子。她对于事物的领悟能力,常让我大吃一惊。自从母亲去世后,青裳愈发依赖大哥飞肥了。关于亲情方面的知识,我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书本。在β星,因为早已脱离了细胞繁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化反应室,生命的构成,只依赖于各种化学元素的反应和激活。大哥虽然以界不惑,但是,渊博的学识和稳健的举止,让他的身上时刻充盈着儒雅和智慧的光彩。从小,大哥就比较偏爱青裳,除去青裳的乖巧和残疾外,我知道,是他们非常接近的性格。大哥的孤独,就某一方面来说,和青裳属于一类,即使有大嫂夜鱼,依然,不能改变。

青裳接;

岳灵是不喜欢这里的冬天的,但喜欢自己一个人在拥挤的地铁站游荡的悠闲。

身上穿着白色齐腰的防寒服,躲在一个温暖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匆匆而行的人流,注意各色各样的鞋子。在心里猜测着有着这样那样脚型,人的模样。但这样自由自在的时间也少的可怜,她的公司竟也是那么的繁忙。

一直忙到,她来到这座冬天穿着梦特娇羊毛衫,就可以轻松过掉最寒冷的季节的城市里。

还是不喜欢这里的雨,那种潮湿的足可以叫人发霉的空气让人郁闷。但还是留下来了,留在这座和坟头的城市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的江南。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是贪恋经理助理的职务,还是因为她和
坟头的那段往事?她和坟头都把过去,交给那座她和他童年就早已踩遍角角落落的小城,交给那些知道她和他故事的人们。她也反而轻松了。

鬼才打来的电话,又要加班加点了鬼才客气的话语,让人觉得亲切自然。一见到鬼才,她就清楚自己工作上将遇到的是多么好伺候的上司,鬼才是她的部门经理鬼才是那种眼睛和嘴角都带着笑意,让人看第一眼就会顿感温暖的男人。

深夜了,鬼才为加班的员工叫了夜宵,给她冲了杯爱尔兰咖啡。每次给岳灵优待时
鬼才让她觉得既温暖又自然岳灵是一条夜游的鱼,尤其是在雨夜更是好无睡意。工作间隙,鬼才很少说工作之外的话题,偶尔的话题就是他在英国留学时,英国的茶道和中国有什么不同;哪个国家人群爱品的咖啡品种。温文尔雅的话语拉近了距离,又让人生出仰慕的心思。

鬼才是那种活到八十岁都会风度翩翩的男人,从骨子里透出的博学和风雅让她竟盼望着雨天的加班。

鬼才一同工作,让她由衷的快乐。岳灵越来越希望见到鬼才四十岁的男人还是很年轻的,更何况鬼才是那种把皮尔卡丹和耐克鞋一同穿,都叫人觉得没什么不顺眼的人呢。

她察觉出自己紧紧关闭的心扉,被鬼才无意中轻轻的吹开了一条缝。一直到那个叫
罗霄山
男子和孝娃的女子的出现,打扰她从容的脚步。。。

孝娃接:


    她察觉出自己紧紧关闭的心扉,被鬼才无意中轻轻的吹开了一条缝。一直到那个叫罗霄山男子和孝娃的女子的出现,打扰她从容的脚步。。。

   正如他们当初网上认识时的默契一样,那夜过后,他们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他是他,你是你。他们不再有任何干系,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阳光下,敏儿摆弄着自己十根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霄山残留的温度,仿佛幸福曾经也来到过身边,只是它来的不是时候,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

    许多事情让时间沉淀一下,更能想清楚看明白……

    或许许多年后他已经把敏儿忘记了,又或许敏儿一直在他心灵最深处,他没有像爱敏儿那样爱过别的女人,为了敏儿他放下了男人的尊严,敏儿常常在他面前耍脾气,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但是萧山非常爱那个女孩,他喜欢这个即任性又调皮的女孩... ...但却不敢说出口。

    有一天敏儿收到一条短信,一位来自德国帅哥岩雪的信,女孩的心被摇曳成了红色.......

     【自从和你相识以来,我平静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了。你的芳姿,你的丽影,你的笑靥,使我难以忘怀,我已被你美妙的风姿深深吸引! 只要能常常和你见面,我就觉得开心;只要依偎着你娇小的身躯,我就不会寂寞。 不要用温柔的呼唤使我着迷,不要用婷婷的倩影使我心动,不要用含情的目光使我受尽苦刑。

我心里有个小秘密你想不想知道?让风悄悄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我绞尽脑汁想写首赞美你的诗,但我失败了,因为即使全世界最美的言辞集中起来,也不能形容你美丽的万分之一呀! 自从那次见了你之后,我的灵魂好像被你摄去了一般,你的影子,占据了我每一个记忆。 你像那沾满露珠的花瓣,给我带来一室芳香我每时每刻都在思恋的“苦刑”下熬煎,不知你何日方能赐恩,减轻我的这种苦刑! 】

    敏儿一口气看完,周围的空气凝固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窗台上的鸟儿都停止了歌唱,这一切都这么突然降临,手心里全是汗水,心里感觉很冷。惶惶不安数不清的梦---“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字,使我这样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牢牢系在我心尖上,一头攥在你手中。”

    敏儿陷入痛苦抉择,心被撕裂着没有一点痕迹,后来病倒了。当她醒来时,却看到令他惊奇场面,

远远望着,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大声地痛哭着……


罗霄山接:

    罗霄山其实是个忧郁的孩子,还是个爱做梦的孩子,他背着一把破吉他,从此走上了远离故园的路。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神圣的故乡。而敏儿也丢弃了她的故乡,死心塌地地跟着罗霄山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岳灵敏儿发小的闺中密友,初到A城,岳灵即给俩人接风。一盆热气腾腾的四川火锅,把这个冬天蒸腾得够温暖了,罗霄山就喜欢这种温暖,久违了的感觉。他不愿在回忆起以前的生活,那些霉变的日子,有如沉重的壳,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他的音乐,那些旋律,在那块土地上,是生长不起来的。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表达,需要获得内心的平衡,而此刻,在蒸腾的热气中,岳灵那张俏皮的脸似乎给了他答案,他瞬间对生活充满信心。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相当顺利,罗霄山加入了事先联系好的乐队——新石器,并担任了节奏吉他手和主唱。这是一帮做着白日梦的穷哥们,却永远坚守他们的音乐,写潮湿的诗歌,住潮湿的地下室。乐队的名字是鼓手坟头取的,代表了永不停歇的追求以及无止境的探索。主音吉他手飞肥,有着庞大的身躯以及强悍的即兴发挥能力,在小圈子里称为“千手如来”,速度亚洲一流;而键盘手未果是一个腼腆的男人,也是一个极富幽默感的男人,他可以把每一个桥段弄到缠绵至极,赚了乐迷很多泪水和尖叫。贝司手宁采神来自江南,有着细腻的乐感,但是常常发出不坚定的噪音,他的女友从了大款,这一直是他不愿启齿的心病。

    敏儿不自觉的加入了他们的团队,做饭、洗衣,在她眼中,他们都是些不愿意长大的孩子,而她,愿意为他们付出,她爱他们,而这种爱也有时隐时现的隐忧,当岩雪的短信发来的时候,敏儿便陷入了矛盾之中,岩雪是敏儿的初恋情人,五年前去了韩国,而他们的爱一直未能真正断开。岳灵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些不羁的孩子,在公司里他总感觉到压抑,要不是鬼才还在,也许她都辞职不干了。可是岳灵渐渐发现,就是这些不羁的孩子,似乎唤醒了她灵魂深处的某一个欲望——自由,听着他们歇斯底里的喊叫和疯狂的节奏,她似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家园,她愿意在周末整天呆在他们潮湿的地下室里,让整个身心全部沉浸其中,她不愿意看到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精美的菜肴、一切虚情假意的笑脸。和他们在一起,她是开心的,快乐的,也是幸福的。她不自觉的排斥起鬼才的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那张脸虽然还是温暖的,如初春的阳光一样。

    乐队的经纪人蓝蓓带来一个好消息,圣诞节的一个民间晚会上,新石器将在A城体育场与观众见面,这是一个从地下向地上发展的机会,而为此,乐队成员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坟头是一个很有经历的人,他坚持好的音乐要在地下才有生命力,当音乐浮出水面,要受到市场的影响,那就失去了音乐的意义,不是音乐,只是歌了。而针对乐队目前的情况,飞肥、未果、宁采神都坚持要上,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罗霄山很矛盾,他赞同坟头的意见,而乐队的处境艰难,他放弃了投票,最终以少数服从多数,乐队决定演出。

    圣诞之夜真是个疯狂之夜,A城所有的地下乐队全部涌出,带着他们的思考,以及全部情绪融化了冬季的冰冷,罗霄山在唱《死魂灵》这首歌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了,而乐队也陷入整体癫狂,吉他弦、鼓锤在最后一个音符上,应声而断,那一声破裂之音久久在A城上空徘徊。
    演出结束,已经很晚了,大排挡里大家欢聚一堂,坟头举杯,说:“这次演出很成功,但是,乐队不能因此迷失自己,我们仍然要坚持住,做自己的音乐。”大家举杯,干了杯中的酒。此刻,罗霄山发现,敏儿不见了。。。。


岩雪接:
  演出结束,已经很晚了,大排挡里大家欢聚一堂,坟头举杯,说:“这次演出很成功,但是,乐队不能因此迷失自己,我们仍然要坚持住,做自己的音乐。”大家举杯,干了杯中的酒。此刻,罗霄山发现,敏儿不见了。。。。

    此时,敏儿顺着排挡门口马路,拐向左侧的滨江大道。

    滨江大道,美其名曰”珍珠项链“,是环绕江堤的景观路。夜晚华灯璀璨,沿江堤蜿蜒而去,宛如长龙探水,鳞甲熠熠闪光。

     敏儿无心观赏夜景,她的心一如江中渔火,明明灭灭,颠沛流离。岩雪又给她发来了短信。说他此刻在去斯图嘎的途中。并发来在火车上随手记下的日记:
     远处的烟岚如淡淡水墨晕染了山峦。车窗外,人、景,后退渐隐。别了,这些永不再来的过往,离别是一场梦,过了就散了。这彳彳亍 亍的文字,多像深浅漂泊的脚印,没有停留没有归宿。游离于异国浅浅的土壤,想起你,便有一种根扎泥土莫名相连的痛。希望我能很快见到你!祝敏儿快乐!
      敏儿心情很乱,她不知道一颗自由的心,该安放何处?老天,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头绪,让人难解?一颗流星自敏儿头顶划过,又扎入前方沉沉夜色。今夜无眠,今夜无愿······


      霄山、岩雪,这两个名字,像两块顽固的石头,压得敏儿步履有些碎乱。

      敏儿——,敏儿——,此时,霄山急急火火向江边赶来,紧随其后的是坟头、岳灵,还有昨天刚刚加入的造型师,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青裳。她是坟头表妹,在北京电影学院专事化妆,造型。
      敏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青裳看着敏儿那挟带一丝迷茫的大眼睛,在路灯下游移不定。暗暗有些吃惊!


木槿子接;

   
木槿子坐在有点湿润的木板上,脚趾插进沙子里,远处的天空里挂着一片海,星星在海里一闪一闪的,像是贝壳发出的光。

   “一粒沙子就是一滴渴死的水”,木槿子低低叹道,而整个人陷在了黑暗里。
海欧的叫声,突然一声一声地沁入木槿子有身体里。
    有梦被惊醒了。

    小凹是木槿子见过的最安静的小渔村,她把这称为窝子,这里除了能装下日出和日落,还能容纳她的快乐和忧伤。风过的夜晚,她常常聆听风的声音,找寻风过的痕迹,谁说风过无痕,伸手迎风一抓,摊开来,忧伤清晰可见。

    这是她常来小凹的原因。


    已经是一月了,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窗外的鞭炮声噼噼啪啪。
  
    梦悬在云端,那个叫做太阳的孩子在云里跑来跑去,偶尔还用脚趾去搔云的胳肢窝,云咯咯笑的时候,梦也跟着笑了。木槿子抬起头,可以望见的,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无边的海水之外,还能看到一幢红墙绿窗金屋顶的房子,那里是一个小酒馆,此凹是酒馆的老板,酒馆的招牌是木槿子用颜料写的-----踩云彩,老板此凹是个很有品味的和气的先生。木槿子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迷路了,当时还还下着雨,全身淋湿的木槿子闯进了小酒馆,此凹热情的接待了她。从此,木槿子成了小酒馆的常客,不用花钱的常客,木槿子来这有家的感觉,还经常做小酒馆的招待,进进出出的招待客人。老板要换招牌的时候,木槿子自告奋勇献了一回丑。老板呵呵笑笑挂起了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踩云彩”。木槿子还感觉不一般,还特意请来了大眼美女眉在玉观赏。两个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通之后,把老板此凹的上等好酒也喝了个精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木槿子开始失眠,生活里除了酒,只剩下思念。

    小酒馆人多的时候,木槿子常常会抱着红酒瓶子坐在沙滩上。夕阳后的黄昏里是沙滩最美的时候,天空一下子暗淡下来,只剩下天海连接处的那一条光亮。

    那日日夜夜的梦,深刻无比。

    木槿子穿淡蓝色的吊带裙,光着脚站在沙滩上,冰木草戴了顶咖啡色的礼帽,穿黑色的燕尾服,皮鞋像是刚擦过,上面还洒满了月光,他随身拿出一根魔棍轻轻一挥,木槿子立刻袜一圈圈七色的光晕所包围,还有点点的星光或明或暗的眩眼。

    啊,真是太美了……

    木槿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停止了,她生怕轻轻一呼吸会吹散所有的一切,使劲憋住,眼泪都出来了,还是不敢出声,冰木草越来越近,最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木槿子叫了一声,那些美丽的七色光突然间不见了,木槿子伤心的哭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空气里。

    醒来了,木槿子闻到了额头上有烟草的味道。

    木槿子说不出话,在黑夜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条河,在流动,在奔腾,在呼喊,没有出口,找不到入口。

    眼泪在流……

    明天她就要做新娘了,她的新郎晓月清辉在等她回去,等她从小凹回去,他知道这里是她的梦园,他知道她来这寻梦,他宽容她,纵容她,不让她有一丝委屈。她也知道有个美丽的姑娘青裳一直爱他,爱得无私无畏,爱得让人感动,而自己和那个美丽的青裳相比,就如同丑小鸭和白天鹅相比,是没有可比性的,在她的美丽多才面前,木槿子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单薄,这个婚姻究竟要不要?
(未完)


晓月清辉接:

      窗外透进微弱的光,我醒了,不知几时,臂弯里的青裳在酣睡,娇喘如猫。我悄悄抽出左臂,坐在床头,右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一根香烟点起来。随着烟头一明一暗,新房里的气氛浑浊而潮湿,一夜狂欢的味道混在里面。
      青裳不是新娘。新娘木槿子此时应该在一个叫小凹的渔村,那里天亮得早,木槿子也许醒了,也许没醒。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才想起昨晚被青裳关了。
      我和木槿子是青梅竹马,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木槿子她亲哥黑泥鳅是自小一块摸爬滚打长大的同龄好兄弟,木槿子是我俩的小尾巴,我们仨是一条街里飞出来的鸟。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黑泥鳅和我撒尿和泥巴玩,小我们两岁的木槿子捂着眼睛:“羞!羞!不要脸!”。当我和黑泥鳅用湿泥捏成一辆坦克和一把手枪,跑到一旁采野花的木槿子也过来了,很快捏了三个泥人,一个小一些的放在两个大一些的中间,嘴里嘟嚷着:“小的是我,大的是你们。长大了,我要嫁给两个哥哥”。黑泥鳅嘎嘎大笑,一把抱起木槿子:小丫头!傻丫头!我在一旁跟着大呼小叫。
      木槿子的爸妈在一场车祸中双双走了,黑泥鳅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辍学打工,赚钱养家,供木槿子上学。我大学毕业后,到一个机关做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公务员,和黑泥鳅兄妹保持紧密联系,一有机会就聚到一起,像小时候一样无拘无束,我已习惯把黑泥鳅当成了亲哥,把木槿子当成了亲妹。黑泥鳅经过多年打拚,成了一名地区营销经理,在城里买了大房子,把木槿子的房间装修得像公主的宫殿。黑泥鳅经常让我留宿在大房子里。
     暮春的一个周末,在1865餐厅,黑泥鳅喝高了,搂紧我的肩膀:“还是兄弟好啊!公务员,旱涝保收,吃香喝辣。好好混!我把妹妹嫁给你”。我瞅见同桌的木槿子脸上腾起了红云,比面前的葡萄酒还红,头埋得更深。我没接话。那场酒很快就散了,大家各怀心思离开,满街的灯火里飞舞流星一般的雨丝。那时,木槿子也大学毕业了,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文员,正被同公司的一个叫冰木草的主管追求。那家伙油头粉面、油腔滑调的,黑泥鳅左瞧右看不顺眼。一天,木槿子正和冰木草逛街,“嘎”地一声,就见黑泥鳅从他那辆很酷的越野车上跳下来,向着冰木草晃动粗黑的拳头:离我妹妹远点儿,小白脸!
     青裳是我的同事,我一进机关工作,就分配在她的处室,她那时已是副处长,处里没有正处长,她主持工作,所以她也就是我的直接领导。青裳比我大五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得多,初次见面我就被她静美的脸庞和柔中带刚的眼神震慑。后来知道,青裳出自名牌大学,一毕业即作为挂靠干部先到一个社区锻炼了两年,很快就提拔上来了。她没有结婚,拒说也没对象,这引起背后的许多议论。工作第一年,我就被评了先进。我是努力的,也得到青裳许多帮助和点拨,“军功章”里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劳。年终总结会一开完,我对青裳说:“处长,谢谢你一年来的栽培,今晚我请你和处里的同事聚聚”。青裳嫣然浅笑:“想拉拢腐蚀革命干部?算了,就那点儿奖金,省着花。我来请客,大家辛苦一年了,今晚一起到向阳渔港吃海鲜。也谢谢你对我工作一年来的支持!”。那晚酒后,青裳让我送她回家。青裳抢着付了出租车钱,并让我下车陪她走走。两个人不着边际地说些话后,我才从酒中清醒了过来,复又听见自己的心嘣嘣跳。青裳让我以后除了在同事面前就叫她青裳,别处长处长的。青裳上楼前,脸颊轻轻靠了我肩膀一下:“真累啊”。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木槿子见过青裳的。我连续加班,受了寒,结果咳成肺炎,住院治疗。当木槿子推开病房门来看我的时候,青裳正给我削苹果。木槿子很快看了青裳一眼,转脸对我:“哥啊,你干活不要命了,怎么说住院就住院了,要不是正好打手机给你,还不告诉我和我哥,哼!”说着小嘴一噘,侧脸又看了青裳一眼。我接过话头: “多大事啊,只是个小肺炎,几天就好。大哥呢?”“我哥出差了,我来了就代表我哥和我”木槿子答道,又拿余光扫了青裳一下。注意到青裳也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我赶紧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这是我们处长”。青裳笑着把手伸向木槿子:“哦,还有个妹妹,真漂亮!你好,我是青裳”。木槿子握着青裳的手对我说:“哥啊,你真有福,这么漂亮的处长亲自一个人来看你呀”。我出院上班后,青裳悄悄追问我木槿子是什么妹妹,我说是我大哥的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并且如实告诉了我与黑泥鳅兄妹的过去和现在,木槿子还有个冰木草在追等。我的回答像个正式报告,青裳听完噗哧一下乐了。
      黑泥鳅出差回来,木槿子把到医院看我的事说了,他当即就打我手机约我晚上吃饭。“兄弟你要想清楚!那个女人大你五岁,有什么好?!不要脸的还想整个姐弟恋?!”黑泥鳅一杯酒下肚就开始嚎。“大哥!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吗?!我说过我爱她吗?我和她也没有什么说不清的事。被你这么一说,我倒乱了神了!”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反正我不让那个女人占了我小兄弟的便宜!”黑泥鳅撂出这句话,一口吞下一高脚杯“海之蓝”酒。
      秋风起时,我和青裳依然若即若离,单位里没人觉察我们之间有什么异样,实际上也没出现实质性状况,我能感觉到青裳眼睛里开始起霜了,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外出考察,悄悄给青裳带回一条纯羊绒围巾,青裳开心得像个小女孩,突然间问:给木槿子带了吗?就在我发愣不知怎么开口回答的时候,她又突然用红唇堵住了我的嘴巴,眼泪随后就溅到我的脸上。
      黑泥鳅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得了肺癌,而且到了晚期。最后一次到医院看他时,他已干瘦成一把,正在昏睡,照顾他的木槿子也累得趴在床尾。我默默抓住他的手,泪水哗哗。他一下子醒了过来:“兄弟,离我远点,传染!”。我说:“大哥,不怕!”。黑泥鳅摇了摇头,让我从床头的包里翻出三台一模一样的崭新手机,喃喃道:“你一台,妹妹一台,我一台。我走了,就把我的这台放在那个盒子里。妹妹就托付给你,你要答应我,好兄弟!妹妹,你听着!”......
      请了三天假,处理黑泥鳅后事。黑泥鳅下葬的那天晚上,送完奔丧的亲戚,木槿子拉住我的手:“哥啊,我亲哥没了,你就是我亲哥,今晚就住在家,我一个人怕”。那晚,我留在了黑泥鳅留下的大房子里,在客厅的沙发上,木槿子合衣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俩的新手机放在黑泥鳅的遗像前,开着,新号只有我、木槿子还有天堂的黑泥鳅知道。
     木槿子离开了上班的公司,她告诉我:黑泥鳅在医院的时候反复叮嘱跟冰木草了断,她哭着答应了......我从此经常回大房子住,和木槿子各是各的房间,我觉得这个大房子是三个人的家。青裳那边,我开始故意疏远,不再接受她的任何单独约会。三个月后,我和木槿子领了结婚证,重新装修了大房子,婚礼定在元旦后春节前,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周四下班后,因为手头上还有活,我还在办公室忙着,其他同事都走了。青裳推门进来,把两张音乐会的票递到我桌上,说:“明晚你在宿舍,我开车来接你。”说完甩门就出去了。周五上班,我心神不宁,青裳看起来平静如常。一下班,我就蹓了,没回宿舍,直接去了大房子。大房子这里我没告诉过青裳。木槿子去了小凹,过几天才能回来。我用新手机给木槿子拨了电话,木槿子在电话里说:哥啊,小凹真是安静,海水那么蓝,那么干净。想妹妹了吧,要乖哦。我禁不住又流泪了,胡乱吃了些东西,早早上床睡了了。八点多钟,门铃骤然响起。进来的竟然是青裳!

      周六上午九点,青裳安安静静洗漱完,对我说了句:今后还叫我处长,青裳死了。然后,没事一样飘出了门。门外蹿进来的寒风,让我激灵了一下。

      我打开床头的手机,跳出一条短信:兄弟新年好!(黑泥鳅)。这一刻,我下了决心:辞职,离开这座城市,马上去小凹与木槿子汇合。


木槿子接:

接14楼晓月清辉


  一直都梦想做一个古代的女子,只因羡慕她们那如云的长发。一支玉箫,一袭白衣,在月明的夜晚,卷起水样的心情,干净、明丽、美仑美央。木槿子在和哥哥黑泥鳅、晓月清辉这样说的时候,哥哥的眼里满是爱意和赞许,只要妹妹喜欢的,哥哥一定也喜欢,黑泥鳅无私地宠着这个独一无二的妹妹。他觉得自己的妹妹是天底下最美丽和最聪明的,每当妹妹和他聊起古代的文化,风云,黑泥鳅听得是最入迷的,自己的妹妹怎么知道这么多,博古通今噢 ,呵呵呵,然后是一声憨厚的笑。这个驰骋商场,春风得意的黑泥鳅在妹妹面前是如此朴实可爱。

    而晓月清辉在听了木槿子的叙说后,咧咧嘴,眨巴着眼说,傻妹妹,美仑美央形容的是建筑噢。

    哥哥,气我,木槿子懊恼道。

    这个晓月清辉,长得很漂亮,小时候木槿子很爱尿裤子,他总是在一边起哄,也不顾虑她的自尊,也不管他和哥哥黑泥鳅是同班同学加好朋友,常常欺负她,让她总是在一片哄笑声中涨红了脸,木槿子恨死他了。

    为了报复他,有一次,木槿子趁晓月清辉和哥哥玩地道战的游戏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看到晓月清辉躲藏到门口的下水道里的时候(那时候下水道还没封盖),她跑到上面尿了一次……当晓月清辉喊叫着跳出来时,木槿子早跑到奶奶怀里听故事去了。

    晓月清辉一直在外面大喊大叫,木槿子也吓坏了,心里一点快意也没有。晓月清辉哥哥生气了,原来木槿子也是不快乐的。

    整整10年,从木槿子记事起,黑泥鳅哥哥树,晓月清辉哥哥也是树,木槿子是两颗树中间盛开的小花;黑泥鳅哥哥是山,晓月清辉哥哥也是山,木槿子是山上快乐的小鸟,在两座山中间飞来飞去;黑泥鳅哥哥是琴弦,晓月清辉哥哥是琴弦,木槿子是跳动在琴弦上的音符。

晓月清辉要上大学生了,之前他找到木槿子,把她拉到大街上,然后是一段缠绵悱恻的话,晓月清辉是紧张,木槿子是难堪,周围的欢呼声和口哨声,让木槿子好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她尿裤子,他起哄。
    木槿子一把推开晓月清辉,脸红得比尿裤子还难堪。

    晓月清辉走了,上大学去了,他走的那天,木槿子起了个大早,拨开窗帘看着他和哥哥黑泥鳅一起走出屋子。

    木槿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晓月清辉说自己白白胖胖的,像个大馒头。再看看大大的眼,樱桃小嘴,最多算是清秀,谈不上漂亮,和美丽更无缘,何处惹尘埃?

    黑泥鳅哥哥已经在经商了,有了不薄的家产,还娶了个美丽的嫂子——烟Eva。嫂子不仅温柔贤良,还知书达理,听说还会写诗。什么是诗,木槿子不明白,不过好像听说写诗的人都不正常,像神经病人一样。可看看嫂子,左右上下前后看了个遍,不像啊!看来别人说话也不一定是对的。

    嫂嫂和哥哥一样的宠着木槿子,只要木槿子喜欢的,他们全无条件满足。

    冬日的午后是温暧的,阳光很好的时候,木槿子喜欢在她的小屋里渡过。红的沙发,红的窗帘,红的垫子,还有盖着木槿子心爱的古筝的红丝绸,白底黑点的大花瓶,桔子红的干枝都是木槿子的最爱,还有墙角那个站立了很久很久的朱里,木槿子从小一直画他,画了许多年,把他画成了传说,噢,不对,没画他之前,他就是传说了。

    哥哥的房子很大很大,木槿子的房间很小很小,因为世界很大,因为梦很小。木槿子喜欢在小小的房间里做小小的梦,梦不是很大,但是,是她的梦,她的温暧的梦。

    天已微白,就快天亮了,今天,是木槿子的婚期,可是,她的梦呢,那个小小卑微的梦呢?

    木槿子的笑容定格在看见晓月清辉的那一瞬间,他来了,他接她了,千里迢迢。那一刻,木槿子哭了。
    烟草的味道淡淡的袭来,木槿子知道冰木草在她的额头上种了木槿,木槿花开了,朝开暮落……

小凹的夏季,木槿子喜欢潜到水底去。她喜欢水底下的世界,那里是一个谜,从小到大,那个缠绕了很多很多神秘海草的谜。那些绕了又绕的海草中间,藏匿了多少让木槿子神住的梦啊。

    她对着那些海草、那些贝壳讲她的梦,她想,终究有一天,这些贝壳会让冰木草捡到,他会把它们收藏起来,做成花篮放在他的写字桌上。然后,他会发现,这些贝壳都在讲着同一个故事,那是木槿子的梦,日日夜夜都在做的梦。

    然后,她就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的云朵,数数1、2 、3……,想起小时候黑泥鳅哥哥和晓月清辉哥哥带着她一起数数,然后黑泥鳅哥哥说,槿子1+1 =多少,她大声说1+1=11,两个哥哥一起大声说,我们槿子是天才噢!

    有时候,会有蝴蝶从她眼前飞过。

    小凹的蝴蝶很奇怪,总是成双成对的飞,那时候,木槿子就会哼唱: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心里就充满了莫名的忧伤,还有针刺般的疼,又酸又疼。

    而那个时候,一张俊美的脸就会呈现在木槿子面前,是青裳,是晓月清辉哥哥的上司,也是和他暧昧纠缠不清的女人。

    青裳,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晓月清辉哥哥的手机上,晓月清辉的手机从来都是随便乱放的,忽然有一天,他开始把手机小心的收起来了,木槿子感到很奇怪。一次,碰巧晓月清辉哥哥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木槿子拿起来一看

    看到一条短信: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的良心吗?还叫别人听电话,虚伪!看看号码——青裳。

    木槿子心里紧了一下,她知道这个青裳一定和晓月清辉哥哥关系不一般。青裳,绿衣服绿袖子,是不是还想做一顶绿帽子。怎么不叫青衣呢?京剧里穿着灰衣服悲悲怯怯的青衣,悲情满袖,怎么甩也甩不掉。

    木槿子把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回到窗前,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看到一句话:我爱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用红笔重重的画了一道杠。

    木槿子又想起了晓月清辉哥哥上大学之前的那个难堪的中午。一直以为晓月清辉哥哥和黑泥鳅哥哥一样天经地义是属于她的,忽然有一天,有人要来抢她的哥哥,她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有她的冰木草呢?

    上中学的时候,木槿子跟着表哥学画画,表哥表嫂是小城有名的画家。每个星期她都要到表哥的画室去画画,有一次去上课,刚好碰到冰木草下课,他站在她面前,离那么近,她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像个玉瓷花瓶一样,木槿子的心动了一下,她感到她的王子就要出现了。

    后来有段时间,表哥让她画素描“阿里斯托芬”,木槿子没带H的铅笔,看到冰木草的画箱在一边,就自作主张拿来了用,用过后想想不合适,找到一张画废的纸,撕下一个角写上:我用了你的铅笔,对不起,下次还你一支。

    木槿子终究没有还上冰木草铅笔,等她下一次上课带着铅笔来的时候,冰木草已经去参加美院的专业考试了,后来听说考起了,去上大学了。

    缘份的事情真是不简单,木槿子后来忘记了冰木草,云淡风清般上学,下课,这样过了几年,在这样的几年了,晓月清辉哥哥依然是木槿子的一座山,是她可以依靠的海港。

    木槿子也上大学了,也是美院,宿舍楼好高的台阶,木槿子背着画板,提着小红桶,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各种画笔,一个男生跑过来对她说:你是新来的吧,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今年就毕业了,来,我帮你拎桶吧,不由分说就接过了木槿子手里的小红桶。木槿子抬头看的时候,一张精致的玉瓷花瓶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天——那个没有还上铅笔的冰木草。木槿子的世界从此不在平静。

    而他,压根就记不起这个可怜的丑小鸭。

    木槿子已经大学毕业了,晓月清辉哥哥不在对她说爱,她给他买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然后说,我们槿子怎么吃也不肥,多吃一点,哥哥高兴。

    星星堆满天的夜里,他告诉她,他偷偷的看她,看她喝酒,看她自言自语在说话,看她半夜在楼梯上哭泣,看见她的孤单和寂寞。他诸多不忍,他心疼,他知道有那么个拿摩棒的人在挥舞着双臂,在揭开潘多拉的盒子,可是她却看不见他,一个人自顾自忧伤,他说着说着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然后一个人跑向静静的长街。木槿子慌乱起来,想找纸巾,伸手抓起的却是满手的幸运星。

    那是她给冰木草折的,每一个星里都藏着一句话,木槿子每天折一颗,每天和冰木草说一句话,已经是九百九十九颗了,九百九十九颗心里说着同样的话:槿子在想你!

    可是冰木草已经远走他乡,木槿子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告而别,就留了一句:我走了,别找我。听人说他找了个富家小姐结婚了,然后双双出国定居,也有人说他一个人浪迹,做流浪诗人,从此不在回来。

    夜里木槿子又做梦了,梦里木槿子看见一个男人在不停在捡拾贝壳,男人把贝壳放进衣袋里,帽子里。木槿子用尽力气喊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听不见木槿子在喊他,木槿子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海风一吹,贝壳里的故事蜂拥而来,木槿子慌了,却最终没有看见男人的脸。


孤独星接: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滨海小镇。

敏儿静静的坐在丽景酒店的大厅,隔着玻璃窗看着蔚蓝的大海。不由得随着白云、海鸥、渔船浑然一体的景色入迷。就连有人打招呼都没听到。

好久,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自己的面前。悠然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是敏儿吧?”

“我叫孤独星,你的伯父让我来接你。”

敏儿闻言,留住脚步,仔细打量这个来接自己的人。似乎不太相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伯父很早就在这个镇上落脚。却从来不向家里人提起他的状况。唯一的联系就是自己不断地问候。这次自己为找个安静的地方,才向伯父要了地址。

“我伯父怎么没来?”
“我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一连窜的提问,在情急之下,显得有点苍白。
“是这样。。。。。。”孤独星开始说起事情的原委。

敏儿再也坐不住了。
孤独星领着路,转经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个低矮的,破旧的老屋。
看到一幅令人吃惊的画面。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9: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先抛砖引玉了,出了两个线索,大家都动起来吧,期待您的精彩!!!!

点到名字的都要写  不写不好咯:hug: :hug: :lol :lol :h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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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4 10: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1-4 10: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1-4 10: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10:2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1-4 10:25:14 | 显示全部楼层
;P晕死咯。。。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变成妹妹啦。。。我要来一个乾坤大挪移。。。
辛苦裳儿了。。抱咯:h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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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10:25:46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晕啦,怎么貌似偶成了第三者,青裳好讨厌
呵呵,青裳是精灵啊,妹妹可以拿你字,来给自己嘻唰唰,抱抱小可爱!:L:hug::hug::lol: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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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10:26:32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超级稀饭那个魔幻滴,支持下下
    那朋友也可以加入,互动的,期待你的精彩!:lovel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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