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如此————读叶文福诗歌的感受

苏美晴

你原来如此

————读叶文福诗歌的感受

文/苏美晴

叶文福，这是我接触网络诗歌刻意去读的一位诗人，一位真正把诗歌与情感与汉字与思想紧密链接的诗人。诗歌的创作不单单是对语言技巧的掌控，对个人情感的抒发，也不单单是哗众取宠抑或是一个裹着小脚走路，回归古典的那些风流韵事里乖张的男男女女。我认识了这样的诗歌，顿如在我的眼前打开一扇窗户，当然射进我内心的不仅仅是阳光，我看到风云滚滚的夏日，风和日丽里忽然的阴霾，或者一个背影转身而去的时候，更多的眼睛里流更多的眼泪。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因为我还没有历练到遇事不惊，淡定从容的程度。我也有我的激情和感悟，正如一个诗人必须有的那么一点点对社会良知的东西，对自身身体以外的事物客观的认知，我都有，因此我这个不叫诗人的人完全被这个伟大的（我完全可以这么称呼！）诗人诗歌里的精神所折服。再也不去探究诗歌里风格，技术和意识的承继关系。就如呼啦啦地风刮过了。刮风的时候风一定没有明确地表明它的注脚，只是在它走后，那些感触才让叫人的人总结，历练和升华。小风的和煦，大风的狂野，微风的左右不定，或者是一两片早衰的花朵，让人惆怅一二而已。说到这里，似乎离开了主题，但恰恰相反，这就是我对叶诗的一个非专业人员的感悟而已。诗歌是写给大众的，它不属于某个阶级或者某个阶层的人去读，所以，就连我这样的一个沾了点文气的人也妄加评论起诗歌来，是否是可喜抑或是可悲呢。我想叶看了我的此篇小文，或一笑了之吧，但愿。但无论怎么样，全当我写在这个小文之前的一个开跋吧。

一、诗歌的语言问题和意境问题

说到问题，好像是有多大的毛病，其实不然。每一个写作者（在这里我不想把那些写诗歌的人都叫诗人，首先我就不是。）都想在自己的作品里完善自己的思想，承接其一些意向的流转或者是句式的起落。叶诗也不例外地给我这样的一种感受。写作绝对是传统意义上的写作套路，是那种在郭小川，郭沫若身上就让我熟悉的东西，或者就是他们那一个时代的继承者。但是，诗人的伟大不仅仅是落于俗套的追随，在精神品质上也是有承接的，他关心世界上发生的一切，让思想中矛盾的冲突在诗歌的格局里也是那么地张扬。在诗歌的创作之外，刻画自己的，尤其是宏大的抱负，和自己既定的唯美的色彩。语言的平实程度是任何一个认读汉字的人都可以读懂的，是任何一个懂华语的人都可以诵读的。就是这样的诗歌，你能说它没有生命力吗？当然，一个技巧的产生，往往又被巧妙地擦拭掉了而已，这没有多年的功底，是无法历练到如此成妖成怪的程度的。往往一些所谓的诗人，他们的创作也走进这样的格局里，为什么诗歌的生命力却如此的淡薄呢，这就是大家都要说的意境的问题。小桥流水，闭月羞花固然可爱，但它们往往是昙花一现的美丽，切入大众的生活是那么的遥远，有的让人渴望而不可及。所以，诗歌中的意境必须是贴近生活，有生活中坚实的基础，便可以垒砌一座丰碑。叶诗里，语言是平时的，但意想是深远，无论是讴歌或是针贬都有其独特的生长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诗人的无为的创作却显现出博大的震撼，是对生活的另一种重生。一个打开别开生面的语言的意境里，或苦或悲或喜或爱，都是真实的，可亲的，因此才有了它婴儿般茁壮的生命力。
叶诗里的意境不是一两个句子就能圈定的，它往往通融诗歌的整篇，直至结尾。因此我也无法截取一二以便对自己观点的诠释了。我想好的诗歌正应该如此。完美独立的叙事体，意境便可以是一副完整的构图。诗人与诗歌的构成与语言的客观性与意境的完整不可分裂性就融为一体了，就放射出其诗意的统筹力，并展现出广阔的的社会前景。

二、诗人的激情引发了诗歌中激情的迸射

艾略特曾说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精神倾向。我总是这样认为，语言的激情不是可以营造出来的，它是诗人本身的重访，是让读者在其诗歌的境遇里，领略到当下写作的态势的。诗歌终归是一种精神的领域，因此诗歌里所产生的精神尺度不仅是技艺更应该是灵魂里的一种呼应。诗歌的时代性诗歌的社会性诗歌的民族性就有其独到的生命，就有其独到的禅学，艺术，音乐等等美感上的共鸣。但这些，往往又跟诗人本身的思想境界是无法分开的，与一个民族的悲喜分不开的。
叶从来不生活在幻想中，那些诗歌里既定的激情不是虚化的，而是现实的疼痛给予其诗歌的动力。在他激情澎湃的时刻，让我看到一个诗人的内心世界：生活中你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一个生活位置给了你。角色的转换，不能不让自己的魂灵跟随诗歌的笔或起或落，或喜活悲。寺院的既定命题是给那些无法安顿的灵魂一个家，那么叶的诗歌呢，我想也是一个精神的寺院，有的烧香，磕头，祷告。我虽独处小楼听风雨，但也不禁感觉到淫雨凄风里的寒。我为这匹精神的野马所折服。米兰·昆德拉就曾说过：艺术对抗时代的进步而获得它自身的进步。也许叶早已探知了其中的真理，让一匹困顿的野兽，在长夜里嚎叫。一顿精神的大餐，让我迟迟不忍撤离。因此，诗歌的生命力，完全是诗歌的激情的生命力。在读叶诗的时候，获知他已经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但我真的为诗歌里那些顽强的斗志，澎湃的激情所折服，不得不做起他精神上的俘虏。

三、小设计成诗歌之大成

话说来说去，又说到诗歌的技巧问题。叶诗的无技巧痕迹，并不是说其真的就不讲诗歌的创作技巧了。其实这正是大师级的人物让我所要学习和领略的地方。激情的再现是需要语言的驾驭和技巧的掌控的。我最早读叶的《祖国之恋》里反复的有这样几句话：河水是家乡/溪水是村庄/泉水是初恋/温泉是亲娘…呵——/我的家乡/我的村庄/我的初恋/我的亲娘。小技巧的运用如火纯清，在我心灵的模式里反复设定，让诗歌的情感游离在精神的空间。施勒格尔说：既是诗，又是诗的诗。这样的东西，有助于灵魂的安宁，让我们的精神找到家园。
诗歌中的抒情诗是对诗歌的主观性和其表达经验的牢靠程度。叶诗里，小技巧的运用正是把其真实的情感更加真实化了。语言在抒情创作的时候从来不避重就轻，这也是叶诗里另一个不易觉察出来的技巧。就像我们通常说的遇山翻山，遇水涉水。像“乳房”这样的词语，往往给人以惑媚或羞涩之感。但在叶诗里，在需要的时候的大胆，却完全是亮堂堂的，给人以生命之重的感觉。不刻意的修饰语言或者不刻意地去圈定文字的使用，也许这也是叶诗的另一个可爱之处吧。

四、白话诗歌也可爱

在说过以上三点的浅谈，我完全有收笔的意图。意思怕自己浅薄的见识让叶笑了去，二是对诗歌的评论确实是非专业的水准。但我还是忍不住以这样的一个标题来结束我的这篇小文。
白话诗是讨论了多年的一个命题，涉足其中难免要被耻笑的嫌疑。但我想要表达的是，所谓的白话诗歌其实就是一种大众诗歌的创作方式，与现代汉语里那些所谓的诗歌标准或者是他们打过口水仗的白话诗歌的定义是完全不同的。叶诗的浅入深出，明显地不仅仅是那么几句“白话”了。写作让我们看到现代汉语广阔的未来，让诗歌的行脚更加扎实。这是我们现代诗人亦或是现代网络诗人所要审视的问题。那些虚妄的纯诗写作我是不提倡的。叶诗的写作思想更值得借鉴的，尽管有些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但不妨碍我们学习和在研讨上提供借鉴的价值。词，词语和音乐的组合，是如何抵达读者内心的，我想诗人在写作的初衷都已经既定好了的。一切批评的，赞美的，都是对现代诗歌创作的爱护。取用或者舍弃，也是每个爱诗的人道德标准的衡量。我不高歌谁高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都是生活的态度问题。清而白，白而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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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晴

祖　国　之　恋（之　三）
文/叶文福
*家　乡　的　河
家乡的河是两条如同臂弯搂着我的村庄的河，
家乡的河是在村后柳林子里汇成一条河的河，
家乡的河是录下了我童年的身影和歌声的河，
家乡的河是再也看不见了的河——小记
你在我身上流淌
你在我脸上活泼
一不小心，你笑
人们便说我笑出了个酒窝
——哦，家乡的河……
你在我身上流淌
你在我脸上活泼
我是你的万里江山
你是我的长江，黄河
——哦，家乡的河……
你在我身上撒娇
你在我脸上欢乐
我是你的柳树林子
你是我脚下那无数条小菜花蛇
——哦，家乡的河……
你在我记忆里活泼
你在我记忆里沉默
有一个地方，是你歇息的深潭
只有我晓得，那是我心窝
——哦，家乡的河……
你流成我的泪水
你流成我的脉搏
我一生流的泪，其实是你的春水
我一生流的血，其实是你的秋波
——哦，家乡的河……
你只是忙着浇灌
我只是忙着收获
许多该想起你的时候总是忘却了你
待得想起你，已是泪水滂沱，已是血流成河
——哦，家乡的河……
而今，不知是我在哭你
还是你在哭我
你的泪在我身上如此龌龊
我的血在你河床里如此混浊
——哦，家乡的河……
这世界，我只不过是个过客
有没有我，生活每天照样生活
可是，这世界要是没有了你
子子孙孙，这日子，该怎么过
——哦，家乡的河……
２００９，３，３，于北京三叶宫
*家　乡　温　泉
河水是家乡
溪水是村庄
泉水是初恋
温泉是亲娘
一个永恒的温暖
是我永远的眠床
一个无言的叮嘱
是我永远的力量
目睹了大地的颤抖
经受了板块的碰撞
你把尸骨和血水咬碎　熔合
变成柔美　变成温暖　变成妩媚
你在仇恨与仇恨的缝隙之间
——淌
流淌
淌成丝绸之路
淌成黄河　长江
淌成汉字　淌成《诗经》
淌成秦砖汉瓦　淌成欧颜柳王
——躺
斜躺
躺成孔孟
躺成老庄
躺成司马迁的阳物
躺成生命的产床
苦难中流泪
压迫中酝酿
你把满腔怒火
升华成碧净的琼浆
我在你怀抱里发芽
我在你抚摸中成长
我长成一棵树
我长成一窝草
我的枝　我的叶　我的花　我的果
都是你爱的形象
我脏了　你洗
洗濯我浑身的龌龊
我死了　你哭
擦拭我浑身的创伤
蹒蹒跚跚　踉踉跄跄
我顺着长江
顺着河水
顺着溪水
顺着泉水
回归你生命之门
回归你的子宫
回归你的板块
回归你血腥与血腥喘着粗气的对抗
你将我重新孕育
将我重新宫怀乳养
用喷发　将我又一次挺举
用难产　将我又一次诞生
将我诞生成滚烫的历史
将我诞生成火热的希望
将我诞生成今日惨痛的辉煌
呵——
我的家乡
我的村庄
我的初恋
我的亲娘
世界每天在变
生活每时在变
真理每刻在变
只有你
不愿与气候厮混在一起
反复无常
你用永恒的爱
使我一次一次战胜死亡
使我一次又一次涅槃　诞生
像太阳
每天诞生在你怀里
诞生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放射出无穷无尽的壮丽辉煌
但是我最大的幸福
还是沐浴在你的抚爱里
用你温柔的情梦
塑造我伟大的刚强
河水是家乡
溪水是村庄
泉水是初恋
温泉是亲娘
２００９，９，７，于北京三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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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有罪

语言的激情不是可以营造出来的，它是诗人本身的重访，是让读者在其诗歌的境遇里，领略到当下写作的态势的。诗歌终归是一种精神的领域，因此诗歌里所产生的精神尺度不仅是技艺更应该是灵魂里的一种呼应。
===说的好，赞一个！
极看好美晴文中对诗歌的态度，像你学习~:h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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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晴

谢谢，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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