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垮掉派诗歌（部分）

he_fuhui

堕落的酒神

                     ——作为诗人的格雷戈里·柯索与酒神精神

摘要：尼采的“酒神精神”宣扬的非理性主义对整个二十世纪的思想界包括哲学、文学、艺术等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并且这种影响力至今未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美国兴起的“垮掉派”运动也大大的震动了美国的文化界，尤其以诗歌为最。格雷戈里·柯索是“垮掉派”代表诗人之一，他以纯粹的诗歌形式和狂暴的诗歌情感给美国诗坛带来全新的感受。作为诗人以及他的诗歌都透露着一种“酒神”似的特质。
关键词：酒神精神
格雷戈里·柯索
艾伦·金斯伯格
垮掉派


格雷戈里·柯索（Gregory corso以下简称柯索），是二战后在美国迅速崛起的“垮掉派”诗潮代表诗人之一。刚刚经历了二战的美国社会状况纷繁复杂，各种矛盾在压抑与冲突之间搅扰，美国政府对国内社会实行文化高压政策，美国社会在战争的冲击和动荡中呈现一幅死气沉沉的图景。在经济上贫富差距进一步加剧，在社会繁荣的表面背后，是人的精神世界不断地空虚化，“人的异化”也变得空前的加剧，随之社会矛盾愈演愈烈，黑人歧视，贫穷，种族主义，环境恶化，经济的衰退与动荡，人民不断地示威游行，反共产主义，世界人口激增，失业，饥荒，官僚体制腐败……等，这样的社会土壤孕育了不愿为社会所压抑扭曲的反抗精神，“垮掉派”诗人们就是这样一个群体。他们是主流诗歌之外的平民诗人，甚至大多数为贫民诗人，他们把诗歌带出了高高在上的学苑殿堂，引其重回诗歌的本色——走向平民，融入社会。他们“在路上”创作，在咖啡馆、街头、工厂这样的地方配合着爵士乐朗诵自己的作品，终日与酒、性、毒品、贫穷这样的因素共同生活。
柯索无疑是“垮掉派”诗人们生活状态的最具代表者。他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从小流浪街头，因盗窃入狱，后来结识艾伦·金斯伯格（Allen Ginsberg 以下简称艾伦），得到他的帮助，随后开始了他真正的诗人生活，走上了诗歌创作的道路。柯索的诗歌现存不多，他说自己很多诗稿都在流浪和旅行中失轶了，他的名气也远未及艾伦的大，但是作为“诗人的诗人”（艾伦语），他以纯粹的诗歌形式和敏锐的洞察力，以及独到的超现实感形成了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诗风，并以这样的诗歌，以这样一个诗人的身份试图向世界传达些什么。只是也许很长时间内，我们不会听到这种呼唤和警醒的嚎叫。
然而早在半个多世纪之前，大西洋彼岸的欧洲大陆上，亦曾有过这样的一个“赫尔墨斯”，他就是尼采。尼采作为“悲剧哲学家”，其一生也是个悲剧，但这个悲剧却未曾掩盖他向世人传达的真相。他以酒神般的狂醉精神大声疾呼“上帝死了”，“理性灭亡”，他呼唤超人，崇尚“权力意志”。他的思想对整个二十世纪产生了重大影响，并且这种影响力至今未衰。尼采的哲学与美学起始于《悲剧的诞生》这部创造性的巨著，而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酒神精神”表现为醉，体现于古希腊的音乐与舞蹈等其他艺术类型中，这种精神在创作上指向“迷狂”和“灵感”，在本质上试图使人通过否定个体自身来回归世界本质，回归世界原始统一，并最终实现对生命的肯定。
在精神实质上，“垮掉派”诗人们莫不与尼采惺惺相惜。他们以诗歌对“酒神精神”做了不自觉的回应。本文则试以柯索作为哲性诗人，柯索的创作机制，以及他所追求的精神世界三个方面来探寻其中的“酒神精神”。

一 哲性诗人

“真正的哲学家与真正的诗人灵犀相通，真正的哲学与真正的诗同体”。①尼采在对古希腊文艺的研究中，创造性的提出了“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认为二者的完美结合是古希腊艺术的源动力，并认为古希腊文化是一种均衡文化。尼采说：“哲学家应该认识人需要什么，而艺术家需将其倡导。”将哲学和艺术均衡起来，协调安排，才能创造出适合人类的完美文化。基于此，尼采开始了他的哲学，也开始了他的艺术学。他虽然不是作为诗人存在，但尼采无疑是一位伟大的哲性诗人。“垮掉派”诗人们在诗歌的道路上走得很远，继续西方现代主义诗歌传统，把诗歌从形式中解放出来，直指形而上的层面，通向哲学，通向人的存在和生存。柯索说“我就是我的诗的实质”②，这句话一语道破了作为诗人的柯索已将诗指向了“人”，指向了“我”。诗人与诗成同一性，“光明来自诗人，不来自诗”③，真正的诗人以其超凡的洞察力来俯瞰世界，俯看人类，“从你头顶讲话是得救的神恩，也是扰人的妨碍。所谓从头顶讲话，意即绝对自信，把自己看做宣告真理的人”④。这种绝妙的论断，自信的告诉我们，诗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为世界承受苦难的人，是为世人带来神恩的人。我不由想起那个修行数年自山而下的“查拉图斯特拉”，他把知识带给愚昧困惑的世人，给他们警示，要他们醒来。诗人正是这样的人，柯索正是这样做的诗人。真正的诗歌是哲学的沉思和嚎叫，是从上而来的自信的宣布和诱导，是一种救赎。真正的诗是哲学，只是换作另外一种方式来告知世人一切，而这一切他早已洞察。这种自信的，真诚的，牺牲的精神实质是哲性诗人的精神实质。“垮掉派”诗人是沦落于美国的“酒神”，柯索以这样的沦落的吟游试图把这样的信息传达给全世界。艾伦在对柯索进行评价时说，“他是一位孤独的诗歌圣人，却被人们诅咒，诽谤，他的诗歌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奖项，然而他在诗坛的声明却遍及世界，其作品被翻译成多种文字。格雷戈里·柯索是革命精神的典范，是虚伪的死敌。他自己曾这样评价自己：‘我享受、体验到的局限于人生。’没有他，其他一切都会显得太苍白了。”⑤他同时还说，“富有诗意的哲学性，柯索离奇的洞察力渗透着智慧”⑥，正是这种富有哲学性的洞察力成就了这位伟大的诗人。如柯索《黑灯后的笔记》片段：……无用又并非无用这意味着/一切皆可辩答我不需要知道答案/诗歌是寻求答案/欢乐是知道哪里有答案/死亡是知道了答案……老人把他们的“知”遮遮掩掩/他们是这个庞大的未经认可的谎言上的/附加常数/然“真”之创造者本身即虚无/尽管我给予它生命但虚无/本身终将瓦解/惟有无。/无永在/无在一栋从未置下的房子里/无在无之上在万无的一无之中/一个无之王⑦。与其说这样的诗句是诗歌，更不如说它们是抒情的哲学。诗人探讨了“诗歌、欢乐、死亡”之于答案是什么，我想这个问题及其答案应该指向的是人的存在和生存，而后提出一切“真”本身终将瓦解，只有“无”作为世界本质而永恒不灭。
作为哲性诗人的柯索所要经历的不仅仅是穷困的生活带来的苦难，而且是一种深刻洞见了真正诗人的本质和生命后，在面对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和精神空虚压抑的世人时所经历的精神上的极度不安和痛苦以及巨大的责任感。也正是这样的因素成就了一系列的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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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问好.
此句为王岳川<诗性哲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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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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