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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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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03: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离开家七年了。并不算流浪,只是漂泊。我在网上,叫做云。
  没有人可以确切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停下来的人,只是因为累了,偶然找到个暂时的落脚点,因为懒惰的天性或是生活的惯性,留了下来。而我的灵魂,像是穿上了宿命的红舞鞋,绝望地在余生中寻找想象中的完美,即便累了也无法停下。
  “你知道么,你寻找的过程将用尽你的一生。”木美曾规劝我,“别对自己太苛刻。”
  我笑着摸摸她柔软的卷发:“亲爱的,一生是很短的,我舍不得对自己苛刻。”
  我哪肯对自己苛刻呢?我答应过他要善待自己的。
  他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的。他当着他妻子的面,流着泪对我说:“不要太难过,要善待自己,知道么?”我在他不舍的目光中淌着泪猛点头。他的目光渐渐黯了,连同我的心一同去了。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否活着。
  我不能在那座城市再呆下去。谁能够安慰我这样身份的人。我在他的墓旁植了一棵小树,在树干上印上鲜红的唇印,我要永远陪着他。他妻子还不至于要剥夺我怀念他的权利。他的照片仍温暖的对我笑着,我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的脸,滴满我的泪。
                 
  木美是我的高中同学,在城市的中心经营着一家叫“绿岛”的书店。她瘦得非常性感。每次她从柜台后闪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都会一亮,虽然她总喜欢穿一身紧身黑色长裙。她是唯一知道陆绍文的人,她也知道我习惯叫他大哥。她知道我们之间的所有故事。
  那晚醉到在她家里。我喝了太多的酒,但都化不成相思泪了,我的泪腺仿佛早已干涸。她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句话也没说地把我拖到卫生间里。大吐了一阵之后,我感到脸上湿湿的,是她的眼泪。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紧紧抱着我,她说相信我,明天的天空一定是干净的蓝颜色。
                 
  我收拾了一个很大的包裹离开。我拿了所有的书和唱片对父母说要出去找份工作。离开的每一步,脚腕上的足环都会哀哀地响几声。那时他一次出差在一座很远的山上为我求的,他亲手为我戴上。他笑着说要留住我的人我的心。我看见那银环内壁刻着“西。文”两个字,那时我们名字的组合。“为什么?”我问。他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抱住我。
  可现在这声音,我怎么能够承受?每一步都踏在思念的边缘,与回忆发生共振,响彻了我的灵魂。我把它解下来,同我的日记一起放在最底层。我是一个多么容易自伤的女人。
  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我相信宿命。
  我看着火车外面一掠而过的景致,那样沧桑的秋色。
  如果在余生中我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可以帮我找回我的心来,我不会拒绝。我想天堂的他也会希望我这样。可我担心我会不会善待他可怜的替身?何况木美说我寻找的过程将用尽我的一生。真的么?
  曾经拥有是一种痛,痛到深入骨髓的时候,岁月做不成平复的工具。
                 
  B城同样的灯火辉煌。我开始喜欢黑夜,我怕别人见到我的表情。
  我在这里一家广告公司做电脑平面设计。我喜欢这份工作是因为我可以把工作带回家来做。我喜欢独处。我喜欢在深夜上网,在最疲惫的时候,我静静地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字。为什么别人的世界总是那么缤纷呢?我想天堂若是有电脑多好啊,我会常常给他留言的。七年了,我怕他会忘了我啊。
  大哥,大哥……你留下我一个人已经七年了!
  一天晚上做完了工作,上了网乱逛。那天很冷,我在每个聊天室对所有人说“我很冷”然后离开。在最后一个聊天室我刚打完这几个字就立刻有人回答我:我也很冷。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屏幕上忽然又出现一行字:不要走,聊聊好么?
  我扭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我想起那首《飘雪》,便放出来听,同时翻出冰箱里的凉牛奶猛灌。因为我突然心慌,我怕对方那个人,会跟我有什么瓜葛。我惊诧于我此时的感觉,有一瞬间我以为是天堂的他在跟我回应,我怎么了?
  对方等了好久,最后居然把我加为好友。他叫岸。
  岸开始在QQ里跳动着:云,你飘了多久了?
  七年。我用冰冷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歌正唱到:“冷风吹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哦,可是我感觉你还很年轻。
  我还年轻么?二十七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镜子。一张瘦削苍白的脸,披着长长的发,拖着一条长及脚面的灰色睡袍,像暗夜中的一个魂。那你以为我多大?
  二十岁左右,嗯?
  不,我二十七岁了。
  呵呵,比我小。我今天刚刚而立。叫我大哥吧,好不好?
  我的心“咚”的大幅度跳了一下,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已关了电脑。我把自己包围在淡蓝色的烟雾里,一支接一支,直呛得涕泪横流。
  明朝且莫做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两点。我梦到他了。
  这一次他格外清晰,他隔着一个喧闹的人群望着我,眼神温暖而悲戚。我于是奋力拨开人群奔过去,紧紧抓住他。一切都静下来了。可是他得手真冷啊,他怎么会没有温度呢?
他说西西我爱你,所以你要善待自己,知道么?
  他说西西乖,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啊!
  我明白。我早已长大了。我现在是他当初的年纪了,我怎么不懂?
  可这和实际行动是两回事。我可以在形式上让自己过得很好,可我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心。一个无心的人,在这世上犹如飘荡的鬼魂,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在等什么,我只知道我想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晚上打开电脑,岸留言说:没必要逃得那么快吧?
  我捧着一杯很浓的清咖啡,我在等他出现。我很疲惫,我怕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了。我这一生只为一个人舞过,然而现在我的红舞鞋破了。我站在原地,绝望地看这我的灵魂远去,踩着那样诡丽玄妙的舞步。
  我怎么追得上?那时生与死的距离。
                 
  岸来了。
  岸来啦!
  我使尽招数和他聊天。天南地北,涉猎广泛,出其不意。
  终于若干天后的某一天,他坚定地说西芊我要去见你。
  我当然说好。
  下了线,我对木美说:我找到了,你看我没用多长时间。
  哦?他是什么来头?长得可帅?
  他是一家公司的技术部主管。长得……我还没见过。
  拜托,你在玩什么啊?
  明天你也来吧。我想你了。
  好啊,亲爱的,不过到底怎么回事?
  来了再告诉你。
                 
  岸叫萧日,男,未婚。这些就足够了,我想。我找出最端庄的衣服,化淡妆,只留两个耳洞的耳环。我把披散着长发挽起,站在机场笑脸如花。
  岸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很瘦,样子不错,可以感觉是个话不多的人。他笑起来甚至有一丝腼腆。如果我现在二十岁,我可能会喜欢上他。但我仍走过去说:“萧日,我喜欢你。”
  他不说话。我刚要再说什么,他已用唇封住我的嘴。
  “啧啧,”木美在厨房悄悄对我说:“蛮不错啊,芊芊,你可以把他带回家去见父母。”
  “倒是想过。但我担心他们没兴趣见我的男朋友。”当初我和绍文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做教师的父母早就容不下这样的女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住在一起再说吧!”
  木美瞪大眼睛望着我,手里的果盘差点飞出去,她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对她笑笑:“其实我一直都害怕一个人。”她看了看在厅里翻看我单人照片的萧日,叹了口气不再做声。
                 
  我遇到我大哥那年,不过十六岁。他被介绍成我一个远亲表姐的丈夫。十六岁照理说什么也不懂,但我遇到他之后就什么都懂了,甚至懂了爱。于是我恭恭敬敬地把“姐夫”叫成大哥。
  他那时已经二十七岁了,与他的妻子门当户对。就因为太门当户对,所以我坚持认为他们不相爱,至少他不爱她。
  因为他爱我。
  他常常轻拍我的头说:你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眯起漂亮的眼睛问:你毕业了愿不愿意到我的公司来?
  我那时就知道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眼神交锋的时候,我们心知肚明。我想我们在某段前生远世必定有过一次生生死死的纠缠,才会在今生继续这未了情缘。然而造化弄人,他竟先我而婚。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单独约他出来。我严肃的说:今天我十八岁了。
  他黑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直望进我的心里去。他说那么恭喜你呀,成年了的小女孩。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你吻我一下。说完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他静静地看着我,忽然一下子搂我在怀里。我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不要这样,好么?西西你不要这样。
  我在他胸前闷声闷气地说:不。
  我用冰冷的手指找到他滚烫的唇,他不说话,他吻去了我脸上所有的泪水。
  那晚我执意将自己给了他。
  他一直说:不行,西西这样不可以。我觉得我在犯罪,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我爱你!
  他一下子静下来,然后我听到最天籁的声音:我也爱你!
  那完满床白白的月光啊,我生命中最温柔的月光。
                 
  我站在窗前。望着那无尽的暮色。那些往事仿佛是茎上的细刺,看似无碍,可每次抚摸,总能隐隐刺痛我。萧日从后面抱住我:在想什么?
  我拍拍他温暖修长的手指:没事。
  你这样的女人,应该是被当作公主宠爱的。
  那么,今晚把我当作你的公主,好么?
  他也不说话,他细致的吻是久违了的温柔。
  我拉上窗帘,我不要在月光的注视下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我竟不知道萧日还会吹箫。
  他略带得意的笑笑:我要把本事一样一样拿出来,才会永远吸引你。
  我在心里说就算你不吸引我了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听他吹箫的时候,我还是很震撼。我心脏位置仿佛有一根细弦铮铮的紧着,与箫音和鸣。他吹的是《射雕》里穆念慈吹给杨康的那首曲子,悲凉隐忍,犹如脉管滴血,心在成灰。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夺过他的箫,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哭了。
  他说芊芊,我也是爱过的,但是她嫁了别人。所以我到现在还是单身。但是你总能感动我,所以我不想再等了。芊芊,是哪阵风让你这朵云流浪成这个样子?
  我仍旧只是哭。
  他吻着我的长发:好在我是岸,你可以停下来。
  他说搬到我那边吧,那里有我们自己的房子。我说好。
  婚姻可是一个男人给予女人的最大承诺?当初我们也谈到婚姻的。
  我说婚姻不是什么坟墓,不过你和她的婚姻对于我,则是地狱。
  那我和你的呢?
  会是天堂。
  他很认真: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够先遇到你;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陪你一起在天堂。
  我眼睛湿湿地看他,我知道他妻子在他事业上的作用。我不能想象他带着一个女生出席各种活动,接受各种采访的情景。我坚信如果我坚持,他会给我我的天堂。但我怎么能够?我伏在他肩上说:我只要你爱我。
  二十岁的爱单纯而浓烈,那样美的绽放。
  他每个星期都会去我的学校看我。他带来我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带我出去玩。我最喜欢和他一起爬山,他总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在山顶他会大喊:“我爱西芊!”爱情使人年轻,充满活力。那时的日子简单而充实,连雨水都会泛着阳光。生活像是一条开满向日葵的街道,通向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泛着青草香味的大草原。多么好!快乐得甚至不够真实。
  天空是那样明媚的蓝颜色,直透到人的心里面去。
                 
  箫日的父母待我极好,我有点诚惶诚恐。我感到心虚,我觉得自己是在某种程度上欺骗着他们。同时又因为暂时没有工作而特别空虚。我开始对萧日发脾气,他总是容忍我的任性。他相信能叫“云”的女子本性一定是温柔的。
  我跟木美说:“我觉得对不起他。我想给他很多很多爱,但好像不会爱了。”
  木美说:“芊,不要把他当作别人的替身,好么?”
  我沉默。半晌我说:“我是无心的,我并不想。”
  木美说:“按你的逻辑找下去,你真会一生无获的。萧日真的很好,他是真的爱你。”
  “你怎么知道呢?”我忽然升起一丝感动。
  “呵呵!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芊,你没有理由放弃的!对了,”她的声音明显喜悦起来,“下周我要订婚,你要回来。”
  “哇,才告诉我!和谁呀?”
  “少来啦当然是良宇。芊,我们说好要一起结婚的,我在等你呢!”
  窗前的吊兰正无忧无虑的恣意生长,我忽然悲从中来。
                 
  傍晚箫日回来,我戚戚地问他:“你爱我么?”
  他拍拍我的头:“当然,傻瓜。”
  “怎么爱上的?”
  “真要我说?”
  “真要。”
  “那时候工作到深夜,上网去闲逛。忽然发现每个聊天室都有一个人说‘我好冷’。我想这个人是真的冷了,可是转眼便不见踪影。我发现她叫‘云’。我便在一个聊天室里等。我特别想和这个人说话。后来你终于出现了,当你没有像以前那样消失的时候,我发现我很爱你。”
  “不会吧,太夸张了。”
  “真的,芊芊,你不能体会我当时的感觉。我觉得到你对我的信任,我于是很感动。我突然意识到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女人。”
  “那以后我和你聊的那么多,你感觉怎么样呢?”
  “其实聊什么并不重要。我就是喜欢有你在的感觉。那种亲切,就像我们是旧相识。”
  嗬!原来我用心经营的那些交流的机会与技巧,全是徒劳的。这个男人我不用勾引,他一开始就认定我了。
  “原来你很相信网恋啊!”我说。
  “就算不是在网络中遇到你,我们也必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重逢。”
  我望着他的眼睛,再一次相信了宿命。
                 
  木美订婚那天,我和萧日都在场。我的父母很喜欢他,对他们来说,不是有妇之夫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萧日也确实表现得非常出色。
  木美和良宇都笑的要将幸福溢出来,但看向我的眼神又都充满含义。我明白,他们用订婚来提醒我。宴会过后,我把萧日留给父母聊天,一个人打车到了墓园。
                 
  我的大哥,已经长眠了七年了。
  我的小树,长了七年,已经可以罩住那小小的土丘。
  那个唇印,也已被风尘洗去了,但他仍在照片中温和的笑着。
  我仰起头想把泪水忍住,可是不行,它们肆无忌惮地淌了满脸,成为我身上唯一会动的东西。
  没人知道那天我怎样绝望地划过我的手腕,那道疤触目惊心地在那里绽放着。
  我用我的血印成那个鲜红的唇印。
  原来我到天堂的距离,只要比那刀伤再深一点就可以了。
  可是他要我善待自己。我曾哭着对他点头。这算不算是我们之间的唯一一个承诺?那天下了那样纷纷扬扬的雪,对于那些飘荡着的白色精灵,我仍认为是源自他的悲伤。我任那些悲伤飘满我的全身。
  我走的是很决绝的。七年来我没有回来过一次。我用这么长的时间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要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我不想让他担心。我想我现在已经做到了。 那个新的唇印在树干上抖抖地红着,它将在我最后的回忆中飞扬。
                 
  回到家我尽力配合他们的笑颜,但掩饰不了的失魂落魄。
  萧日关切地看我:没事吧,芊芊?
  我对他挤出一丝微笑。
  他的声音忧伤起来:又在想你大哥了么?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突然意识到不应该让父母和他聊这么久,他们总是太过诚实。
  他说芊芊: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的怅然若失。你的眼神时常空洞而忧郁,你让我感到害怕你知道么?我总是抓不住你。
  他说芊芊:我以为我的爱可以把你从回忆中救出来。为什么你从不认真关注我?
  我没有么?我喃喃地问。
  他继续说:无论我多晚回来,你都不过问。你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加班,为什么外套上会有另一种香水味道。你甚至不在意我故意忘记你的生日。你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心冷,你的心呢?难道你胸膛里是空的么?
  他就要成为一个哭泣的小孩,可是我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是在那别人的幸福完成自己的承诺么?我真的这么自私?
  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沉重,我忽然对萧日非常依恋,这种依恋之所以这样浓烈,是因为我预感他要离开我。
  果然,他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对我说:或许我应该再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他转身走了,走的那样快,我的“不”字还来不及喊出,哽咽在胸口。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怎么能真的让他这样走掉呢?我刚刚平复的心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波澜了,他忘了他是岸么?
  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在网上就已经与他很有共鸣。
  我还没有对他说他在午夜吹箫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阳光的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让他知道他受伤的样子让我心疼。
  我的心有了痛感,我的心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离开?
  爱情的火焰原来是燃烧过的,只是等到熄灭之后,我才感到灼热的疼痛。
  木美走进来忧郁地望着我,她说萧日坚持要走,她没办法劝住他。
                 
  第二晚我打开电脑,每个地方他都不在。我想我一定要写封信给她,虽然我再也不想提及那些往事。
                 
  亲爱的岸:我不想否认我对绍文的爱,有些人怎么能忘,闭了眼就自然会想。我之所以这么怀念,也因为我对他又太多的愧疚。
  大二那年,我二十岁。那年圣诞,我们约好一起出去吃饭。他说七点吧,我坚持要在六点。他说那样我时间太紧张。他是五点半下班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六点。他还在电话里说真拿你没办法呀。若是我知道以后的事情,我会用我的余生赎回那句话的。他在赶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警察说他闯了红灯。他一定是为了赶时间才这样的,他从不会在我的约会上迟到。他那么守规则的人,他怎么会轻易闯红灯?在医院里他没挺过第三天。临终前他还握着我的手要我今后善待自己。我知道他丝毫没怪我。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我觉得我的心也随他一同去了,同死亡并无分别。我一直觉得自己有不可饶恕的罪过,思念和悔恨让我对外界封闭了一切。七年后我在网上遇到你的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是真的冷,彻骨寒冷。你是那天唯一与我交流过的人,可巧竟也是你的生日!我终于明白我要如何善待自己了,萧日,你会很我么?
  可现在,我相信你的出现是对我的救赎,风把云吹到了该停泊的地方。
  萧日,别让我一个人过圣诞节好么?
  原谅我,因为我爱你。
  西芊我把鼠标移到发送键,轻轻按了下去。我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救回我那流浪的灵魂。
  夜色在滋长,我开始十分渴望有阳光的日子。
  梦里有遥远清新的洞箫之音,掩盖了足环银玲的黯幻之泣。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深很深的彻悟。
  不管明不明白  孤不孤单 来去都有好感 我的记忆 你的片段 就算背时间冲散 我仍喜欢 爱的两端 风清云淡 左转,右转终于学会习惯……
                 
  天还没亮,我依然只有预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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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03:56:2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我看不进去。。。
换个时间段再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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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05: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1-11 10:51: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比较舒缓一些.
嘿嘿,我粗粗看完了
发表于 2009-1-13 22:24: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1-14 18: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很认真地看完了,很为楼主感到惋惜!
一个人如果陷入过去的感情里无法自拔,是抓不住身边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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