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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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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03: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扣子原来不叫扣子,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陶苏然,她奶奶最先叫她扣子的。奶奶说,叫个随便的名字好养活。自从父母离开之后,陶苏然这个名字很少被提起过。街坊邻居都在喊:扣子,扣子!一个头发又黄又软的小丫头就会清脆的应着:哎~!那时候,扣子,也就是陶苏然,刚满七岁。
那个时候,全国正在掀起严打高潮,但凡有一点违法乱纪,立马抓起。扣子家住在城郊,离火车道很近。他的父亲很穷,家里靠收废品度日,那时候叫做收破烂的。所以,扣子的母亲是个哑巴,也不足为怪。有一天他父亲在收破烂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的大衣兜里有那么十块钱斜斜的揣着,眼看要掉了,就鬼使神差地跟了几步,同时不由得想起他小小的女儿。快过年了,连件新衣裳都还没有。那时候的十块钱还是个大数目。到底是老实人啊,做不得坏事,手颤颤的伸过去,还没有拿出来就被发现了。女人的嗓门很尖,更要不得的是前面就是个派出所,于是惊慌失措地就自首了。可是,那是83年。从扣子父亲被判为死刑到执行,不过14天。哑巴妈妈受不了这个刺激,又什么都说不得,神经出了问题,浑浑噩噩地走失了,再也没有回来。扣子还小,惊恐的躲在奶奶的怀里,她不知道恨,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去恨谁,她更不知道现在有人偷10亿元也不用死。

从此,最温暖的呵护没有了,即使再贫穷。
她和奶奶过了一个无比冷清的春节,或者说,一个冷清的春节过了她们。扣子依旧没有新衣裳,她把眼泪抹在破旧的袖口,悄悄转过身去。窗外爆竹声声,热闹非凡。孤独,第一次降临在扣子小小的心上。
扣子当然读不起书,隔壁的丁子读得起,扣子会的那些字都是丁子教的。丁子名字是丁小飞,不过也没人叫他小飞,都叫丁子。奶奶自从除夕夜起就叫她扣子了,奶奶说,扣子好啊,掉了就可以缝上。奶奶开始出去拾破烂了,扣子跟在后面,拖着袋子,袋子里是各种瓶子。小飞的父母都在机械厂上班,他们常常接济这祖孙两个。扣子眉清目秀的,总是满怀感激甜脆地说,谢谢阿姨叔叔。丁子妈妈爱怜地摸摸扣子的头,买回来的糖果总是不忘了给她一份。
10岁的丁子和8岁的扣子在一起玩,在铁路旁的草丛里捉蚂蚱。扣子问:丁子哥,这铁路的尽头是什么呀。丁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做出哥哥的样子说:等你长大了,哥哥带你坐火车出去,你就知道尽头是什么了。扣子望着一望无际的铁轨,眼睛里充满渴望。有火车轰隆隆地开过,带走了扣子小小的梦想。
草丛里突然有一条小蛇,丁子吓了一跳,想拉着扣子离开。可是扣子眼睛里闪着光,兴奋的看着那条小蛇,对丁子说:嘘。扣子小心地用脚踩上去,正是七寸,小蛇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扣子问丁子:要吃蛇肉么?丁子已经有点害怕,看着这个神情古怪的女孩。扣子找到一块碎玻璃,对准蛇头往下滑,蛇皮被划开了,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肉。丁子不由得倒退一步。扣子抓着那点蛇皮,往下一撸,整张蛇皮都下来了。白白的小蛇还扭动了几下。扣子回头笑:以前咱们都烤蚂蚱,今天来烤蛇啊。
从此,扣子就在草丛里捉蛇,丁子还是捉蛐蛐或者蝈蝈。扣子看到蛇的表情总让丁子害怕,但是他毫无办法,他喜欢她。丁子不喜欢弯曲蠕动的东西,可是扣子当着他的面把毛毛虫撕成两部分,把蚯蚓打上结。丁子看着扣子灿烂无辜的笑容,就把那点恐惧忘记了。他小小的男子汉的心脏砰然跳动。他对扣子说:长大了,我娶你。
扣子歪着脑袋,说:咱们玩一个游戏,你赢了,我就嫁给你。
两个孩子在两根铁轨上走,等待着不知方向不知何时会来的火车。先跳下来的那一个,就输了。
扣子从没有输过。她跳下来几秒钟之后,就会有一列火车轰隆隆开过,带动的风会吹起她柔软的黄头发。
丁子长大了接班,到了机械厂做了一名工人。扣子已经十八岁了,十五岁的时候奶奶去世,她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儿。丁子一家仍然照顾她,甚至让她住过来,可是扣子坚持一个人住。那个游戏丁子从未赢过,他也没有带扣子坐火车出去看铁轨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扣子也就名正言顺地拒绝了丁子的求爱,这个眼神迷蒙的美丽姑娘,拒绝了所有的爱情。
扣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她知道什么不是。她对丁子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扣子不再收废品了,她已经读过了丁子所有的书。她想要找个更好的方式养活自己。她天天去县城里看招工信息,后来终于在一家餐馆做了名服务员。
那是一家蛇餐馆。
就有人喜欢这种特别的野味,特意开着车来。扣子穿着餐馆里统一的红色小唐装,越发显得脸颊粉嫩,双眼顾盼流神。于是总有人不老实,借着酒劲儿摸这摸那。老板说这些人都有来头,不要得罪啊,得罪了饭碗就没了。于是扣子只好左躲右躲,脸窘得发红。那些人就哈哈大笑,扣子就觉得那些人都是蛇啊,她真想一个个拨了皮。
老板想出个主意招揽客人,要做个耍蛇表演。其它服务员看了活的蛇都尖叫着跳开了,只有扣子,若无其事地捡了条最大的,缠在手臂上。老板高兴极了,于是扣子不用端盘子洗碗了。她站在大厅的一个小台子上,一条一条地玩着那些蛇。很多客人来看,那些蛇经过扣子的一一展览之后,由客人来点,点中的要被拿去做羹。扣子虽然站着很累,但是她喜欢那种冰凉滑腻的感觉,更何况,她的工资因此多了一百块。
开小车的客人又来了,一个额头光亮的胖子看了一会儿扣子的表演,对老板说:就要这个。老板赶紧招呼:快,快把这蛇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给孙老板上来。孙老板摇摇头,笑嘻嘻地指着扣子:我要这个。老板尴尬的笑着,但是他没有阻止孙老板伸过去的手。扣子又窘了,不停地向后躲,那手马上就摸上扣子柔软的小山峰了,一个人走过来,影子罩住了扣子,身体挡在她前面,把那手轻易地掰了开去。扣子听到一个很沉稳很磁性的声音说:别耍流氓。
孙老板的胖脸涨成猪肝色,吼叫着:你他妈谁啊,她是你什么人?
扣子听到声音说:我女朋友啊。那人说着就伸出手臂搂住了扣子瘦小的肩膀。扣子闻到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气,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安静了。
两个人打起来了,蛇从扣子的手臂上滑下去溜走了。胖子一身的赘肉打不过好听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吼着:你给我等着,还有那小丫头,别想在这儿干了!
老板点头哈腰地赔不是,狠狠地数落着扣子。孙老板气哼哼地啪的一声关上小车的门,临走前跟老板说:明天会有人来查手续,你的卫生许可证过期了吧?
老板当然知道怎么做,他回过头来跟扣子说:跟了孙老板不吃亏,你不知道他钱多得……
扣子没听他的话,她终于看清楚好听声音好看的脸庞,她仔细地看着。这是一个俊朗又充满力气的男人,深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扣子。扣子心里有一根弦砰的断了。英雄救美,通常都是这种效果。
英雄对扣子说:你别在这儿干了,跟我走吧。
扣子就对老板说:我不干了,把我工资结一下。
该得的工资没要来,英雄不耐烦地说算了,拉着扣子的手就走。两个人站在街上的风里,英雄的黑色风衣不失时机地飘起来。扣子抖抖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英雄说:我是一个画家,从别的城市过来采风的。你,能不能做我的模特?
扣子问:怎么做?
英雄说:跟我回去,回我的画室。
扣子问:怎么去?
英雄笑了,说:得做火车。
扣子笑了,说:好。
扣子甚至没有回去收拾行李,虽然她也没有多少行李,就跟着陌生的英雄走了。半夜的时候他们坐上了开出小城的火车,火车开动那一刹那,扣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移动的景物,忽然想哭。英雄看到她眼里的泪水,轻声叹:更迷离了。
扣子看到了她儿时经常去玩的那片草丛,忽然想起了丁子。她扭头问英雄:到了你那里,可以打电话么?
英雄正在抽烟,他透过迷蒙的烟雾冲扣子点点头。扣子有瞬间的失神。
扣子勉强把脸扭过去,看着车窗外。后半夜车厢里的人都睡了。扣子不,英雄也不。扣子把脸贴在玻璃上,望着天空上缓慢移动的星星。英雄在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但凡一个纯洁的灵魂去了,都会变作天上一颗明亮的星星。
扣子在那片眩晕的薄荷气味里轻轻地啊了一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英雄终于说:我叫严宇,你呢?
扣子小小声音传出来:我叫扣子。
啊,英雄笑了。
扣子脸红了,她想了半天,说:也许,我叫陶苏然。
陶苏然,严宇重复着,又笑了。他说:我还是叫你扣子,虽然陶苏然是个好名字。
凌晨的时候扣子跟着严宇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了车。凌晨的城市不算喧嚣,但还是有着让扣子惊奇的繁华。扣子第一次走进了美丽的楼房,坐着电梯到了一个美丽的房间。她看到好些画,从墙的这一头一直挂到那一头。
走到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扣子从没有见过的画板,上面有鲜艳的颜色。房间里居然还有房间,那里面有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床。
严宇说:这是我的画室,你是我的模特。
严宇说:我这次的人体艺术作品,要拿去参赛的。
扣子突然说:你说过可以打电话的。
扣子打到机械厂的传达室,她听到丁子气喘吁吁跑来的声音,她说:我出来了,铁轨的尽头是一个城市,很大很漂亮。
丁子很着急,说:你赶紧回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扣子说:我不回去,你也别来找我呀。隔了一会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呀。
丁子又问:跟谁出去的??
扣子小小声,可严宇还是听见了。她说:英雄。
扣子吃饱了,也休息好了,也洗了澡。洗澡前她对严宇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呀。可是严宇说:模特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扣子在一种神奇力量的支配下慢慢躺在那个为她准备的垫子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她看到严宇的眼睛中放射出光芒,她听到严宇轻声地说真好啊。她的脸就红了。
严宇帮她调整好了姿势,这幅画画了N个小时。扣子觉得身体麻了,可是她不能动。她的眼睛慢慢在严宇身上流转,看他紧紧抿着的嘴唇,看他明亮专注的眼睛,看他手中不停移动的画刀。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画刀在画布上摩擦的声音和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扣子甚至觉得她之所以来到世上,就是为了让严宇画的。她的长头发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金黄的颜色,长长的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了小小的影。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而她是那么美。
终于画完的时候,扣子的身体都快僵住了,好不容易活动开来。严宇用一个温暖的毛毯把扣子裹住,给她喝热热的甜牛奶。扣子暖起来了,从心到身,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画布上的自己。
那真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子。扣子笑了,她说:你画的真好。
严宇也笑了,说:那是因为你本身就好。
画布上女孩子迷蒙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灵魂的深处。严宇说:我喜欢你的眼神,星光一样,清晰,但是遥远。
扣子想说我喜欢你,但是她没有。
那个晚上,扣子睡在里间那张床上,严宇睡在了画室的垫子上。扣子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的呼吸,感受着那清新的薄荷香气。她把自己光滑的身体游进了梦的最高处。
扣子从来没有出去过。她只是偶尔从窗户向外看看。这里都是汽车的喇叭声,没有火车的汽笛声了。但是,这里有严宇。
严宇买饭菜回来跟她一起吃,偶尔跟她说说话,更多的时间是把扣子摆成各种姿势,用来画。
扣子就用各种姿势看着严宇,目光越发浓稠。严宇当然感觉得到。
于是有一天,三十岁的严宇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
十九岁的扣子立刻说:我不能。
严宇走过来,轻轻抚摸扣子柔软的头发,他说:你还是个孩子。
扣子说:我就是你的孩子啊。
年轻的身体和年轻的爱,画家严宇,英雄严宇都没能拒绝得了。终于有一天,他画着画着就把画笔甩到了一边。然后快步走过去,把扣子按在身下,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小妖精!
然后,他到达了小妖精的身体深处。
扣子幸福地笑了,爱情让她的身体如花朵般盛开。她细细的手指抓着严宇的背,在狂乱的时刻划出了浅浅的痕,那是她深深的爱。
画布上的扣子越来越少,床上的扣子越来越多。严宇仍旧把扣子摆成各种姿势,用来做爱。
秋天到了,扣子直接穿了一条黑毛衣和一条牛仔裤,里面什么都没穿。这样不论怎样,都方便。
扣子从来没想过何时要回去,直到有一天严宇对她说:你该回家了。
扣子慌了,问:为什么?
严宇一根根的抽烟,不说话。
扣子说:我不。
听话。严宇扶着她的小肩膀。
他们这样僵持了好几天。直到那天黄昏,画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进来一个女人。
还好扣子穿着衣服。
女人很漂亮,浑身洋溢着香气。扣子想打个喷嚏,但是忍住了。
女人指着扣子对严宇喊:这就是你采风的结果?
扣子看到她的卷发一抖一抖的,果然像狮子。
严宇开始软声细语地安慰,对那个女人。
女人开始嚎哭,抚摸着已经明显的肚子,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要告诉爸爸,看你的画展还怎么开!
扣子看到严宇的脸色苍白了,他转过头看着扣子,嘴唇嚅动了半晌,终于低声喊:你还不快走!
扣子懵了,问:我往哪儿走?
严宇竟然把扣子往门外推,说:你回家吧。然后在扣子手里塞了几张钱,然后关了门。扣子站在门口依稀听到:她就是一个模特,是她勾引我的……
扣子走在秋风肆意的街道上。她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回家的方向。
她后来想,给丁子打个电话问问吧。
扣子开始四处找电话,经过一个天桥,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扣子就把手里的钱送过去一张。脏女人攥着那张钱,唔唔了两声,好像不会说话。扣子看到天桥对面的电话亭,就快步走了过去。风又吹过,她和那个女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扣子在一家公共电话亭开始拨电话,三个刚从网吧出来的小伙子看到了她。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眼神迷蒙,表情茫然,穿得很少而又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一个人,手里还攥着红色的钱。
小伙子们刚从网吧里看了些热火朝天的东西,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怎么解决下面的帐篷。
电话刚刚拨通,扣子就被捂住了嘴巴,拖进了身后的小巷。
有人路过的,但是没有人管。
夜色浓重,掩盖了一切罪恶。
扣子光滑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石板上,一次又一次,她早就没了力气,久了,也忘记了疼痛。她失神的眼睛望着夜空,有几颗惨淡的星星,惨淡的亮着。
她就这样望着,身上的重量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手里的钱怎么被拿走的,也不知道。
但是她还能提好裤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个上学的小孩子路过,远远地绕过了这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子。
扣子不知道回家的路,更不知道画室的路。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这也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此时的丁子心慌意乱,想着扣子的下落。
此时的严宇心花怒放,想着即将的画展。
有时候,英雄连狗熊都不如。
扣子拢拢头发,她饿了。她什么都没有想。走到一家包子铺,要了十个包子,开始吃。
吃完了,老板来收钱,她什么都没有。
老板气坏了,一大早就来了个吃白食的,又毫无办法,骂了一阵要赶出去,老板娘扯扯他胳膊,说:让她干活。
扣子又成了服务员了,包子铺的。
干了一个月,除了不怎么说话,扣子没什么毛病。但是,扣子自己发现了毛病。
她月经没有来。
又一个月,还是没有来。
扣子对老板说:我打个电话行么?
扣子对丁子说:哥哥,我想回家。
丁子赶来了,又把扣子带到了火车面前。丁子终于没能带着扣子坐着火车出来,但是丁子把她从铁轨尽头带了回去。
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精彩。
丁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丁子就说:你不说就不说,你嫁给我好不好?
扣子说:你还没有赢那个游戏啊。
扣子又来到那片草丛,初冬,没有蛇可以抓了。扣子颓然地坐在草地上,她对赶来的丁子说:我叫陶苏然。咱们再玩一次游戏吧,如果你赢了,陶苏然就嫁给你。
丁子点点头,扣子在他的额头上清凉的吻了一下。
夕阳把两个人长长的影子斜斜地映在枕木上。扣子在铁轨上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像走在后半生上。
严宇不知道扣子从八三年起就患了自闭症。
扣子不知道她的裸体油画刚刚获得一等奖。
有火车的声音,从后面轰隆隆地赶来。丁子跳下去后几秒钟,火车就呼啸着开过了,带动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但是扣子,小小的美丽的扣子,她没有跳。丁子眼睁睁地看着扣子开成了一朵鲜红的花。
他终究还是输了,这次,最彻底。
扣子掉了,谁来缝。
苍茫的夜空,会不会多一颗明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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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03:2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看了几遍了,这个小说。
痛到后来就麻木了,但即便是麻木,痛本身还是存在的。
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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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03:28:5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1-11 03:3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1-11 10:4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心都碎了.
很好的小说。精华
发表于 2009-1-14 12: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1-21 10:50: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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