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有童心,这就是为何我们读田勇的诗歌会联想起顾城的原因,早期的顾城是个经典的“童话诗人”:“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着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舒婷语),而田勇的童心,则是在人生的风雨之中,向着有护翼的安全的童年回归。
至于童话意境的句子,则俯拾皆是,如这首《风口的灯火---把心带回家》:
还有这首《忧伤爱情---墓地》,尽管诗人想要表达的涵义非常隐晦难懂,但使用的语词意象却具有浓重的童话色彩,读来异常鲜活: 因为不安全感,才有回归童年的愿望,田勇诗歌中常出现“果核”这一意象: 至于诗人在朋友们的友谊温暖下,心情愉悦的时候写下的《跟你恋爱》,则全然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搞笑形象:“我想把自己扮成小妖的模样”,“想咬你啃过的部分,想嗅你的虎牙留下的唇香”,一副开心烂漫的样子。 童心必然渴望母爱,“我还会像个孩子那样,口含你红珊瑚的乳,喊流云尼玛---我三十岁之后的俊俏娘亲”(《贡觉玛之歌---路口的白塔》)即使是在吟唱阴阳两隔的爱情,这份回归孩童的渴望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意象语词,本来就内涵着初始的意义。 田勇最近写的《藏地悲歌》组诗,表达了日暮乡关的哀愁。实际上田勇从来就是一个漂泊者,在早期诗歌中有一首直接名为《乡关日暮》,那时候的诗人在省会城市打工,心中既有爱人早逝的凄凉,也有寻找工作的焦虑。比较之下,《藏地悲歌》在内容与形式上都大大超越了《乡关日暮》,诗歌意象丰富而且生动,情绪更内涵,节奏更从容。 诗人都有两个故乡,一个身体的故乡,那一方养育自己的水土,另一个,是心灵的故乡。叶青说诗人当在蓝天与白云、山川与草原间游吟,前文论过,诗人田勇来到香格里拉,是有着回归心灵故乡的愉悦的。但是千里孤坟上的荒草,母亲日渐衰老的身影,故乡亲人的牵挂,使诗人在心灵故乡的香格里拉,也难以平静安生。故园东望路漫漫,浓郁的乡愁,经常会与身世飘零的凄凉之感和对亡妻无尽的思念混合在一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无处躲藏。“在旧楼的深处,无望地辗转。” “被黑暗疏通的泪眼,想唤远行天国的你,潮湿归来”,然而,“故园已颓,香魂寸断”,在另一些场景里,诗人凄凉追问:“谁,遗我于藏地?”,经幡已失去了祈福的温暖色彩,而成了引动愁绪的风景:“藏地,被风经年撕扯的经幡,送一些魂出去,引碎落的你归来”,素娟被一袭黑衣的人执着,“谁也无法望见”。 在另一首组诗《左眼滴着血》中,诗人也一再感叹那《漂浮不定的归期》:“在春天,自己的故土,我屈指数过的,是候鸟跌落的羽管,不是归期”,因为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归来”,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你唤醒”,甚至渐生绝望:“躺在最后一张床上,我看见一群妩媚的白衣人,在唤我归来”,但诗人还是努力挣扎,不能被悲伤击倒:“这样我决定再次跟故乡告别……不要再停在那境界了”,那境界让“我”不能“遁空”。 其实香格里拉是真正适合田勇的,我在零度写作网的一个跟帖里写,诗人田勇在香格里拉诗院,往前看可以是面向草原,春暖花开,就像叶青所言,回归到纯净的旷野,回归到诗人的家园;往后看,通过诗院连接着城市,连接着内地,连接着汉文化,连接着文化界的朋友,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放入藏文化的视野中进行观照,开掘了新的诗歌泉眼。 悲伤的乡愁在暗夜里浮起,幸而,夜的翅膀终将隐退。终于在醒来后,看到果子们熟了,看到卓玛和无脚的虫们很快乐,继续到雪山、峡谷、草甸行走吧,享受今生尘世该有的一切,阳光、空气、红色的格桑和蓝色的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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