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作品】续花溪旧事之《我这样认识他们》

老五 · 发表于 2008-10-31 0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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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旧事之序：
 
《公主，我的夜郎公主》                   ——致花溪
 公主，今夜我只想躺在你身边，听你轻轻哼唱 那古老的歌谣，我会在那歌声中再一次安详地睡去
 
三月即将结束，桃花凋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只有柳絮一天到晚的飘，就像 那时每年都会下的大雪，盖住所有的路
 
今夜我为你祈祷，祈祷 你永远可以穿着那件鲜花织成的衣裳 戴着那顶美丽的花冠 每个清晨你都可以用露珠洗去梦里留下的泪痕 每个黄昏你都可以听到那条河在 夕阳下唱歌，歌声温暖，如情人的怀抱
 
公主，今夜荒凉如戈壁，风声呼啸 再温暖的帐篷都比你的城堡寒冷 再温暖的泪水都无法让戈壁开出鲜花 公主，我的公主，我的夜郎公主，今夜 请你在梦中微笑，我要用我已经暗哑的嗓子 第一次为你唱情歌，整夜地唱 我不流一滴泪水
 
 
 
花溪旧事之《我这样认识他们》
 
 
       那是一九九年九月中的一天，我和幺姨爹在临晨5，6点从家里坐卧铺客车向贵阳出发，早上10点左右到达贵阳服务站，我随他找了个水龙头随便洗漱一下，找到贵大接新生的车，满心期待地向花溪进发。第一眼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陈旧甚至简陋的大门，连老毛题的校名那几个字都那么随随便便就搞在门上，很多树，基本没有那种崭新的大楼，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东西透着那种新味道，除了我们这些来报道的新学生。我的这种喜欢在第二天和耗子聊天时被残酷地打击了一下，在毕业那次去红枫湖玩时被胖老板彻底地粉碎了。        那天天气很好，礼堂前面的那几片花圃里的一串红正盛开，像我那时的血。报道的时候见到一个女子，如果当时我看了《老友记》，如果当时我和红楼120那些家伙很熟，我一定会给他们一遍一遍地说：“She's so ho～～～t!!!”但是当时我谁也不认识，至少不认识一个可以谈论女子的兄弟，所以那个HOT的身影就埋在了我心中这么多年，真不爽。哈，这算是我到花溪认识的第一人了。        报到那天从到校就开始忙，交钱领钥匙搬行李忙到中午，和幺姨爹去吃饭，然后他回家。我记得我一个人搬着行李找到宿舍的时候，还好奇地看床上贴的名字，当时特别留意了一下青蛙，他的名字属于传说中的走兽我的是传说中的飞禽，心中还想入非非地惺惺相惜了一番，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都没资格做传说中的禽兽。第一个认识的印象最深的是阿拜，也是在报道那天，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认识的了，反正已经知道是同一个寝室的了。我们坐在礼堂前开满红艳艳的一串红的花圃边上，一人手里端个盒饭，夕阳热力不减，桂花香味渐浓，我们边吃饭边吃力地聊天。他一开口我以为他和我讲普通话就用普通话答他，其实是我开口用普通话问他，要他重复他刚刚说的话，就这样他的话我要问五六遍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我的话他也要问两三遍才明白。我当时心想，这家伙小学的老师肯定没学过汉语拼音，因为我小学一年就就被我妈以学好拼音为理由重读了一次，所以我觉得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我身上。虽然我觉得他的话异常难懂，比我后来工作之后最初和别人说英语还痛苦，因为说英语的要么对方是中国人，要么是外国人，中国人说了不懂马上换普通话，外国人说了不懂直接就byebye。但是那时和阿拜说则是不懂就要不厌其烦地弄懂，弄不懂也要装懂，因为第一次单身一人在外面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未来的要朝夕相处几年的兄弟聊天，那时本来面对陌生人就谨慎礼貌的我更加的耐心，我估计他也差不多，要不怎么也和我一样不厌其烦耐心极好呢。要是换到今天，马上对不起我有事先走都算对你很礼貌了，呵呵。         后来大家熟悉了才知道那家伙讲的是非原装贵州省黎平县的黎平话，如果他说原装黎平话肯定全寝室全班都没人能懂。不过事实很雄辩的证明了语言是靠听说练出来的不是靠背单词记语法学出来的。过不了多久大家都能完全理解阿拜的话了，但是他依旧乡音不改，即使改了我们也听不出来，反正我后来叫他讲红花会救中华他依旧念成冯发废救中发，当然，调调还不一样。大学毕业之后他去教中专，考教师资格要求普通话过级，他法子使尽自己考不过抢手也不过，哎，想到我们背井离乡的被英语压的死死的他在家乡居然被普通话压的更死。不过这还不算，在贵阳呆了那么多年，他贵阳话没学会但是受贵阳话的影响也不小，于是每次回到黎平老家家里的老父亲就会和他有沟通问题，不知他嘴里蹦出来的是啥。        九年了，我的血已经不像那天那些盛开的一串红那样红得那么青春红得那么生机勃勃，但是那天那个黄昏的阳光依旧那么温暖明媚，那些一串红依旧那样鲜艳醒目。四年之后7月初的一天早晨，那个在一列开往广州的火车车窗外跟着奔跑而让我别过头的去不敢看的人，绰号阿拜，大名杨国勇。如果当初跟着火车跑的是个女子，我写花溪旧事是不是会更有趣呢？
 
10/31/2008</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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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 · 发表于 2008-11-7 00:19:00

土匪锅底脸，络腮胡，粗壮，一听他说话你就有种感觉――爽快，但是不是李逵似的爽快，是鲁提辖似的。<?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o:p>
    那是大三下学期刚开学不久，我和郭麻租房子住在干休所后面。男主人是北方过来的，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女主人是当地人，他们家种菜卖。和绝大多数中国民居不同，他们家堂屋里的墙壁上贴的不是天地君亲师，也没有神龛什么的供奉祖宗灵位，就只是在墙上贴着一张毛主席像。这件事情让我真切地了解了文字是永远也无法记录所有埋在大地深处的心灵的。<o:p></o:p>
    房子有二层，我和郭麻住在二层的尽头，两格的通间。土匪和土牛住在第二个通间，和我们格了一间，他们两个搬来时着实让我倒抽了口凉气，两人都黑而粗壮，土牛更是差不多有<?xml:namespace prefix = st1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 /><st1:chmetcnv w:st="on" unitname="米" sourcevalue="1"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一米</st1:chmetcnv>八。一开始大家各不相干，我和郭麻白天大声放着摇滚，兴起时我还跟着狂吼一大气，或者拿着吉他叮叮咚咚或者是砰砰砰砰，多半是砰砰砰砰。土匪和土牛给我们的黑冷印象慢慢变成了勤奋好学，刻苦认真。他们的门常常都是锁着的，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基本都在看书，中午他们都煮面条吃，似乎煮饭的时间都没。如果不是郭麻，我想我是不会认识土匪他们的，如果不是郭麻，我想土匪他们是会一直真诚地伪装下去直到伪装成了真的。<o:p></o:p>
    那天是周六，郭麻上山去民院看高中时和他租房子的一个师弟，回来的时候把师弟带了回来。我们买了几瓶啤酒，弄了几个倒冷不热的菜就开始吃吃喝喝瞎扯淡。中途郭麻去上厕所，厕所在一楼，他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土匪带了过来。当时我是对郭麻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郭兄弟在我们高中以及大学后相互认识的那些兄弟中公认是比较不喜说话的，用今天的话说，绝对是闷骚。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决定相看两不厌老死不相往来的土匪带来了。我估计他也是借了股酒劲。<o:p></o:p>
    来了就坐起握握手准备整酒。握过土匪厚实扎实的手之后，我觉得土匪其实挺和善的，喝着扯着，我不仅觉得土匪和善，开始觉得他腼腆而且可爱了，呵呵。我在这家已经住了一个学期，上一个学期和住在二楼第一间的王流氓他们聊天，王流氓就给我吹牛说以前这里住了个武林高手，在房顶划个圈和学校武协的比武，一次都没输。由于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我自认为是老访客了，所以就觉得我有责任和义务向土匪吹嘘一下这个的典故。我努力地组织词汇语句以及兴致给土匪说啊说，土匪真诚含蓄微笑地听啊听。<o:p></o:p>
    就这样喝喝扯扯直到宾主尽欢而散，土匪这个兄弟算是交上了。既然成了兄弟，自然要有事没事地就要相互串串门，串门当然离不开混点饭吃，事实上后来我们有段时间是一起煮饭吃不分彼此的了，然后随便东拉拉西扯扯了。于是很快我就知道土匪是纳雍人氏，在当地家族庞大，不仅人数多，而且势力不小，平时没事族里偶尔发生点东家西家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拳脚相加之类的是正常的，族人和外人惹了事一致对外声势浩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家祖上就有个名副其实的土匪头子，不过不识字，小弟在他面前用树枝写字商量怎么暗算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只有早早让出老大的位置了。后来还有个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七八十了在当地街上和年轻人赌钱，惹毛了他几个二十几的小伙子都不是他对手。<o:p></o:p>
    他们那里武风尤盛，按他的说法，简直是卧虎藏龙。有个自己从小练武的，能咬着一桶水双脚倒勾在屋檐上走路，注意，不是用膝弯倒勾，是用脚背。我靠，我大舅家的二表哥当年用牙齿咬着一桶水走了两三百米已经是无人能及了，他们家这个更牛，简直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人。土匪本人就从小习武，据他说在师傅那里练到二年级就被赶出来来了，原因是惹事生非，不安分，不低调。他们师傅是在少林寺呆了多年后回来的，一生未娶，不苟言笑，脸泛淡青色，教授功夫也只是口说，由其弟弟代为演示。土匪被赶出师门之后肯定没有停止练武，千层纸这些估计糟蹋了许多，所以一拳下去五块红砖碎裂也就很正常了，平时我们和他疯他都是站起让我们打，他那身肉你越使劲自己拳头就越痛，力量也不可小觑，引体向上这些随便背起我们做，呵呵。<o:p></o:p>
    综上所述，上大学之后土匪加入武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因此我在首次见面时给他说王流氓告诉我的不知真假的故事，而他还满脸谦和地笑着听完，这让我每次想起来都很不爽。但是我还是很大度的认为这时因为土匪天生谦和厚道，不是故意隐瞒，而且我内心深处还认为土匪毕竟是个武人，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无非是相互狂吐口水争老子天下第一，不服气你吐口水淋我嘛。武就不同了，没十足的把握谁愿去争那第一？武侠小说里的武功天下第一引得天下高手都自投罗网为个空名送命的事情在现实中基本是不会出现的，现实中的武人基本都表现为英雄相重，惺惺相惜，就算不服气，大家也是点到为止，输的心服口服，赢的连连谦让。为什么呢，因为就算被一千个人同时吐口水淋，最多是找个地方躲起冲个凉，骂几句娘也就屁事都没了。但是比武就不同了，别说一千，双拳都难敌四手，估计在屁股上挨个三拳两腿的倒没甚么，但一不小心被招猴子偷桃打中，或者中一招双风贯耳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o:p></o:p>
    和土匪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他喝酒还挺耿直的，按那个年龄对朋友的直觉判断我心想交了个好兄弟，不想土匪喝酒也就只爽快了这么一次，后来我们在那边租房子的楼上楼下一群人经常拉在一起吃饭喝酒，每逢喝酒，土匪一定拉我一起躲在我的或者郭麻的房间里一边抽烟一边打游戏，玩星际，他一盘，我一盘，或者一起玩英雄无敌，任凭外面嘶吼咒骂，踢门撞门他就是不出去。根据那时我喝酒的状况和记录，大家都知道我是无辜的，当然对我也就无比的同情。<o:p></o:p><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mso-ansi-language: 宋体; mso-bidi-font-family: Roman?; New? AR-SA? mso-bidi-language: ZH-CN; mso-fareast-language: 1.0pt; mso-font-kerning:>    土匪，绰号来自郭麻，来自CS，那时郭麻才买了电脑就装起CS，土匪不和我玩星际英雄无敌就和郭麻玩CS，郭麻直接把游戏里的土匪往我们的土匪身上一套，嘿，恰恰合身。土匪大号曾林，不知为什么，提起他这个大号我就想起僧格林沁，被人称为中国最后的骑士的晚清蒙古族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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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蓓 · 发表于 2008-11-14 11:16:00

诗歌背后的故事

显示全部楼层 · 发表于 2008-11-14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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