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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五

【老五作品】《山野童年》之六《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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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20: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p>我标准的word搞过来的。。。。但是过来格式就错,每到行尾就跳行,每段开头不空格什么的。。。又要编辑,编辑之后就乱码。。。。往往需要反复编辑多次。。。。。</p>
发表于 2008-10-1 21: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p>那么奇怪的啊.好象我没这个问题呢。</p>
<p>对了,老五,你好象在青梅那说话很激扬啊.嘿嘿,别动火.</p>
<p>节日快乐了.有空过来我这玩</p>
发表于 2008-10-2 22: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五”真的很有才华,写这么长的文章,我看都看累了,何况逐字打出来。文章<font face="Verdana">奇境之中包罗世态万象,主题上表达着世态的感悟,文章想象丰富,理性客观,意韵叠合,值得一读。</font>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 08: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蓝蓓</i>在2008-10-1 21:04:18的发言:</b><br/>
<p>那么奇怪的啊.好象我没这个问题呢。</p>
<p>对了,老五,你好象在青梅那说话很激扬啊.嘿嘿,别动火.</p>
<p>节日快乐了.有空过来我这玩</p></div>
<p>呵呵,那东西看了是火大[em61]</p>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 08: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夫子</i>在2008-10-2 22:43:18的发言:</b><br/>“老五”真的很有才华,写这么长的文章,我看都看累了,何况逐字打出来。文章<font face="Verdana">奇境之中包罗世态万象,主题上表达着世态的感悟,文章想象丰富,理性客观,意韵叠合,值得一读。</font> </div>
<p>让我好惭愧~~~~</p>
发表于 2008-10-4 09: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有份量的一组,推荐并挂上赏读,欢迎多来支持,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08-10-5 21: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4">问好烟霞大人,哈哈,在铃子那里忽悠了一把你别火哈,嘿嘿~~~~</font></p>
<p><font size="4"></font>&nbsp;</p>
<p><font size="4">五.宁静的夜晚,熊熊燃烧的心</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Roman? New?>&nbsp;&nbsp;&nbsp; </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一个多星期之前的五六年时间里,除了中途大概半年之外,我每天抽烟都不少于一包,因此这几年里别人在超市商场买水果的时候我我则多半在小店里买烟,别人在洗水果削皮为水果上的残余农药担忧的时候,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口干舌燥不停喝水一边还得憋着忍着晚一点再去上厕所多斗会地主。大概一年前去一个同事家玩,听她们聊天讲起买的水果蔬菜要放在清水里至少泡<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5</font>分钟才能吃,这让我大吃一惊,大概两个月前有天早上<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10</font>点左右的时候,我在路边看见一个水果店的老板正在从一个大大的白色塑料桶里把满是泡沫的桃子拿出来放在货架上,我当时差点想吐,因为我偶尔买点水果回家偶尔想起吃的时候多半都不会洗,即使洗也就是拿到水龙头下象征性地哗哗冲几下完事,这下好了,我偶尔吃下去的水果里面除了带有残余农药之外,不知道还带着怎样的洗衣粉洗洁精或者什么化学药品的大量残留物。本来这些都不用怎么担心的,因为我抽烟所以基本不会买水果吃嘛,可是这回不抽烟了如果学别人吃水果来混嘴,那岂不是自己毒害自己?</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我们其实平时吃东西的时候都在自欺欺人,不对,应该是无可奈何所以选择直接性无视。餐馆喝的茶是含超量重金属的,买的猪肉是瘦肉精弄出来的,鲜嫩的豆苗是用化学药品泡出来的,顶花带刺的小黄瓜是栽培时用化学药剂培植的,鸡蛋是人工做出来的,所有的蔬菜水果不仅仅是在受化学污染严重的土地上栽培的,而且栽培的时候还喷洒了大量杀虫剂除草剂以及别的不知道什么什么剂,鲜红诱人的西红柿则是半生不熟就被摘下来用药水泡红的,西式快餐不仅有苏丹红,油还是翻来覆去反复利用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N</fon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N&gt;=10</font>)次的,中式快餐的大米是自动防虫的,油是从下水道淘宝淘出来的。我们还能吃什么?就算你有挑三拣四的权利你又能挑什么,说不定千挑万选的那一家反而是最可怕的一家,再说了,你有这权利还要别人准你行使这权利才行,所以我们还是继续选择性地无视,继续在出去吃东西时尽量根据自己的荷包找家收费贵点的地方,继续欺骗自己便宜无好货,贵点的就算没好货也不至于有假货,然后就静静等待哪天自己肝炎胃炎肾炎肠炎皮肤炎脑膜炎胃结石肾结石尿道结石癌症糖尿病艾滋病什么的让你们或者我们光荣了一批之后又一个名牌的三鹿出来替死。佛祖看见如此景象,肯定大叹:“汝等众生既不能修行开悟得脱轮回之苦,也无需念念不忘这人间之世,不如堕入畜牲道,万一投胎于人迹不至的荒野,还可吃口干净放心的食物,喝口纯净天然的水,然后得以法天道而善终。就算时运不济投胎到人烟稠密之处,也不用受那几十年的苦楚,短则几个月,多也就<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10</font>来年,总比做人苦苦受这等煎熬几十年岂不是快活的多。”</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因为我现在不能选择不吃遭受严重化学污染的食物,也不能立马超脱成佛或者白日飞升成仙,就连立马堕入畜牲道也绝无可能,所以就只能在无视的宁静祥和心态之下偶尔选择性地回忆下以前那些穷呼呼的不用买水果的日子。</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除了前面讲到的柿花大爷家那棵不知年龄的柿花树外,村里还有一棵不知年龄的老杏树,虽然我在诗里写了很多杏花,但是这棵老树给我的映像和杏花一点关都没有。树是八幺爷家的,他家基本和我家在一条等高线上,在他家和那条小沟沟之间,离沟差不多一人高是一块地,那棵老杏树就长在这块土里靠沟的这边。要吃这棵树上的杏子是要冒点危险的,八幺爷和八幺奶老而且多病,常年在家,杏子熟的那段日子更是时刻坐在院子里守着。给他们二老要杏子基本是不会点头的,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采取鸡鸣狗盗的方式了,所以在杏子熟的时节常常有这样的情景发生,下面的人扔石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 </font>或者用弹弓去打杏子,上面的人扔石头瓦块下来打人。要想爬上去偷是绝无可能的,一来树难爬,二来可能还没爬上去就光荣了。这棵老杏树消失之前我都还没有长大到足以作案的年龄,所以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跟着隔壁幺伯父家的小义哥去偷这杏子,那次小义哥用的是弹弓,这种弹弓不是我们用来射地瓜子弹的那种,是苗族同胞用来打鸟的那种,胶带为汽车轮胎的内胎割下来的胶条,弹力不可小觑,两根胶带分别绑在弹弓的两耳上,另一头用块皮革把两根胶带连在一块,专用来发射小石头的。那次我们是中午去的,一路小心翼翼走到杏树下面,小义哥用弹弓瞄准黄灿灿的杏子就打,结果杏子没打下来倒换来上面几块石头,我们落荒而逃。还有一次,那是我和幺强读书的第一年,那天不知哪位竟然感动了八幺爷两位老人,我们中午回去上学的时候发现几个大点的孩子堂而皇之的在树上摘杏子,树下的沟沟边站满了更小的孩子,等着上面的杏子落下来就去抢。我和幺强也挤在那里仰着头一心等杏子落下来,结果幺强只顾着上面没顾好下面竟然掉到沟坎下那家人的屋檐下,更奇怪的是,三米来高摔下去,他就嘴巴受点轻伤甚至连牙齿都没磕掉一颗,奇哉怪也。</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等我长大到能在夜幕下穿村过寨如一抹轻烟的时候,我发现我简直是一个天生的游击队员或者超级特工。哪家有棵什么果树,什么时候熟,他们家周围环境如何,好不好下手心里都一清二楚,而且什么地方种了萝卜,红苕,西红柿,黄瓜等等这些可以生吃的东西,心里也绝对明明白白。不过话说回来,一般的人家能要得到的我们也不会去偷,偷的多半要么是主人抠门的,要么是品种稀少的。</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村里最多的就是桃树,早的时候我家就有一棵桃树和一棵李子树,桃子李子熟的时候很多人就来要:“三爷,给你要个桃子吃。”我猜爷爷常常在准和不准之间费劲思量,反正后来我家那桃树李树竟给砍了,爸爸他们说起的理由是不得罪人。隔壁幺伯家有一株腊桃,在离地半米左右的地方一分为二,差不多算是两棵桃树。腊桃和普通桃子不同,熟的特别晚,大概在农历九月十月左右,熟的时候也不是和普通桃子那样鲜红的,而是呈黄色,果肉也是黄的,味道很醇。幺伯家还有一棵毛桃,夏天熟的那种,由于我在村子里一直是模范乖乖儿童,所以平时幺伯家的这两棵桃树的桃子我想吃就去给他们要,从没被拒绝过。那时候桃树最多的就属我大娘舅家和我二伯父家了,他们两家住的地方都不在村子中央,所以有地种这些果树。二伯家的桃树都很平常,就是普通的毛桃,我觉得还没隔壁幺伯家的那棵毛桃好,二伯家的桃子个都不大,熟的时候我们随便去摘,大人骂也好说也好都当耳旁风,哈哈,亲伯父家就是不一样。很多桃子外表上都有黑色点点,有的还在肚皮上开了个口,这种我们说是月亮公公划的,而且不知从哪里来的说法,都说是月亮划了口口的最好吃,还有个说法,晚上谁要用手指月亮,半夜他睡着的时候月亮就来划他的耳朵,划个口口像那桃子一样。大伯家果树的品种就丰富的多,而且还时常变换,有的还挺稀罕。像血桃,我就在他家吃的,那桃子比普通桃子小,不比一个杏子大多少,周身都是绒毛,熟的时候果皮果肉都是黑红色,把嘴巴染的红红的,口水就像血一样。还有花红,一种外形像苹果但大小也只有杏子大的水果,熟的时候红色或者经黄色,果肉粉粉的,甜中带酸,还有一种梨树,是嫁接过的,等了很多年终于结果了,但是就象征性地结几个,特别大,差不多有个葫芦那么大,结果的那枝条要特别处理,不然会被掉断,可惜的是我一直没得机会吃到,最后还是在我高中毕业那年有天和一个同学去水电站游泳,回来顺路去大娘舅家玩,大舅娘摘了个大梨给我们,我们俩一起吃都没吃完那个梨,还有就是蚕芒(桑椹),村里也就他家有,绝无第二家。那花红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吃到的,等我稍微懂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血桃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有的,就一棵,也不知道在哪年被砍了,蚕芒可能还有,那棵特殊的梨树估计也还在,但是应该还是那样一年难得结几个果子。像黄瓜这样的瓜果,也是大舅家最先在村子里种的。村子里当然还有别家的果树,但是多不像隔壁幺伯家和二伯大娘舅家的那样想吃就去摘,被说也当耳边风的,只晓得吃到嘴就行。</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那些年偷瓜瓜果果桃桃李李既有单独行动,也有严密组织后的行动,不过事实上,吃的引诱只是表面目的,我们真正赶到快乐的则是体验着骨子里幻想中的英雄的冒险刺激。</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 读小学的时候油库里的那片大大的空地上有几年种了种叫香桃的桃子,那种桃子是专门培育来结桃子的,树不高,结的果子多,成熟的早,又脆又甜。那时候和我一个学校的全是女孩,有幺娘舅家的三表姐,高家的小马妹,一个唐大哥家的女儿,她们都比我大一两岁,然后还有一个当时在中心完小读书的高老义,他比我们都大几岁。油库的香桃熟的时候我们放学就沿河回来,油库有一面临河的山壁,上面可以攀爬行走,一面围墙隔着里面的桃子,我们在翻过山壁之后,我和高老义把书全都掏出来给他们几个女生先背走在前面等我们,我们两个就翻过围墙去摘桃子,摘满书包就翻出来赶上她们大家分桃子吃,这件事好像持续了两年还是三年。那时我们虽然从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但是偷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因为我们班有很多同学家就在油库对面的那个村子里,他们也经常去偷桃子,据说被油库的人用气枪打,所以每次我和高老义去偷的时候都尽量保持安静,而且竖着耳朵,随时游目四顾,稍微发现点响动马上就走。</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最惊险的两次行动都是和大娘舅家的幺儿尾巴表弟一起完成的。那年暑假,有天他在我家玩,吃了晚饭和父母说好去他家玩,那晚我还洗好脚穿了我妈妈的一双鞋才和他走的。路上我们就商量去偷一家人家的杏子,我们先到表弟家,拿了根竹竿,我还拿了他家剁猪草的刀子,那晚的月光明晃晃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我穿了我妈妈的鞋子,太大了。那棵杏树在那家人后面的土坎上,那块土还算比较宽,靠后面有几座坟,其实在那片坡上稀稀落落的都有坟墓。我们先坐在一座坟前的小坝坝上商量行动细节,我们决定先把竹竿一端划开成四瓣,用两根小棍子将其分开成一个叉子,然后用竹竿去叉,后来发现不可行,因为竹竿太短了。然后决定由表弟爬上树去摘,因为我不能爬树所以我蹲在地上的玉米林里放哨,结果表弟才爬到一半就慌里慌张溜下来,压着嗓子说主人出来了,我们俩回头就跑。穿着我妈妈的大鞋,一路上我用那把剁猪草的刀子砍倒了不晓得多少棵拦路的玉米,罪过罪过。后来我们跑到一个山坡上,那是几块梯田,我们坐在田坎上想还有哪家的什么东西可以吃,想来想去终于想到我喊的一个二舅娘家有棵花红树,虽然还不是很熟,但是也可以吃了。而且这个二舅娘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那个二娘舅在外工作,两个儿子都在外面读书。她家这棵花红树长在她家院坝前面,院坝前面是石头砌上去的石坎,有两人高的样子,沿石坎是一条小路,小路前面是片菜地,菜地由用手臂粗细的木桩做的篱笆围着。我们来到她家的花红树下面,虽然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但是她家养着条狗,我们也不敢爬上石坎去再爬树摘花红,表弟捡了块小石头丢去打花红,那石头丢到她家的瓦房上,哗啦啦的往下滚,我们没敢作声,过了一会房子里也没声音,我于是拔了棵篱笆的木桩丢上去,哈哈,花红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由于这个二舅娘家离我家很近,我们揣了满满几衣袋裤兜的花红得胜回到我家,已经是是半夜<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12</font>点之后了,全村静悄悄的,我和表弟躲在床上悄悄吃花红,不敢嚼出声音来怕我爸爸妈妈听见。可惜的是忙活了大半夜,那些花红大多都是涩的,根本吃不下去。后来我听幺强说,第二天那个二舅娘就叫了他和他家隔壁的几个孩子去把满树的花红摘光了。我一直在心里认为没人想到那晚的事情是我和表弟干的,因为我是模范儿童,表弟家在村子的另一个偏僻的角落,呵呵,不知道哪天去和这个二舅娘说起这个事情,她会不会扭我的耳朵。</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另一件比较刺激的事情说起来就有点丢人了。我记得应该是我读初中了。也是一个很美好的夏夜,我和表弟在我家院坝里吹着凉风瞎聊,聊着聊着当然聊到了去干事。那家姓胡,位置大概比我家矮<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20</font>来米,站在我家院坝里刚好可以看到他家的房子,他家后面是一条乡村马路,在他家房子那里马路刚好转了个弯,弯那边的马路下就是他家的菜园,表弟家要经过那片菜园,因此表弟发现他家菜园里有黄瓜正顶花带刺等着我们去香香脆脆。这家有个儿子那时在师专读书,放暑假在家里,这是我们最大的忌讳,因此我们一路小心,悄悄从马路上溜下去,尽量不弄出声音,悄悄蹲着在地里找黄瓜。正找着呢,突然电筒光晃了几下,我们惊恐万状地小声争论对策,表弟坚持蹲在原地不动,我坚持赶快开溜,时间不允许我们作充分的讨论,于是我施展壁虎功爬上一人多高的土坎,上了马路朝我家反方向一路狂奔,奔到前面说的我和表弟商量偷二舅娘家的花红的那几块梯田那里悄悄坐下等我表弟,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影子。这时回去我家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沿原路返回另一条是从我这个位置往上翻过垭口上的几家人,然后穿过寨子到我家。我是一心想翻过垭口回去,无奈垭口上有家人养着条恶狗,我是无论如何是不敢去招惹的。不得以提心吊胆沿原路返回,我尽量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特别是接近他家房子的时候更是加倍小心。不过我这叫自投罗网,人家是守株待兔,才走到他家屋角,那位大学生不知从哪个角落转了出来,电筒对着我的脸一照,我就傻了,心里不停盘算怎么撒谎,撒谎不行怎么痛哭流涕承认错误悔过自新只要他不告诉大人。我心里正诚惶诚恐,他却开腔了,一番义正词严外加淳淳诱导地灌输完东西不是自家的不能拿的道理之后,看我认罪态度诚恳,悔过之心热切,就把我放了。啊,多亏了我模范儿童的称号,啊,多亏了我们伟大的师范教育。回到家里,表弟早就在我家了,只不过我爸爸妈妈肯定不知道我们俩刚刚去做了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表弟居然被叫跪着接受教育,我靠,这哪跟哪。</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其他偷偷摸摸的事多了,和在路边摘颗芒芒吃没啥区别,高三下的时候我和另外6个兄弟还干了票大的,哈哈,有空再拿来分享。</font></p>
发表于 2008-10-11 10: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3">“问好烟霞大人,哈哈,在铃子那里忽悠了一把你别火哈,嘿嘿~~~~”</font></p>
<p><font size="3"></font>&nbsp;</p>
<p><font size="3">哈哈,谢谢老五朋友“忽悠”,都快笑死了,美文继续哈,远握!</font></p>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2 01: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p>烟霞不计较,有时间偶继续忽悠[em55]</p>
<p>&nbsp;</p>
<p>&nbsp;</p>
<p>&nbsp; </p>
<p>六.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p>
<p><br/>&nbsp;</p>
<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决定听着崔健的《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写完这节,嗯,开写之前先跟着哼哼一遍,呵呵。</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其实我还真没在雪地上撒过野,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患上没有感觉这样的怪病。小时候对雪的记忆最早的就是和妈妈去外公家那次,第二次呢,没了,没第二次也没第三次。其实小时候雪天玩的东西挺少的,但是我就是喜欢下雪天,就算不下雪的寒冷冬天我也喜欢,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春天等着天气快点热起来好下河游泳,夏天等着各种芒芒果子熟起来好吃,秋天等收庄稼吃新米饭等着收完庄稼去田野里疯,可是冬天这些都没有,只有冷,只有安静地坐在屋子里烤火,听大人摆白话,甚至是缩在被窝里感受外头的冷冽和里头的热乎。</p>
<p>&nbsp;&nbsp;&nbsp;&nbsp;&nbsp; 不过冬天还是有些事情是让孩子们热情昂扬的,比如杀过年猪,推豆腐。现在杀过年猪是越来越早了,孩子们也早就冷淡了,那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一般过年猪都是到了腊月二十好几才杀,那几天整个村子一派喜气洋洋,热火朝天。常常都是几家相邻的或是比较亲近的相互帮忙,杀了这家的杀那家,杀猪的时候许多人家都要把猪血和着豆腐做成血豆腐,血豆腐放在腌猪肉的盐水里也腌过一两天然后和腌过的肉,还有四四方方的豆腐一起熏。血豆腐和腊肉就不说,单说这四四方方的豆腐,是我们特别的豆腐干,到了开春做活路的时节,拿一块如砖头般硬邦邦的豆腐干放在甑脚水(甑饭的水)里,甑饭的时候顺便把它煮过一遍,然后切丝或者片,随便要多薄就多薄,要多细就多细,随意烹制,既耐嚼味道又独特。回过头来说杀猪,两三个男子进圈去把猪轰出来,然后大家围着把猪抓住,四肢和嘴都要绑好,然后抬到一个案板上去,猪脖子下放着个大盆或者锅,里面装着些清水。大家压着猪,主人家这时候要在一边观看,不要去帮忙。负责杀猪的把猪脖子擦干净就开始下刀,手都要伸进去好深,还不停捅啊转的直到血流的差不多了,大家再在猪肚子上踩几踩,杀猪的把刀抽出来,用一叠纸钱擦干刀口,抬走猪血,就把死猪用个梯子抬到一个在灶上烧着大半锅水的大铁锅上,用猪瓢边舀开水淋边用刀刮毛。刮的白白净净之后,再抬到杀猪的案板上来开膛破肚,这个时候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别误会,我们不是喜欢血腥,说实在的,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一脸喜气的,心中绝对没有半丝半毫的杀气恶气怨气。开膛破肚的时候猪膀胱会被孩子们抢,这可是个好东西,我们家里称着猪尿包,在尿道口插根小竹管,在烧水烫猪的大铁锅边上边吹边在铁锅内壁上揉,这样吹啊吹揉啊揉,一般猪尿包会被吹成一个橄榄球形,比个篮球稍大些,很像一种挂在高高的树上的蜂巢。吹好之后用线把口子扎住,有的会拴根常常的线,另一头系在根小竹杆上用来相互打闹,有的则干脆当作皮球踢。</p>
<p>&nbsp;&nbsp;&nbsp;&nbsp;&nbsp; 推豆腐通常会比杀猪早几天,场面比杀猪还壮观,多是小半个村子的人家约在一起搞,磨豆浆,用苞谷夫夫(呵呵,剥了玉米籽的玉米棒子)和柴烧灶火,煮豆浆,滤豆渣,用酸汤点豆腐,把凝聚的豆浆放到个木匣子里用大石头压着盖子,压好了豆腐就成了,还要根据瞎子四围的印痕划成9块或者12块什么的,这时候的豆浆最好喝了,舀出一大碗,放把白糖,咕噜咕噜几口就光。一锅豆浆煮完,要铲锅里的锅巴,只要不是烧糊的就可以吃,又软又绵,好吃得很。现在过年猪还在杀,豆腐早就外包给别人做了,只要把泡好的黄豆拿去,到时候只管去背豆腐。说起豆腐,我还记得小时候整个县城就一个地方卖豆腐,就在重新桥旁边那里,有时候和妈妈去赶场,回来的时候会在那个地方买块白豆腐,那时候吃次新鲜的白豆腐,可是次了不起的生活改善。那时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但是城里户口还是比农村户口多享受好多好处,他们不仅有各种票据去换而且会定期发放肉蛋糖甚至豆腐等等等等对于农民来说属于奢侈享受的东西,以至于有个农村姑娘嫁到城里管她嫁的是阿猫还是阿狗,左邻右舍三亲四戚每每都要夸羡一番,而父母更是为了孩子能农转非会去动用一切有形无形的,直接间接的,有效无效的资源。到今天我还是无法理解政府为什么会出台那样的政策,似乎农民种着地就有丰富的鸡鸭肉蛋吃了,至于豆腐更是不在话下。事实是那时候去看病人,你提一斤白糖去已经算是厚礼了,多数农村家庭吃着一种应季的蔬菜一吃就吃他妈的一两个月,甚至像土豆豆米这些东西,更是天天吃天天吃。有的人家不仅土豆做菜吃,还要充当一部分的主粮,有的连苞谷碾过之后筛选的包谷米都不够,直接拿苞谷碾细之后稍微把皮子弄掉就这样做饭吃,我们正式的叫法是面面饭,通常戏称为火药枪。现在城里人去吃顿苞谷饭回来不住口的说好吃好吃,你要是连续吃一个月我保证你嘴巴要起泡泡,不仅仅是磨的,还有你心里的火烤的。我说的这些不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也不是十年浩劫时期,是1980’s 中期到1990’s初期,我从来不以我祖祖辈辈是农民而感到半点卑下,但是我却为全中国从古到今的所有农民感到无限的悲凉,特别是今天,一些通过非正常渠道来到这世界的人骂人还喜欢来一句你个农民,我常常想对这样的人说,你砣猪屎,因为想来唯一应该恨农民的就只有猪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牢骚太盛防肠断,我们要时刻牢记毛老人家的教训,停止诉苦,继续回到我快乐的童年。也就是在杀猪前后,我们会去弄高跷来踩,这高跷和电视里的大不一样,很简单,就是两根木棒,每根在离地大概一两分米的地方有个分叉,在叉子里垫上稻草等东西使其不那么夹脚就可以了,大家会踩着比赛什么的。堆雪人打雪仗这些我们反而玩的少,下雪了要么去山坡上寻兔子的踪迹,要么在家里烧洋芋吃,和别的孩子赌角板。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大人去摆寨或者有人来我们家摆寨,坐一边听他们摆白话,偶尔问下他们。我似乎从小就是卡耐基说的那种最好的交谈对象,听别人倾诉,适当插几句话,评论一下,发表下意见。哇靠,其实现在我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虽然也保留着这一优良品质,但是对那些讲起自己的事情来喜欢滔滔不绝,怎么暗示都无法让它停嘴的家伙狠的牙痒痒,要是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原始社会,我早就一刀把他结果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呀,冬天就这样热热闹闹完了,剩下的就是冷冽和安静了,我喜欢看对面远处山顶平时黑黑的但这时被冻的白蒙蒙的植物,喜欢摘一小节凝钩来吃,喜欢一个人吹着风走在冻得硬邦邦的路上或者咯吱咯吱的雪地上,喜欢看被霜雪压的弯弯的竹子,有时候半夜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会让我不声不响不思不识地清醒着很久很久。</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孩子们聚在一起玩的时侯最多的就是暑假了。我们常常玩的一种游戏叫打pei er per er,为了方便我暂时写成打XX,其实就是模仿电影电视里的战斗,人分成两派,在村子里玩巷战,按规定发现敌人就食指中指并着对对方一指,口中一声清脆的“X”,只要对方暴露的身体超过肩部,就算光荣了。如果同时发现,那么谁先“X”谁就没光荣,继续战斗。这通常都是男孩子玩,女孩子是不会参加的,但是躲猫猫就不分男女了,在农村玩躲猫猫绝对是城里的孩子所无法想像的。一群孩子先围成一圈喊:“板斗(就)板!”然后一起把手伸出来,按照三丁抽一或者五丁抽三等方式把出手板或者手背少的那一方抽出来,剩下的人继续抽,直到抽剩下三个时就三丁抽一,这最后被抽出来的一个就惨了,抽出来做猫的。先要一个人蒙着猫的眼睛,其他人先择地藏好,然后要猫自己闭着眼睛背对最后一个老鼠,其他藏好的老鼠监督猫不要偷看,这时候猫口中大喊一二三四五,喊完就开始找人。躲和找的过程比打XX还刺激,打XX是尽量发现对方并且最好从后面发现然后X一下完事,主要目标就是相互消灭。躲猫猫则是绝大部分人只求尽量不被发现,因此只要在规定的地域范围之内,可以四处运动躲避猫的追捕,也可以窝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屏息凝神,甚至可以睡一觉。有时候遇到最后一两个实在找不到了猫就要求叫两声报个方位,但是“老鼠”的叫声却是“喵~~~”。躲猫猫很能考察一个人是否适合做一个侦察兵,不管是躲的一方还是找的一方,都要求能够对环境仔细观察,还要善于在运动中发现敌人同时隐藏自己,还要有很好的忍耐力。有一次我们在我家玩躲猫猫,我家门前沟坎上是条小路,路边有棵斜斜生长的杨梅树,杨梅树边长着些很细小的竹子,我就弄了些干枯的主枝掩在杨梅树根那个位置,自己靠着路坎藏在树根下,那只猫最后找我找了好久,他在远处喊我叫了几次,我看他在我眼前跑来跑去好多回都没发现我。</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第一次游泳好像是在7,8岁的时候,夏天和表弟有空就去河边瞎折腾,结果被大我们20来岁的大表哥发现,抓着我们呢往河里面就扔,一吓水一激,把我激感冒了,好多天都好。县城有两条河,一条从南门进来,城中四方井,龙潭等大小水井沿河补充水量,还有一个比足球场大些的湖泊,双燕塘的水也流入这条河,一路经太平桥,鱼花桥最后在文昌阁下的重新桥出城。另一条从西门开始,绕城而流,穿北门桥与重新桥出来的那条汇合,一路奔流,由墨峰山下的落水洞进入地下水系统。那落水洞我高中有一年的元宵节还去过一次,几个人差点在里面没出来。从河出城开始,先是西岸的烧煤寨,然后是东岸的星秀田,再下来是西岸的烂田冲,下寨,然后到我们四角田,杨柳河这段,每段都有自己游泳的点,还有的人会弄个轮胎充满气坐在上面沿河飘啊飘。我们这段从我们村子对面的长坡头上面开始,然后到长坡尾小水电站的大坝,一共有四个点,三个点在长坡头这边,还有一个就是电站大坝那里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妈妈喜欢找人给我算命,都说我不能沾水,否则极险,算起来,我活到现在总共有四次和黑白无常在水里照面。第一回还在读小学,那天和幺强他两兄弟去游泳,那时候我们还流行在最上面那里游,那时一个河湾,上游的河水迎头撞向东岸的山壁,然后一个小回环哪个,继续往下流去。回环之后河水相当缓慢,两边都是沙滩。会游泳的人都喜欢站在东岸的石头上往下跳或者扎猛子,有次我爸爸就在这里扎猛子半天都不出来,害我一直说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那时只有幺强他哥哥会游泳,我和幺强都不会,我们就在一边浅水的地方玩,一不小心我却掉进一个铁锅底。铁锅底,顾名思义,就像个铁锅,周围都是平的,就那里是凹下去的,边上都是不大不小的沙子,一脚踩到锅边哗啦啦就下去了。我落下去之后不慌不忙四脚四手沿着锅边竟然自己就爬了出来。</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第二次可就严重了,那是在大妹妹走了之后。本来我们村子里的人对蘑菇是不感冒的,但是有个来村子上门的人带来了吃蘑菇的习惯,他们家就有次吃蘑菇全家中毒,恰好有人去他家摆寨,灌黄泥汤一个个灌回来的。那天是在一次大雨之后,在长坡头和对面的坡中间是一条小溪,小溪离河几百米的地方是一座小桥,叫余庆桥。平时桥下的河水刚刚能淹过脚踝,人站在溪里桥面大概到腰部,但是那天桥面上的水就超过我们的腰。我们把衣服裤子全脱了放在篮子里,就穿个小三角裤。幺强他哥宁卫最大也能游泳,走在最前面,我们一个挨着一个摸摸索索在桥面上走,那溪水流出去遇到河水阻挡然后又荡回来,我们就在桥上晃啊晃,结果一下我就晃了下去。在水里脚一踮一踮的往下就去了10来米,一开始我还荒还怕,后来不怕了,心想这回是完蛋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还拼命想他们的样子,这都是学的那时候不知哪里来的模范作文书的描写,我操,要不是那些狗屁垃圾作文,我当时保不定想的就不是这些了,至于想什么我现在当然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我心里真正想想的东西。后来宁卫就游过来救我,他把我拉到南岸,我们当时的位置两边都是荆棘,在长坡对面有一群苗族同胞也在采蘑菇,当时一个叫小周全的跑下来把在岸边把我们拉了出去。其实他不下来我们当时也没事了,只是要上岸还得多吃些苦,不过还是要郑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对于宁卫当然是更要超级感谢了,不仅仅他救了我,而且回家之后他还被他老者绑着用绳子使劲抽打,因为他是我们最大的,而且当时我家里除了在大姨妈家的小妹妹之外就我一个孩子了,还是独子,所以所有的罪都给他受了。我当然也很怕挨打,那时我们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只是产生不良后果的,不管大小,基本都要吃条子的,哪比现在的小孩,别说打,说句重话顶几十句回来不说,稍微动他一下就给你离家出走,严重的还去喝药跳楼割腕,是么时代这是。。。。。。以后我要有了孩子,从小就给他树立棍棒底下出好人的观念,给老子跑了有种别回来,自己找死拿去喂狗,天底下我最鄙视的就是自己找死的,反正我们老五家不稀罕温室里的小花朵。我们就宁卫一个人先过了桥,然后救我出来也是在那边。宁卫把上衣脱给我穿起,我就这样穿着个三角裤和件上衣,宁卫光着上身,一路又冷又怕抖抖索索的回去。我回到家就我爸爸在家,我妈妈在幺舅娘家推苞谷。爸爸问我提篮裤子呢,我只说丢了,他当时还没说什么,我一心怕挨打,钻到堂屋里的一张桌子下面躲起,然后不知谁把消息传给我妈妈,估计我妈妈还没听完就听说我洛河了就冲出来了,我听到我妈妈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从大伯家那头往隔壁幺伯家这头跑了过去,那声音真的能钻心,当时我只能更惧怕。后来我倒是没挨打,老爸给我个任务,写篇作文谈这件事情,让他满意我就不挨打,我记得当时是绞尽脑汁,战战兢兢的写完。那天刚好大伯家的大哥来我家,我爸就把作文给他看,我总算免过一顿皮肉之苦。想想可怕的另一个大哥和可怜的宁卫,再次严重感谢宁卫的救命之恩。</p>
<p>&nbsp;&nbsp;&nbsp;&nbsp;&nbsp; 说来还真奇怪,第一次在我们村通常游泳的第一个点,第二次要冲出河去刚好就是第二个点,我第三次出事就在第三个点,只不过这次算不得什么,说起来也乏善可陈。这时一个弯度很小的河湾,河湾尽头是一堆石头,用来堵水的,是堆中间有个口子,那里流出来的水白花花冲力比较大,大家都喜欢去那里顺流冲过去,乐此不疲,到我就成了乐极生悲了。我一冲没冲出来,那水流冲出来之后,由于受到其他河水的阻力,最后一分为二回旋,我就在这水流尽头跟着旋。还好当时游泳的人多,不知是哪个一下就把我拉出来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第四次当然是在第四个点了,就在水电站的坝脚。不过算不得童年了,那时我已经读高中了。那天是我和表弟,在大坝下面不远的地方是我几个堂哥他们,其他再没什么人了。坝脚都是以前人工铺的大石板,很平整,平时不放水的时候水就从坝上冲下来。我之前和别人到坝脚玩过,真的好玩,不涨水的时候水淹到大腿这里,想怎么玩都可以,全靠自己的想象力,光是那一堵白花花哗啦啦的水墙就够人着迷的了,我们一般不会抬头盯着坝上流下来的水看,看一会就头晕。那次我和表弟去是涨水之后,水位还没有完全回落,表弟不敢去,我就先去试,那天的水比平时大概深了一分米的样子。我走到大坝下面,抬腿就想登到大坝上,像之前一样感受水流冲下来的乐趣,结果腿才抬起来我就翻了下去。都是这一分米惹的祸,水从坝上下来之后遇到下面的水就从下往上翻卷,平时水小卷不动人我们当然玩的不亦乐乎,那天我就玩的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一开始我被卷到水面就张嘴呼救,但是一张嘴就是一口水,手脚也无处着力。我心想这回也完蛋了,这样一想心里就不怕了,还挺坦然的,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有的,手脚还是四处乱抓,终于有一次我回落到河底的时候手指抠住了石板之间的一个缝,那次向上翻卷的水就没把我卷起来,我顺着地下的暗流就出来了。等我站起来看见表弟张着嘴发呆,我们匆匆到岸边穿起衣服回家,路上我问表弟怎么不叫下面的那些哥们来救我,他说忘了。我都没忘他倒是忘了,哎,还好命大。</p>
<p>&nbsp;&nbsp;&nbsp;&nbsp;&nbsp; 说起死,许多人也许觉得临死会多么多么可怕,其实一点都不怕,我觉得起码大多数人当他发觉自己必死之后肯定会很坦然地做他该做的事情,不会慌乱不会惊惧,歇斯底里的和又疯又傻的绝对是少数,临死还想随便拉个人垫底的更是少。人生这条路终究都是走向死亡,如果我们在某一站被确切告知下一站是死亡,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岔路可以避开,那么在最后的一段就尽量安然一些,本来人生一路就走的很辛苦,难得有片刻安宁。当知道下一站有50%的几率会死的时候,我们就会害怕,当知道有99%的几率会死时,我们绝大多数人会疯狂,会做出很多平时做不出来的事情。</p>
<p>&nbsp;&nbsp;&nbsp;&nbsp;&nbsp; 以前听妈妈说过一句话叫远处人怕水近处人怕鬼,是我妈说来让我在大学别游泳的。我们家那条河也每年都要死人,但是死归死,在怎么死也挡不住泡在水里面的诱惑。那时候的河水从源头的凤凰山下到尽头的落水洞,都可以游泳,沿河我们叫作河沙坝的那些小沙滩,有的沙细如面,有的大如鸽子蛋光华洁白,再大的就到鹅卵石了。许多人常常是在水里泡的嘴都发青了再跑出来把自己埋在细沙里面留个头出来,或者躺在鸽子蛋上面让下面的石子炙上面的太阳烘。夏天晚上还可以沿河抓青蛙,用一根点燃的香在青蛙叫的地方晃啊晃,青蛙就出来了,拿电筒照着它,它也不动,好抓得很,不过沿河抓的叫青腿,很滑,有股臭味,不如水井里的隔棒(形声),全身有癞蛤蟆般的疙瘩,但是不滑也没臭味,蒸熟之后味道也比青腿好。在电站那里,我和表弟还看见个人用在一根竹竿的尽头绑个小网,那网和平常的绑法不同,网圈和竹竿是垂直的,他把网放下去,就在电站水闸出水口旁边,好大一股水哗啦啦出来,会有一些鱼随着白花花的水跳跃出来,一不小心就跳进了一边的网里面,这可比守株待兔稳靠得多。那鱼也不大,一般就平常人的一两叉(拇指食指伸长,两指尖的距离)长短,正是河边人心目中最好吃的时候。冬天过河,很清楚的看见一群群的小鱼在河底的青苔上游过。夏天有人会用炸药炸鱼,有的用电打,我还有次看见有人在河边发现鱼但是又没工具就这样手忙脚乱的水里和鱼捉迷藏。现在的河水已经没人敢去游泳了,至少要过了电站,经大坝拦住让河水减速将水里的脏东西沉底之后,下游还可以将就游游,两边的河沙坝里也是塑料袋随风飘舞,红红白白的,倒像是蝴蝶翩翩。</p>
<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挺好武的,相互间拿竹竿当棍子啪啪啪打的不亦乐乎,木板削的刀剑也不计其数。宁卫是我们的娃娃头,夏天我们常常聚在一起呼呼喝喝的挥拳踢腿地练武。我记得有次我们还跑到对面长坡上的树林里,从上往下一个土坎一个土坎往下跳,幺强还能在跳的时候翻个空心筋斗。秋天收完庄稼在月光明亮的夜晚大家也会兴奋莫名的跑到田坝头去玩,有女孩子的时候就玩追(读lui)帮,牵羊摆尾,玩“梅花小姐在家吗”,还有什么“城门城门三把刀,骑白马带马刀。。。”,没女孩子就简单了,就是分成两边稀里哗啦对打,人倒没什么,捆好的稻草往往会遭殃,一脚把稻草踢飞的感觉就是非一般的好,呵呵~~~旁边的苗族同胞会玩撞月亮,其实他们那不是小孩子玩,是青年男女开篝火晚会,他们坐在空出来的地上,烧起篝火,大家围着篝火吹芦笙吹口琴唱歌,唱对眼了就是情侣了,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他有个高中同学就在那苗寨里知青,他们还去撞过月亮呢,我就没这福气了,除了还记得他们唱的一句“山幺与,害之劳了哟~~~”什么也不记得了,这句是根据大家通用的解释,好像是说喊么妹吃饭了,我刚开始读书时有个苗族同学教我数过数字,还学了句fuck之类的话,其他就不会了。苗族的孩子比我们要野的多,他们抓鸟捉兔子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我们是不准玩小鸟的,大人会告诉我们玩小鸟以后写的字的时候手会抖,写出来的字和鸡脚印一样乱七八糟,大人是一本正经的,不是吓唬我们做样子,至少我们整个家族都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还是玩过一只,一个苗族小伙伴给我的,是只青菜雀,体型很小,好像没几天就被我玩死了,所以现在我写的字都比鸡脚印还难看,虽然我高中语文课的晚自习都拿来辛苦练字了。不过掏鸟蛋倒是干了不少,到山坡上就会很自然的观察周围的树上有没有鸟窝,发现了就兴冲冲的爬上去看有几个蛋什么的,一般人都不会把鸟蛋取走,会耐心等小鸟孵出来之后捉小鸟,哎,残忍倒不用学,从小就会,倒是善良怎么教也教不会。</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现在我有个愿望,不是找个如意老婆也不是成个富人,就想什么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去长白山下,或者再北点到西伯利亚,找个原木的小木屋过一个春节,一个月太奢侈,半个月就足够了,每天就听雪看雪想雪,啥也不用做,没事就读几页书,或者干脆就去踩雪,踩累就躺下,躺冷了就回来烤火,顺便用雪烧个开水什么的,烤暖了再去踩。噢,我的梦,梦里一片雪原,没有别的谁谁谁,就我一个人,我跑啊跑,我跳啊跳,我笑啊笑~~~~</p>
发表于 2008-10-19 10: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p>烟霞不计较,有时间偶继续忽悠<img title="dvubb" alt="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src="http://www.chinapoet.net/bbs/images/emot/em55.gif" onload="imgresize(this);" align="middle" border="0"/></p>
<p>&nbsp;</p>
<p>哈哈,欢迎多来,这里永远是快乐的家园,远握!</p>
发表于 2008-12-25 18: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圣诞节开心快乐!
发表于 2009-2-2 10: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暂取下,送钻石,欢迎多来支持文字版,并祝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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