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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原石

[原创]桥沟散忆(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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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 18: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先忙着,问好先!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11: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朝花初拾(连载五) </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  <br>  慢慢的,我们对砖厂的情况越来越熟,有时候我们也涉足砖厂以外的其他地方,但砖厂依旧是我们最多去的地方,大概是因为那里难得的僻静,在低地的最西边,有一个深谷,我曾一个人走到西边,刚好有大风的天气,一个蓝色的管状物在绿色掩映的树枝间滑动,虽然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蓝色的巨蟒,但当地关于漯河桥的事件却让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说推土机在漯河桥挖沙子时,推出水桶般粗的巨蟒,由于正值冬眠,身体僵硬的缘故,一下子被退断成好几截,鲜血与沙土混在一起,人们就说,幸亏是在冬眠,若是在未冬眠之际,将是怎么恐怖的情形。我站在谷口,看着树枝间蓝色的管状物,好象只是一条塑料管子,可他又动了一下,我赶紧转身跑开了。</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  <br>  我们更频繁地去砖厂玩,砖厂的石块间有很多蜗牛,我发现这里的蜗牛都被我们家乡的大好多,差不多要大两杯还要多,我曾发现一巨大的蜗牛,快要达到我们那里蜗牛的三倍了,我就问欹欹,说这里的蜗牛比我们那里大得多,我简直很不相信,为什么比我们那里大好多呢?可欹欹的回答出乎意料,“这算什么,这都是小号的,我们这里有一种蜗牛,有磨盘那么大” “磨盘那么大?!”我瞪大了眼睛,欹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哦 那是最大号了 一般的也就两个碟子那么大”他减了分量。“我希望有那么大的蜗牛壳来作纪念”我说。这其实是我真正的愿望,因为假期一结束,我得坐上回关中的汽车跟父亲一起回去。“你在那里见到那样大的蜗牛呢?”我问。“哦 我去年,下雨后在那里见到的,象磨盘一样的的蜗牛,跑得飞快,我当时没逮着,逮着就好了”他用手指着砖厂的西北角,那里已是低地的尽头,一圈的山壁象更高的围墙,将砖厂裹挟在中间,西北角山壁的正上方就是父亲与工友们上班的矿区,从东南边出来的铁路,一直通到矿区边,又钻进山沟,往西北边消失到丛山峻岭里,我跟着欹欹往高高的山脚下走去。穿过一处处空荡荡的厂房,走过草地与草地里一堆堆废弃的砖头,我记得我还没上学时,也从高高的居住区往下看,当时砖厂还没有这么大的厂房,而只是简陋的工棚,但却有很多工人,戴着草帽,或是没有戴草帽,热火朝天地干着,我指着下面的那群人问:“爸爸在里面上班么?”“不,爸爸在矿上,砖厂苦 爸爸才不去呢“我母亲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妹妹说。我于是觉得砖厂好苦,幸亏爸爸没有在里面上班,可还是不知道怎么苦呢,是不是我感冒时吃的药片一样的苦,需要加了糖水来服用,都不能解除的苦呢?</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  <br>  欹欹和我终于走到了他所说的地方,在一个废弃厂房的后边,也有几堆废砖烂瓦,只是由于几乎没有光照的原因,生了苔藓,在砖块中竟然生出细细的树,往外是围墙,不过在上面高高的山壁的对照下,显得分外矮小了。我们终于没找到大蜗牛,甚至连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呢?”我搬开又一块大青石问。“哦 可能是季节不对头,”他说。“现在是夏天,我是去年春天发现的”。 我真的开始失望了,好像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蜗牛壳或是亲眼看到那样的大蜗牛,而是因为自己错过了春天,我甚至埋怨这暑假,为什么偏偏总在夏天,让我永远与大蜗牛失之交臂呢?</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  <br>  我们又从那个角落走回来,穿过草场,开始往东南边的烟筒走去,有几只山羊在那里啃草,原来这里还有放羊的,我四出的张望,果然在靠墙的槐树下,发现一个小孩,是比我们还要小的小孩,我一直走过去,欹欹跟着我从身后走过来。然后我站在那里,小孩的眼睛虽着我的走近而不断抬高,我摆出一幅威严的样子,直到欹欹走近,我盼望他说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话语来,“这是我家的砖厂,我家的草之类”然而他并没有那样,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只是建议到不远处的烟筒去玩,那个放羊的小孩,光着上身,肚皮上流着吃西瓜时的瓜水印,看到我远远地离开,眼神里还有恐惧,放羊的树枝摆在草丛里,如秋天的落叶平静地躺着-------</FONT></DIV><br><FONT face=楷体_GB2312>  <FONT size=3>几天以后,我们在一个厂房的顶层往下仍砖头,直仍得下面一片狼籍,我只所以偏好这样的玩乐,乃在于看多了冷兵器的战争片子,守城的兵士在城垛间仍石头砖块下去,现在这顶层极象城垛,又有了无人约束的自由,刚开始还有些顾及,不多久,在砖块的碎裂声里,我就来了兴致,想像着有大批的攻城武士在脚下攀登,我不时做着躲闪箭弩的动作,而欹欹看来只是为仍砖头而仍砖头,脑海中并无太多的想像,只找到更多砌在一起的砖块推下去,抱不动的,我们就一起抬,仍完就又去扒新的弹药,估计这厂房顶层日益残败的墙,就是这样更加快速地破败下去了,我只感到大块的物体碎裂的快感,一直想像中作为守城勇士的满足,-------下面草地上已经差不多一尺厚的破砖。我们似乎已处于癫狂,却感到东侧似乎有人,但又平静下来,我们放下心来,就去后面弄更多的弹药来,不及走到跟前,就仍了出去,“谁啊?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一下子静下来,面面相觑,更大的担心袭扰上来,莫不是砸中了人?! 我曾经看到电视里有人只因一时气愤, 将啤酒瓶从窗户仍了出去,可他家住在高层,当时就闹出人命,刚才癫狂下隐藏压抑的负罪感一下子变得清晰,如黑夜前降下的浓雾,一下子将整个心都罩住了,我爸爸也救不了我的,可是我是小孩啊,不至于枪毙把,想着,依照喊声的语调,我估计并未造成那样可怕的情况,怯怯地走向边上,欹欹跟我并排走去,原来是林叔叔,红红的爸爸,上身是红色的短袖,穿黑色的一条裤子,我站在上面,却象个罪人一样等待着审判。“你们弄得这墙是不要钱撒?”“这不是欹欹家的么?” 我想。可欹欹也想我一样,甚至还比我看起来还老实一样。“险乎把我砸了”他说“砸着我咱办? 咱办?”他生气地说。我已经等待更加严厉的惩罚了。欹欹也象我一样,都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可林叔叔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以后不准再搞破坏,都回家去,回家去”“明明, 下来---”我和欹欹慢慢地下到草地上,到了砖厂出口,林叔叔却让欹欹从另一条路回家了,领着我向家里走去。“你以后不要跟欹欹玩了”林叔叔说,“为什么”我问“矿上乱得很,回去问你爸爸”我更好奇了“今天的事我都会告诉你爸爸”“以后你多跟国娃玩”“可国娃整天拾铁”我立刻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那就跟红红玩”“刚刚 成成,院子里有的是小孩”“哦”我答应着,心里却不愿意背弃欹欹,“只是在一块耍”我慢慢地说,“你这娃瓜得很,欹欹他爸跟你爸闹过事。”我似乎还是舍不得欹欹,可似乎与欹欹也已有了隔膜,隐隐地感到危险与害怕来。到了晚上,父亲从矿上回来,隔壁林叔叔在院子里洗脸,我就听到他在跟父亲说些什么“今天我看到明明跟“来哈”的小儿子在一起,在砖厂里把那砖仍得啊----”。  我一个人在黑黑的房子里坐着,等着父亲的另一顿批评,他们还谈了点什么,然后父亲就回来了,掀开竹帘子,眼睛看着我,“你怎么跟来哈的娃在一起呢?”“怎么了,我和他玩得很好”我说 “以后不能跟他玩了”“哦 我答应着”“矿上乱,来哈跟爸闹过事,你跟他娃在一起,出个事咋办?”“以后多跟其他娃玩,不要再跟来哈的娃在一块”“恩 ,我知道了”父亲给我洗了燥,把我抱到床上,盖了件薄单子,自己在床边坐着,直到我睡着,他还坐在那里------。<br><!-- footer --></FONT></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7-17 22:41:50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7-8-1 2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朝花初拾(连载六)<br><br>   可我是不可能耐得住一个人的孤寂的,虽然在一两天内我由于对父亲所说内容的恐惧而故意避开欹欹,甚至他来到院子里找我,我就推说爸爸让我等他回来.他也就走了.可当房子里黑暗与冷清所带来的无聊达到极限时,我也不能抵御近在咫尺的乐园的魅力,与其说我是我不愿背弃欹欹这个朋友,不如说我丢弃不下带给我这么多快乐的乐园,那是欹欹家的啊.我已经不能一个人去那里玩,我必然会碰到他,我想.欹欹没有看出我的变化,还象以前一样跟我玩,可我已经多了一份恐惧,在砖厂每一个不能一览而尽的角落,我等担心突然出现来哈恐怖的面孔来.我寄希望于我跑的快的优点.可估计到那时也是凶多吉少.因为我记得在关中家乡有一次,我当时一贯是以自己跑的快而自居的.我母亲当时怀里抱着小妹妹,我们走在一条小路上.可能是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回家,我母亲就说:"明明,我和你妹妹和你赛跑,看谁跑得快" 我一惯是小伙伴中的飞毛腿,心想妈妈还抱个小妹妹.肯定是不在话下了.然后我象兔子一样撒开腿就跑.母亲抱着妹妹在后面追.几乎瞬间超越了我,我就开始追.却总追不上.以我当时飞毛腿的极限,也没有追上.我记得母亲却总是跑着小碎步,只是在我快要追上时稍微加快了频率.刚开始很迷惑,没多久就发现是大人步子大的原因.我的步展,恐怕当时就是母亲的一半,甚至还不到.一想到这些,我就知道,我就是拼了命跑,也不可能赛过大人的速度.<br><br>   我就在这种担心中和欹欹一起玩耍,已不象以前那样的尽意了,但总比守在那黑暗,孤寂的小屋里,或是一个人在矿上乱逛好.况且那整天拾铁的国娃,对我形成很大的道德精神压力,相比之下,我整天无所事事,到处乱逛.因此,我之所以感觉跟其他人一起玩好的原因,大概是在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这种道德谴责的消失,至少也是分担的减少了把.按照群体心理学的观点,这是成立的.在当时一个小孩子都本能地这样去做了.这天仍是夏天一个很炎热的午后,草地上不见了放养的小孩,代之的则是一个老头和几只羊,老头穿着黑衣服,戴着黄色的草帽.在一边上抽烟,还不时把羊赶一下,却远远地在东边的尽头,不远处的烟筒竖立一旁,欹欹可能是对上次烟筒的探险极不满意,就又建议再次探险,并让我一次跟他去,我这时因受了爸爸和林叔叔的警告,已对一切的事情抱有戒心.其实是不愿意去的,只慢慢地跟在身后.我们穿过草丛,太阳直晒的头发都发烧起来.近了些,我进了厂房的阴影区,然后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到最后,看到那个底下的那个方孔.欹欹一下子爬在地上,埋起头就往里钻.然后身体猛然往后退,我听到:哇--- 一声.他的头就出来了,翻着跟头穿过沙地往外跑.我第一反应是里面有蛇,就在一边站着,仔细看着脚下的绿草,也看方孔处与欹欹身上,欹欹接下来的惊叫让我明白过来."羊 死羊"里面怎么会有羊呢.我远远地在方孔前方底下侧头往里看去.黑黑的一片,不清楚,又走近些,借着里面的光线与羊的白色,就出现一只羊头来,睁着一双审问悲惨的双眼.里面的草都被吃光了,肚子却出奇的大.是一只大羊,估计是贪吃,看到里面青草的旺盛,钻了进去,吃饱了又出不来,可他的肚子还那么大,应该不是饿死,当然不应是撑死,他黄色的眼珠大大的,还泛着惊惧,绝望与哀求.不知道是怎样死的,去死得很难看.几天内我们一直注视着哪个地方,却没有人管,也不见老头来收他的羊.我又将这事情告诉父亲,他责备我,让我以后不许去砖厂.可不去是万万不成的,那里有多少的乐趣啊.过了几天,那羊被拖走了,留下里面挣扎的蹄印与一些掉落的羊毛.<br><br>   那段日子里,每每在黄昏里,太阳开始在西边展露他最后的光芒时,那惊惧 绝望 哀求的眼神就浮现出来,我怀疑有魂魄的不光是人类,背不由得一阵发凉,回头去看,草丛 树与远出的建筑与山都开始昏暗起来,就赶紧跑回家去----<br><br>   那个暑假,我记得是一半夏天,一半晚夏的样子,其实晚夏也可以说是初秋,因为我感觉当地的晚夏是要比家乡关中要来得更加凉快的.大约是在关中以北的缘故,所以秋天在晚夏中滋长,与晚夏交融一体.有天晚上开始下雨,迷迷糊糊听到窗外的雨声,父亲的臂膀魁梧地摆在我面前.雨点儿打在花园的硕大的芭蕉叶上,我听到滴答的声音,越加紧凑,变成刷刷的声音,到了凌晨,只听到窗外的屋檐下在滴水,芭蕉叶还在滴答.到早晨,雨彻底停了.花园里绿叶上的雨水与枝叶下已经滋润的泥土,以及整个院子的清凉,才可以让人回忆起昨晚的雨声,太阳虽然已经在东边升起,可我甚至感到了久违的一丝寒冷.是秋天真的来了把,太阳慢慢升高,她的光线在9-10点钟的时候,已经刺破了薄薄的晨雾.世界又回到夏天,可我站在铁路边上,用脚踢着石子.在正午的阳光下,我不再感受到阳光以前那样的焦灼了.我估计这里的秋天要比我们那里早来4天左右.</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3>   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由于得让父亲带着我去食堂,我就经常去矿上找他,我对父亲工作的矿区已很熟悉了,远远的就听到机器隆隆的声音,我爬上矿区所在的小山,他就在斜井的门口工作,小火车从斜井里很快速的出来,满载了煤,他就急速地用一个两米左右的铁钩,将小火车的链子沟去,在一瞬间的反应,而且要很准.有一次他竟然没有勾到小火车与斜井相连的链子,小火车咆哮而去,只听"咚-"地一声,小火车被链子拽翻在铁轨旁,煤撒了一地,铁链另一头的斜井也猛地颤动了一下.看来链子还很结实,斜井的骨架也很稳定,一大堆戴着头盔的工人上来,把小火车扶起,用很粗的光棍,杠子之类一起把火车抬到上轨道,其他的工人用十几个工人用铁锹把撒的煤铲上车厢,只几分钟的时间,可丧失了惯性的小火车不能抵达洗煤楼了,他们就一起把火车推到那里,不多时另一辆小火车从斜井呼啸而出,一切又回复正常了,这是我看到他的唯一一次失误,不知道有没有因此有什么处分,不过看后来的情形,好象没有,工友们还和他谈笑,好象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br><br>   我爬上下山,那是一条很陡且很蜿蜒曲折的路,路的两边堆满了从地下挖出来的各种石头,我怀疑都是矿石,因为在阳光下,一些石头表面泛出星星的金色光芒,一些泛出雪花般的银色光芒,大概是含有铜和铁的原因,我很喜欢这些石头,就在路旁停下,用手想弄一块来,没想到竟然很脆,一下就破了,然而有些石头很硬,用旁边的石头也砸不碎,我拿了一块在阳光下泛金色光芒的.在石头上坐下,往下看去,下面的铁路从左前方一直到左边的山脚下,往右拐向西边,从我脚下经过,往西边的山里去了.南边的一切好象都很映入眼前了,砖厂好似凹陷下去的一块地,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棉花状的云,很白很白,一动不动,太阳正减逝了她正午的热辣,一点点往右边的西南方靠去.我的目光跨过砖厂,以及其中突出的烟筒,再跨过居住区,再跨过---我极力太阳下的西南方望去,那里是关中的家乡啊,妈妈和妹妹正在家里干什么呢?我已经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心里开始想念家乡的伙伴,家乡的树,小溪,妈妈,妹妹,还有一起玩耍的堂弟,堂妹.我甚至已经忘记了再往上走,但矿山机器的轰鸣提醒了我,我起身,手里拿着喜欢的矿石,可小路是这样的陡,又这样的蜿蜒,拿着石头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我终于手中的那块破石头,把它仍下去,它碰到其他矿石后碎成几块,往下滚去,终于没有滚到铁路边,最远的一块也在几米外的上方停住了.终于上到矿上,我看见了在斜井旁的父亲,依然手里拿着那很重很长的钢勾,他看见我,让我过去,他就安排我去斜井通道旁的一个桌子边等他,我好奇地下的世界,曾有一次征得他的同意顺着通道往下走去,左边是好几条铁轨,然而好象往下走,铁轨的数目就少了几条,我似乎有一直走到地下的冲动.然而越往里走,机器的轰鸣就渐次远去了,开始慢慢模糊隐约,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少,只是好远一处矿灯,象蜡烛一样发出微弱昏黄的光.我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诺大的矿井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亮口了,而且还不是平行,由于我一直往下走,那亮口已经有点在我上方的感觉了,我一下害怕起来,看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勇气早就没了踪影.赶紧朝井口跑去,机器的轰鸣由远到近,明亮的井口慢慢变大,也在下降着高度,我又听到井口边工人的喧哗.又看见父亲的身影.我再也没有往井更深的地方去,也再没有做过一次尝试,因为我知道那已是我勇气的极限.<br><br>   桌子旁有几个椅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大铁水壶,水壶旁边有七 八个白瓷杯子,还有一个大纸盒子,里面放满了已经拆开散放的公主,大雁塔牌香烟,我注意到这些香烟都是带过滤嘴的,在当时算是比较高档的了,我当时不抽烟,坐在那里,两手托腮,支在桌子上,其实心里很有抽烟的好奇冲动,我又一次看见父亲在休息时间在斜井旁抽烟,到了还有一半的时候,我就说可不可以让我尝一下,实在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抽烟一直是小孩子的禁忌,我一直甚至认为抽烟是含有部分罪恶的成分的,可我知道,父亲一定也认为我是好奇心的原因,如果换了母亲,定会拿了毛巾就抽打起我.他笑了笑,把剩下的半截烟递给我,我抽了一口,由于不掌握技术要领,就从口中吐出去了,没感觉出什么来,又抽一口,这次我闻到了其中的香味,可也感觉出一点呛味来,我担心自己被香烟所引诱,因为自己一直心里对大人口中所说的"瘾"心怀恐惧,我好似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大人(男人)都抽烟的原因,(如果我是大人,这长长的能带来香味的东西,也是要考虑的),"怎么样"父亲问,我生怕他看出我对这东西的喜好来,就又抽一口,然后猛咳起来"不好抽 不好抽 呛死了__"我童年就抽过两次烟,这是第一次.真正抽烟则是我上高二的时候.由于我长时间的在桌子旁等,对桌子上的茶水也是很感兴趣的,我希望自己也能象大人那样,慢慢地喝着茶,抽着烟,在桌子旁说笑.可一个小孩子抽烟实在不好看,这大概就是罪恶感的原因把,可喝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啊,我就端起大铁壶,给一个瓷杯里倒,茶水不是我想象中的茶黄色,这是我在关中家乡所经常看到的,而是黑红色,端起杯子送到嘴边来,小押一口,立刻感觉很苦,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咽了下去,就象药一样的苦,心想可能是自己喝不惯把,又强押几口,好去适应,可实在太苦了,到第三口就实在押不下去了,剩下的茶放到桌子上,我才知道这茶是专为这些工人准备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那烟是很重的,茶是很苦很浓的,浓到跟药一样苦,但却是这些工人们最喜欢的,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工人从洗煤楼那里过来,围者桌子坐下,抽着烟,一口一口押着茶,不但看不出苦,甚至我又起了要想他们那样喝茶的心思----</FONT></P><br>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8-5 19:03:08编辑过]
发表于 2007-8-3 17: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纪事,系列不错,此非一般童年趣事捏;文字沉稳,足见功底,可整理成书哈,期待中,问好!
发表于 2007-8-9 11: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学习原石朋友好字,顶。。。
发表于 2007-8-14 10: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P>来顶顶原石朋友的文字哈.</P>
<P>也多谢烟霞兄贴过来的视觉奇图,真滴不服不行啊.</P>
 楼主| 发表于 2007-8-16 2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face=楷体_GB2312>朝花夕拾(连载七)<br><br>  我在那个高大的茶桌旁一直等到父亲下班,又一班工人顶了上去.父亲和我一道从矿山上走下来,前前后后走着他的工友,他们是不戴钢盔的一群人,而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则是刚从矿井里出来,制服上满是了煤污,全副武装,上下带着下井所必要的装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头盔上正前方有一个大大的矿灯,一条电线从矿灯后延伸出来,从侧翼垂下,一直到腰间所跨在皮带上的一个小盒.其实不是很小,大约比当时通行的课本要大些,厚度是三本课本的厚度,我曾经提过一次,还是有点重量的,他们给我的印象如同电视上国民党的士兵,都戴着钢盔,腰间宽大的皮带.这么一个乌七八糟的队伍,好似一支溃散的部队,顺着铁路,往矿区的澡堂里走去.我和父亲几个人走在这支队伍的前面,我不时的回头去看,我喜欢看这么多人组成的长长的队伍,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在这样的队伍里,我竟能模糊地感觉出力量来.我这时候想起了矿山泛光泽的石头,决定下次去的时候一定要拿几块,我确实以后的时间里去了好多次,可终究没有拿回一块石头来.</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矿区的澡堂是我的最爱,因为矿工家属可以随便的进去,并不限时间与次数.去澡堂要过一个封闭式的天桥,穿过铁路,走上东边的高地,走一小段路,然后进入天桥西端入口,上楼梯,到了一个大大的窗口,然后左拐,再上楼梯,再右拐然后就进入长长的走廊,5米左右宽度,3米多高度,走廊是封闭式的,只在两侧墙壁上隔3米的样子高高地开个小窗,所以里面的光线是很好的.这个走廊很长,外部贴了白色的小瓷砖片,当时还是比较少见的,属于比较前卫的建筑风格,不象后来,这曾经让我欣赏的白色小瓷片已经成为庸俗建筑的标志了.奇怪的是,这40多米长的"天桥走廊"(工人们都这样称呼他,这名字一直让我对他充满了遐想与浪漫情感.)下,竟然没有一个支持的柱子之类的建筑,我很是惊诧这天桥走廊是如何横贯空中40多米.当工人们从走廊里走过时,天桥里传来一阵阵脚步与谈笑的回声,那回声好似经过了艺术的加工一般,变得比现实里更让人回味许多.等走到东边尽头的时候,下到楼梯,左拐就是衣服间与几个澡堂.右拐就是矿区澡堂的大门,是四扇门开的,门外就是矿区的小镇的南北街.</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我没事总爱一个人走那长长的天桥,在晚上的时候,好象自己在夜空中走过一样.澡堂里每个浴池都跟一间教室差不多大,加之当时是小孩的原因,就越发地感觉很大,我更多地把他当成了游泳池,而不是浴池.水深当时到我的胸前,我经常是一个人在池子里玩,不断的潜水,因为父亲告诉我,要想学会游泳,就首先要学会潜水.我们叫钻眼呼喽.要熟悉水性.才能学会游泳.所以我整天的在那里熟悉水性.但还只是在水下折腾,要浮到水面上来.还是不行的.我知道一旦可以把头浮上来,就基本学会游泳了.为了尽快学会游泳.我甚至一天能去上五,六次.那可真是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每天随便在水里玩,泡腻了,就上来穿好了衣服,走出澡堂的四扇门.走下台阶,往下是宽阔的南北街道,左边是一道的房屋,右边是一堵高高的砖墙,下面长着一排的高大桐树,很粗壮,有的有两个大人合抱的直径.树的根部都刷了一层白白的石灰,为此我一直很是疑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防病虫害的.高大的树木,看样子是有年龄的了,在街道上撒下厚厚的树荫,并星星点点地漏出阳光的斑点.我好似听到有卡车的声音,可能在东西街走过,由于左边一排两层楼房的原因.我没有看到.顺着南北街往下100米处往左拐就是东西街了,这大概是这个矿区小镇的主干道,两旁有商店,饭馆,还有一个大的百货大楼.我还清楚的记着,在我更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去这个百货大楼的二层,我看中了玻璃橱窗下的一款玩具步枪,他是做的那样精致,就跟真的差不多.尽管我不断央求,但父母却最终没有给我买.我猜到是贵了,记得好象要20多块钱.在当时这真是很贵.我这时就不一下子跑到进这个百货大楼,顺着楼梯上到二楼,然而却消失了梦想的井然有序且整洁的场面,虽然还是商店,但却主要经营衣服,布匹,不见了漂亮的玻璃橱窗.也消失了我想要的玩具步枪,带之以灰色厚实的水泥柜台,而且原先宽大干净的大厅里却摆上了一些铝锅之类的东西,显得杂乱,又明显比过去脏了.而且很让我失望的一点,就是好象他没有以前大了,最后才发现,原来他把西边的一部分出租给别人卖衣服了,所以我看到西边一堵做工极拙劣的墙,以划分了两家的界限.我很不高兴地出了百货商店.继续去逛街,我这段时间里的生活有些像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整日的在镇上乱逛.我发现镇上的繁华,是超过我所预想的程度的.因为在我更小的时候,当时好象矿区才刚在建设,我和父母亲一起去吃早点,天下着好大的雨,去了镇上的一个饭馆,其实只能说是小滩.我感觉就是茅草房.有好多工人围着小桌子吃饭,好象是豆浆油条之类.当时的雨好大,大到我自己担心这茅草房经不住要塌了的程度.整个吃饭的过程我都很害怕.直到我们打着伞离开.现在街道两旁的饭馆都建的好好的,就算有下起那样大的雨,怎么也不会担心倒塌.我最长去的地方是街道东边的小书店.父亲答应我,会给我买两本书,所以我经常去那里.我对读书有强烈的兴趣,父亲就给我去矿上的图书馆借书.因为我当时才上小学四年级,大部头的书我是读不懂的,我就说我要读西游记,可他给我带回来一本原版的文言文体的.我就边看边猜,甚至把书带到砖厂僻静的厂房里一个人读.但我终究是读不懂的,只是极力从文字里勾画出想象的场面,因此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丢在床头,直到还回图书馆.<br><br>在小镇的东北角,是菜场,当地人在那里用蛇皮袋子或一块粗布铺在地上,上面放了当地的出产,芋头,青辣椒,菜花,西红柿之类.走过菜场,往北拐去,我原以为可以看到什么,这里却是小镇的结束,我走到了一块坡地上,街道在这里也结束了,脚下是夏天特有的厚厚的尘土,远望去,这条路延伸出去,通向了矿区外的沟壑.<br><br>我逛街累了就去澡堂玩,可这逍遥快活的日子很快终止了,我实在进出澡堂太频繁,被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人轰了出去.</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9-9 10:33:35编辑过]
发表于 2007-8-20 11: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支持原石朋友,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07-9-9 10: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朝花初拾(连载八)</FON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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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FONT></DIV>
<DIV><FONT face=楷体_GB2312>  把我从澡堂里赶出来的那个人接近40岁的样子,不过似乎已经在脸上看得出初现的皱纹,中等个头,上身穿白色的确良短袖,下身穿灰色的裤子,脚等深蓝色拖鞋,眼镜后边一双严厉的眼睛,镶嵌在瘦销的瓜子脸上,乍一看去,总让人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实上我好象真的做错了,不应该一天5-6次地在进出澡堂,将这里当做自己的游玩之地,可我这时候似乎游泳已经上瘾,虽然还只是潜水,但我的目标是在这安全的地方练习到很好的水平,直到可以跟国娃去他答应要带我去的水库去游泳,据说那个水库很是辽阔,水很深,所以为了使自己不至于在那样的辽阔前心虚,也不因水深而胆怯,而将快乐,无奈变成枯燥的只是所谓在水边转转,投两三颗石子,这样我就大失所望了.我因此总是在澡堂的门口外转悠,透过那四扇门的玻璃往里面望去,想趁他不在溜进去,,可那个人好象总在那里,或者是有可能不经意的出现,会让我从澡堂里不及安全的逃离,我眼巴巴的转悠了几天,终于开始放弃这奢望,在街道上走进书店去看书,看书是我很感兴趣的事,我从记事起就喜欢听故事的,在小的时候,总是妈妈给我讲故事,直到夜深人静,自己在故事的畅想里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稍大,她就不讲给我听了,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连我刚出生的小妹妹也听不到了,我估计是她故事将完了的原因.已没有什么新故事来讲给我.可我听故事的欲望却始终在那里,甚至要比以前更加强烈.发现书之后,我的这一欲望才得到了另一形式的满足,我另外又发现读书是高雅之事,在随意的翻弄里,甚至做样子,这时候都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出敬畏来.他又是躲避现实的好地方,在哪个年龄,小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自闭症,痛苦,悲伤,不如意,都在这小本子里幻化成一个虚无的世界被造化出来,痛苦,悲伤,不如意,这些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了不一样的缘由.我很喜欢在这幻想里生存,甚至在现实中总喜欢让这感觉伴随着我,将自己的一半化为幻想,因为这幻想更加符合我的意志,尤其是当在现实中将这幻想发现,那怕是一部分,那我就感到极乐了---<br><br>  我父亲拉着我的手,在一大队的工人中间,三三两两地过了铁路,爬上高地,一起走上天桥,工人们的说笑声与脚步声在天桥走廊里回响,似乎更加清晰洪亮,但我的内心涌出无限增加的担忧来"那人是不是还在那里呢?" 我想.我们下了走廊,直接到了澡堂,父亲带我到更衣室,用钥匙打开他自己的柜子,把衣服都放到里面,我脱了我的短袖,还有黄色的短裤,光溜溜的站在父亲旁,这时,从门口近来了我熟悉害怕的的身影,他端了个红色盆子,向我们走来,我的恐惧本能似乎直接要拽了我往外跑,可没穿衣服的原因,让我站在那里."爸爸,--爸爸"我退回到父亲的内侧,去拽他的胳膊,父亲正要回过头,那人已经走到父亲的右边,打开了柜子,也开始换衣服.我父亲看到他,立刻笑了起来,"王师(关中话对男子的尊称,在姓后加师)--,这两天没见你在矿上啊".那人也不那么严厉了.笑着说,"调到这儿来了,看澡堂子."然后又低下头斜着眼看我,"这是你娃?_""哦 我娃 叫明明".来明明,这是咱们那的王叔,跟咱们是老乡哩 叫叔.我很不情愿别扭地叫了一声"叔",他点头笑着.我一直紧紧地跟着父亲,留心那个人的表情,他有说有笑在池子里与其他工人远远地站着,父亲和我呆在一角,用肥皂给我洗."那个人把我赶出来了,不让我洗澡"我说.(我其实是游泳的)"哦 没事 那是你王叔,以后见了就叫王叔,他就不赶你了". 但我仍然怀疑,是否在没有父亲的陪同下,我还可以有进出澡堂的权利,后来的事情证明父亲是对的.我又重新获得了我这快乐的所在,并且在不断的潜水中,反县自己居然可以浮出水面了.<br><br>  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找棋棋去那个砖厂玩了,一次我在路上遇到他跟几个孩子在一起,其中有一个明显比我们大的,有14岁左右,我猜,这大概是他的新朋友把,我们打了招呼,我问他到那里去,他说去游戏厅,问我要不要去,我说"你们去把,我就不去了---"我一直把澡堂当做我一个人可以享受的好地方,但在一次午饭后,我却在澡堂里碰到棋棋他们一伙,连同那个大孩子,他们都是矿工子弟,也是有权随便进出的.后来知道那个大孩子叫钢钢,带了一个小胖子,叫欢欢,是他弟弟,他们弟兄三个,最大的哪个已经不小,所以去矿上上班去了,平时总是看到他们弟兄两个,他们的大哥,直到我回关中也没有见过.这小胖子跟我差不多大.还有一个小黑,全身上下黑不留鳅的,加之当是是晚夏,经过一个夏天的照耀后,更加黑的不成体统.小黑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小伙伴,这些孩子,只有棋棋是和我熟悉的,在澡堂里的偶遇之后,棋棋将我介绍给他们,刚刚和小黑是水性最好的,而我,一个刚学会勉强在水上浮一两分钟的人,在他们面前很谦虚地在一边泡着,游完泳,我们一起走出浴池的四扇门,在台阶上站着,大家说要去游戏厅,我是从没有去过的,他们说我一定会喜欢,两毛钱,玩20分钟.经不起他们一再劝说,我就同意了,我们一起顺着浴池前的街道一直往南走,宽阔的街道在20分钟后变得有点窄了,街道右边出现一道石砌的水渠,里面哗啦啦流着水,再西边是开阔的地带,一大片平地,大部分是田地,有不到一公里见方,铁路从南到北,划过尽头,再往西边是朦朦胧胧的山,在阳光下显出深色的植被和白色的岩石.<br><br>  到了游戏厅,远远的就听到里面游戏机的声音,他们直接进去了,我也被棋棋直接拉了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游戏机,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个"大电视",两人格斗式的,是现在"拳皇"的早期版.钢钢走过来,给了我两个铁板,(一个铁板两毛钱,投进去就可以玩),可以玩40分钟,我由于是第一次玩,棋棋帮我选好了人,又大致告诉我,那个是拳,那个是脚,什么是火(绝招),等等.屏幕上的我是个中国小女孩,我左手握操纵杆,胡乱按一起,棋棋很很投入地打着,口里不断地喃语"来些,来些,张不下你了".我记得我那小女孩每次都死得很惨,但棋棋安慰我,说我打得挺好的,"打得挺好好总死得很惨",我很郁闷.事实上我根本就在那乱按一气.可小女孩的死,让第一次接触这么暴力游戏的我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当想到是我的技艺不精导致了她的死,我心里甚至有些内疚,并对自己很是不满.我说我不玩了.就把剩下的铁板给他们,"我在外面等你们把"我说.我走出去,里面嘈杂的格斗声与叫嚷声在外面也能听到,我一个人坐在小溪边一块石头上,旁边哗哗的水声让嘈杂的声音小了起来,我赶到似乎一丝莫名的孤独,太阳开始往西边走去,从北边吹来的风让黄昏有点朦胧与萧瑟了.我看着田地里枯黄的景色,一边等了他们好长时间,终于忍不住,就进去找他们,我发现他们早打完了铁板,在仍不想离去,只是在机子旁看着别人打,我拉着棋棋说"走把 走把--"可他说"等下 ,等下--"我试图用全力让他们走,钢钢也在一旁的机子边看着.我的努力似乎开始奏效,他们答应再看完两三局就走,小黑他们已经明显要走了的意思,已经在门口开始转悠了.可这个时钢钢又不知从那里搞到几个铁板,给我们发过来,棋棋赶紧接了过来,直奔游戏机而去,小黑他们也赶紧跑过来,我却没有要铁板,我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我对钢钢说,"我想回家了,我爸爸让我每天这个时候在房间等他"."那你回去把"钢钢说.我又走到棋棋那里,他这时已经如醉如痴地投入进去了,"那我先走了"我在一旁说.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一边疯狂地摇着操纵柑与疯狂地按着按钮."行,--先走把,我再玩会儿."<br><br>  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出来,心里极度不开心,甚至对这游戏机有了些许怨恨与嫉妒,我本来广阔而自由的友情,都在这里缩小到微弱,代之以几块暗淡的铁板---</FONT></DIV>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9-9 10:35:12编辑过]
发表于 2007-9-17 18: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段是学习培训,接着又调整工作,忙滴一塌糊涂;近日少来思语,等稳下来再细赏读,先问好哈![em27][em27][em27]
发表于 2007-10-31 16: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系列不错,满有功底滴,送钻石鼓励,暂取下,原石朋友继续...问好!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31 16:40:3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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