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

陈炜潘

人群

人群汹汹
表面火红内部冰冷
你眼花潦乱不小心掉进

相互推着挤着
浮起又沉入
为什么总是手与脚
关键时刻不小心丢失

需要茫茫的一个苦海之后
何时你双手抓住救命的一根稻草
双脚踩住做人的一条底线
整个身心强扭成一团云雾
紧跟一群海鸟

先脖子后臂膀再大腿
穿过眼前的波涛汹涌
如期飞回人群的岸边

免不了肠道深陷秋冬交际
潺潺流淌很快就凝固了
胃破碎后重新组装
更加平坦宽广
畅通的样子

能够摆正两只耳朵的位置
就近倾听
渔夫一遍又一遍讲述
人与海鸟互动的故事
你手脚并用
过去将来一一掘地三尺
终于找到
能与胸膛
完美搭配的一张脸孔

明显衰老
阳光下张嘴咬住
现实中极其豪华的一枝人脉
任由抽梢增粗
空自繁茂的一时
叶子早已枯萎掉落

窄长了许多
月光里睁眼盯死
虚幻里五颜六色的一丛人情
随它吐青冒梢
空自绚丽的一刻
花朵争先调零腐烂

只有胸膛得到及时的维修养护
恢复田野般的宽广
五脏六腑跟踪农夫的脚步
按时松土，有效施肥灌溉
先大豆后蔬菜再马铃薯
一季又一季的轮耕换作
临近冬春交际
找出适当植物生长的狭窄
似乎踏破铁鞋
终于找到阔别已久的故乡

处处又破又矮的茅屋
没有水
只好一头水牛拖着一把破旧铁犁
一遍又一遍犁过
一群鸭子紧紧跟随
满田野的野草荆棘
再长不出庄稼

随时装满砂石与泥土的一间间仓库
没有风
只得两只眼睛飘浮空中
谁迷上彩云里的寒星
无数的夜晚
空自脑海里汹涌澎湃
独自心头上寒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