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外六首）

姜灿辉

牧羊女
文/姜灿辉

你把长鞭夹在右手上
双手捧着打开的书
低着头边走边看
背上的背篓
装着你割下的青草

你的羊群跟着走在你旁边
洁白而肥胖的身子
在缓缓移动
你身后的小黑狗
抬着头望着低飞的燕子

燕子正想飞过你的头顶
黑色的尾巴
像剪刀的样子
正在裁剪春天

其实
你并没有用鞭子
抽打你的羊群
你只是做做样子
吓一吓那些可爱的家伙
而书中的春天
正向你打开更加明媚的风景
2019.5.5


河边的等待
文/姜灿辉

儿子坐在石块上
双手握着黑色的钓鱼竿
紧紧地盯着
河面白色的浮标

父亲戴着眼镜
双手叉在腰上
静静地凝视河面
阳光把他的影子
画在河边的石块上

河水清清的
一个个细小的柔波
向岸边轻轻涌来
浮标在守候着惊喜

此时的天空一片湛蓝
倒影画在水面
呈现梦幻般的美
阳光和微风
都变成亲切的词语
在父亲和儿子的心湖荡漾
2019.5.5


白鹭
文/姜灿辉

湖田里
飞来一群白鹭
它们似天使一样
让人惊喜

有的站在田间小径
低头沉思
一副温柔的样子
有的站在水田里
读着自己洁白的倒影
有的贴着水面翩飞
展开的翅膀
像白色的帆

细看每一只
修长的腿，细长的嘴
美丽而可爱
水田像一面镜子
正照着它们的倩影

它们又如仙子一样
姿势优雅，气质非凡
用娴静的美
照亮了故乡的五月
2019.5.5


被细雨淋湿的五月
文/姜灿辉

五月的雨
清凉而美丽
它下一会又停
停一会又下
真的有点任性
也许该叫可爱吧

似乎所有的绿色
都在倾听
细雨的喃喃细语
眼前仿佛闪现
无数双绿色的眼睛
它们都含着微笑

小鸟在林中
播放优美的情歌
歌声飘到了碧绿的田野上
斑鸠在远处的田野
咕咕歌唱
歌声仿佛从《诗经》里飘来
系着些许哀怨和愁情
也被细雨淋湿了

远处的树林
还披着灰蒙蒙的雾
朦朦胧胧的
像没睡醒的样子
让五月恬静而温柔
也让人读到
江南烟雨濛濛的优美风景
2019.5.5


捂麻雀
文/姜灿辉

小时候
队上大部分人家是茅草屋
墙是土砖筑的
屋顶是用稻草盖的

麻雀喜欢在屋檐下
钻进草里筑巢
到了晚上
我和伙伴们搬着梯子
打着手电
去寻找麻雀的窝

发现了窝
我们把梯子靠墙放好
伙伴们让我上梯子
一个人用手电照着窝
其余的扶梯子

我爬到了靠近窝的地方
悄悄把手伸进窝里
触到了麻雀
便紧紧抓住一只
其余的“呼”的一声飞走了

那一阵子
我和伙伴都很兴奋
然后用长线系好它的腿
牵着让它飞
抬起头时
月亮圆圆的
仿佛在对我们微笑
2019.5.5


村庄的记忆
文/姜灿辉

以前的村民
大多是茅草房
很少见到盖瓦的房子
墙是土砖筑的
上面再用牛尿和烂泥和匀
粉在墙上

煮饭的时候
把把子弓在灶里
用火柴点燃
蓝色的烟便钻进了
灶前的烟筒里
烟筒一直冲向了屋顶
烟就从屋顶的烟筒口里跑出来
弯弯曲曲地伸向天空

村民在稻田里
还搭了粪棚
里面挖了一个很大的池
村里的人就把粪便担进池中
那些黑八鸽喜欢躲在粪棚里
小时候
我们就拿竹篙守在门口
去吓唬那些笨拙的家伙

屋前是一个清澈美丽的湖
湖里养了鱼
我们常偷偷地钓
好几次被养鱼的人追得丢了钓竿
到了家里
心还在猛烈地跳
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的村子
给了我太多的回忆
越是朴实的一切
回忆起来却特别亲切
像一束奇异的光芒
照亮了我的童年
也照亮了一些远去亲人的笑脸
2019.5.5


红色的温泉
文/姜灿辉

温泉里
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你坐在池中的石凳上
双手撑着凳子

脸上的微笑
像微风在水面画着的涟漪
你让身子躺着
让红色的温泉泡着你

你突然想起了
小时候父亲托起你游泳的情景
双手用力划着
脚拼命蹬着水
可身体还是往水里沉

父亲那粗壮的手
将你托着
那溅起的水花
洁白而晶莹
像父爱的味道

眼前是红色的温泉
你却还在水里
寻找那些渐行渐远的时光
仿佛记忆的灯盏
一下子变成了玫瑰的红
照亮了父亲慈祥的笑容
201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