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说,这个世界里的万事万物都在走着自己的路。无论是人是物,都在时光的那条路上,走着它的变数。这种变,无论其漫长还是短暂,都是时光之刃下的雕凿艺术。 没有人白走过的一条路。 生命的运动,决不是朋友互访,找门户寻物,你辛苦一趟,却是《寻隐者不遇》,留下许多惆怅,许多无言的难过。这条路上,你没摘到希望的硕果时,你一定看到伴在路边的花朵。如果,你没找到什么渴求的宝物时,你一定收获了从幼稚起步而归于成熟的这一路。看不到大树的地方,小草总会有。没彩虹如练的日子,阳光一定会有。 记得在乡下务农期间,有一次和几个老头,路边上滤粪。时近午后快收工时,沟口跑回来一群散学归家的娃娃。他们追跑打闹着,除了叽嘛喊叫的喧嚣,还有因兴奋而引发的阵阵欢笑。向来以阴阳先生为称,有些墨水在心的王先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辈子过的可快了,转一个眼的功夫就下来了。”一旁的黑豆老李说;“人活的情形,就像那草,一茬顶一茬哩。要不叫咱老哩,你看这些娃娃。长上圪楚楚的。”圪楚楚是土语,意即长的快。我没言语。只是注意到他们神情里,因恋生又不能得之长久的无奈。也在他们感慨里品出些,难言的悲楚。 我还记得我有位表姐,在世时,心不装一点委屈和难受。一受媳妇气了,或儿子有不孝举动了,就找我母亲诉苦。讲到伤心处,鼻子一把泪一把。我家的土脚底总因她,鼻涕一滩泪一汪。 也许我此生罹难太多,经苦也繁的缘故。我没有对生或死,有太多的感叹。也不想悲悲切切,说什么生的凄惨。我倒觉得;有幸来这世上,就得有大的包袱,受气受屈,经苦罹难,好好去负载承受。没必要放大了苦难去看。也没必要长了副吃糖来的口,歪好容不得一点苦辣辛酸。 再说了,理性看人生也好,辨证审视活人也罢。一句话;没人白走的一条路。 当我对镜观颜,眼见一年老出一年时,我没在俩鬓飘白,皱纹苍颜上,有太多自哀自怜。我付出了人生豆蔻华年,时间剥夺了我生命中的一些时,也给了我爱情,家庭和生活景况的改变。我受过穷,但穷没改变我,我却改变了它。我遭过难,难没能让我低头。相反的,我在难的搓板上,练硬了人的志气和对付它的骨头。 我笃信,没有一条让你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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