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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虹

《我站在烈士墓前》(外一首)


我站在烈士墓前
风，很低很低。一直
低过你的生活，低过你的步伐
低过当年
那片缺乏营养的庄稼

很低很低的风，跟随你
越过河流，山岗，荒原，田野——
越过裸露的大地，以及疾苦的三月

此刻，风显得更低
与你告别
继续向前。远方
是一望无际的花园

我与你很近。共住在这个三月
又与你很远
隔着六十多年的岁月

站在你的墓前
在低低的风里
我只能拿这个浩荡的春天
为你祭奠

《你若花开》

你若花开，绝不是一朵。二朵。三朵——
你若花开，绝不是一年。二年，三年——
你若花开，绝不是仅仅只是在春天
就像这墓碑
像这墓碑上盛开的名字

我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庆祝三月
桃花，梨花，喇叭花，牵牛花——
抑或细碎而又正在繁开的麦花？
而沿着你的道路
它们只是这藤萝之上
每一个简单而荒凉的春季

这么多年。你若花开
我宁愿让上帝之手
抹去三月。抹去
这个繁花似锦的春天

2015.4.8随笔

残梦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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