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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乡愁诗歌系列评论(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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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1 17: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练习为人民服务》

                徐乡愁

微人民服务
违人民服务
伪人民服务
未人民服务

微,违,伪,未
不是微小的微
违反的违
伪装的伪
未曾的未
它们都是全心全意地
为人民服务的为

          2002.11.2.


[陈仲义]:
徐乡愁的《练习为人民服务》则是通过小小的介词“为”的谐音(“微,违,伪,未”,)戳破了多年来“为人民服务”的虚伪幌子,不亚于一次如梦初醒的醍醐灌顶。
(摘自陈仲义的文章:《感动 撼动 挑动 惊动——论好诗的“四动”标准》2007年12月)   

[陈仲义]:
垃圾派诗人徐乡愁写出了堪称这方面典范的“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本来是一种有价值的人生观,可长期来,被拉大旗做虎皮:整天挂在嘴巴上,背地里却尽干坏事。作者意识到这一“障眼法”早已泛滥成灾,那么如何破解它呢?徐乡愁发现介词“为”字,可以做文章,便紧紧揪住不放,一刀子切下去,做起置换手术来。他给出“为”的同音字,精选其中常见的四字谐音——“微,违,伪,未”,显然在“微,违,伪,未”的同音背后,其形容词、动词、介词的本义,早已被他窥见到或预见到,其隐含有否定性的内涵与外延……就这样在第一节里,堂皇的“为”被更“真实”的字眼替换下来。变成“微人民服务”、“违人民服务”、“伪人民服务”、“未人民服务”。多么直截了当、干净利索、不容置疑。骗局也就这样被戳穿了。……紧接着第二节,作者故意作出辩解,否定“微,违,伪,未”并非贬义,这一辩解,恰恰是“此地无银”,反倒更强烈地说明“为人民服务”完全变质了。最后两句,表面上是作者对“为人民服务”做正面肯定,实际上,是故意以反话正说的手法,用“不是……都是……”,和盘托出其否定性实质,这样一来,决绝的口气强调“都是全心全意地”,反而让讽刺的意味一目了然。 这就是谐音错位的威力。……感谢现代汉语,感谢徐乡愁,用精明的“微,违,伪,未”,揭穿骗局,让我们再次领教汉语的魅力。
(摘自陈仲义的文章:《诗歌的“后”视镜》之《谐音错位:狡猾的置换术——读徐乡愁“练习为人民服务”》,发表于《名作欣赏》(上旬刊)2009年第4期)

[向卫国]:
作者引用的一首徐乡愁的诗《练习为人民服务》。这个语言“练习”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类似于小学生区分同音字或辨析错别字的过程,但作者通过它将“为人民服务”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收到用任何正统规范语言写作都无法达到的效果,从而以完全出人意料的方式将语言的表现空间大大地拓展了。
( 摘自向卫国的文章: 《试看网络文学革命的前潮》2006年5月21日)

[张嘉谚]:
中国汉字同音字之多,世所罕见!能够“谐音”的字词也非常丰富,这为中国诗人的“谐音”反讽法提供了极大的方便。特别是对权力话语的解构,谐音法颇有奇效。徐乡愁的《练习为人民服务》一诗,当是“同音对位”反讽法的杰作——以“微,违,伪,未”等字的否定性对照“为”字的堂皇性,“不是”而“是”,“是”而“不是”。“同音对位”法在这里对主统体制大肆宣传且流行华夏大地的“为人民服务”的虚伪性所作的反讽消解,全在徐乡愁短小精悍的两节诗列举的这几个字眼儿之中
。(摘自老象的文章:《“谐音错位”或“同音对位”》)   

[云经立]:
这首诗真正施展了一个汉语诗人的语言才华。就是一句大家常常挂在口边的话:为人民服务。诗人没有针对这句话去展开批评,指责;而是通过这句话的第一个字:为,由此拿起手术刀——“为”是什么意思呢?“为”有“做”,“替”的意思。那么与此相近的意思的字,诗人把它们——微,违,伪,未,一一叫了过来,让它们去履行自己的使命!微,是“小”的意思,这个字把“为”替代,就是为人民服务做得太少;违,是“违背”的意思,这个字把“为”替代,就是违背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伪,是“虚伪”,“伪装”之意,这个字把“为”这替代,就是虚伪地为人民服务;未,是“没有”的意思,这个字把“为”替代,就是根本没有为人民服务。我们在阅读这首诗时,把这几个字面意思一想,再想想想“为人民服务”的这种社会现象就全部坦露在我们眼底下。到此,我们不得不佩服诗人的语言才华,并由此施展他对这个社会的解剖能力。这样的诗,按常规,也许只有学院派的诗人,或知识分子类型的诗人才可以写出。或者按写作群体来划分,只有“知识分子写作”的笔下,才会出现此作品,而“民间写作”是压根儿出不了这样的作品。从这首诗,我们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那就是徐乡愁对诗歌的探索精神,他并不是单从“屎尿”上面去探索诗歌,去寻找诗歌的表达出路。他是在寻找一种诗歌的突破,超常。他一直在努力这样做,并且做出了成绩,有了硕果。而且不同凡响
。(摘自云经立的文章:《淘气的诗人——徐乡愁及“徐乡愁军团”》 2009.10.27---10.31 常德)

[梦飞蝶舞]:
最近读了诗人徐乡愁《练习为人民服务》的诗,很是感慨。该诗巧妙利用中国字同音多义且有“四声”的功能,用“wei”发音的“四调”——“微、违、伪、未”,造成谐音错位,诙谐有趣,读后让人不得不惊叹中国文字的魅力。本诗可谓是一幅百态图,画出了逯军、宗家邦类“公仆”,在对民众“微服务”、“违服务”、“伪服务”、“未服务”的“原相”,引人深思,给人启示。我们的“公仆”们平时不仿多“念念”,让百姓听一下你们“wei”的发音是否“走调”;应多“练练”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唯有多“念念”,才可字正腔园;唯有多“练练”,方能“本领”过硬。(摘自梦飞蝶舞(湖北武汉)的文章:《当该念念为人民服务》2009年06月25日)

[村庄]:
“垃圾派”代表诗人徐乡愁的一首诗《练习为人民服务》,读后无言,我们的一些公仆至今仍是这样“微 违 伪 未”的为人民服务的。伟大的汉语,聪明的徐乡愁,可爱的服务-----
(村庄【山东省 济南市】的博克2009-09-14 15:45)

[黎在珣]:
汉字同音字之多,世所罕见!能够“谐音”的字词也非常丰富,这为诗人的“谐音”写作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也为汉语诗歌平添了几分魅力。 “道是无晴却有晴”我妇孺皆知的名句。二十年来,以反中心、反终极、反权力、反逻辑为核心的后现代写作受到部分人的宠爱,特别是在解构权力话语时,谐音法更是受到一些诗人的青睐。在一些作品里,诗人故意回避一些敏感词语,用一些谐音错位的词语作为替代,收到既不妨碍诗意的表达,又能在别人的意外惊喜中达到深化、升华词意的功效。如下面这首垃圾诗派代表人物徐乡愁的《练习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本来是一种有价值的人生观,它所彰显的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它常常被部分“公仆”用做无恶不作的虎皮大旗。于是,诗人以“微,违,伪,未”等字的否定性对照“为”字的堂皇性,“不是”而“是”,“是”而“不是”这种近乎文字游戏的方式,对被大肆宣传且风行华夏大地的“为人民服务”的虚伪性进行了富有力度且卓有成效的反讽消解。
(摘自黎在珣的博客文章:《破坏也是建设——汉语魅力之一》2009-4-23 11:58:56)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7: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2.《在荒郊野岭》

          徐乡愁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
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怕强盗打劫
怕鬼狐缠身

这时候
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转过山梁就是

        2003.9.16.



[顾开华]:
为什么不能够容忍垃圾派诗人,这以文字来对社会进行反现实的思考。说出这些话便不是说对垃圾派诗歌有多么的推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够在中国诗坛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和振动,必有其过人和可取之处。事实如此。垃圾派诗歌读的不多,但肯定还是可圈可点的。《在荒郊野岭》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 /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怕强盗打劫 /怕鬼狐缠身  //这时候 /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转过山梁就是   ____这是垃圾派领军人物徐乡愁的一个作品,全诗没有突兀的语言,徐乡愁对文字的驾驭能力以及对归真心态的领悟力是令人不由自主得到惊叹的。是的,任何人或者想象成异乡的流浪汉在荒郊野外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找最本质的抵达,也只有徐乡愁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语言虽粗俗,我们可以看其内涵和技巧。 (摘自顾开华的文章:《升腾的烟雾(4)》2011-06-07)


[楚九歌]:
诗歌引入一些哲学元素,塑造新的诗,是好事。但,徐乡愁这个诗,臭不可闻。大概是他拉屎时写的。真是吃饱了撑的,写这样的诗来糟蹋读者。说实话,刚开始,我还觉得期待,尤其是读到“你突然在路边发现”,我也想,发现了什么呢?但往下一看,我心凉了。不过,人家的屎还诗热的,“热气腾腾”的,还是鲜屎。佩服啊,你是汉语诞生以来,第一个如此形象生动的描绘“屎”的。然后,这个“屎人”,又充分发挥举一反三的思维,就渐渐推进,把屎联想到人家!估计爱因斯坦也不如你的脑子好使!可悲的是,我现在要郑重的告诉你,那泡屎就是土匪拉的,这里没人家,绝望吧!抱歉的是,我就是那打劫你的土匪,我是一个不懂你那狗屎艺术的土匪!打劫你原因只有一个,求你不要把诗写成屎!
(摘自楚九歌【李宗阳】的文章:《现代诗,现代屎》2009-10-17 23:11:14)

[清野]:
《在荒郊野岭》这首诗歌我相当喜欢!喜欢他的孤寂和落寞,喜欢他在如此孤寂和落寞的时刻都未放弃的对生活的热爱和生命的执著。如果你真的有过置身荒郊野岭,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经历,茫茫山野,四空寂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个时候,人已经不再是人,因为人属于群体动物,即使离群索居的修行隐者也要隔段时间走进人烟,采购一些生活必备用品。这样的修行不过是根据时间长短划分而已。而且修行者本身追求的就是种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朝吐呐,午修身,晚冥想。由此探悟个体存在的意义和大生命永恒的终极。然而,这样的大成之境,非我辈所能耳。我们“怕强盗打劫/怕鬼狐缠身”,我们有挚爱的亲人,厮守的爱人,亲密的友人……既为他们所记,更怕被他们所忘。荒郊野岭的行走不过是为了早日回到亲人爱人友人身边,向他们报声平安,告诉他们:我想你们了!可是现在,你依旧在路上,承受着所有的幸和不幸。“这时候/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真的,那真是一种无比幸福的安全感!我曾经多次有过独自行走在荒郊野岭的经历,路边随便出现的不管是一个脚印一个烟头还是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这种感觉都让我敏锐的嗅到同类的气息。这种感觉真的很亲切,很温暖。正如诗里所说“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也许再走快几步就能赶上前人,就能到达一个村庄。哪怕是个陌生人,一个和我一样独自在荒郊野岭穿行的人,他就在前面等我“转过山梁就是”。没错, 转过山梁就是! 特此向写出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徐乡愁致以崇高的敬意!此为二。2006-11-1

[女贞子]:
这首诗歌的语言虽粗俗,但是其间所述的情感和俚趣还是真实的。回到整个人类认知的高度上来,这首诗歌也有他不俗的意义。在荒郊野岭,很可能指向诗人所生存的环境,包括社会的和心理的两层意义的环境。荒郊野岭的荒芜正是诗人整日所面对的生活本身。在心理学角度诗人已经感受到孤独乃至是孤立给他带来的焦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空间上是一种孤立,在时间上就成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般的孤独。焦虑的表现是两个“怕”,都指向丧失,一个是“强盗打劫”,可能丧失的是可以和主体分离的物质,一个是“鬼狐缠身”丧失的是无法抽离的精神或曰灵魂。第二节出现一个假设,在你产生焦虑后,在你的行程中出现了同类的信号——“鲜屎”。这里所说的同类是可以解除所述主体焦虑的人,他可以打破孤独和孤立。第三节顺应第二节推理下去,由产品上溯到生产厂家,由同类的排泄废物溯寻到同类所在,“转过山梁就是”,焦虑得到了缓解。突然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显然在语言形式上《在荒郊野岭》是俗语,土话,但意义指向却是一致的。 (摘自女贞子的文章《手舞足蹈之屙诗——差感美学谈谈徐乡愁诗歌》2007年12月12日)  

[秦志良]:
看这是诗吗?这就是把屎的意义延伸到了极点,就好象你想到书,你就想到纸,想到纸,你就会想到解屎,这是典型的对诗的一种误解,这不是在写诗,这是在摧毁中国的文化。把一个概念不断的延伸扩大,居然有好多专家为其叫好,实在是可悲。照这样去写,中国所有的汉字都可以乱写。
(摘自秦志良的文章:《中国的现代诗歌是一种文化倒退》)  

[davii]: 
感触最深的是《在荒郊野岭》,雷子有一首很出名的《这些年》,相较于诗中“当我说出爱,也同时说出了巨大的倦怠”而言,那种“转过山梁就是”的希冀显出异样的悲怆。老子言,“道在屎尿瓦砾之中”。在一个一切都被解构的时代,屎尿最动人。我很佩服徐先生返璞归真的敏感和驾轻就熟的技艺:全诗没有突兀的语言,也有意避开了大地、永恒、苦难、爱情、空间、时间等相对矫情的元素,散漫地整理着孤独的异乡者的思绪。如果把它解读为“以异乡身份在故乡的流浪”,那将是一种残忍了。事实上,荒郊野岭的行者眼中,人已被彻底符号化。人流中穿行,行走的语词在符号的海洋中漂浮而过。此刻,一种孤独由内而外,不屑于所谓“真理”经由的嘴巴,不屑于感性伪装成的性感,而宁愿选择一泡鲜屎对话。鲜屎征兆安全,上帝选择它着陆,眷顾每一个需要照顾的人。晚上给朋友发去了这首诗。朋友说:“太有才了”。是啊,的确很有才。孤独是一种病,可以让人发疯。行走在烈士陵园般的地界,每个人都想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邂逅徐乡愁那泡热气腾腾的鲜屎,然后在心底触摸久违的安全感——重新点燃生活的希望,抵达存在的召唤。朋友说:“彼此彼此”。当一种声音、姿态被不被理解,你就会渴望来自随便一方的随便的一个拥抱;如果没有如斯的一个拥抱,你就会选择与邂逅的路边的一泡鲜屎对话;如果看不到它,我保证:你一定会思念它!  (摘自davii的文章:《思念一泡屎》2009年5月8日)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7: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3.《菜园小记》
 
         徐乡愁

春天来了
萝卜也成熟了
菜农们便把它收起来
拿到市上去出售
只留下
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
被萝卜插入过

         2002.5.28.



[王彦明]:
有人将徐乡愁定义为“垃圾教父”。在我这里,没有垃圾,也没有教父,只有诗歌。尽管这些人为自己的诗歌添加了一个前缀——垃圾,但依然不能将两者混淆。徐乡愁的诗歌破坏性大、结构性强,如《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滥竽充数》和《解手》等,而且写得很不“垃圾”。他的这首《菜园小记》是一首天然之作,属于“妙手偶得之”那一类。自然地叙述,淡然地抒情,结尾给人留下思索。在这首诗里,他思索了人与世界的辩证关系,体现出一种人本主义式的关照。
(王彦明:【推荐】徐乡愁《菜园小记》2011-12-07 )

[赵思运]:
简直过目不忘。我第一次在网上读了它,没记住作者,诗是记牢了,这次集中看徐乡愁的诗就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感觉!它是徐乡愁的诗歌里几乎是唯一的非解构作品,而且很成功。不是在对对象的反讽中显示它的意蕴,而是自身呈示出一个独立自足的意蕴充盈的“场”。它不是伟大的具有重大思想性的作品,但是是非常好的作品。
(摘自赵思运的文章:《徐乡愁:一把解构的刀子》2003年1月1日)

[路野]:
乡愁这首诗写的也正是大地收获以后荒凉的景象,并且和人物结合的异常完美。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只有海子的《黑夜的献诗》曾达到了同等的高度。但海子的诗歌是单刀直入,并且结尾和作者自身完美结合,是一首史诗化的产物。乡愁的诗则加了更多的想象力,也更加写实化,是现实主义的结晶。由乡愁这首7行短诗,我不得不对现在很红火的垃圾派的写作风格问题提出批评。垃圾派的有些诗人的写作太拖沓冗长了,缺乏诗歌对语言精练的最基本要求,诗歌是不以长短论得失的。就像乡愁这首小诗,是足可抵十首百首百行长诗的。
(摘自路野的文章:《徐乡愁诗歌选评》2004年6月)   

[张嘉谚]:
《菜园小记》“传神”地表现了垃圾派“向下”、“审丑”的写作原则,同时又出色地表现了“精神性转化”的意趣。称其为垃圾写作的经典文本恐不为过。它形式精短、内蕴锋利剽悍,而又表情自然、面目平凡。其象征意蕴敞亮了世界上一切因奉献而遭践、因献祭反受凌辱的现象!也直捅人类一切忘本负义、以怨报德的恶习!这绵里含针之作在捉笔时想必是灵性出窍,因而举重若轻天籁浑成。它在运用白话口语时以“无技巧”所达到的“化技巧”境地,似乎直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和“明月直入、无心可猜”的中国古典诗歌,而将自己悄然引入了《沙扬拉娜》、《断章》、《老马》、《弧线》等现当代精短诗歌的艺术队列。
(摘自张嘉谚的文章:《新诗流变中的一首小诗——徐乡愁的"菜园小记" 》2004年2月)

[老象]:
我们曾有一次在电话中聊到诗歌的传世之作应具备哪些品质。我们所聊的传世之作,是指家喻户晓的,随口能背诵的。这个标准实在有些高。我们回顾了中国诗歌史,古典的"床前明月光"且不说,光看现代诗,达到这标准的难以超过十首。后将"家喻户晓"标准去掉,改为一读即有强烈印象,极容易背诵,过后经得起反复咀嚼。那么,比如像徐志摩有《沙扬娜拉》,卞之琳有《断章》,黄翔有《野兽》,顾城有《一代人》,徐乡愁有《菜园小记》,其他如戴望舒,艾青,海子都有……在"一读即有强烈印象,极容易背诵,过后经得起反复咀嚼"这个标准下,实际上意味着这种所谓传世之作还必须篇幅短小,语言干净(即简洁,凝炼),效果集中,意味深长,雅俗共赏——这个标准看着简单,其实绝大多数诗人对之都只能望洋兴叹。 (摘自老象的贴子文章《永琪讲出这个背景,对诗歌研究者与诗人应是不小的启发》2005-5-20)  

[红尘子]:
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足以说明他的诗歌领悟能力的不同凡响,此诗虽短却在拨和插入之间剖开了时间的在场和不在场,通过诗人的才气、智性,留给了读者一个无限的思考空间。 (摘自红尘子的文章:《诗到屎(垃圾)为止》2003年8月9日)   

[李霞]:
这首诗有人说是徐乡愁的代表作。红尘子说:“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足以说明他的诗歌领悟能力的不同凡响,此诗虽短却在拨和插入之间剖开了时间的在场和不在场,通过诗人的才气、智性,留给了读者一个无限的思考空间。”我认为这首诗的意义还在于留下了徐乡愁从浪漫情怀走上垃圾革命的痕迹,“春天来了”我们会想起海子,“被萝卜插入过”就带出了徐乡愁。其中的思考空间,我们完全可以想本来就是这样,原生态才好。
(摘自李霞文章:《徐乡愁咋成了人类的帮凶》2005年9月2日)

[西北龙]:
最近,收到了路野寄来的《裸体》民刊的创刊号。在绝对推荐的栏目里读到了徐乡愁的一首名为《菜园小记》的诗歌。这一首诗歌的“萝卜”和“插入”构成的暧昧动词“插入”的延伸的曲解,使这一首诗歌瞬间闪亮起来,起到了点石成金的妙用。一般来说、暧昧的词语有两种含义,比如“日”、“操”、“弄”、“色”等等。它除了日常生活表述的一层含义,还有与性有关的另一层含义,只不过在官方语言是不允许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暧昧的词语在诗歌里的运用,才表现出非凡的机智性。
(摘自西北龙的文章:《暧昧词语在诗歌里的运用对诗歌产生的影响》2005年4月02日)   

[汪永生]:
这次选了“垃圾派”代表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这首短诗您看是“垃圾”吗?由于传统的狭隘的诗歌理念的拘囿,不少人至今仍然认为诗歌只应该是崇高的、审美的。其实,翻一翻古今中外的诗歌,“崇低”的、“审丑”的,也不少见,且很有价值,现代丑诗歌宗师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不是已经成为经典了吗?审美并不拒绝表现丑,雨果说过,必须从丑“向美上升”,使丑具有审美价值。在网络上,有不好的诗歌,像垃圾;但是也有大量的具有先锋性、实验性的好诗。一位评论家说:“诗的好坏,与发表的方式无关。”我读过大牌的诗歌刊物《诗刊》、《星星》等,上面也充斥庸诗,不乏垃圾。
(选自《网络诗选》(6)[汪永生编](2008-05-02 )

[刘卫东]:
我喜欢垃圾派对语言的使用,他们(我说的是徐乡愁)随便拿起一个词,敲敲打打,或者干了另外一些勾当,使这个词变成了一种武器,不要怕,是玩具武器,吓完你之后,是一阵轻松。读徐乡愁的诗,有一种智力上的快感,不是看笑话的愉悦,而是身体猛地一震的愉悦,然后对自己说,这小子,亏他想得出来。不论他们怎么说“崇低”与“向下”,他们还是写出了不一样的诗歌,并且那么有阅读的快感。“东方黑,太阳坏,中国出了个垃圾派”,这样的反讽第一是搞笑,其次才是骨子里的自信。徐乡愁《菜园小记》:春天来了/萝卜成熟了 农民把他们拔出来/运到城里卖/只留下/深深浅浅的坑/被萝卜插入过。大地丰收后的狼藉,一个绝对出人意料的意象,就此一点,足够被称为好诗。
(摘自刘卫东的文章:《徐乡愁与垃圾派》2009-10-23)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7: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4.《人是造粪的机器》

                徐乡愁

牛顿从墓穴里爬出来
他的心脏开始跳动
血液开始循环
他的头发由白而青而黑
事隔多年还是那样郁郁葱葱
这时候,落地的苹果回到了树上
地球的引力已经消失
牛顿和他的灵感
正在自家的草坪上练习退步走
从果园退回到宿舍
从老年回到少年
从少年回到胎儿
从胎儿回到受精卵
牛顿他爸和牛顿他妈
此时正在床上
制造牛顿
真对不起,放映员抱歉地说
我把电影片子放倒了

好,下面我也要用同样的方法
让伐倒的树木再立起来
让病亡的亲人恢复健康
让乱收的经费退还给人民
让判错的冤案发回去重审
我还要让乱扔的垃圾回到手中
让大便和小便
都回到人的肛门
并在反引力的作用下
穿过大肠和小肠再穿过胃
直抵扁桃也锁不住的咽喉
最后从口腔里吐出
香喷喷的米饭和果实
从前,人是一个个造粪的机器
现在制造黄金

                2002.11.22.



[雷喑]:
管(上)兄:你说徐乡愁《人是造粪的机器》的写作或表达的技巧该有多高。我刚开始从上至下读完第一诗节时,硬是耐着性子;可读到第二节,才恍然大悟。第一节的唠叨,全是为第二节啊,平易中的奇崛真他妈厉害。由此可知,徐乡愁在敲击键盘前,是经过用心推敲的。真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雷喑评析《垃圾派经典——徐乡愁的诗》2008-04-21)


[李霞]:
超时空,目前仍是幻想,但诗是幻想的最早实现者。历史的再现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人真的成了行尸走肉,成了“造粪的机器”。反讽荒诞的结果,不仅是好玩开心,重要的是警示,时不时让我们醒来出一身冷汗。 (摘自李霞文章:《徐乡愁咋成了人类的帮凶》2005年9月2日)

[张嘉谚]:
和“颠倒”法有些类似,“忤逆”法与下面的“逆挽”法都是逆向思维反向思考的产物。这几种“诗性正治”诗写法不知起于何时,又始于何人的创造。但在当今中国网络诗坛。却可以说以垃圾诗人徐乡愁运用最为娴熟。我从思维方式看,垃圾诗人徐乡愁的逆向思维已入驾轻就熟境地;而化粪便为黄金的结尾,蕴藏着可供多要素解读的因子:1)呼应波特莱尔“透过粉饰掘出地狱,给我粪土可化黄金”的说法;2)表现了中国网络的“大杂院狂欢节”色彩:“粪”与“屎”,是徐乡愁为中国诗歌所作的独特贡献。“粪”与“屎”在徐乡愁的诗中,不再是那种日常生活中狭隘的物质性或生理性含义,而具有奇特的诗性隐喻意涵——一种对体制病的批判夹杂着痛快的情绪渲泄(参见徐的“屎诗系列”)。总之,“粪”与“屎” 虽令中国诗坛的绅士淑女们避之唯恐不及,但在徐乡愁、皮旦等一些“严肃”的垃圾诗人那里,却不单是一个脏字,一个“情象”或“意象”,而是一种生活姿态,是具有世界观性质的形象,是一种世界感受。 (摘自张嘉谚的文章:《“忤逆”与“逆挽”》)   

[章闻哲]:
垃圾派崇尚口语,热衷于把一切维护人类尊严和漂亮的遮羞布揭开,不让你不舒服誓不罢休,这是垃圾派的革命性,所以他们把拉屎以及更多惨不忍睹的东西堂而皇之地拉进了诗歌的圣殿,他们就是要摁着你的眼睛盯着一堆屎,让你承认拉屎跟吃饭是一样的,你必须平等对待。在这一点上垃圾派代表人物徐乡愁甚至通过倒放片子的方法论证了拉屎其实比吃饭崇高多了。他们普遍有着“挖人脚底板”的习性。 (摘自章闻哲的文章:《无的放矢:浅论乌鸟鸟的“非垃圾性”》 2007-8-1)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7: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5.《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徐乡愁

我的头颅开始腐烂
头发和头屑不停地下掉
我的五官开始腐烂
眼屎鼻屎耳屎大量分泌
我的心脏开始腐烂
面对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无动于衷
我的骨头开始腐烂
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
我的鸡芭也开始腐烂了
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

你们不必给我治疗
也不必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你们干脆把我干掉算了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
太阳晒得我发懒晒得我发困
正是干掉我的最佳时机

                  2003.4.6.


[鲁宏婷]:
中国垃圾派诗歌是目前网络中最活跃的诗歌流派,徐乡愁作为垃圾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这首《你们把我干掉算了》,具有粗砺,直接,断裂,细节,腐烂,荒诞,真实等风格和语言特点。他的书中书写着自己的生命的躁动不安,有时甚至达到歇斯底里的地步,但是诗中气息充沛,具有杀伤力,在这个人性压抑的年代,诗人通过这样的诗来表现他宣泄的快感,但却过于发泄。诗中透露了诗人的生存动态和精神状态。诗歌的根本特色是明朗易懂,粗率放浪,具有垃圾派“崇低,向下”的诗学主张,这是诗人处在这个物质欲望极具膨胀和人性压抑的时代,通过写诗努力去达到一种真实从而再现他们内心感受中的真实,勇敢地表现出垃圾派诗人的一种自由精神或者说是流浪汉精神,这种精神邋遢,快乐,无拘无束无法无天,这种独一无二的个性和性情,表现在具体的诗歌创作上是没有任何框框,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自由写作。 (摘自鲁宏婷的文章:《试评徐乡愁“你们把我干掉算了”》2005-04-13)   

[皮旦]:
记得在《北京评论》上看到这首诗后,我立即给他回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具体内容我已不记得了,反正我当时十分兴奋。这种兴奋直到此刻仍没有把我远离。我深感这是垃圾派创作上的一大成果。这首诗总共两节,十四行。第一节十行分别写了包括头颅、五官、心脏、骨头、鸡芭在内的他身上的五个部位开始腐烂。头四个腐烂,还都分别写出了腐烂的程度,比如关于骨头开始腐烂,他写道:“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仅仅是开始腐烂,就达到了这种程度,不用说,这样的人不如把他干掉算啦。而他写到第五个,也就是写到鸡芭也开始腐烂的时候,他没有再去重复腐烂的程度,而是笔锋一转,写起了腐烂的原因:“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这其实也是写出了所有腐烂的原因。尽管这首诗也多少保有“徐氏屎风”,(在第四行一连出现了三个屎字)但我对它的理解已不得不上升到徐乡愁所谓的“精神革命”上去。在这样一个“装逼”的世界里,我们的肉体也许还可以继续像猪狗一样或者连猪狗也不如的活着(关于这一点请阅读徐的另一名篇《猪比我们幸福》),但我们在精神上实际正在死亡。 (皮旦评徐乡愁的诗 “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王志栋]:
新诗在失去权力文化的中心地位而退守边缘,当前新诗存在“民间写作”、“知识分子写作”和“第三条道路写作”等多因素的集合,由于时代语境、后现代话语和批评方式的转变的影响,多元文化互疑、攻讦和较量,众语喧嚣。在杨黎、徐乡愁被废话(口水)掩埋之时,余怒、陈东东深深扎根于语言的魅力中,他们和一些多种层次尝试的诗人提供给了我们有利的借鉴和参考。新诗的话语阐释,需要重塑其空间和思想,加以引导。......2003年3月开始在中国网络上出现了“垃圾派”,近来愈演愈烈。他们推出所谓的“垃圾原则”,崇低(屎)、向下,强调废话(口水),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有徐乡愁的《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为证。这首诗被解释为,粗率放浪的诗写到惊世骇俗的地步,根本可以说是没有解析的任何必要。然而也就是在这个人消解过程中,社会已等同于个人,对于时代的鞭笞需仔细的反思。在一些看似废话的话语里,却陈述着一个对于意识形态的判断,也就是在这些不安的文字里时代在颤栗。可以这么说徐乡愁只是把形式主义发展到极端,并且放纵复制现象,来说明时下人的残缺不全,所指的扩张和膨胀,各个碎片意味着对整体不如也说是社会的肢解。 (摘自王志栋的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士论文:《聚焦后现代主义转型下中国新诗的话语存在》2007-4-13)

[卢海霞]:
全诗从浅显易懂甚至粗俗的句子构成,其讽刺方式的深刻令人拍案称绝,然而腐烂也更深入骨髓了,物质文明进步了,但我们这位诗人的精神世界却更加空洞、糜烂。诗中我看到一个垃圾派诗人颓废、厌世的思想,其中腐烂、蛆、鸡芭、装逼、干掉等词表现了作者的这一思想,也体现出了垃圾诗“崇低、向下”的主旨,这些可算是这诗妙处,但也正是这些妙入残酷揭露了一个垃圾诗人灵魂的缺陷,我们看到精彩讽刺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不思进步的丑陋嘴脸。这样的诗讽刺的方式倒值得一看,但那种颓废,叫别人把他干掉的思想也只能让人鄙视和不屑罢了。诗中这样的人,别人治不好他,也教育不了他,我们反能祈祷他自己能拯救他自己,或者他干脆把自己干掉算了。 (摘自卢海霞的文章: 《评徐乡愁的诗“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2005-04)

[女贞子]:
已经无须要求被人干掉了,因为已经是死了的。整首诗都透露着诗人自我的死亡,诗人没有对这种死的恐惧,反而欣喜,出于何种原因,我想诗歌里已经露出端倪。关键句:“面对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无动于衷”这一句说明诗人的死是内死亡,是自杀。当然自杀也和外部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诗人不仅自杀而且不屑这个外部世界了。第二节完全暴露了诗人的这种心态。我不否认徐乡愁的诗歌有着先锋的质地,但是这种先锋质地完全和“现代运动”有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着作用如此之快的变移,随着习惯上预想前景的措置,随着先锋派摇身而变做分解者,死亡和“诗歌之死”在整个艺术门类中无所不在,病毒一样蔓延并开始不可阻遏的腐烂。诚如弗雷德里克.R.卡尔所说,每一个先锋都是一枚自杀的炸弹,自焚的火种,他们采取一种“神风”突袭战术,使艺术和艺术家同归于尽。传统成为先锋的祭祀品,先锋是以传统来表明传统的可消费性和可杀性。每一场先锋运动都融会了它必欲取代的东西,直到我们对其进行审视研究之后,在我们记忆中只剩下残渣余片时为止。完全不同于它在此前各个时代留下的残余,这个残余正是艺术家从他全部创作源泉中所能奉献的东西。个人从以往文学中继承的遗产全部消失了,艺术家若要在先锋的队伍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把它的整个生存全部投到这条死亡线上——即是说,甘当牺牲品或自杀者。可见徐乡愁是现代主义者,因为现代主义将自身之死作为基本信条之一,这也是先锋蔑视权威的表现,自我销毁性。(摘自女贞子的文章:《手舞足蹈之屙诗——差感美学谈谈徐乡愁诗歌》2007年12月12日)   

[呈明]:
倡导病毒写作至今已近半年矣,无奈精典文本迟迟未见面世,逐在网上闲逛,偶然间看到徐乡愁的垃圾精典之一《你们把我干掉算了》。读罢,发现诗句中藏着众多病毒的影子。......这种层层递进的诗写,直抵灵魂深处,直接面对面地深刻批判,对其摧残人性的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在这首诗里,诗人与众不同之处,是敏感的笔已经触到了病毒的本源,......面对如此强大的病毒,诗人表现出了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面对病毒的侵犯,诗人视死如归,他深深知道一人之力难以对抗强大的病毒,于是诗人想一个方法——牺牲。用徐乡愁的血来唤醒良知,唤醒人性。 (摘自呈明的博客文章:《徐乡愁身上的病毒 ——读徐乡愁“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2009-09-1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6.《拉》

            徐乡愁

键入一个拉字
我们便开始拉家常
拉关系
拉后腿
拉帮结派
但是不能拉屎

这是汉字全拼输入法
这儿的肛门
早已关闭
如果你胀了
先把裤裆拉开
再另外去找屎

            2003. 3


[皮旦]:
《拉》:徐乡愁在他的《屎系列》中的《拉》这首诗中,写到这样一个事实,用汉字全拚输入法在电脑里输入拉字,居然打不出“拉屎”这个人人心中有、个个口中说的词。这就是崇低文化或崇低精神或崇低哲学或崇低诗歌的客观而尴尬无比的现实。中国是一个在精神文化上搞了几千年的“崇高”的国度,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彻底转变,不去“崇高”而去“崇低”呢?垃圾派就是一个主张崇低的流派,垃圾诗歌就是一个主张崇低的诗歌,垃圾文化就是一个主张崇低的文化,垃圾精神就是一个主张崇低的精神,垃圾哲学就是一个主张崇低的哲学。《拉》不正是拉开了一次大探险的开端吗? (皮旦点评徐乡愁的诗:《拉》)

[晁若愚]:
与梨花体一样,遭到网民批判的还有垃圾派的徐乡愁,下半身写作的沈浩波,等等。这些诗歌的审美趣味显然让保守的读者难以接受。这些诗歌将大便、性等入诗。比如徐乡愁的《拉》(作品略)。这首诗歌充满尖刻的调侃反讽。依旧是口语化写作。全诗通过叙写一种汉字输入法,批判了国人的劣性。输入法的设计者设计了拉家常、拉关系、拉后腿、拉帮结派,但却没有设计拉屎这个词语搭配。借此批判了国人猥琐庸俗的同时,却要装圣洁,对于拉屎这一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都不敢面对,要予以“清洁”、“雅化”。在这里,大便这个意象的进入诗歌,无意是后现代主义对于浪漫主义的颠覆。大便表达着对于俗世的平庸、丑陋、肮脏、虚伪、娇嫩的抵抗,并显出一副嬉皮佯狂的姿态。这样的美的快感的获得自然与传统的对于美的追求大相径庭。但只要我们对于生活有深刻丰富的体验,就会明白在我们的生活里有太多的平庸、世俗、丑陋、肮脏、虚伪、不公、辛酸、血泪、狭隘、毒怨、孤独、悲观。即使不怎么欣赏这样的佯狂调侃之作,也应该会有一种理解包容的心态。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你书写你的高贵庄重,他书写他的嬉皮调侃,你有你的读者,他有他的欣赏者,各取其道,多元共生。这也实属正常:有多少种人,就有多少种文学。而某个作者的写作都是面向与自己臭味相投的读者的。而对于那些思想平庸、趣味低级单一、审美胃口娇嫩的读者来说,无疑会让他们感到倒胃口与不可理解。如果不能理解包容,那么攻击谩骂也在所难免。 (摘自【深圳大学】晁若愚的大学本科毕业论文:《以“梨花体”事件为例谈先锋诗歌的创作与接受》 2010年04月)

[网络诗选]:
中国当下诗坛,标新立异者争先恐后,流派圈子日益繁多。诚然,文学应该提倡百花齐放,诗歌应当鼓励多元化探索。但是,市场化时代,诗潮滚滚,难免泥沙俱下,也有为迎合社会逆性心理,以低俗变态内容,穿上诗的外套,吸引读者眼球,达到炒红自己的目的。这些“流派”,似乎来者不善,“祸诗祸民”。诗歌,应该永远是高贵的,它是人类灵魂深处最响亮的号角,是一门高雅的艺术,它浓缩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精萃,是不容任何人沾污的。这里列举两个“流派”:南有徐乡愁的“垃圾诗”(附代表作《拉》、《屎的奉献》);北有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写作”(附淫秽代表作两首)。如果这些也叫诗歌,让这些“名作”引领潮流,那么,中国诗歌意味着要走进什么时代?呜呼! (摘自网络诗选的文章:《中国诗坛的悲哀之一:“下半身”与“垃圾派”》 2010-07-13)

[黄丹丹]:
消费时代的到来,是原本高雅的文学被边缘化,文坛也因此也沉寂了下来。前些年一些另类的、不甘寂寞的、以“垃圾派”和“下半身”为噱头诗人们引发了诗坛的一阵骚动。看似繁荣的网络诗坛也着实热闹了一下。以沈浩波、徐乡愁等位代表的另类诗人们喧哗着“肉体”和“垃圾”的噪音,放纵地污染诗坛。他们以丑为美、以美为丑的错位的审美价值将诗歌引向误区,混淆了美丑的性质和界限。审丑作为一种特殊的审美体验,早在波德莱尔德的诗作里面就有成功的体现,而在徐乡愁他们这群暂且称为“垃圾诗人”这里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颠覆与改写,制造了一系列的“垃圾诗歌”,毒害着社会和集体人格。……“垃圾派”的代表诗人如是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为了宣扬他的理念,徐乡愁写了诸如《屎的奉献》《拉》《拉屎是一种享受》《解手》、《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人是造粪的机器》《拉出生命》等一系列屎诗,在他的带领下,一批“屎诗人”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写出了一系列主题、意象相似的肮脏诗作。 (摘自【四川大学】黄丹丹的文章《浅论诗歌创作的审美与审丑》,发表于《青年作家》(下半月)2010年第9期头条)

[王雨烟]:
名气比谁都有名,上的大刊比谁都大,所谓作品比谁都垃圾,一时暄器终只能博得众人一笑。当下诗歌,流派繁多。诚然,文学不反对百花齐放,但诗歌,我觉得应是高贵的,它是一门高雅的艺术,诗是情感的渲泻,是生活的积累,是刹那的灵感,是神圣的结晶。它浓缩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精萃,是不容任何人沾污的。而今诗坛,真的令人担忧和悲哀,有徐乡愁的“口水诗”,代表作《拉》、《屎的奉献》;有下半身写作诗人沈浩波,流氓代表作《一把好乳》;有梨花体诗人赵丽华,代表作《一只蚂蚁》《一个人来到田纳西》等。呜呼哀哉,这个时代,是谁强奸了诗歌? (摘自王雨烟的文章:《揭开伪诗人的面纱》2008-5-30 )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25:11 | 显示全部楼层
7.《我的垃圾人生》

                        徐乡愁

我的理想就是考不上大学
即使考上了也拿不到毕业证
即使拿到了也找不到好工作
即使找到了也会得罪领导
我的理想就是被单位开除

我的理想就是到街上去流浪
且不洗脸不刷牙不理发
精神猥琐目光呆滞
招干的来了不去应聘
招兵的来了不去应征
我一无所有家徒四壁
过了而立还讨不上老婆
我的理想就是不给祖国繁衍后代

我的理想就是把自己的腿整瘸
一颠一拐地走过时代广场
我的理想就是天生一副对眼
看问题总向鼻梁的中央集中
我的理想就是能患上羊癫疯
你们把我送去救护
我却向你们口吐泡沫

                 2004. 3.


[张清华]:
这是我从网上搜出的“垃圾派”代表人物徐乡愁的一首张贴在“诗歌报论坛”上的诗:题目叫做《我的垃圾人生》。这大概是非常“底线”的写作了,但是如果你是在一个敏感的语境中来理解它的,也会觉得它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并不仅仅是让你“受不了”的恶劣与坏,你会从中读出一点点不平之气,对于我们这个充满问题的社会来说,这样的一种“人生理想”大约也是被逼出来的,它的存在还是有一定和相对的合理之处的。我想,这应该就是比较典型的“网络写作”了,因为这样的写作在以往的纸媒环境下显然很难“发表”,而现在却堂而皇之地登载在一个颇有影响的网站之上。这表明,网络环境确有比纸媒与其他环境更宽松,其伦理标准更“底线”的特点。但是这样的写作如果严格按照文学和诗的标准来衡量,它又可能更接近于一种“言论发表”,它是借助了“诗”的形式,用了“分行句子”,来表达他的一种试图反抗社会、否定一般社会公众的基本价值的态度。对于这种“言论发表”的权利而言,似乎没有多大的干预和批评的必要,因为我相信,即便是作者本人也不会把这样一些句子当真,他无法、也不可能真正这样做,甚至他所做的可能还恰恰与此相反,他这样说也许只是一种语言游戏、一种发泄,甚至只是“耍贫嘴”罢了。所以与这样的写作者奢谈“伦理”和“标准”,就是多余和要受嘲笑的了。(摘自【北京师范大学】张清华文章:《文学标准/网络平权/无难度写作》发表于《钟山》2007年第5期)

[张清华]:
网络环境下写作伦理的不同,它的道德标准经常是处于临界点甚至是“底线”以下的,这是一个事实。比较极端的文本比比皆是,我还可以举出“垃圾派”的代表人物徐乡愁的诗歌《我的垃圾人生》。诗中对社会的某种合理的批判性,甚至是一种带有震撼力的悲愤,只是它用了反讽式的口吻。这类写作应该如何评价,可以讨论,我要说的是,必须承认网络这种传播平台对文学伦理的深刻冲击和改变,必须在此前提下来认识文学的趋势,它的美学取向。需要声明的是,我并非要为网络文学的伦理下降作辩护,只是在强调,网络环境下的粗鄙美学、喜剧性风格、“泛性化”的转喻修辞方式、主体人格的矮化、话语暴力的倾向、以及一次性消费的无深度特征等等,似乎是一个比较普遍的趋向,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种趋势很难完全转变。我曾经询问一位著名的汉学家,问欧洲是否也存在“网络暴力”,他说也有,只是没有中国的网民“那么厉害”。随着网络作为“写作平台”而不只是“言论平台”的认识与功能的深化,网络写作也会以同样的选择与淘汰机制使这种写作得以提升,就像当年词的提升一样,我以为“网络环境下的文学写作”也自会逐渐改造其品质。 (摘自【北京师范大学】张清华的文章:《网络/伦理/美学》,发表于《文艺报》 2009年09月01日)

[谢小谢]:
在一个残疾的时代,个体唯一的反抗方式或者说所有的反抗方式,就是自残,最终也只能是自残。这是整个垃圾写作的精神核心。代表者,徐乡愁也。 (谢小谢点评《网络优秀诗人100家》)

[云经立]:
再看一看一首彻底的“垃圾诗”:《我的垃圾人生》——这一首与上面一首风格相近,手法也相似。同样是一种反常理,反常规,反秩序,反传统。什么考不上大学,什么拿不到毕业证,什么找不到好的工作,什么得甲罪领导,什么被单位开除,什么上街流浪,什么不理发,不洗脸,不刷牙,什么讨不上老婆……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活中存在的现象。没有谁会愿意这样。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理想,其实就是要把诗人说的这一切的反话变成正话;但是,反过来说,我们的生活并不是尽如人意的,总会有许多失落和打击,当一切不能变为现实,一切都变得不可能时,那就是,患上了羊癫疯,被人送去救护,“我却向你们口吐泡沫”。这就是极为残酷的现实。与其说这是诗人的垃圾人生,不如说是诗人的悲观人生,或者不如说是一种现实人生。诗人把这些拿出来,是为了让人们敢于去面对这一切,不要害怕。为了达到这一点,诗人可谓是煞费苦心。当我们面对挫折与困难,也许会“口吐泡沫”,但这是每一个人都回避不了的事实。我们要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把徐乡愁的诗读到这里,我们还觉得他是垃圾派吗?还觉得他在反传统,反秩序吗?而与此恰恰相反,诗人所做的这一切,是在以另外的方式在健康人们的心里,提高人们的免疫力。这不是在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在维护传统,维持秩序吗?(摘自云经立的文章:《徐乡愁及“徐乡愁军团”》(上)2009.10.27---10.31)

[六月飞雪]:
昨天在论坛有幸读到了很多的垃圾诗,真的是很有幸,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诗篇问世,而且还这样出名并广为流传。我说不出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我们的诗歌怎么了,我们的诗人们怎么了,我们的诗坛又怎么了?我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心中只是觉得这是我们大家的悲哀!垃圾诗的出现,绝对不是诗歌流派的创新和精进,是诗歌的腐化和堕落!我不敢进一步想象!垃圾诗人,说起来也算是个诗人啊!不管写的都是些什么诗,但他们毕竟都会写诗。我认为,以徐乡愁为代表的所有的垃圾诗人们,他们肯定不只是单纯会写垃圾诗,既然是诗人,而且有的还是名人,还有着很高的专业头衔,那他就肯定还会写一些高品位、高质量的诗歌来。为什么不写呢?我觉得他们是在故意的恶搞我们的诗坛,肆意的玷污我们圣洁的诗歌! (摘自六月飞雪的文章:《从“垃圾诗”想到的》 2007年1月12日)

[雷鸣]:
二十一世纪的诗歌创作中渐渐失去美好的理想和高尚的情操,一切道德逐渐坍塌。人们沉溺于文字组合、拆散、拼凑,诗歌中难以找到理想的闪光点。如果说二十世纪的朦胧诗让读者感到晦涩,读不懂而瞠目结舌的话,至少,大家可感触得到诗歌表现出了年轻人的心路历程,他们经历了理想,追求到破灭、迷茫的过程,其最终的指向是希望展现一个理想的中国和未来。舒婷《祖国,我亲爱的祖国》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品。……而今,跨过二十世纪,诗人们在大量描述现实时,由于没有理想和精神的追求,所以诗歌显得苍白无力。网络的兴起,虽然给诗人们提供了一个创作的自由空间,但人心的浮躁,和道德理想的失衡使诗人们把一种神圣的创作当成无聊情感的发泄。如网络诗人徐乡愁《我的垃圾人生》:“我的理想就是不给祖国繁衍后代 / 我的理想就是把自己的腿整瘸 / 一颠一拐地走过时代广场 / 我的理想就是天生一副对眼 / 看问题总向鼻梁的中央集中 / 我的理想就是能患上癫痫 / 你们把我送去救护 / 我却向你们口吐泡沫”。诗人是想表达是一种生存的无奈,在这里,无所谓崇高,理想,美好,甚至一切的一切都彻底崩塌!虽然这是先锋诗人写作的大转移——从“隐匿丑恶”转向“揭批丑恶”,从“化丑为美”转向“丑就是丑”,绝不掩盖,但我们不要忘记文学的作用和功能。 (摘自雷鸣的文章:《当下网络诗歌失去诗魂》2009-5-18 )  

[木木]:
今天早上到东莞文学苑参加了2009年东莞文学创作培训班,胡平先生和陈晓明先生两人对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作一些评价,旁征博引,讲述自己对文学中重要问题的一些看法与见解。胡平先生在讲长篇小说艺术问题的时候就提及垃圾派,用自残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意义,我听着颇感兴趣,听了之后也颇有感触。在文章开头所转引的徐乡愁《我的垃圾人生》一诗可谓是“垃圾派”的代表作,据悉网络上竟有人高唱“垃圾之歌”。这首“垃圾诗”就像孔乙己、阿Q等人物形象一样,看了第一遍不禁会大笑,第二遍就笑不出来了,第三遍就会沉思,或是不禁感伤起来,觉得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心态,并且有时现实就是那么的现实。我们传统的诗歌、小说一般都是具有积极向上的意义,其思想内容和所要表达的感情,让人看一眼就会明白几分。然而,网络世界给我们带来了更多......我们的世界在不断变化,日益趋新,传统的那种表达方式似乎已经不能满足我们,或者可以说传统的那种表达方式已经不能引起人们的眼球,我们对传统的表达方式已经产生免疫,产生视觉疲劳了。想要引起注意,网友们想到逆向思维,用自残、鄙视等方式来抒发自己的不忿也好,不畅也罢。垃圾诗,虽名为垃圾,实际上却也是有它的意义。它像警钟,侧击被我们忽略的部分。 (木木的文章:《原来还可以这样》2009-11-23)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25:59 | 显示全部楼层
8.《我倒立》

        徐乡愁

当我倒立的时候
我就用头走路
用脚思想
用下半身吹口哨
用肚脐眼呼吸
我看见人们都往低处走
水都往高处流
天空被我们踩在脚下了
飞机起飞或发射人造卫星
就像扔石头一样容易

我发现人们总是先结婚后恋爱
先罚款后随地吐痰
先受到表扬再去救落水儿童
先壮烈牺牲再被追认为党员
或者获荣五一劳动奖章
先写好回忆录
然后再去参加革命工作
先对干部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再去大搞贪污腐化
就像先射精后插入一样
先实现共产主义再建设社会主义

我还看见主人给保姆倒茶
富人向穷人乞讨
上级给下级递烟
雷锋同志向我们学习
看见局长给司机开车
当官儿的给老百姓送礼
且对前来视察工作的群众
夹道欢迎
从此以后人民可以当家作主
并打着国家的旗号
骑在公仆的头上作威作福

               2002.11.10.


[陈仲义]:
徐乡愁《我倒立》,则是用“反话:证伪了现实中种种”黑白颠倒,反讽了我们时代的虚妄症候: 我发现人们总是先结婚后恋爱 / 先罚款后随地吐痰 / 先受到表扬再去救落水儿童 / 先壮烈牺牲再被追认为党员 / 或者荣获五一劳动奖章 / 先写好回忆录 / 然后再去参加革命工作 / 先对干部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 再去大搞贪污腐化 ……。 这是一种“把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鲁迅)的做法,连续做视点的“后空翻”,还略带一种喜剧风格,虽然大白话些却很容易被读者接受。 (摘自陈仲义的文章《“崇低”与“祛魅”》,见《南方文坛》 2008年第02期)

[杨春光]:
在艺术实践上,以徐乡愁为代表的许多垃圾人业已大胆地在不同程度上正在涉入这个禁区。特别是徐乡愁的决不与官方当权者合作的反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几次网上声言,并从他的个人经历和对我的后政治写作的包容与支持的态度来看,他作为垃圾派的主要领袖人物之一,他在突入最大政治垃圾现场的无论是写作姿态还是写作实践上都不会成为问题的。徐是洞察千里的先锋写作者,我对之有极高的信任度和许多心灵相通之处。 (摘自杨春光的文章:《杨春光纵论垃圾派》)

[赵思运]:
这首诗歌不再是单纯的“破”,而是以一种人文关怀即“有”也就是说以一种依据去破。我们发现,徐乡愁所解构的对象大多是在价值上为空的东西,用鲁迅的话说就是,“把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因而这种价值证伪就显示出一种喜剧风格,从而构成整体基调。 (摘自赵思运的文章:《一把解构的刀子》)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9.《解手》
  
                徐乡愁

就是把揣在衣兜里的手
解脱出来。把忙于数钱的手
解脱出来。把写抒情诗的手
解脱出来。把给上级递烟的手
解脱出来。把高举旗帜的手
解脱出来。把热烈鼓掌的手
解脱出来

把举手表决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选举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宣誓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投降的手解脱出来

                 2003.9.12.


[李霞]:
这是解构的标本性作品。让我们在想笑还未笑出之际,就被诗人的智慧和好玩俘虏啦。关键是我们都不得不这样而为,而我们却没有想到这样的“解手”。但此诗让我们想到了,我们不只是两只手,我们有太多太多的手。
(摘自李霞文章:《徐乡愁咋成了人类的帮凶》2005年9月2日)

[谢小谢]:
把任何一只手从任何一个地方解脱出来,是容易的,不容易的是,解脱出来以后应该放在哪里。作为垃圾写作的杰出代表,徐乡愁能不能打开一个新的诗歌局面,不在于他的手能不能从屎尿上解脱出来,而在于他的眼光能锁定在何处
(谢小谢点评《网络优秀诗人100家》)

[张嘉谚]:
移义式诗法并不限于“以下犯上”式的反讽和消解,它也有针对极权体制中普遍的奴性风气的“正治”性,且看徐乡愁的《解手》。这些形形色色的“手”之所以需要加以“解脱”,一言以蔽之,是它们被权威教育完全奴化了,是它们统统地充满了奴性,只会畏畏缩缩,只会见利忘义,只会讨好献媚,只会歌功颂德,只会服从驱使,只会甘作奴仆!……诗人对当今中国之社会病象洞若观火,其诗性正治的“移义”诗法,通过这首诗得到了有力的表现
( 摘自张嘉谚的文章:《“发散”与“移义”》)

[月落猫瞳]:
在讨论这个话题前,先转帖上午在Q上看到的一首诗歌:诗名叫《解手》。只是纯粹主观上的不喜,我连上了百度,找到了这名叫徐乡愁的作者,知道了一个叫“垃圾派”的诗歌流派。据说它的历史发源还早于“梨花体”。但“垃圾派”于我而言的确是一个新名词,于是我又花了一些时间读了几首,诸如徐乡愁的另外一首《屎的奉献》。垃圾派的诸多诗歌,从我读到的看来,确实如其名字,就是把一大堆角落里的垃圾赤裸裸地翻晒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普通之人当然捂着鼻子,避而远之。而他们却可能还为自己的“不疾恶臭”而伟大。
(摘自月落猫瞳的文章:《为泉下蒙羞的老祖宗们积点阴德》2008-03-28)   

[镜哥哥]:
整个作品以大量的排比形式出现,细心的比较,我们不难发现诗人所表达的要义。这个要义要是用诗歌中的原话回答,就是最后一句:把投降的手解脱出来。这首作品写法老道,寓意明了,哲理性强,讽刺效果也很明显
(摘自镜哥哥的文章: 《徐乡愁作品赏析》2009.1.8.)

[向明]:
“手”这一字的前面常常会加上一个形容词,产生手的其他岐义,譬如“打手”、“砲手”、“黑手”、“刽子手”等等。这些被特定形容的“手”,己经是一特定行业的代名词,都是一把好手,了解不难。只有我们每日必须的排洩说成是“解手”,便有点不可思议了。“垃圾诗派”的诗人徐乡愁便写了一首诗,大大的解释这难懂的《解手》:按“解手”本是民间对大小便的“文明”说法,自古以来即是如此。真正的意思是指朋友相交接近时“携手”示好,分开离别则把相携的手解开,而相对称“解手”。秦观有诗云﹕“不堪春解手,更为客停舟”。徐乡愁的诗《解手》则把原来的意思,不论民间使用或文学修饰全部颠覆,赋予时代新意,极近反讽之能事。名评论家李霞认为这首诗是解构主义的标本性作品,让我们在想笑而还未笑出之际,就被诗人的智慧和好玩所俘虏
(摘自向明【台湾】的文章:《“手”在詩人手中》)  

[温永琪]:
垃圾观点很多言论非常走极端,非常决绝,诸如垃圾就是要“低”和“恶心”,一路“低”下去、“恶心”下去。也许这是垃圾派诞生之初的需要。因此,这个阶段出现了屎人徐乡愁和恶人XX,两人写下非常之多的奇诗。其奇之处,在于焦点的独特、态度的果敢和立场的决绝,他们是勇于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是垃圾中的垃圾,是垃圾英雄。他们应该看成早期垃圾派的巨大收获。综观他们的写作,我以为主要反映的是社会学意义上的写作,是对现实和人性的毫不留情的鞭挞和批判,是坚决果敢的反判。徐乡愁针对中国社会经济现状、政治制度等方面,猛烈扫射,其《解手》《人是造粪的机器》《屎的奉献》等等,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徐的诗更多的是体现了这个时代意义
(摘自温永琪的文章:《驰骋旷野的狼族》2006、08、12—16.)   

[女贞子]:
这首诗歌是从一个动作开始的,即“解手”。俗话说:“我憋不住了,就得上厕所解个手”,解手无疑是方便之意,也就是人们新陈代谢的生理秩序,这首诗歌显然指向的是社会学意义的“解手”,诗人从要将“揣在衣兜里的手解脱出来”开始,步步进逼,向着生理之外的秩序冲锋,呈现急迫要求革命的态势,通过题目“解手”,诗人把捆住手的所有东西都视作一种脏污,一种迫不及待的排泄。在一个物质激素过剩的社会转型的过程中,“解脱”的欲求一定无法抑制,同样这也是一种高度凝结的差感形式。正像哲学家的主要任务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一样,诗人的使命诚如我一直所认为的那样,是批判与启蒙。这首诗歌虽然没有谈及“解手”的方法及“解手”后的去向,但那不是诗人或者诗歌的主要使命,那是所有活在生活当中的人的具体事实。于坚先生说诗人是“存在之舌”,显然诗人有义务为存在而发言。只有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才会碰撞出和谐的火焰。双手创造出人类本身,甚至它不断完善人们的头脑使之智慧,同时双手也开始捆绑自己,智慧同时更显得野蛮。自由囿于文明。“解手”或者“解脱”都更丰富的指向更广阔的疆域,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一种抵达科学、接近真理的路径。(摘自女贞子的文章:《手舞足蹈之屙诗——差感美学谈谈徐乡愁诗歌》2007年12月12日)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27:29 | 显示全部楼层
10.《滥竽充数》

                   徐乡愁

古时候有个人叫南郭先生
他根本不会吹竽
(现在叫不学无术)
却在严肃的宫廷里混饭
后来,事情露了馅
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笑料
成为老师教育我们的反面教材
没想到若干年后
中国又出了一个南郭先生
那就是我
有一回,我们单位举行合唱比赛
就是很多人同唱一首歌
当人们怀着饱满的热情
引吭高歌的时候
我老是记不住
那些激动人心的歌词

                 2002.4.


[老象]:
“装傻”的话语,是以自个儿冒傻气的语气出口言说,表现的却是一种故说憨话的机智反讽。徐乡愁在《滥竽充数》里自讽式的装傻,对主流意识与主流庆典仪式的消解是致命的一击。 徐乡愁生活的社会,是一个流行“合唱”而扼杀“独唱”的社会,是一个泯灭彩色而平涂单色的时代。这样的社会与时代,不惜泯灭个性而要求秩序的整齐划一!当我们读到“我老是记不住 /那些激动人心的歌词”这一冒傻气的诗句时,是否突然觉得,一股强烈的反讽之气,扑面而起? 而主流之声“引吭高歌”的虚饰油彩,则倏然剥落无遗?! (摘自老象的文章:《“装傻”与“俗化”》)

[李乐]:
在垃圾派的口号下也是有着多种创作的,各个诗人的风格都不一样。但最能代表“垃圾”这个词的字面意思的是徐乡愁的创作。陈兄觉得皮旦的作品只是黑色幽默。是什么不要紧,只看作品的好坏就是。我以前写过两段文字,合起来算是《垃圾派精神草描》,贴在底下看一下吧。陈兄对文学某些方面的成见太深,不肯理解任何越轨。你文中一些地方我有意见,一会慢慢答复吧。先看下我对垃圾派精神的理解。 (摘自李乐的文章:《回羽扇伦巾几句》2005年10月06日)

[云经立]:
请看诗《滥竽充数》,这首诗是拿过去的事情来说事,在说事的过程中抛出自己,其实这个自己,并非诗人自己,而是某个主角的自语。这里诗人用的是自嘲,还有反讽。这里充分体现了徐乡愁的垃圾派主张——那就是把自己降低,降低,再降低。在这里,他不惜把自己降低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通常这种情况举例,一般都会拿前人,或旁人说事,而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受人耻笑吗?可是徐乡愁没有这种顾虑,他不怕人耻笑。他早就把这种顾虑抛之脑后,他说,“垃圾派”反对一切现有的文明与秩序,而且这些都是束缚人并压抑人的。换句话说,他要挣脱一种束缚,一种压抑,他要“反传统,反文化,反艺术,反权威,反体制,甚至要反社会,反人类,反语言,反技巧,反诗歌”,以达到“向下的精神拒绝高雅”!同时,“我们还要自己糟蹋自己,自己作弄自己,自己毁灭自己。”这就是徐乡愁在探索诗歌中所要做的,而且他把这些在他的诗中充分地体现了出来,而且发挥得淋漓尽致。(摘自云经立的文章:《徐乡愁及“徐乡愁军团”》(上)2009.10.27---10.31)

[高岸]:
“垃圾派”诗歌有精华也有糟粕,其中对下层人民生存现状的关注和对社会弊病的抨击值得肯定。采用极端自嘲,反讽和幽默的手法,语言浅白易懂,易为大众接受。但缺点也是明显的,一些肮脏的语言损害了诗歌。从诗歌艺术本身而言,“垃圾派”诗歌也有明显缺陷:诗歌有点表面化,比较注重外在现象的描述,缺乏深度和想象力,这降低了它的艺术性,这一点也是智利诗人帕拉的反诗歌没能引起持久反响的一个重要原因。对徐乡愁的诗才和其中一部分好的作品我予以肯定,但我认为“垃圾派”诗歌难以走远。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下半身”诗歌体现的是诗歌精神的沉沦,无论是内容还是艺术性上都是与伟大的诗歌背道而驰。我对”垃圾派“诗歌阅读有限,还不能作全面的评论,这里只发表一点个人的浅见,如有不当之处,望见谅。 (高岸发表于: 星期日 二月 26, 2006 5:23“酷我北美枫论坛”)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28:16 | 显示全部楼层
11.《铁杵终于磨成了针》

             徐乡愁

只要功夫深
铁杵磨成针
说的是李白小时侯贪玩
由于受到铁杵磨针的启迪
就稀里糊涂地成了诗人

徐乡愁也想当诗人
也想仰着脑袋抒一抒情
可是我上哪儿去才能找到
那个磨针老太婆呢
即使好不容易找到了
她怕不怕麻烦
把那个故事再给我重新演绎一遍

经过反复的考虑
还是我亲自动手吧。于是
我把家里的烂铁丁碎铁片锈铁丝
拿到铁匠铺去
叫师傅给我专门打一个铁杵
又叫石匠给我凿了一块石砧
现在我可以开始干了

日日夜夜地干,一丝不苟地干
废寝忘食汗流浃背地干
第一个十年就这样被磨掉了
唐朝也跟着远去了十年
当第二个十年也快要被磨完的时候
也就是到了公元2002年
铁杵终于磨成了针
下面我也可以当诗人了

我也可以把窗户打开
让月光很有诗意地照在我的床前
我吃罢晚饭
周围的人们都看电影去了
我便赶紧揩了揩眼屎
等脖子仰酸了我才看见
啊,月亮果然像月亮那样明亮

               2002. 6.



[周末星期]:
垃圾派诗歌。“秋天深了,王在写诗。”这应该是海子的诗句。海子离开了世界,秋天因此没有“诗意”,而王却成为了垃圾王。尽管未明目张胆打出消灭第三代诗歌或朦胧诗歌的旗号,可是垃圾派已将自己同美国金斯伯格的垮掉派区别了开来。它比于坚的《尚义街6号》的包含的要义要求还要彻底,有语录式的句子分行就成为直白的诗语言了:“我吃罢晚饭/周围的人都去看电影去了/我便赶紧揩了揩眼屎/等脖子仰酸了我才看见/啊,月亮果然像月亮那样明亮”(徐乡愁《铁杵终于磨成了针》)。此种口语在诗中发挥得叫人侧目,通常喜欢以“屎系列”或“人渣系列”来制造无穷的“垃圾诗”。代表诗人徐乡愁说:“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 不过,同样让人侧目的是,成立于2003年的垃圾派只用短短两三年时间就令诗坛热闹不止,实属罕见。 (摘自【湖北麻城】周末星期的文章:《新世纪诗歌:南下或北上的文学难题》2006年10月)

[赵思运]:
徐乡愁进行解构的手段主要是反讽。但是反讽并不是简单的反对。它是一种智性的东西。关于智性的理解很有争议:一种说法是“知性”,主要指理性思辩的思想深度,如卞之琳、穆旦甚至郑敏,欧阳江河的《玻璃工厂》也很典型。我更愿意把反讽理解为智慧性,指的是人性之深度。为什么人们经常说“心智”?因为智慧总是与心性、人性相连,与灵魂的顿悟相连。当然两种说法无所谓高低,它们都有好诗。不过我总觉得,前者是第二义的诗歌,后者才是第一义的诗。反讽也不是讽刺。反讽与讽刺的区别在于,讽刺过于强调诗人主观性的强行进入,出现霸权式话语,经常会破坏诗歌自身的特质,而反讽是诗歌文本自身蕴涵的一种反抗力,不是诗人强加的。他是智慧本身的力量,它的力量强大、尖锐而且自然不做作。 这首诗巧就巧在让故事自身自我解构,让一个古老的故事在复制中膨胀,在膨胀中破裂。自身的逆转非常自然,反讽的效果很好。(摘自赵思运的文章:《徐乡愁:一把解构的刀子》2003年1月1日)

[王荣根]:
题记:上个月在花街社区现代诗歌版面有人大量转贴垃圾派领军人物徐乡愁的诗歌, 大家褒贬不一,各舒己见,以下是我的跟贴(略有删减):对垃圾派写作了解的不多,就从今年看了几个关于垃圾派的诗歌来论,我觉得其肯定的一面不容质疑,像楼主贴出的关于徐乡愁的好多诗歌,虽然有大量的“屎”、“尿”等引起人们反感的字眼,但我认为当我们在读这些诗歌的时候不要总盯着那些“垃圾”不放,写垃圾仅仅是种手段,其内核是对媚俗与虚伪的反讽,并表达一种不妥协的立场,其向下的理念,也更关注了下层的民生,仅从这一点上看,我觉得是有其积极意义的。我觉得它的生命力应该在于针对时弊,关注民生,其向下的理念是这一切的基石。楼主贴出的徐乡愁的好多诗歌,就像一把把锐利的手术刀,一刀刀是如此精准地切中这个社会的要害,在我有限的阅读中,很难再有像它们这样给我带来心灵震撼的诗歌了。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说这是“难得的使人眼睛一亮的好诗”的原因。从这一点出发,我觉得垃圾派写作远比那些一味沉浸在风花雪月、咀嚼着那些前人早已咀嚼千遍的传统写作强!当然,在我有限的阅读中同样发现一个问题,一些所谓的垃圾派写作,确实庸俗不堪,为写垃圾而写垃圾,这就失去了垃圾派写作的价值。被人攻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摘自王荣根【浙江温岭】的文章:《关于垃圾派写作,我也有话要说》2007-10-28)

[大戈]:
在星星和绿风上,我曾读到徐乡愁等的诗歌,从我的阅读视野中看,他们的诗歌却是对“垃圾”的批判,对人类低劣一面的嘲讽。他们的行为和上个世纪60年代英国的新青年文化运动有点相似,用过激的言行和胡闹来张扬个性,来表达自由。英国的新文化运动后来波及到欧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那是规范之后的事情了。摇滚乐被世界接受,不是因为胡闹,不是因为垃圾化了,而是因为它是文化,成为文化才有意义,否则只能垃圾下去,对人类和社会产生不良影响。社会发展的成本还小吗?有生存价值的才生存,存在只是形式,生命才有意义。 (摘自《垃圾派争鸣30贴》2005-3-28 )

 楼主| 发表于 2013-8-23 22: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12.《屎的奉献》

              徐乡愁

屎是米的尸体
尿是水的尸体
屁是屎和尿的气体
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
尿2500泡
屁半个立方
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

庄稼一支花
全靠粪当家
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

             2003.3.25.



[张嘉谚]:
低诗歌写作对于一切粉饰、伪饰、装饰的诗写加以剥除、剔除和排除,在当今的网络诗场,的确开了新生面。试看以写《屎诗系列》感到痛快的徐乡愁的这一名篇——《屎的奉献》: 这样的诗所表达的,是多惊人的真实!谁没有屎尿屁?谁没有眼屎鼻屎耳屎?然而这种真实是人皆清楚却又刻意加以隐瞒了的;是人人心照不宣却又避之唯恐不及的。独有诗人徐乡愁像那个喊出皇帝没穿衣服的孩子,他的话语是如此纯真而又多么切实。这里的情辞对应:“当家”与“奉献”;情象对应“花”与“屎”颇耐人玩味,其中就隐含着“真”与“假”的指涉:按理说,真正的当家者应当是低下的又脏又臭的“屎”人,可实际上,却被高高在上的有头有脸的“花”们当了家;虽然“奉献屎”的诗人对祖/国之爱才是最真诚最实在的,可却为世人所不齿!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用鲜花献给祖国”的浮华和虚荣!这就是现代人不断张扬的虚伪不过的真实--真实已被人类文明长期加以有意掩盖了!也许,这种掩盖“最初“有他的缘由。但是,越到后来,人类的“掩盖”终于发展成为一种裹挟着虚伪虚假虚饰到处横行的恶习!即对一切卑劣无耻的言说行为也加以肆无忌惮的粉刷包装,进行掩饰与粉饰!在这种时候,似乎只有话语斗士才拍案而起,勇于揭开麒麟皮下的马脚;只有先锋诗歌忍无可忍,直面斥控堂皇表象下的阴谋与罪恶。 (摘自张嘉谚的《反饰论》2004.10.2.)  

[训练小猪天上飞]:
徐乡愁白描浮世如绘画风格。如诗中前面的自然之笔,文字晓畅,而偏多市井气,废话十足的行文。而最后两句对诗性发掘的深刻和行文的奇丽非同一般可比。顺便想到一件有趣的比喻,用这“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两句放进现代经典诗歌里,便几乎是名句的感觉。行文立意的凿空而道,文字的硬,拗,锐,丽,也很有引经据典的意味。读徐乡愁的诗,你必须把自己的阅读趣味置于艾略特的荒野之上,验的是你的阅读趣味耐力和反思维的创造力,在这里你无所适从, 面对的是一个世俗的人很难苟同的世界观, 他的诗不仅是对体制化诗歌美学的挑战,也是对正人君子的道德感和意义系统的挑战。他将中国传统的意义系统全盘摧毁,没有长虹落日般的孤绝,也没有大漠云烟般的美丽,所表达的的不再是传统的意义和道德的的意义。 而把摧毁僵硬死板的意义系统,把意义从单向度的死胡同里解放出来。回到原始的意义创造和宣泄的本真中去。这种意义是解构的也是建构的。这样的意义碎片飞扬,风起云涌,即使一闪既逝,也会震撼心灵石破天惊。 (摘自训练小猪天上飞的文章:《柳岸花明处见奇丽》2004年6月10日)

[王顺健]:
垃圾派是向屎而生,去做粪便的虚拟网络。垃圾派在人的向下动作中(或者说是运行中运动中)在粪便中找诗意的归宿的。粪便是自为人类文明以来,始终为人不齿的人产物,因为它臭因为它低,因为它是排泄物,始终被伟人、世人排斥在审美以外,这在历代可能有它的正确性。而在当下,垃圾派却发现了向下过程或者说成为粪便的合理性,和审美情趣。其中一个垃圾派成员的一名诗就直达垃圾派的内核,大家可以就此具体展开讨论。这句诗说“你们向祖国奉献鲜花,我奉献屎”。我个人以为,这句诗干净本质又充满快意。它充分体现了个人写作在社会重压之下,作为人的自觉意识,和快乐原则。社会处处都有公厕都有屎,那不都是人拉的吗?都在拉,但拉得确有不同,一种人醉生梦死的拉,麻木不仁、闭目塞听的拉,一种人是突然觉醒,主观能动地拉,心胸坦荡地拉。 (摘自王顺健的文章:《我在桂林诗会的即兴发言》2003年7月9日)  

[常言笑]:
这一类诗被定位为垃圾派,徐先生自然而然是“干将”,甚至有些人把徐乡愁与木子美,竹影青瞳相提并论。我想定位为垃圾派有一定的道理,诗歌总得有类别流派之分;与木子美,竹影青瞳并在一起比较也可以,但不能归为一类,不能说是炒作。调零的只是一朵花,不是整个春天,要饭的只是乞丐,不是千千万万的人民,以一种悲观的曲调吟诵人生是教人吃厌世嫉妒的毒药,但同样的是,粉饰太平,以华丽来掩盖伤疤就是教人永不停息的吸食海洛因,和平、友爱、秩序、和谐、富裕、繁荣,世界真的是如此美好么?既然有那么多歌功颂德的角号,为什么不可以接受低下、小市民的声音。歌舞升平只是一种表演,徐乡愁的诗就在这样一种需要优雅,需要兰花指的场合放了重重的响屁,引起骚动是必然的。 (选自“蕲春论坛”2004-12-3)

[典裘沽酒]:
想起徐乡愁的诗系列/ 就感觉这家伙太爱屎了/ 就想起他的你们贡献粮食/ 我贡献屎的诗句/ 我就想用屎糊在他的脸上/ 糊在他的近视眼镜上/ 让他真切的感受屎/ 再写出的屎诗就能进入文学史/ 虽然他会用四川话骂我/ 典裘沽酒你这个锤子/ 日你先人板板/ 我就笑着说/ 乡愁娃娃,要得,要得/    (典裘沽酒的诗:《屎糊徐乡愁》2003年12月)

[涂国文]:
排——无法通过香气来吸引眼球,于是便有人想到了以腥臭来勾引大众的鼻子,引起世人的注意。这一类人以诗人沈浩波、徐乡愁为代表。沈浩波主要表现为“排精”(前文已述,兹不赘言),而徐乡愁则更多地表现为“排便”,他所倡导的“垃圾派诗歌”,立志为祖国贡献垃圾和粪便,《人是造粪的机器》《屎的奉献》《我的垃圾人生》等诗歌便是他的代表作。 (摘自涂国文的文章《1976—2006:中国文学的四季歌》 2007年元月7日夜于杭州)

[黄福地]:
垃圾派诗人徐乡愁也以一首新诗《屎的奉献》,道出花香来自粪香。徐乡愁直接了当,毫不隐瞒道出:真正当家者,是最低下又脏又臭的“屎人”,可实际上,却被高高在上,那些有头有脸的“花”们当了家,成了粪堆上的灵芝草。 (摘自黄福地的文章《粪是黄金尿是银》2008年11月7日)

[空谷瘸驹]:
中国诗坛自“盘峰论争”以后曾先后或几乎同时出现了两个颇受争议的所谓先锋诗群,一个是以沈浩波为代表的“下半身”,另一个是以徐乡愁为代表的“垃圾派”。这两大诗派的横蛮崛起,的确改变了先锋诗坛的格局,一时间追随者众,你要么是下半身的,要么是垃圾派的,或者混血为其中的杂交。“下半身”主要写性写身体,据说是追求生殖器的快感来反对上半身的权力话语,沈浩波无疑是其中最“下流”的诗人。而“垃圾派”主要写垃圾写屎,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徐乡愁便是其中最“恶心”的诗人。“下半身”与“垃圾派”本来应该携起手来联合主演一场轰轰烈烈的诗歌起义和网络暴动,但为了争夺诗坛的霸主地位,他们居然在网络上大打出手,口水四溅,砖头乱飞。说白了,他们是在较量谁比谁更下流,谁比谁更恶心,谁比谁更无耻,这俩派的泛滥,实际上又给不景气的中国诗坛,注入了一只毒剂。 (摘自空谷瘸驹的文章: 《对两首神性写作诗的欣赏、批判及其它》2008-11-09 )

[晓风残月]:
历史发源早于“梨花体”,还有一个叫“垃圾派”的诗歌流派。其代表作有徐乡愁的《解手》、《屎的奉献》和沈浩波的下半身诗歌,比如《一把好乳》……以下是徐乡愁的《屎的奉献》——“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 /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 实事求是地说,那应该不是诗,就是把我们日常司空见惯的大白话,抽去必要的标点,再把一个长句给每两三个字一行地切成几行,就成为诗了。这样的“诗”如果也叫诗,的确人人可以出口成诗,曹植若能活到现在,也会为自己的“七步诗”而汗颜了。从单纯的视觉角度而言,我们的确没有太多可以责备的理由。我们可以审美,就一定不允许人家审丑?我们可以晒太阳,就一定不许别人翻垃圾?只是,你晒垃圾就晒垃圾吧,别糟蹋了诗歌这样一个阳春白雪的文体。我承认,看见这样动辄就是“解手”、“屎尿”不绝于篇的诗歌,就像在一个原本庄严的庙堂上,忽然看见一个抱着猪头啃得不亦乐乎的和尚一样,说不出的别扭,更说不出的难受。 (摘自晓风残月的文章: 《诗歌流派 将走向何方》2008-07-16)

[笃唱]:
对于“寂寞成诗”一说,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立论并怎样论述了。众所周知, 居里夫人在寂寞中得到镭,文王于寂寞里演周易。而希特勒也在寂寞中完成统一世界的狂想。犹如文字,也本该歌颂美好,鞭挞丑恶.同样的方块字,排列组合的颠倒,坦示书者的灵魂,司马迁狱中作史记,李清照寂寞中完成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佳句......寂寞中,搜索出来的原本应该是毕生的思想精髓。然而当我读到这样的句子的时候,不禁哑然了。你看,……“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 (徐乡愁《屎的奉献》) 我惊诧,这也该是寂寞的产物吗?搜索出这样的邪恶和下作,不但荒芜了本该出诗的时光,而且糟蹋自己,也糟蹋着别人.风花雪月写不出新意,只好去写屎,平白而精彩的文字写不好,只能以艰涩无章的排列来混淆低俗者的鉴赏力。如此,宁可“空山无鸟语,颓庐绝诗文”。也让别人落得一个清净。(摘自笃唱的文章:《胡说寂寞成诗》2009-04-26 )

[萧清]:
古人写性内容,含蓄、意味无穷,那一是得益于文言文这一书面语形式,二是当时的社会开放程度还没今天这么高,也没今天有这么好的言论自由(个别朝代除外),三是古人的确是在撰写的时候费尽了心思。新诗的言语直接源自我们生活中的口语,甚至是俚语。写得含蓄了点、实验了点、先锋了点你又说看不懂,写得直白了你又说低俗、恶心,实际上,诗人们都在不断探索,不停地努力,你说他们该怎么写?你写的话又能写出怎么样?“别人把鲜花奉献祖国/我奉献屎”,这是徐乡愁的名句。还是一种自我放纵、自甘堕落的“垃圾”状态,其本质还是“粪粪”,还是个体对社会、对祖国、对政治的消极反抗,你不去认真阅读,是发现不了的。(摘自萧清对《现代诗歌——文化沙漠中意淫的烟火》(作者:xumiaoyu)的跟贴文章 2009-05-17 22:45)

[皮旦]:
徐乡愁说过他要“做一个屎人”。徐乡愁作品中有一个词出现的频率极高,以关键词称之绝不为过,这就是屎。“在垃圾派,通常把写屎、写尿、写屁甚至写脓的作品,称之为屎尿写作。它是垃圾派写作的重要方式之一。它与所谓的身体写作的区别在于,从内容上看,它写的一般是已经或将要排出人体的种种排泻物,而不是什么肉体。”(皮旦《论作为隐喻的垃圾派》)。徐乡愁是中国垃圾派屎尿写作的典型代表,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徐乡愁之所以坚持并热爱屎尿写作,与他对“伪”与“真”的认识不无关系。他说:“一切思想的、主义的、官方的、体制的、传统的、文化的、知识的、道德的、伦理的、抒情的、象征的、下半身的、垮而不掉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伪装的成分,只有垃圾才是世界的真实!” (摘自皮旦的文章:《垃圾派纪要》2004年10月)   

[木虫]:
早晨起床,在书房里慢慢读诗,无意中发现中国诗歌竟然堕落了。她一颗一颗地落在我家门前的沙土地上。惊讶之余,我急忙唤来老婆,一通清扫!  一是以徐乡愁为代表的“垃圾派”诗歌。“屎是米的尸体/尿是水的尸体/屁是屎和尿的气体/我们每年都要制造出/屎90公斤/尿2500泡/屁半个立方/另有眼屎鼻屎耳屎若干//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我奉献屎”(《屎的奉献》)。语言粗俗不堪,肮脏龌龊! (摘自木虫的文章:中国诗歌堕落的五种形式》2010.10.24.修改)

[殷学明]:
文学本身就是行为和过程,由本事迁移所引起 的文学通变是文学的基本事实。文学这种矛盾运动贯 穿于文学发展的始终,完全可以解释我们当前的文学 现象。当前日常生活审美化,文学由高雅走向世俗甚 至低俗。垃圾派诗人徐乡愁认为屎是诗歌的词根,他 在《屎的奉献》中如是说:“别人都用鲜花献给祖国// 我奉献屎。”当前文学内部的矛盾激化已导致文学边界 的消解,文学“是什么”成为“什么都是”。于此语境人 们惊呼“文学终结”“文学理论死了”。我们认为文学形 态以及文学理论的终结是由两大历史渊源造成的:一 是尼采的“上帝死了”重估一切价值思想渊源,二是黑格尔“精神运动”中艺术终结渊源。尼采颠覆理性,还原人的感性存在,这种颠覆和解构一直延续至今。黑格尔的精神运动设定文学艺术从象征型(物质压倒精神)到古典型(物质平和精神)再到浪漫型(精神压倒物 质)必然终结,当下文学艺术以及人类自身活在类象的 符号之中,现实的真实性被抽离,人们以假为真。于此思潮反本事应时必然会将文学推向死亡的边缘。早在19世纪20年代黑格尔就无奈地抛出艺术终结论。 1917年杜尚以《泉》为名将自己的小便器视为艺术作品展览;1964年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把和包装消费品 一模一样的盒子展出……波普艺术、观念艺术充斥着原有的艺术观念,美成为滥用。丹托继黑格尔之后于1984年再次引燃艺术终结之火。 (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ol.17 No.3 2011 年6 月, 作者简介:殷学明(1976− ),男,山东曲阜人,聊城大学文学院讲师,山东师范大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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