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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困苦生活
辛树江
进入乡村的道路已经被排列整齐的新栽植的银中杨所覆盖，树的顶部已经绽放出嫩嫩的绿叶；两侧的松树及其它灌木丛显得特别更加葱绿茂盛。大田地里的玉米苗已经长出一巴掌高了，水田地里还有不少忙活的农民，为留住最好的播种时机而冲刺。然而，这么好的季节却不能给我一个愉快的感受，因为这次出行目的不仅仅为了帮助一个特别贫困的人，更重要的深入乡村，感受困苦生活，让身心受到一次磨砺与洗礼。 我和单位领导刚进入新合镇包保的特困户姓栾的家门前，就见到有一个疯疯癫癫女人喊，“爸—爸—”，一声比一声长，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厉，喊得我的心纠结在一起。那女人兴奋得手舞足蹈，她的母亲举手要打她，嘴里发出咒骂的声音，我阻止了她。老女人她看到我们给她家送彩电、被子和其它生活用品显得很高兴，先是进屋找到一个放东西的地方，再没有搭理我们，她又推着小三轮车地院子里装粪。这个喊“爸爸”的女人并没有喊来她的爸爸，她爸爸不在家，说是到地里忙活去了。 这个男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也是这家的户主，就叫他栾大哥吧。大概是在今年春节之前，我去过一次他家，和他进行帮扶对接，他今年60多岁，家里有4口人，他的妻子是智障，女儿也是智障，就是那一个劲“喊爸”的女人，她今年有30岁了，长得又瘦又小，30岁的智商还不如3岁的娃娃。这4口之家有3个人享受低保，每年能得到2400元的低保金，但这点钱解决不了太大问题。让栾大哥欣慰的是他的小儿子特别争气，去年考上了省内的一所重点大学，现在正在念大学一年级，但每个月最低1000元的学习费用，让栾大哥身上背上了更加沉重的负担。虽然校方知道到他家的生活困难，减免一些学习和生活费用，但对于这样一个如此贫困家庭，还是让他感到力不从心的。 栾大哥的亲友们看到他家的生活状况都伤心落泪了，在都不富裕的情况下，大家凑钱给他家买了两头小牛，这两头小牛成了栾大哥的一线希望和寄托，他每天都要按时给喂草喂水，清理粪便；青草长起来了，他还要把它们牵出去放放，他不能让这两头牛受委屈了，哪怕让他自己承受着委屈和辛劳，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小牛长大了可以把它卖掉，卖掉后换来的钱可以供儿子念大学，等儿子大学毕业了，挣钱了他的日子才会有希望，才会一天天好起来。假如栾大哥家的不是2头，而是20头30头，那该是一种让人怎样的兴旺和兴奋？栾大哥还会愁眉不展吗。 今年春节后，单位为三帮扶包保的十几户特困户捐了10万元，我的同事们捐了近万元，我个人也捐过两次，捐了200元，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毕竟能够给这些特困户解决眼前迫切需要解决的困难，让他们鼓起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这不，最近几天市里又下了个文件，要求乡科级和股级领导分两批，春秋两个季节，抽出一周的时间，开展一个“三带三进三同”活动，与基层困难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下基层，接地气，查民情，解民忧。我负责录像、拍摄照片，收集些基本情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留一些影像资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难得的采风机会，可以深入生活、深入基层、深入困难群众，得到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出发前，我们带了一些桌、椅、碗、筷，带一些油、面、肉和青菜之类的东西，不能动用贫困户家的任何东西，而且自己动手下橱做饭、做菜。肉我们只用了一点，剩下的让他们存放起来了。我们的司机下橱，我帮着打个下手，在家也经常干些家务活，没什么会不会之说。栾大哥也帮我们忙活抱柴烧火，她的女儿兴奋得围着我们跑前跑后，她大概从没有见到有这么多人在她家吃饭。开饭了，大家的心情还是难以开朗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谁能大快朵颐，敞量放怀地享受呢。 这里的天空很辽阔，空气绝对的新鲜与洁净，夜晚的乡村显得特别安静。忙活了一天了，和栾大哥也说了很多，想到的，该说的，希望的，寄托的被时间和记忆一一收藏。因为我家最早也是农村的，农村的环境我很容易适应，也容易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1980年之前，农村的农民生活还不如现在的栾大哥家，那时的农家普遍住的是泥草房，而现在栾大哥住的是砖瓦房。那时家家户户经常吃的是玉米面、咸菜疙瘩，现在栾大哥家经常吃的是大米，可能在吃菜方面不如城里人那样丰富，但自家产的家常菜应该是不缺的，他现在的生活要比那个时候好很多很多。这说明咱们国家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物质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生活得到极大的提高，衣食住行的得到极大改善和提升。他现在的困难主要是因为有两个智障的亲人，还要供一个上大学的儿子，经济出现危机了，生活贫困了。 栾大哥家有一晌旱田，还有一点水田，打的粮食基本够他们一家的口粮，他对这点土地的耕种是很上心的。领导了解到他家的实际情况后，感到有些难受，决定帮助他家建一个8米长，2米宽，3.5米高的钢结构玉米楼子。玉米楼子建成后，可以减少玉米发霉，老鼠祸害，减少一成左右的损失，也就相应地提高一成左右的收入。栾大哥听了非常感动，一个劲地称谢。现在已经泡上水了，过两天就能耙地插秧。去年他和老伴干了两天才干完，今年领导说一定要帮他这个忙，帮他插好这个秧，尽管他不会插秧，也要补好这一课。 那天，栾大哥来电话说，明天就插秧了。我们带些简单吃的东西，穿着靴子下田干活了。栾大哥那个有点疯癫的女儿也要跟着，栾大哥没让她来，他怕她跌倒在水里。这稻田平整得像一面镜子，水浅浅的，亮旺旺的，无风无浪，是栽稻子的最佳天气。他采用的是较为先进的抛秧技术，这样可以免受弯腰劳累之苦。栾大哥给我们讲解抛秧技术的动作要领，拿起一小砣稻苗，看准了用力一抛。可以解释为大脑就是一个指挥员，眼睛是一把尺子，手就是一个瞄准器，抛出去的稻子稳稳地坐在软泥里，容易成活分蘖。可能是总也不干农活的缘故，我开始抛出去的距离掌握得不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节奏的掌握，我干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通过劳动，我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深刻含意。农村的生活还是比较单调的，农活也是劳累的，农民的生活也是不容易的，特别是这些困难家庭的生活，更是让人放不下那份牵挂。 稻子栽完了，一周的活动也结束了。但我想这次有益的体验不会结束，生活也刚刚开始，一个爱心行动的旅途刚刚开始。帮扶只能是一时的，脱贫致富才是真正踏上漫漫征程。
二0一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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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7 07: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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