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你知道
我在等你
倒计时从霜降起
在风里弯腰
在雪中沉默
我谦卑得比一棵芦苇
更像芦苇
寒夜的更鼓
把丰腴的日子捶打成
一个又一个消瘦的下弦月
贴在西窗 又薄又亮
你的脚步近了 更近了
风里开始有了你的体温
飘渺的情愫开始聚拢
鲜亮的词汇也开始聚拢
还有那些繁复的色彩
缤纷的味道
也在日夜兼程的
赶来赴这一年一度的
温暖的重逢
梦
二十岁的时候
我什么都没有
除了梦
除了脚下的路和远方的地平线
除了点缀着五彩星光的
清澈的天空
四十岁的时候
我什么都有了
除了梦
除了脚下的路
和远方的地平线
除了头上曾经
星光璀璨的天空
我把纪念挂在树上
那些未及采摘的果子
我从来不曾忘记
如今化作有生命的核
细腻的皱褶
在风里诉说着
曾经的红润和甜蜜
就让他们留下吧
留在枝头
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
或者在无情的冷漠里渐次凋零
或者在多情的注视里再次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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