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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 （短篇小说） 文/晨曦 第一节 现在是六月，正值夏日。 夏日的夜晚城市的人都渴望清爽，聂小云端坐在大排档地一张塑料凳子上，观察这夏夜，没有六月的雨，由于白天没有降雨，最近都没有，晚上所以热，街道上出来散步的人特别多。散步逛街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她们来自五湖四海，这里是一片厂区，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工厂林立，工厂的背后是一条人海茫茫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各种商店，大排档、服装店、烧烤店、夜市等等。 就在这条街的不远处，有一条江，晚上偶尔会有江风吹来，听说那条江在东边，所以当地人称它为“东江”吧。 聂小云想在厂区不远有条江真好，工作累了，可以晚上下班之后出来吹吹风，吹走一天的疲倦。尤其是她总有许多心里话想跟许晓峰说说，许晓峰是她的男朋友，聂小云常常将自己的脑袋一偏，斜靠在许晓峰的肩膀上，然后闭上双目，就可以聊想象中的事情了。 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聂小云想：“这些人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又是为何会寻到了一片小小地地方来打工？” “还有自己怎么如今也身处异乡？” 聂小云想到小时候情景，小时候多快乐呀；白天背着妈妈缝制的小书包，可以蹦蹦跳跳地去上学堂，在学堂上可以用五彩地蜡笔，画小兔子乖乖，惹人爱爱；还可以画家门前的一块池塘，池塘旁边的録草地，録草地上的几颗桃树，桃树上的桃花灿烂，桃树下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河水常常飘着一些绚烂的落花。那时候，聂小云就常常问自己，落花呀落花呀，你这是要漂泊去哪里？现在聂小云不用问了，她内心的谜语化解开来，是落花也要流落异乡。 远处有霓虹，霓虹深处，有一家叫做“玫瑰之约夜总会”，夜总会里总会有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听说前阵子，还在夜总会门前一群人斗殴，用刀砍伤人，那个人身中三刀，鲜血淋漓被砍成重伤，不知何原因险些丢了性命？这条街上除了夜总会，还有其它的娱乐场所，像夜来香酒吧，春天里休闲俱乐部等等，其实聂小云这些地方都没有进去过，她清楚那里边是干什么的。但此刻聂小云的目光还就是停留在了玫瑰之约夜总会。 大排档的老板，叫顺发，是个四川人。他观察到了聂小云，聂小云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想：“聂小云是什么人？，是小姐，是坐台，是鸡。”顺发仔细看坐在他大排档今晚独自喝啤酒，吃海鲜的聂小云，不像？都不像！不知为何使得顺发感觉出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绝不会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聂小云笔直着身子坐在那里，面前的啤酒未动，海鲜也未动一口，不知是在生谁的闷气，又或是等哪一个人？ 顺发刚才帮一位客人，递送过去两瓶啤酒后，又坐回不远处观察自己店里的这个女人，他不是色鬼，当然男人不色就是不正常。但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知是因为哪个？他继续观察着女人，女人穿白色的T恤衫，下身穿长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女人的脸生得特别好看，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他又忘记；等他完全忘记时，他突然又在脑海里闪念起，像桃花？ “对，就像桃花一样美丽动人，而且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淡淡忧郁在眉间闪烁。” 顺发更加确认，女人不色小姐，也不是鸡。小姐都穿着很露，胸前常露出一堆白，穿超短裙，露出白皙的两条腿，走起路来还屁股一扭一扭。脸上打口红扑厚厚的粉，顺发仔细观察她脸上很自然，似乎连化妆都未化过。 女人已经在他的大排档静坐了大约二个小时，似乎还没有要起身走的意思。她要约的那个人今天回来吗？她是和老公男朋友吵架了吗，在这里生闷气？顺发想走过去假装问客人还要不要海鲜为由，问一问女人。再说了，到晚上12点之前，他这里要打烊。是要关门的。要是女人始终这么坐下去——可是女人的海鲜根本未动，啤酒刚才倒是到了一杯，喝了些。他可以走过去，问她还要不要，吃夜宵？走过去问问。 “还要吃夜宵吗？” “不要。” “要喝啤酒吗？” “要。” “要几瓶？” “三瓶！” “这么多，你一人喝吗？” “不是， 也许是！” 顺发便问了一句，你在等人？女人朝他望了望，说，是的。女人又问，你这里不是到12点才打烊吗？顺便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顺发说是，他就随便问问。 第二节 聂小云已经喝了一瓶啤酒，一个人开始往嘴里灌，她要等的那个人似乎迟到了，或是失约？所以聂小云借酒消愁，可能愁更愁。聂小云感觉出这鬼天气太热，有些燥，那些浮躁的颗粒，像一阵迷雾，晚上似乎还浮现在自己眼前。她白天听许晓峰说自己去玫瑰之约酒吧干了，干什么不要紧。哪怕是干脏活累活都行，但他干的是打手的活。所以她就约了他出来想和他谈谈。 他现在变了，变坏了。想来一个人要变太快了？ 好好的工厂业务员不干了。少说工资也有二三千，谁知他说，现在二三千算什么，一年下来才挣二三万。以后买房买车，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等不了，他说现在夜总会上班，老板随叫随到，不叫就可以休息，很轻松，每月又五六千元，比厂里高出几倍工资，来钱快！ 聂小云说，来钱快，也不能不要命啊，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么办。 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干坏事！ 许晓峰当时听到“坏事”两个字眼，就跟她急了。说，我的事你最好少掺和，难道在夜总会干，就是干坏事？你不干坏事，那你就别帮人家做打手，做人活得像别人养的狗腿子，还要什么意思？许晓峰又听到“坏事”两个字眼，像别人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然后他朝她吼，聂小云我告诉过你，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然后，气冲冲摔门而去。离开他们合租的出租屋，那整晚都没有回来，不光那晚，聂小云等了他个把月，为什么都不回来，她想跟他谈谈，谈分手的事，现在不是她不要他了；是他不回这个家了，他先抛弃她，就别怪她无情无义！ 说分手容易，真分手难。 聂小云开始喝酒，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酒，她的酒量似乎还不错。两瓶啤酒已经下肚，顺发感觉出她脸微微发红。顺发猜不出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独自坐在他大排档发愁，喝闷酒。他感觉今晚会有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他现在还搞不清楚。现在顺发只想观察这个女人，女人前面像一朵桃花，现在更像一朵粉红的桃花了。顺发想他多久没有看见桃花了，他伸出手指仔细地数，算一算不知不觉就有整整五个年头，没有回乡下老家了，没有见过那一树又一树的桃树，三月，桃花映红了山野，然后他就看到妻子躲在桃树后面，脸上笑容灿烂，就像另一朵桃花开在了枝丫上。让他产生这种幻觉。 聂小云桌面上的杯子，慢慢地又满满溢出白色的啤酒泡泡，还有些溢出了杯口，流到桌面。 顺发想提醒一下这个女人，别让她喝多了。喝多了伤身体。他又想，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只管做生意，客人喝得越多，赚到的钞票越多。顺发虽然这么想，还是觉得该提醒提醒她，前些日子，在他隔壁的一家大排档喝酒的那个男人，结完帐，便醉醺醺地跑到大街上，横冲直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撞飞了，当场毙命！ 顺发假装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在聂小云的旁边桌子上擦桌子。桌子擦了好久，他趁机瞟了一眼她，走过去说，你不要喝得太多了。 女人说：“天太热，喝啤酒解凉！” 女人说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不开心，有忧郁有失落，然，她在生人面前装的若无其事？他与她也素不相识，顺发不明白为何会关心这个女人，定要问个原因？可能是她让自己想到了妻子，想到了桃花。 聂小云想许晓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 是从打工以后，打工以前，他们都生活在乡下，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一起玩过家家。她记得她扮过他的新娘子；他当过她的新郎官，然后他们的屁股后头就跟着一群的小伙伴，嘻嘻哈哈地为他们举行婚礼……她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叫杨顺发的小男孩，为他们头顶撒了一些粉红色的花瓣，学电视里那些缤纷飞闪着光亮的飞絮一样，在她们眼前飘舞。 第三节 顺发又坐回到座位上，他在想刚刚在擦桌子时，顺便偷偷观察了女人，他现在眉头紧锁，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女人？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的手机开始响了，铃声是王菲那首记不清名字的歌了，却也很熟悉？她拿出身旁白色提包里的手机，与那边的人对着话。顺发原本不想偷听别人的对话的，但此时他鬼使神差地做了一次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来，他努力把耳朵张开，隐隐约约听到她们的对话：女人说她叫聂小云，她想让电话里的那个服务员帮帮她的忙了，通知在那里上班的许晓峰赶紧过来大排档？然后那边说，请等会儿她帮她去叫，她认识他。那个服务员是一个女人，还说许晓峰是一个大帅哥，是她们这里最有气度男人了。 聂小云记起来了，上次她去过那里，她去找他，等她走到了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大厅内，她就见到有两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其中一个就迎上来，问她几个人，是要包厢吗？她连忙说不要不要，是要找一个人？ “谁？” “我哥哥。”聂小云故意撒了个谎。 “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叫许晓峰！” “什么，妈呀！在我们这里上班的大帅哥是你的哥哥呀！” 那两个女人眼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聂小云感觉出，她们极其想讨好她，想让她帮帮忙，帮忙在她男朋友面前介绍介绍，给他认识？聂小云庆幸自己刚刚撒了个谎，要是说自己是许晓峰的女朋友，那她们还不把自己吃了？ 此时的顺发陷入深深的记忆之中。 聂小云？许晓峰？ 这两个人的名字又是那么的熟悉？ 哦，他记起来了，这一回忆，就把他带到了遥远的童年；童年的那个乡村，乡村里有一群小伙伴，他给聂小云跟许晓峰学电视里的大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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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7 09:03: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