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溢,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还比较生疏,之前是否拜读过他的大作就不得而知了。但初读这首诗我就做出了一个武断的推定,作者可能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为赋新诗强说愁”了。这不但能从诗人扎实的文字功底和娴熟的诗歌技巧中看出端倪,更主要是可以从诗歌流露出的思想情感中得到确认。否则,就更加应该佩服诗人的才情和早熟了。
“季节之间/我宁可删去春天”,诗人开篇写道。我认为这应是一个站在夏秋季节或成熟高度回首瞻望者才能发出的感叹,沉重得让人动容。春天和青春是美好的,但在春季和青春期萌发的种种冲动中,又往住伴行着困惑和失落,潜藏着危险和危机。回首时,懊悔和遗恨是难免的。如果有可能,我想每个人都想从头再来。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把握住现在和未来,在“寂寞与沉淀中/寻找落叶的机会”。这片落叶不再代表沉重的叹息和无尽的惆怅,而是一种与轻浮和空虚的壮别、与大地相亲相拥的实在。在这里,“落叶”这个物象以及下一节中的“谎言”和“磨刀声”都以不同寻常的姿态进入诗人审美体验,颠覆了情感意识里旧有的经验和积累,使之激活和碰撞,达到重新组合的目的。“收起风给予的谎言吧/在茂盛的森林中/我听到坚硬的磨刀声”。这种情感火花一旦迸溅,它便借助于诗人丰富联想,焕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布谷鸟只唱了十五个昼夜”,诗人也许有所特指吧。但接下来“藤蔓在阳光下滋生”和“欲望,永远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这一明一暗两根线条,却不得不让人深思。而这个思索的空间诗人有意留给了读者,我想也不会同意任何评论者去狗尾续貂的。
香溢这首诗明朗而含蓄,语言的新颖透明和诗意的诡异隐蕴,无疑会为其打上了好诗的标识。
附原诗:
《季节之间》
季节之间
我宁可删去春天
我要寂寞与沉淀中
寻找落叶的机会
收起风给予的谎言吧
在茂盛的森林中
我听到坚硬的磨刀声
布谷鸟只唱了十五个昼夜
藤蔓在阳光下滋生
欲望,永远在黑暗中
摸索前行
另:本诗第一节两句,初读似曾相识,经查寻在诗人刀客《断层》中也有相同的句子,这让我怀疑香溢会不会就是刀客的马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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