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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仅是入世的一种姿态。 心情不好，感冒一直持续。 昨日，走进一小诊所看病，要求肌注。一直不喜欢输液，耗时不说，那颗钢针插在血管里若干小时，感觉入侵自己的不仅仅只是身体，还包括了自由与思想。所以选择一种最简单直接快速的方式，早早结束这样一种牵绊。 在诊所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被三个大人团团按住，一个紧紧搂着她的身体，一个按着她的手，一个按着她的脚，不让她动掸，医生手里拿着针，面对拼命挣扎的孩子，不知如何下手，孩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周围围观的人们一脸的的笑意，我也笑了，很多天来的郁闷一古脑消散，不自禁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有过如此经历。 不记得那年几岁了，大概也是四、五岁吧，那时候的我也是非常怕打针，现在也怕，不仅仅是小时候。可是，小时候，每年都要打几次预防针，那时，卫生所在老戏台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老戏台是老家的标志性建筑了，从我记事起到现在一直矗立在那里，供人们组织进行文娱活动、文娱演出或者放电影之类的活动，那时候常常跑去看热闹，过年的时候，戏台上的咿咿呀呀甩动长袖的青衣，呜哩哇啦怪叫的黑脸，还有涂沫了很多胭脂水彩的奶奶手拿扇子唱着：三月采茶好风光……不过我最记得的是贝壳仙子，舞着舞着从那个贝壳里露出一点点笑脸，美美的显一下又关起来，那种欲说还休的情态曾一度让我痴迷，令我至今都有一种情结系于这美美的彩贝；至于看电影的印象除了人山人海还是人山人海，看不到屏幕，看到的只有黑的影子以及黑影里透出的一点点亮光。物非人也非，在追赶时间的过程中，如大浪淘沙，很多人逝去远走，老戏台周遭也几经变迁，市场从原来的小百货——菜市——布市——水果——小吃——最后政府规划成一小广场专门供老人休闲娱乐；老戏台对面的百货公司也历经了繁华到衰败，最后卖给几家私人盖起了私房。但老戏台还是原来的模样，除了粉饰过一下，几乎不曾改变。 老戏台旁边有一条狭长的小巷长的小巷，宽大概就一米多一点，小巷的尽头就是卫生所。那一次，当母亲把我哄到卫生所，我看到了个漂亮的医生，她经常在台上演出，是我幼小时候的偶像，我睁着她看了一会说，我认识你，我看到你跳舞很好看。那个医生被我逗乐了，不过并没有忘记拿起针筒朝我走来。我猛然醒悟过来，知道是要被针扎了，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朝回家的路跑去，就是那条狭长的小巷，母亲拼命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眼看着就要跑到尽头了，姐姐忽然出现在小巷里，一把就抱住了我，这应该就是狭路相逢和瓮中捉鳖了吧，当我被三四个人捉着打预防针的时候，我挥动的手脚，声嘶力竭也未能未免。 关于打针，还有一个很温暧的记忆，也是上学前，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总之好象是件大事，爸爸每天都要背着我去医院打针，好象每天去的时候都是早晨，我伏在爸爸的背上，听着爸爸给我唱歌，可能因为爸爸长年在外工作，不常在家，所以感觉很温暧，好像打针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因为对于那专场病的记忆，除了爸爸背上的温暧与歌声之外，其余的并未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一刻，我是个孩子。无限的关怀与温暧包围着我，可以任性、哭泣，也可以索取关爱而不用任何回报。 回到现在，我是个成年人，心中有责任有担当，有自己的使命，也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有了这样明了的想法，其实也是沉静、简单并快乐着的。 沉静之好，好在可以岿然之心，涵世间悲喜。 因偶想，写下这些的时候，夜已静了下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手扶着下颌，咳嗽几声，看窗外暗蓝天际，偶尔想起温暧，想起曾经的山高水远，暗流潮汐，在一片干涸的泥土里渴望一块湿地，尝人情冷暧，世间风情。身体是成年的，心在渐渐老去，内心有一部分却始终留给了纯真的童年。 2012-3-28
之后。沉于纸上烟雨
小学三年级，我有了一个图书馆的借书证，不过，只是少儿图书馆的。
那时候，图书馆毗邻着大街小学，中间是相通的，就隔着几米长的一条走道，而且还没有门。图书馆、文化馆和体育馆连在一起，左边是图书馆，就一排小平房，暗红色的门窗都是木头做的，靠近左边的这一间是少儿借阅室。最右边的那一间是成人借阅室，收藏的图种类比少儿借阅室就多了不知多少倍。中间是一些办公室。最后边是一个大花园，花园的门是圆形的，很别致好看。前面一个大球场，露天的，小城大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比方说球赛啊游园活动啊等等。因为毗邻学校，我们的体育老师也常常带我们来上体育课，我至今记得小学的体育委员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带着我们做广播体操的情景，他的小脸憋的通红，很用力很认真的样子，让我记忆犹新。
在图书馆里借书，从看儿童文学开始，民间故事，幼芽，少年文艺，画报，十万个为什么，鞠萍姐姐……大体看的就是这一类的书籍，看了一段时间后，心里有了蠢蠢的欲动，想看成人借阅室里的书，可是没有那边的借阅证，我于是经常跑到成人借阅室里，透过高高的玻璃橱窗看里面的书籍，读它的名字，想像着里边的内容，那一种渴望困惑着我幼小的心田，让我一直不得安宁。至今记得的名字《红与黑》、《笑面人》、《青春之歌》……
父亲喜欢读书，但我爱书应该不是受其影响，姐妹三人，只有我最爱读书，姐姐不幸早逝，妹妹是超生的孩子，一直报不了户口，后来家里失去了一个姐妹之后才入了户，而我一直感谢母亲给我超生了一个妹妹，不然，孤僻寡言如我，如何在这世上生存？
父亲的藏书大多是古典文学，其中不泛有趣的评书，淡淡的发黄的书页，散发着清凉的油墨味道，在懒散的午后，摊开来，享一时闲静时光，任思绪或泻或喧或走或停。我至今不喜欢在网络看书，冰冰冷的电脑挟裹着福射，生生不让你安宁，不让你气定神闲。看书入迷的时候，我是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上课看下课看回家看走路看，曾经在放学的路上，记得一个姐姐跑到我面前，问我看什么书，我那时候看的是爸爸的一本评书，当她看到我书名时，我忽然感觉到非常的害羞，好像我是一个逃学的学生，正被逮了个正着。
时间在流逝，在追时间而走的每一分秒中，一个滴答，便是一次全新的抵达。接踵而至的喜或忧是如此的真实，在停歇下来的第一个时刻里，在我们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思想里的某一个空隙若然纷扬。
当我终于拥有了一个成人借阅证的时候，那些记忆像旷野里的蔓草，像初夏墙根下绽放的凤仙花，绯红、青涩，植入我记忆的深海，从不凋谢。
我终究是明白了，世界很大也很小，但总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你的。不在此时，也在彼时。
201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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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22:08:27
楼主
发表于 2012-3-29 20:06:19
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