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十四行 读贺兰山岩画 哪一个年头,贺兰山的岩壁上 升起了这轮奇特的太阳—— 从此后,它不再西沉,不再躲在云里雾里, 不再喷射烈火,也不再玄耀光芒…… 直至今天,它仍在万壑重岭间见证沧桑, 古老的先民们,依旧对它顶礼膜拜,感谢它的恩泽, 在它的面前,雀跃欢呼,舞蹈歌唱, 不知道那一幕婚礼已进行了多少个年头, 那一刻的欢娱,要到什么时候终止—— 也许,这就叫做爱,爱到天荒地老? 这就是生命所昭示不亏的意义? ……终于,我在这石刻的图胯面前,感受到 那一道道照耀人们心灵的古老的亮光, 以及回响在岩壁间的关于生命的欢乐和痛苦的呼喊……
大梦敦煌 一个偶然的黎明,一个民族孕育了 数千年的梦的激流,突然间破洞而出, 如红日喷薄,如婴儿带着母亲难于腹裹的 成熟了的痛苦,成熟了的期翼,以及 戈壁上一颗颗成熟了的石子,一双双风暴的翅膀,一朵朵云的舞姿, 每一片叶子,每一串美妙的驼铃敲打着 荒原上那些被遗弃在城墙上的风铃…… 于是,没有尽头的丝路撒满了花雨, 飞天的衣带拽出天涯的云霞; 是的,正是深藏在浩繁迭卷,藏在幽深洞穴里的 无数关于爱情,关于歌舞,关于我们以及一切 欢乐或悲壮或沉重或飞翔的梦,引来多少探求的脚步; 今日呀,但愿我的胸怀也扩展为一片蓝天,一片戈壁或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让飞天飞舞,骏马驰骋,驰队穿流,那一对迷一样的蝴蝶,栖息在肩头……
敦煌飞天 在这幽暗的洞穴里,飞翔着的 只有画在洞顶上的女人,以及她们 长长的裙裾,彩袖,以及满天飘落的花雨…… 也许是这洞天太小了,不幸的女人们 借着诗人的想像和画师的妙笔, 冲出洞穴,飞遍了名山大川,所有想像的空间, 所有渴求,飞腾的自由与不自由的灵魂…… 当我面对这一个个飞翔的精灵, 怎能抑制住我的愿望,我飘升的幻觉…… 但我的身体却这样沉重,我的只适合站立和行走的脚…… 牢牢地立在洞穴的地板上,如一棵根基深扎的树; 飞翔,只属于久居洞穴的灵魂,只属于 那失去蓝天白云,失去原野和高山的眸子, 而我,只需要脚下的一片坚实的土地,曲折的或平坦的路。
大梦敦煌 一个偶然的黎明,一个民族孕育了 数千年的梦的激流,突然间破洞而出, 如红日喷薄,如婴儿带着母亲难于腹裹的 成熟了的痛苦,成熟了的期翼,以及 戈壁上一颗颗成熟了的石子,一双风暴的翅膀,一朵朵云的舞姿, 每一片叶子,每一串美妙的驼铃敲打着 荒原上那些被遗弃在城墙上的风铃…… 于是,没有尽头的丝路撒满了花雨, 飞天的衣带拽出天涯的云霞; 是的,正是深藏在浩繁迭卷,藏在幽深洞穴里的 无数关于爱情,关于歌舞,关于我们以及一切 欢乐或悲壮沉重或飞翔的梦,引来多少探求的脚步; 今日呀,但愿我的胸怀也扩展为一片蓝天,一片戈壁或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让飞天飞舞,骏马驰骋,驰队穿流,那一对迷一样的蝴蝶,栖息在肩头……
沙漠的阳光,月色和风 搂不住的戈壁的阳光;戈壁的阳光 总是从指缝中滑走,无形而且透明, 喜欢爬上我没有帽子遮挡的脸庞, 也喜欢在我的敞开的胸膛跳舞、嬉戏, 却又常常从我的肩头跃下:戈壁就是她的泳池; 有人说,她是乘着风的金辇来的, 风在哪里,她就在那里;或者她在那里,风也在那里, 常常见她驱赶着风的蹄狂怒地奔走, 闹得漫天飞沙,草木折腰, 四野回响着她的呼喊。啊,光的君王, 你呼唤着什么,你为谁而伤心? 我看见你一头撞开夜的幕障, 那连绵的沙丘后面,藏着一轮月光, 黎明时,不知谁丢失了新娘…… 柴达木 柴达木,我的柴达木,众多的河流 为谁流来,而我又为什么而来—— 我的双脚为谁而跋涉,我的汗水为谁而洒落, 柴达木,为了你苍凉的土地,聚集了 那么多星星点点的草丛,那么多没有名字的花, 那暴烈的风的君王,那处子般的云朵都属于你的簇群, 不为所动的雪峰,正痴望着碧玉般的湖泊, 谁在为她梳妆,她可是要远嫁它乡; 盐桥上笔直的铁轨,横贯戈壁的通道, 东出西宁,南接昆仑,紧连着雪域和敦煌, 瞩望了多少个春秋,苦等了多少个夜晚, 谁是素衣牧女的情郎;柴达木啊, 风暴和雪的舞台,海市蜃楼的故乡, 地平线上,还有我匆匆忙忙的过客…… 腾格尔之东 远道而来的黄河,不经意地在这里 折成巨人的臂弯,把腾格尔东去的潮头搂住, 却冷落了远处高高底底的山岭:沉沉的铁轨 就从沙丘中穿过:列车与流水并肩前行。 沙坡头啊,这一幕西部的传奇: 沙漠中的爱情培育了满园碧绿的葡萄, 紫色的桑椹把四月江南的风情带到了朔方, 而那迎风盛开的野樱,正为你展示一片美丽而善良的诱惑…… 此刻,我临水凭栏,注视着昼夜的交替, 看浊浪排空,远处有几缕飘升的烟柱, 一面在风中抖动的旗帜,以及 一轮千古明月,月下闪烁的马蹄—— 由近而远的蹄声,由远而近的潮声: 我与黄河有一夜倾情的交谈。 青海湖 谁把一片蓝色的土地遗给鸟群, 又是哪一个粗心的牧女,把腰间的宝石失落草丛, 青海湖,我的高原上的环佩, 我听见你敲响了朔风的箫管, 在悲壮的曲调中,我仿佛看见: 西沉的日轮,飘散的炊烟,以及那一只只找不到家的翅膀…… 青海湖,面对你的黄昏,令我心慌意乱, 多少个世纪的日暮时分,有多少人和我—样伫立, (一定有日月山上大唐女儿的瞩望,) 望中的乡思,望中的期望可对谁讲? 望眼尽穿,苦涩的泪水注进湖中; 于是,湖中永不干涸,每一滴都带着咸味,每一滴都会在阳光下结成晶体; 青海湖,不知今夜的星月是什么模样, 响,让我从黄昏瞩望到黎明…… 高台 并不久远的故事,是那血火和风云, 以及那枪鸣马嘶,猎猎旗旌…… 大西北一座梦幻般的园林,翠拥红簇 一尊高高的石碑,肃穆得连太阳也低下头颅…… 是的,一切依旧,时间改变不了历史的面目, 不死的灵魂从不离开半步,多少年 热血依旧在地下流淌,那壮烈的呼喊, 依然在风中传递;或许那被弹片撕碎的旗帜, 已化作遍地野花,化作一张张脸颊上的红云。 但是,生活怎能就这样滞留在方寸之间, 无数的凭吊,无数的告别,无数的上路和登程—— 总是匆匆忙忙的脚步,总是风风火火的去来, 把满园的碧绿葱笼和一双双沉重的历史足迹 交给忠诚的守护--祁连山已白发苍苍……
烛光照耀着草原
致敦煌友人史成永教授 生命怎样穿过重重沙漠而显示篷勃春意? 思想又如何抗击风暴的打击而变得坚毅深沉? 我细读着你的脚印,从黄河岸边一直到藏经洞口—— 所有翻开的书页,所有痴迷过的图腾…… 原来一切辉煌的生命和不朽的思想, 都源于一种最初的原色和最初的律动。 生命运行的仪仗是这般吹吹打打,一路宣哗,何其威武雄壮啊! (只是,当行进的仪仗失去了喧闹,失去原色的时候,生命的队列便昏昏欲睡……) 你是这队仪仗中的一个鼓手吗?抑或是一个司仪? 有多少茫然的生命在鼓声中惊醒了, 又有多少沉睡的灵魂在旗帜的猎动中振奋起来! 请告诉我:飞天灵动的身姿,美仑的赤足, 为什么总是俘虏着一颗颗仰望着的灵魂…… 斯满庭夜色的红酒 一 满斟着夜色的红酒已经干尽, (醉意微微荡漾在你我的心头。) 那散落在灯影中的时急时慢的鼓点, 也被夏天的风带去了天涯; 是的,这儿景物依旧,一支听惯了的小曲撩拨着心弦—— 但我的舞步已变得沉重了。 沉重的舞步啊,是在告诉我时光的流逝? 抑或感慨昨天的痴迷和曾有的欢乐、痛苦? 此刻,眼前的面孔似乎都写满了陌生, 有谁知道我们度过的那些惊心动魄的黎明; ——好吧,就让我临窗把盏,注目外面的世界: 河流、草地、树冠、阳光,一切……我的相知, 还有你深情的笑靥,直达心灵的双睛, 无论是低语或沉默,对视或一瞥, 全都是关于生命和爱的注释…… 二 在枝头上张扬过春天的火焰,在那个日子熄灭? 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芳菲,什么时候突然亮出旗旌? 我知道,紫燕曾喃呢着三月的黄昏, 带雨的风曾叩访过四月的早晨—— 也许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更替, 金黄的梅子一夜间就把成熟的诱惑挂满枝头, 如果阳光追问我关于夜的故事,以及 怀中摇晃的月色,闪烁的星河, 一支红烛点燃彻夜不眠的情怀…… 我该怎样回答?当我将热爱和汗水注入土层, 面对时序匆匆的背影,季节纷乱的步伐, 我沉默,一如辛勤的园丁在无言地耕耘自己的传说, 旷野里只有钟声浩荡, 心田里只有春潮泛滥……
春天的火焰 桃花开放了。鲜红的粉红的北方的桃花, 灿烂在春的原野,燃烧在心的田园, 风拂动了。四月暖酥酥的风,湿漉漉的风呀, 欢乐的抚慰撩动着我辘辘心房—— 啊,纷纷扬扬的花雨覆盖着我心的郊野, 斑澜的梦境铺满了通向天涯的路途。 此刻,我遥远的南方呀,该是绿荫如盖的日子了, 但你瞩望的眼睛,正闪烁在哪一片新叶下? 哪一棵枝头,正藏匿着你的羞涩? 请告诉我吧!请让我折一枝桃花, 借风的翅翼,飞送到你的身旁—— 这片片的花呀,原本属于你的微笑。 然后,我也挥手告别桃花的北方, 南方呀,你才是我眷属的故乡…… 告别 原来分手是这样沉重,沉重得 沙漠的暴风也难于掀动;暗地里挥洒的泪花 却染绿那一片铺向天涯的芳草—— 我要走了,高原!此刻叫我如何道别? 在你宽阔的胸膛里,我只留下两行足迹, 在你自由的风中,我只留下一曲小调, 也许,还有我丢失了的名字(但愿已被你收藏), 我的名字流淌着碧水,包含着一片海洋…… 而此刻的我:肩头上扛着祁连山的苍凉, 睫毛霜满了昆仑山晶莹的冰霜, 额门上洒满青海湖灿烂的阳光——我就这样走了, 带走了一片天高地广的情怀,一片挥之不去的痛伤, 高原啊,我的分手原来是这般痛苦惆怅, 胡杨树下,暗自垂泪的是我钟情的红颜…… 昆仑 站在冰雪覆盖的昆仑山下, 我的视线被突然来临的狂风迷失了: 我呼唤着你:姐姐!我的姐姐呀! 我看见你耿晶晶的眸子闪烁在云端, 我看见天的尽头,飘着你七彩的袖子, 我看见你站在坦荡的高原之路的起点—— 但我追不上你呀,风一般飘飘渺渺的姐姐! 那风的指缝中飞出的雪花,是对我的问候吗? 那自空中飘落的歌声,是给我的祝福吗? 那云隙中射出的光芒,是向我发出的招引吗? 但是我总靠近不了你呀,我的如影如幻的姐姐! 啊,姐姐,你是荒原上无所不在的牧神吗? 请让我依靠在你的跟前,请放牧我的心灵—— 但姐姐呀,我怎么也走近不了你,却也走不出你的注视…… 梦回荒原 为了南方的一片桃花(那一片桃花灿若朝霞), 我曾省略了一行脚印(本该留在大漠的胸怀), 为了那园中的夜莺(菩提树下,啼不尽的情怀), 我曾失去了一个梦境(那捕捉不住的瑰丽)—— 啊,遥远的荒原上的古堡,古堡上六月的夜空, 有一轮明月曾把我等待; 千载的温柔洒满了黄沙, 经年的渴望夜夜不眠…… 今夜我梦回荒原,古堡上 那一轮相思的月光依旧守候在孤寂的楼头, 驼铃摇响远处的风,笛声细诉衷肠—— 我的荒原上的古堡,古堡上空的月光啊, 请拥抱我;我的脚印充满雨雪风霜, 我的梦境正盛开一片桃花,吐出婉转的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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