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

银狐

第一场 请别引诱
豌豆，田里的鱼苗儿。母亲，请别引诱我
让我脱去短裤衩，露出小鸡鸡。
水肯定已经漫过了村庄，开始望见屋顶了
小田庄被淹没了，母亲你清醒点好不好
我不想探头，是不想出生。
当村长的田万京玩得有点过头了
都是些无娘的鱼儿，在那时代，那一刻，那一个中午
不情愿地，我出生
算卦说了，午时出生的孩子，阳刚、气盛
谁信？鹅们扭着肥股，告诉五只游泳的鸭子说
生了，生了，怪物一地
古井里的水，咸涩的，糟蹋了一村人十几个晚上
于是陈翠华戴着个面具粉墨登场
儿我趋身向前，先道个万福：
“小娘子，青纱帐还是先红高粱？”
第二场 我愿意
叫青莪的哑巴姑娘，将我仔细打量
（嘴形）你是我的孩子，乖，抱抱
而她的儿子出生的第五天就已经去了，懂事的我
拽她的肩，啃她的脖子
在金山一样的麦秸垛里，还她失去的种
首先，她将麦秸编织成金冠饰我额
将我的双手绑起，直起腰；拜天地
是啊，过程必须走的，可那年月我哪有个人形
我爹田万京跟我娘陈翠华，还在工地上吵架
终于，你像个小蹄子走进了我生活
跟我一起数刚出生的毛猪，跟我一起在土墙边找尿窝
你拴红腰带，我面贴鸡红花
谁知道呢
不长尾巴的鱼，快活地钻入怀里的时候，傻笑
最后你还是哭了
第三场  飞扬花
如果是条绳子也好，我将自己搓细了
抽打泥浆
季节之过，谁揪我的耳朵，在陶盆里洗漱
热烈地还在亲热，还在夜晚找白昼的光翅膀，还生烤过往云
将自己穿在晾衣架上，等待飞燕透荒凉
屈服了的田万京，自愿跌倒在市立医院的病床
泛黄的旧报纸
黑瘦双手唱：天皇皇，地黄黄，我家有个夜啼郎
爹真乖！满眼泪水，我跟他一样发狂
第四场  一直在笑
刚才，你说有没有见租住的墙壁上，调皮的壁虎、乌龟
兔子洞
坚定的神情，让我回忆在灾临的瞬间，陈翠华躲到了哪里
黑暗中，抠出的影子是不是她的血肉
甚至，我在节日之外的哭声
撩拨她笑声连
有时，也会捏紧自己的关节，疼痛的黑白路
我宁可长眠也不愿醒来
宁可，将自己揉入面团，让年老的翠华食进腹内
也不愿重生
第五场  深度忧伤
还是笑了。蜷曲着，折叠着
坍塌的房，陷落的感情，总是被所谓有心人热烈捡拾
总是有许多的叶子遮在爱跳舞的人的臂膀
真的，我是个傻傻的诗人，跟你们饮酒跟你们对歌
毒，将在空间里弥漫，索命的绳索肆意飞扬
藤条马，黄藤鞭，阳关青铜舆
如果我是车夫，必将回转、倒戈，将百尺的白练
悬城廓
那一刻，请不要出逃，小田村八里，歌店、十里洋场
第六场  委婉些
像水蛇，像杨柳，面团在我的手上
西关，十三行，你带我买褐鸡毛插哪吒冠顶
像极了，左手托鸟影右手大烟的故友
请我在珠水河畔光身子聊天，肩并肩
所以，仔细寻我在诗经中柔婉的样子
湘妃一般，出水的瞬间，骨酥，岁月殇
千里万里，狐媚一样，寻烟尘，哭故乡
第七场  后生
梳理，编织，涂抹，勾勒，面部肿痛
反绑，后仰，跪膝，孑然背
只是请不要再让我帮助起孩子的名字
我不想再次碰触文字，和重叠的乡愁
哪怕游离在往生的虚幻
那么，就请不要起新生婴儿的名字
或许有希望
第八场  真切地
幕布下方有山水，红的日白的水
上方映照：人影，鬼魅，孙悟空
大理银匠，苏州梳子，淮北呼啦汤
陈翠华趁热打铁；说我是从买荒那里拣来的
煞有介事；筐是腊条编的，红花的襁褓，红皮的鸡蛋
那么我想亲娘肯定是诗人
弃我之前还有心思煮红酒汤
陈翠华不知道，我想我亲娘煞有介事
母鸡下蛋，蛋孵鸡仔，我想我娘
第九场  万丈光
别吱声，都别吱声我又回南方
早晨和傍晚，袖珍的打更人，倾巢而出
邀我讲高原叫卓玛的姑娘
那时候，我会认真擦拭土壁苔痕
会将满屋的书籍铺延到家乡
会跟你一起，翻开所有的想象，目睹层层的旧身影
折叠而出
拥挤在一起幸福地唱：万丈光，光万丈
万丈光芒
第十场  喜洋洋
拆灶、毁田、锯树梢，作孽的我，将焉缩的叶片
缀满台面
用亡妻的眉笔在后脑画上眼睛、睫毛和口鼻
化妆间被荆条儿窜死
复活的小鬼，簇拥我鲜亮登场
哪里还有悲伤的口实，在清明
喜滋滋地，我唤自己娘子，脱长靴、解青衫
换班的唢呐，将幕布翻卷
一截截带孔的枯树枝儿，挨个儿的
吹个遍
第十一场 坚守
残脚的阿钟和失聪的阿翔是我道上的朋友
扶溪和拉萨的风沙薄命一场
一如既往，我会惦记着陈翠华治腿的中草药
半月的疗程，还会为她轻松的回复泪湿衣襟
像等待初生那样
我将租来的居室布置如产房，强迫自己要像个父亲
特别是要剃除那些成熟的短髭，别咯伤新生儿的脸
头系产巾的女人只在夜晚闪现
一摞摞的小衣服，折叠出喜悦
那么，我注定还像过去那样戒酒戒烟
会在你经行的路口设置些熟悉的路标
会将你穿过的旧衣服挂在厨内
只要你愿意，我还等你归来
第十二场 延续传奇
弃我的人，在月色下经年养蛊
弥漫毒气的土坯房即将被熏黑
张着口的死亡人，堵塞过道
没错，我是你难以捕捉的彩蛾
贴上你的额或者飞行你的袖管，却从不说你是个
浸毒的女人
十三年了，无论多苦多累，依然会回黑屋子
让你蒙我眼，猜猜你是谁
也许你在等那些恐怖的蛊虫弑我的心窝
都是甘愿的
这些没用的毛发、皮肉总归会被抛却
那时候，我依然是飞蛾
为你引路的姿势会有些放纵
第十三场 关隘重重
一骑数日，从中原到西藏，再浮恒河卧波
听轮回的神曲
确然微笑、握手、乡音、客栈昏黄光
活下去的万千理由
将孤独漂洗得白了，身形薄了
便幻想那一身壮士的铁甲，着远古飞来
这时候，你可以将自己揉搓成吴音的女子
一步三顾，引道天国
第十四场 回落茶室
哪里是承诺？只是将汗湿的衣衫斜挂在椅背
想听一听汉曲，唱一唱欢歌
我是一位俗世的农人
一杯茶、一缕香，温暖口心
一把扇、一阙词，徜徉古今
身后那些花红的传奇，在对我做鬼脸
我将蔬菜串成符
请先锋的白萝卜做脆生生的长矛
在我没成家之前，拒绝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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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公蛤蟆

于是陈翠华戴着个面具粉墨登场
儿（而？）我趋身向前，先道个万福：
“小娘子，青纱帐还是先红高粱？”
——奠定基调：一部黑白喜剧。（第一评，后面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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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公蛤蟆

（嘴形）你是我的孩子，乖，抱抱
——【模拟不会说话的孩子】
屈服了的田万京
——怕是跪下来的田万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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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公蛤蟆

陈翠华躲到了哪里
黑暗中，抠出的影子是不是她的血肉
甚至，我在节日之外的哭声
撩拨她笑声连（连？）
第五场  深度忧伤
还是笑了。蜷曲着，折叠着
坍塌的房，陷落的感情，总是被所谓有心人热烈捡拾
总是有许多的叶子遮在爱跳舞的人的臂膀
真的，我是个傻傻的诗人，跟你们饮酒跟你们对歌
毒，将在空间里弥漫，索命的绳索肆意飞扬
藤条马，黄藤鞭，阳关青铜舆
如果我是车夫，必将回转、倒戈，将百尺的白练
悬城廓
那一刻，请不要出逃，小田村八里，歌店、十里洋场
——这一场感觉很突兀，怎么出现了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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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

谢谢兄弟，那个是儿，不是而。
是口形
是一个连字，我喜欢这样用的。
事实上没有脱节，因为诗歌本不是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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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场  委婉些
像水蛇，像杨柳，面团在我的手上
西关，十三行，你带我买褐鸡毛插哪吒冠顶
像极了，左手托鸟影右手大烟的故友
请我在珠水河畔光身子聊天，肩并肩
所以，仔细寻我在诗经中柔婉的样子
湘妃一般，出水的瞬间，骨酥，岁月殇
千里万里，狐媚一样，寻烟尘，哭故乡
——“面团”、“买褐鸡毛插哪吒冠顶”、“请我在珠水河畔光身子聊天，肩并肩”
——此场时间跳脱很快。
“寻烟尘，哭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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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

并且整篇也只是部分，后面还没写，下午开始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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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公蛤蟆

第七场  后生
梳理，编织，涂抹，勾勒，面部肿痛
反绑，后仰，跪膝，孑然背
只是请不要再让我帮助起孩子的名字
我不想再次碰触文字，和重叠的乡愁
哪怕游离在往生的虚幻
那么，就请不要起新生婴儿的名字
或许有希望
【此处为中年的经验才是】
第八场  真切地
幕布下方有山水，红的日白的水
上方映照：人影，鬼魅，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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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华趁热打铁；说我是从买荒那里拣来的
煞有介事；筐是腊条编的，红花的襁褓，红皮的鸡蛋
那么我想亲娘肯定是诗人
弃我之前还有心思煮红酒汤
陈翠华不知道，我想我亲娘煞有介事
母鸡下蛋，蛋孵鸡仔，我想我娘
【此处为少年或者童年的经验，在揣摩你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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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公蛤蟆

一次穿梭之旅，心灵之旅，晕眩的自传。
即便当成小说看也有进入难度。
——以后再品，先学习，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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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

诗歌剧，写不来，欣赏学习好剧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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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

喜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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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

这个要以前读过我的作品，有些了解就能评了。否则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