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春天（组诗）

南京小草

《无语》
非要从体内摸一块石头交给黑夜
面对桃花，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少女的本能
无法用未知的结局搪塞存在的春天
我的花朵测算不出一堵旧火山的危险系数
就像无路可走的人
总是想到犯罪、遁世、以及混沌的海
“娘子，请了”。听得人直咬牙
好端端的月亮不挂在天空，埋在土里
生锈的苔藓听出枯枝中燃烧的鼓声
饥饿的雪顾不上人世的消息，荒草回不去原野
我需要从别人的睡眠中找出一条完整的河流
救世主！请原谅那些浪漫的荡妇
我和你更适合各自独饮
一轮《道德经》也无法阻止
落日像一头野牛，发疯般地穿过我的村庄
《无题》
为了证明比前世更贞洁一些
我一直守着石城，就像守着自己的江山
反复练习绝望和幻想
路上种满诱人的词语，强大的，微弱的
一块石头再也回不去先前的颜色
你还在那里，爱和命运都是狂奔的历史
忽略桃花的拟人主义，旧人都有厌世的理由
误以为安静就是安全
杀手瞅准的时机就在意料之中
没有风可以卷走贼人内心的柔软
幸福要来的消息似是而非
燕子成双地掠过湖面
慌张的湖水正在消耗冬天的碎片
石头急了，也会咬人
你在我身体里活着，静候雨水
《无相》
如果必须以妖人的身份出现
渡我的法师一定撒了谎
渺渺香火间，莲花被迫开出玫瑰的形状
纯情到十八层地狱的女人，把最后一点骨气
施舍给深夜作案失手的劫犯
隔日的天空和寺庙的旧廊檐一样倾斜
小沙弥上早课，海水在他们的唇边汹涌起来
死去的乌鸦重新长出五官
我从假象中揣摩下一支竹签的凶险
虚构的纸张，佛笔追溯祭祀者的容貌
横，竖，撇捺，过于单一
经书忌唠叨，回到最初的位置
没有人需要救赎
书生，孤灯，清冷的庙宇
前生犹未了，我就是那个妖人
《无意》
不止是闪电会突如其来
某一天，有个人站到你面前说爱你
像梨花开在雪花里，季节上的事总捉摸不透
再譬如三月有残忍的雨水，让人不敢流泪
矮墙慵懒，桃花开在远方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慷慨的送来的假山
种植的名义，有着新鲜的恐惧
没人指责虚无的寺庙，燃着过期的香火
想发芽的种子总是表现得咬牙切齿
多情是春泥。胆小的石块还没学会肆意张望
漫山遍野的火，守望者的脸
黑夜的碎片跌落一颗又一颗星星
蝴蝶大片大片地飞过来
不怪你，春天来得太快。我们不能
让云朵提前崩溃
《无措》
流浪，逃亡？
桃花覆盖天空，河岸高过星辰
三月的阴谋又要开始，从一场梦到另一场梦
这些年，赶路赶得太紧
风景也会疲倦，故乡的草木积满雨水
墙上的旧影子还是若即若离
幻想多了，连真实的呼吸都值得怀疑
假设我已经死过一次
是否必须错开迎面的春风
溃败如雪。荒草结束蔓延，苍茫的安详
虚构的那点绿，回不到花朵，回不到月光
掩去残垣的痕迹，我们的村庄
田野，朴实的露水，你喊我“未亡人”
魂灵不懂暧昧，是不是再死一次
就可以回到人间，死死得生
《无争》
现在我和你一样，隔着月光望故乡
眼前的春天，是别人的
鸟鸣，幽暗的长廊，安静的尘埃
老宅的孤独，需要一株被遗忘的桃花对应
井边汲水的女子已经不是我
瓦片翻动的风声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在那里。一只蓝色的蝴蝶
从门缝里穿过，恍惚的影子，回来还是离开
春雨伤人，进退必是两难
旧年的枯枝在新叶中多少有点尴尬
灰鸽子放弃蓝天，我应该继续冬天的衰老
任由流水打发那些随意的光阴
之前经过的荒地，开满丁香
我和你，不过是前世相约的花朵
无法摊开掌心的生死牌符
《无上城》
“我将死于西方”，对此深信不疑
晚来的雨声和花朵的暧昧对于一个无聊的人
引不出太多思考。习惯了逃亡
春天的风景不过是记忆中舒服的假象
落红满地，旧人又来
钟声偶或响起，惊醒沉寂多年的瓦片
那一年你送来的玫瑰尚且鲜艳
墙头荒草送走几十载秋风
我杜撰出一千个爱上黑夜的理由
恰如其分地演绎悲观和绝望，遥想当年
星星月亮，相爱简单
古书云：翻过此页，可入地狱
然真相多余，这些枝头的绿又能坚持多久
在人间。还必须有适当的茫然和忧郁
才可以迎来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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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就是须眉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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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小草

燕子成双地掠过湖面
慌张的湖水正在消耗冬天的碎片
石头急了，也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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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大臣！春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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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

选你的“无上城”为总题，和一组文字给你。请多批判！
                                              【无上城】
                                              无上城永恒地存在
                                              象我们纯粹的爱情
                                                           ——题记
《无语》
心跳，是黑夜埋藏的一枚种子
在已经进入的四月里让清明俯冲
关于天与燕子的传说留在过去，那一丝星光格外清亮，像你的眼睛
眼睛是不需要跳动的，只有心
让褪去的羞涩显得若有若无
好在夜还黑着，还喘息着，还流动着
非要从岁月的压迫中寻些什么
桃花般的少女感觉，不需注明
只是淡淡的无语的清凉的那份疲倦

《无题》

什么都不想不说的时候就想了许多说了许多
然后，还是无助地流逝无助地沉默
其实，世界无需证明什么，包括前生、现世和来世
那只是一座山或一条河演义着沧海桑田
就像我和你的相互关注、相互守望、相互隔离
被这个春天印证着，被含苞待放的桃花氤氲着

《无相》
雨水是多余的，就像泪水是多余的一样
法度摆设的那份镇定与执着
被泥塑的庄严占据着，一指兰花或万千法相
最终在时光的眷顾中慢慢破损慢慢坍塌
沙漠的黄昏中插着一支倒立的骆驼尸骨
古老的驮架与经典的比丘尼已沉默无渡
只有阳光和风
此时，一切法度，归于原本，归于无相
《无意》

分别和相聚其实总是重复
谁创造出日预约夜的法度
某一天，我会突然站在你的窗前说：“再见”
然后，像一片落叶飘向遥远
而你是否会无意间想起
轨迹交集的这个“那一天”


《无措》

不管怎样守候，你最终总要离去
像失声的眼神退向彼岸
此刻，地平线上升起的海水与帆
载满了我无措的眺望与惆怅
一如无数个轮回度过的那些从前
《无争》
不再去寻找些什么像不再去朝拜泥塑一样
就让庙宇安静地度过它们属于自己的时光
幸福，其实只是一种安逸的感觉
爱着是在心底朝圣已足够，无需争渡神伤
20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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