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本曳
沿着大路走出校园,是一个生活小区。我没有办法来描述这个小区破旧的房子,甚至在我记忆中,从未见过有人从这个小区的楼梯经过,就连那一度建起健全的健身器材,都好像只是摆设,阳光雨水或者更爱它们。
也许是因为在校门口的缘故,在小区拥挤的路上总会摆满小摊。他们一大早出现,夜临才离去。我习惯于在这些小摊上买一些水果,比校园自然是便宜好多。
卖水果的阿姨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每每我去她那买水果,她总一遍一遍讲起她的一段段经历,我自然也只有听着、微笑。好在每次故事不长,买完水果刚好能离开。而更多时候,这些故事像是汇报家常,后来我才知道,她只对去买水果的小姑娘讲这些,对别人则是沉默。好奇,却也没法去探个为什么。
有时候经过水果摊,去往别处的时候,瞅见阿姨呆呆在目视着什么,想来是闲来无事。这日去买水果,带了旧时的一个收音机给阿姨,得了一个拥抱,水果自然也是没买成的,阿姨坚决不收钱,我便半推半就拿了两香蕉。实在是不好意思的,那旧时的收音机,在自从有了能听收音的手机之后,一度被我遗忘好久,甚至在上次收拾屋子的时候,险些让我扔进废物桶里。而就这样一个收音机,却得来如此的感激。有一时刻,感觉到阿姨给予拥抱时略有颤抖的身体,不觉酸了鼻子。这些零碎相处的时日里,她是不是在想念心头上的谁,这个人也许和我一般年纪,为什么不在身边,所以只能和我们这群学生女绕家常?后来触过那双粗糙的手,甚不是滋味。又便有一种想法,如果是我能照顾到的人就好了。
后来,这样的想法被我生生压了回去。一是在我的身边出现过太多让我想帮助的人,如若这样,我必须先有足够的能力,正是所谓,达得兼济天下,而我却还没有;二是,也许有人助的日子平淡简单一点,但是一定少了些什么能在老来时深刻回忆的东西。经历过什么,哪怕是痛苦的,一定会变成珍贵的回忆:当年我努力过。三则是,也许阿姨并不需要。开心时激动地跑去告知,偶尔给个贴心的拥抱,或许胜过一切。一定时暗自下了这样的决心,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
傍晚了,阿姨该收摊了。回家的路上一定也会美丽的风光。因为此时我正透过宿舍的窗台,初春的这时,天气晴朗的今天给了傍晚金黄的装裹,偶尔有阵微风舒服地拂过,树叶轻轻地舞动。也许阿姨并无心这样的景色,而如此的美好一定是恰到好处地拥在阿姨左右。
有些陪伴一直在,只要你愿意发现。
------------2011年3月12日 明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