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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毛亭五月凉,汀沙云树晚苍苍。
○○○○○○○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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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老歌这样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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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念故乡的小河, 还有河边吱吱歌唱的水磨;
○○○○我思念故乡的炊烟,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
○○○○我思念故乡的明月,还有青山映在水中的倒影。
○○○○噢妈妈,如果你听到远方飘来的山歌,
○○○○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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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我,听着它觉得旋律优美,歌唱者深情动人,但没有身临其境的体悟。长大了,有一天我出现在异国他乡,寂静的小道,看到深秋飘零的枫叶;这首老歌便又在耳边回荡悠扬。我那熟悉的小河、踩过的水磨、袅袅的炊烟、古老的牛车,还有中秋的明月,是那样的清晰,仿佛昨日还在触摸。然而,这美轮美奂、如痴如醉的追思,又像眼前的树叶随风飘零、很快枯萎了——它把我这甜美的梦幻带远、带走,残酷地一点痕迹都不让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但脑海中,每一瞬间都在冲突,抗拒着时空的流迁,企图拨回日月之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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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这厚厚用落叶铺满的小道,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画,啊,我的童话、我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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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扯住妈妈的衣角央求着一个盼望已久的麻布娃娃;
○○○○幼儿园里和小朋友一起唱着歌谣,装扮着公主;
○○○○坐在板凳上盼望妈妈出现在门前的时刻;
○○○○第一天进入小学的校门,躲在姐姐背后的张望;
○○○○站在头一排被老师戴上红领巾,
○○○○眼里噙着泪花对着国旗敬礼;
○○○○在胡同里捉迷藏、蹦皮筋,
○○○○和同学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追逐赛跑;
○○○○头一次站在学校的舞台上唱歌跳舞,和高中女生窃窃私语;
○○○○与至交对饮当歌,春游在树上刻上到此一游;
○○○○骑着自行车穿越宽广的天安门大街享受微风拂面;
○○○○游览江南小桥流水,在上海弄堂聆听敲钟的声音;
○○○○在大草原上骑着骏马高扬马鞭,
○○○○还有,领着外甥女寻觅儿时的冰棍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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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小道的尽头,站在十字路口,这是哪里?我应该往哪里走?怎么画中的图像突然消失?我的画呢?我的心开始呐喊。突然看到另一幅画面: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小孩紧跟着一个女人的身后,还有一条狗追随着。大人小孩和狗是同一幅表情,匆匆朝我刚走过的小道走去,落叶还在飘零,她们此时此刻在脑海里是什么一幅图画呢?我在沉思着,突然那个女人冲着孩子大声说:明天是大狗生日,我们给他买条名牌狗链吧!快走,要下雨了,我可不想被雨淋湿。小女孩加快脚步,追随着女人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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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梦方醒:这是在异国的土地上呀!秋冬之寒冷占了大半年,这里的雨,通常比故乡的来得猛烈、急促。不会再有穿者一双红胶鞋,溅水打趣,笑惊野菊;不会再有撑着一把油纸伞,沐珠漫步,眉沾玉露。因为来到在这片土地,要学会表情麻木地匆匆走过,或者是假以礼让地恍惚而逝(孔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西方人的礼没有“仁”的内涵,不关乎人情,润滑社会而已。但抱着朝圣心态乍来的中国人,还以为是“礼仪之邦”,是上帝打造的伊甸园呢)。闪电间长河落九天,挡风避雨唯树轩;抬起头来,看到孤鸟如我同落汤,仍在趋利避害偎叶厢。我和小鸟一样紧张着,一样渴望着;树枝在轻轻摇摆,簌簌的声音清晰耳边。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儿时站在院子里的老榕树下,那是我最喜欢环抱的一棵老树,有它的护身荫人,我倍感安全和亲切;突然听到爸爸在厨房里喊着我的小名:吃饭了。我顺着饭菜的浓香跑去,朝着妈妈摆好的碗筷跑去,朝着姐姐码好的凳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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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我朝哪里再走呢?一所房子,没有人的房子;一间厨房,需要自己创造锅碗瓢盆交响曲的厨房;一张桌子,一个碗,一双筷子。打开装有华语频道的电视机,正唱着另一首“故乡”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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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别在四处漂泊。
○○○○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漫长,
○○○○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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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梦断楚江曲,满眼故园春草绿。” 看那青山荡漾在水泱,看那晚霞吻着夕阳,我将用一生的春芳,去寻找家如故乡,今夜你在何方?——“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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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远望东流水,带来海浪般的乡愁,萦绕万千;仰观天涯事,化作浮云状的眷恋,飘荡无际……。人生啊,你难道不是用多情多忧、无常无奈的阴阳旋律,来演奏大劫轮回的乐章吗?——天真烂漫的欢笑,是你在取悦大地母亲的“生生不息”;沧桑愁苦的吟咏,是你在感怀她的“厚德载物”。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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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附上学兄/师长 诸玄识所赠的诗(他已同意):
◇◇◇◇◇◇◇◇◇◇◇劝女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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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倩女莫愁愁,卧乘银轮东海游。
○○○○万幻波光洗怨泪,千川碧影汇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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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语:烦恼乃梦幻泡影,空灵则至情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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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飞花、夫子老师之评阅和赏识,十分感谢楼下诸君的赞扬和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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