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陈炜潘

凌晨四点

1

翻一个身
每一种想法蔓延伸展
五颜六色都在搅动

上下左右只有不安分
松动已是
万千里外的所有旷野

天地又浑浊了
每一个山头冷暖变幻
每换一件衣服
会见不同远方的客人

多高规格的排场
触摸着
何时的高处
大小虚实全部掌握

多大的声势
罩住着
何处的眼前
里外上下只有模糊不清

非要百千里坦率愉快的交谈
山坡上卸去碧绿
山谷中多了不少的挺拔
入云的山峰
光秃秃银白依旧


2

到处放逐的目光
越是萌芽生长
四面八方茁壮旺盛
绿油油
不是结节就是分杈
哪还有透明与清醒

侦察性质的四处游荡
碰上候车室墙壁上的时钟
以为超巨伟大的事业
取得了
极重大的进展

祥瑞的形式
一层层紧急上报
难免触动开关
难免激活情绪
浑身触电般发亮闪光

四面八方只有时针
五花八门
奇形怪状
越是飞速奔跑
为什么每一次你脚步跟上了
一旦目光盯住着
整齐划一全都指向凌晨四点

是不是
重新的皇朝盛世
整理得千篇一律
谁知道旋转已是几圈几轮

终点就是始点
每时都是此刻
兴亡苦痛一种声调

3

到处千山万水越多的拐弯
一草一木分出正邪
一沙一石表明立场
是不是应该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任何一种高密度的集中
竭尽巍峨
千沟万壑奔向哪里
能有不断的湖泊
多少鱼虾多少水草
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总结

稍微驻留
选定看准了哪个方向
江河延伸
百万千里紧密围绕
战略上
谁能摆脱
海洋的一个结局

四面八方再多
所有的此时
越是广阔平坦
波及总是心灵深处

只有痛定思痛
千百年来
一旦闲暇的头脑失眠
生命辗转

注定凌晨四点
距离天亮
一次次
总是就差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