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水（二）

流云四散

《观水》

（二）

1. 檐下冰坠

昨晚飞雪连夜作画
今日一派美景，这画的意境
高度抽象和高雅，不过大家都很熟稔、
心领神会，就是那白茫茫天地真干净。

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回来了，好不热闹，
像大锅的热火和升腾的水汽。
空巢的燕子窝，大堂、天井、沿槛，再往外
一片冰天雪地。回望是一些裸露的青砖、白墙和灰瓦
加上房上雪，好像一幅千古的写意，清透有加。
不过这色，这景，真冷，
檐下早已冰坠成行，参差而直长

檐下结满了冰坠，有点像一个老人麻木不觉的鼻涕，
被寒风给冻住了。我想起从前，爷爷常说：
你，你，你，谁谁谁...去把那门口的冰坠敲一下
那么大、那么长、那么尖，小心掉下来，坠到人身上，
特别是孩子们进进出出的，防个万一，要是有客人来，
砸到了，更加不好

此时
回家过除夕的小姑，拉了下纸，一把擦掉了爷爷的鼻涕
大家都笑了，说，老了我们也这样
身边烤着火，还是流鼻涕，流了自己都不知道
和小孩子一样

屋外很冷，北风何止萧萧
但屋内很暖。其实外边也不怎么冷，
孩子们都在打雪仗
热闹得两边腮邦都生着火。
奶奶说，要开饭了，把我那乖孙子抱过来
手都冻红了，鼻涕也不知道擦，就只知道跟着大孩子在外边玩
外边不冷吗？

好像不冷！屋内屋外风景连成片
一幅千年的写意


2、夜河：除了缠绵，毫无恶意

夜河，静而幽
河廊上有江南小镇特有的灯笼漂着
穿廊的夜风就是灯的河流

疏离相杂的桥与树丛依稀
而依河而行的两岸
便是小镇点灯如花的千家万户

灯火阑珊，几缕轻云，星月朦胧
几声装腔作势的犬吠
温柔底一落地，就把胆小的猫吓成扁削的影子
随一阵小风，叶子般片片飘翻过了院墙

一个女人转角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
接着声音从明亮的窗子溅出，
一字字抖落在附近的水面上，
像杂牌军司令的军令文书一样，不清不楚——

死鬼，就知道搓麻将，
明天不上班了？还不睡觉？！
然后一个声音出来：嫂子，
今晚你一个人睡罗，我们打通宵。。

不久灯光摇晃了几下，熄了
星月下的夜河，像一个躺下的女人，绻曲了身子
缠绵着整个小镇。而河风上荡着的夜，
安静地有点隆突

只有那些杂牌军的狗狗们，
或远或近的，隔那么一小会
会百无聊赖、有事没事、没事找事叫那么几声
好像非得要吠出它们的寂寞似的

偷笑的新月在树梢上挂不住
扭撇着嘴掉落在夜河里，还是没敢出声
但她泛出的口红是白色的。
像一群不愿睡去的孩子，散落一河
戏水的星光，不过是那月儿
藏不住的心情，溅洒出来的口水星子

江南的小镇，水多
有些小河喜欢在夜里
用心语一起交流，是的，在这里：
夜色是河
风流是河
微微的情动是河，而
走到一起的那条河，是归宿

星月朦胧
天上云在飘、地上水在流
河道上的小镇，静而幽...
也许
只要是战争，就需要掩护
爱叫的狗最懂事
胆小的猫最害羞


3. 用心观水，是听水

水声淙淙
林子里的夏风，格风地清凉起来
不远处应当有山溪或涧水
翻过岭子，更高的山头立在眼前
爬了几个小时，好像还在山底似的
溪水没有，涧瀑也没有
有一落书院，白墙青瓦，传出琴声，
琴声就是那淙淙水声

山很高，天很热
水壶里没有水
寻着一条小路过去，上了一条大道
宽阔地继续往上走

打道问一个老人
老人说，那里有一个女孩在学琴
眼睛不好使，手术后父母让其来这休养
听到一个老师抚琴，就喜欢上了
所以也就天天在这抚琴
练得很好

爬山的人还被告知
前面不远就有铺子，可以买水喝
再翻过去，就在路边，山那边真的有大瀑布
但仍没到顶，不过可以在那洗浣一下
这样就好多了

果然走着走着，水就来了
瀑布从天下挂下来，像一个美人的身子
和垂悬斜生的澡巾，快下方的那横磐的大石头
就像她浑厚的肥臀，水花四溅
美得让人不敢想像，只有幽风从那边来

飞瀑两边山上的树木，
越是葱郁，越是显得蒙眬
看来仙女洗浣都会藏在杳无人迹的
最深的深山里
瀑水落入潭中，声响轰然
好像天堂里传来的布道的钟声

这一路，没有白云、只有艳阳
不过歧路多风景，沿路皆可拾
想着那个抚琴的女孩，想像着下雨天
这样的山一定是云雾仙绕
更多的美会冒出来
景致也就会更漂亮
美得像那瀑布的宣泄——
只是路也会更难走

山真的很高，绵延起伏
最高的山顶，好像都顶到天上去了
不敢多呆，歇好了
继续往上走，琴声和水声
却跟在了后头

亿华

世上没有天才，相信锤炼可以出天才。问候诗人，冬天好。来慢慢学习。

流云四散

嗯，语言需要锤炼，诗需要精炼的。。。先写着，暂时放着，好像有什么没写。。。忘了。。。感谢亿斑推重，远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