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面上

陈炜潘

纸面上

纸面上只有玖瑰色
拐杖长短的一款等待
你握进手中
持续双螺旋天堂的方向
地狱般伸展

一行行，一代代
无限接近生命之前的混沌状态
身体粗壮挺拔
心中开始淡泊清静

只有纸面上一条鱼的盼望扁平拓展
纳入视野
推动生命一次又一次化石的开花
天工妙笔结出硕大的果实
熟透了
随时随地掉落
溅起满天尘埃

引发世界潮流重新汹涌澎湃
你一叶扁舟只顾着披头散发
一根竹竿苦撑着漂泊动荡的一个世界
太阳的方向，一路向东
所经所及无不空心的芦苇
不约而同
强烈而苦涩的一阵阵欢呼

模糊了喜悦与悲伤的界线
从此尘世间只有生命的个体更小
无谁分得清
此时与过去与将来的差别

诱发全球气候持续转暖
你一面红旗狂挥乱舞
一句口号苦撑着平庸压抑的一个世界
太阳的方向，一路向西
沿途大小灾难接连不断
一个人死了与一条狗死了
纸面上同样一堆泥土的既成事实

需要一个人孤寡高耸
能够一纸批示准确定性
一棵树正义
一根草邪恶

那里一棵树与一根草的界限
大江大河般汹涌澎湃
从此尘世间只会生命更低越贱
无谁在意
一块石头也能理想的境界是高是低
一把泥土还有完美的灵魂是黑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