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

流云四散

《江》

有人站在岸边，看大江东去

我就站在入海口，看江川汆海
最终五行缺四，唯有水
唯有风赶风，浪打浪


《河》

我在柳宗元捕蛇的地方
看两岸远去，青山隐隐
河水幽绿

这里有浮桥浮水，铁索穿江
也有历史和文学的游客
被中晚唐的遗风
湿了衣裳


《湖》

有人在洞庭河边，看岳阳楼
也有人在岳阳楼上，观洞庭湖水

西湖的婉约，与之相比，显然过于狭隘
而小气。只有青海湖和太湖水，可与之比肩
因为她们拥有真正的风烟
浩荡

从回雁峰，直到橘子洲头边上的岳麓山脚
八百里衡岳都是山，迄今犹在
岿然不动

可是洞庭湖水，更像一汪
日益风干的眼
泪

八百里洞庭，如今还剩三百

当医生的大哥说，以前没有了的血吸虫
又回来了。最好，不要到水边，玩
水

他还说，不要小看，几条看不见的虫子
钻到人的肚子里，它会不断繁殖
让人大腹便便

如果钻到人的脑子里
甚至可以，吸干人的
脑髓



《海》

大海是辽阔的，可敌不过
更辽阔的人。沧海横流
都是带盐的泪水

1988年，从厦门到集美
一道雄岸的拦海大坝
就让原本闻名于世
繁盛浩数的文昌鱼
几近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