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难说,事难为,这不,我就在精与傻,本分与犯贱间,闹了些笑不出来的笑话。深思之后,撰此小文,取名曰;不说也罢。 【一】犯傻 那年,当大队会计的我,坐那塌鼻刘家热炕上,和出纳塌鼻刘对账走账。时近午后三四点时,塌鼻刘的女人,串门回来了。 女人掩上门,便忙忙的抹下鞋子,像虫咕碌一般爬上炕。一边撇下手里捏的鞋底儿,一边圪扭僦到后炕头上,还不停的嘟囔;“妈妈呦,这还是个天气,把人都冷死了。” 因赶晚饭前想对完帐,塌鼻刘没接女人的话茬,我也低头看账,没说什么。 又过一会儿,那女人问;“丁坠儿,你婆姨走了那么长时间,你就不想?”我女人那时刚生了大女儿,走娘家有一月有余。我听她唤我小名问话,便一边忙自己的,一边回答她。“想,时间长了真的想。” 这不经意的回答,到了塌鼻刘女人哪儿,就成了丢包撂底的话把。也不知啥时候,那女人毛蚰蜒一般跑到我姐家,如此这般的描述了我的回答。 第二天去姐姐家,进门见姐姐脸沉巴巴的样,我有些虚虚的等她说话。就在我端起她家饭碗时,姐姐数落开了。她说;“老古人留下话,叫吃饭尝一尝,说话想一想。你咋就那么傻呢?你听人家塌鼻刘的女人怎说你。”怎说的呢?我问姐姐;“她给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人家在我面前说,你看哪丁坠儿又是高中生,又是老师,论道理他不憨吧!可我问他想过婆姨没,他竟说想过。这么比较起来,他膛里不清,不叫憨还叫啥?” 我的姐姐,因别人在自己面前说弟弟傻,鼻子气的歪歪的。 我正好噙了一口饭,不知咽了对,还是吐掉好。腾出嘴的那一刻,向来不喜欢骂人的我,竞吐出句“他妈妈的。” 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该骂谁。 【二】犯贱 那年我上城,一个人等路边,翘首远地里上来的三轮。汽车来来去去很多,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没班车,小汽车不认得我。 焦躁中终于等到一辆,人坐的已经不少。没奈何的我,悄悄上了车,挤坐到最后面。 三轮喷着浓浓的黑烟,突突突的在马路上奔跑着。到了吴家寨子那地时,三轮站下来了。我看清了,三叉口那路上,有个老年妇人,一边扬起胳膊喊叫,一边用那酷似罗框的俩条腿,踉踉跄跄的向前跑。近前了,我才发现,她夹了件厚棉袄,另一只手里还提些包包蛋蛋。女人有六十多岁年纪,我可以从她多皱的脸,零乱的白发看的出来。 到跟前后,一是她腿太短,二是穿了棉裤。试着爬了几次,爬不上来。老女人索性把衣服,包包扔进车斗,再爬。坐在后头的我,看不过那份难受,想大胳膊上拉她一把。没想到,那老女人生气的打我伸出去的手。 委屈的我,再也不想管她,尽管三轮上的人都说,让我拉她上来。我赌气再不看她一眼,更别说管她。一路上,想来想去,很不是滋味。我出手助她,一是看她年龄可以做我妈妈,二是我看她那点个儿,爬车难受。要不,我懒得管她。 我把这件不愉快的事,讲给我姐听,想得到她的几句安慰。你猜她怎说,她竟然数落我,“男人家没男人家的样样,以后,别在女人身上花那些心思了”。 那话噎得我差点没有断气。我只能说我自己犯贱了。这倒霉了的一天,有倒霉的我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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