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号   密码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加入我们
    

中国诗人论坛|永远年轻的诗歌论坛|中诗网|中国诗人网|中国网络诗歌的源头

搜索
查看: 778|回复: 0

浇 地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7-21 06:28: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有明

“那家伙弄回来了么?”王云关切地问。她一只手还抓着捶帚(刷锅用的炊具),侧着身观察了一下。马上,她又退回了房子,她显然是看到了自己想的结果。灶膛旁堆有很多干草,火星子在灶膛里还一闪一闪地,像是在眨眼睛。灶台上,她已将白菜汤舀进小盆,正将刷锅盆子里的水淇入锅中。人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习惯,现在不缺水了,那些老妇人仍旧习惯攒着刷锅水,“头活水刷锅,二活水饮牲口”。现在房子里还飘满饭菜的香味,其间也夹杂着灶膛冒出来的烟尘味。王云将捶帚放在刷锅盆子上,赶紧去开门。
“慢点啊!加把劲!”后邻居春华也来帮忙,他们将一个大箱子抬进房子里。
大力点了颗烟吸了两口,“你们忙着,我先回去了”。
“你不坐坐了,喝点水,——在这里吃了再回去吧!”王云忙追上来拦住他,“你叔也不懂啊,手续都拿好了么?”王云一时又很多话要说,对这个“家伙”他没有头绪,她知道刘积极也不懂,看到懂行的就不舍得叫他走。
“在那里试过的,没什么问题的!”大力回过头冲着刘积极说。他看到了刘积极再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当然还的积蓄摸索(经验)”。大力身材很高大,这几年在海上合办个养虾池发了财,腮帮子也鼓了起来,脸膛也红起来。他站在门口,将光线挡得结结实实。王云忙去开灯,春华和积极半蹲着去拆大箱子。
“大婶子,回头有事情,叫俺叔再找我”,说着大力又迈出了那半步。
“你看看,这孩子,也不吃了饭在走”,王云一直送了出来。大力弯下腰用摇把摇响了拖拉机,整个院子充满了柴油味。
“先吃了再忙吧!”
刘积极忙叫春华坐下来一起吃。春华说吃过了,就拿了小座位在那里继续“研究”。刘积极打上肥皂洗了把手,然后在方桌的橙子上拉下毛巾擦了手吃饭。
这天晚上,刘积极试了好几遍,没想到这玩意儿也没啥巧气,他这没文化的也学会了。王云一边挺喜欢这大铁家伙,也骂真弄了祖宗来了,满屋子都是柴油味。当然,有了它,就告别了用水桶剐水的时代了。这些年老猫着腰从沟渠里往地里剐水,累得王云晚上睡觉都疼得躺不下。

“这能挣钱嘛!”王云显然对这贵重的“现代化”机械期望很高。
“能,当然为了乡亲们用着方便,他们能给多少,就接多少”刘积极第二天就套上驴车将抽水机拉到了田里。他要先从自己的田地里使用一下,享享“福”。
围着村的一周都有他们村的地。村东面的那片地叫“东河沟”,这片地旁有水库,不用愁水。公路南的有公路旁沟子里的水也够用的。唯独“科技队”这里。这片地有大约五百亩,土地很肥沃,这也是实行公社那些年村里的主要耕地。但现在换了“风水”,这里倒成了困难区。黄河水流过来时,村北村东的机械都忙起来,轮到这里就只剩一小渠水了。
在村南还留有科技队时的屋子,自从村里的五保户鲍大裤死后,这里便再没有人来住。房子已经看不清眉目。从这座破房子西面有一条土路,一直通到大公路,有六百米左右长。路的一边是小沟渠,另一边就是田地。还别说这里的田地还是村里最整齐的一片地。靠最北边的是小囤家的。从第二户田开始,依次是新华家的、刘积极家的、树林家的、忠明家的,在往前就是李家老坟,前面的地由于受斜着走向的公路影响,地片小了些。

天已经黑下来,刘积极仍看守着他的马达。那些干渴的田地愉快的喝着水,不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村外的田野始终那么静谧。偶尔的鸽鸣预告着家的和谐。由于要埋管道,地旁边的小路已经被挖成一条条的坎到,浇地的时候,这里可以放入管道,中间只留几道车辙。下大雨的时候,用铁锨挖两下就可以将田里的水放掉。直到秋收以后,这里的小路才会恢复平整与安静。刘积极守着他的柴油机就像自己坐在行驶的机动车上,带他去美好的地方,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美滋滋的。自己的哥哥在县城机械厂工作有了全村第一辆自行车。他虽不是全村最早有抽水机的户,可这玩意仍是村里的稀罕物。天空开始消失了颜色,有几只羊被趋赶着去了家的方向。刘积极也开始意识到是该回家的时间了。他扛着铁锨,在地坎上走着,边走边培着土,还不时倒过身子把新培的土坎踩结实,就这样他围着自己的五亩园地转了一圈。在地的东首是他种的一排槐树,槐枝枝枝掩掩的已经长得很密实,下面是排水的小沟渠。他把铁锨放到水里,水已经有一尺多深。他重新回到小路上又倾听了一段马达的声响。他决定回去。儿子牵来了驴子,他套上车 ,将柴油机放上驴车。儿子在前边用铁锨修补着沿路的沟坎。他们一起回家吃饭。
刘积极看园子的本事也是村里出了名的。“一亩园,十亩田”,人们看重它带来的收入,但人们往往撑不了这种辛苦。所以种园子的人少,而打园子主义的人却不少。经常有些村里村外的年轻人会在瓜熟季节偷偷摸进园子,而刘积极的园子从来没有过闪失。这些年刘积极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逢田忙季节他总是在睡觉前和清晨起床后先来园子里看一看。今天晚上他吃过了晚饭,又过来转了。借着月光,他的园子像镜子面一样,月亮,人物,树木和一些植物的倒影都投放到了这面镜子上。刘积极没有上过学,当然不会发表一些对月感慨的诗句,但呼吸着这样清爽的空气,他的心情也是很舒畅的。他卷起裤腿拎着铁锨,娴熟的在他的园地坎上行走,不时低头培土,查看瓜果吸水后的样子。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电钟,他很满意,扛起铁锨回家去。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刘积极起床了,他习惯了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自己的园地。他半披起衣服,趿拉着鞋子,扛上铁锨向田里走去。外边正经历着黎明前的黑暗,一切静悄悄的,村里的几声狗叫还有鸡名都听的那么真切。他还能听到树叶的抖动和溪水的歌声。他想,那些瓜果美美的喝上一夜,下一个集市又可以换取大把的钱了。每次赶集回来,儿子都很兴奋的帮他数那些毛票钱。有时他也“施舍”几枚给他们。他径直来到自己的园子,“呀,怎么地里一点水也没有?”兴许是走错了地方,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这块园地他已经种植了好几年,就是闭着眼也能够走了来。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时感觉早晨的气温有些凉,他系好了衣衫,提上了鞋子,走近了观察,就这样他围着地走了好几圈,尤其是地的东首,他用铁锨把拉着树枝和杂草,没有发现开口子的地方。他感觉浑身发冷,他来到地头,找了些茅草坐下暗自寻思“莫非出了漏子,那水道哪里去了?”他观察过东首的小沟渠,一洼水,和昨天的量差不多。他的地的邻居,除了沿地坎有两道湿漉的印痕外也没有水。他突然站起来,到他放管道的地方察看,现在天已经开始发亮。就是这里,这里他临走的时候堆的土坎不见了,现在还仿佛有股极细的溪流在流淌,这是在流淌他的血啊。虽然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他还是拿铁锨培了几锨土。
不可能是狗、刺猬等小动物,他已经看清楚有铁锨挖动的痕迹。可能是那几个坏小子。早饭他也不吃了,他坐在地头想。那几个“可恶的东西”到了晚上就经常在村口打唿哨,有时还与邻村的闺女幽会,最可气的是那次,他在地里的干草上迷糊了一阵,那几个家伙摸了进来,开始他们嬉笑着吃了几个瓜,积极并没有应声,可那个小坡竟在园子里乱趟起来。积极吆喝他们,他们竟摘他心疼得瓜丫朝他仍,他只好由着他们跑走。
“一定是他们”他记得昨天浇地的时候,那几个小子从对面的沟渠割草,不时朝他这里看。他们是打他的瓜德注意的,可他刚摘过才浇地的。“一定是他们没摸到瓜,还踩了水,于是挖开了地坎”,对刚来的邻居田的大金英说。
大金英说“你别瞎猜了,那几个孩子根本没有来!”她说的很肯定,仿佛他亲眼见到过。刘积极当然不会怀疑她。积极和他的男人新华很要好。农闲的时候经常凑在一起打牌、喝酒。新华整个夏季总爱光着膀子,脊背晒得黝黑,人们总担心他的背被晒破皮,可他不怕。他很忠厚老实。这大金英是邻村的娘家,倒还与积极家有点亲戚,她的话总不够说的,像机关枪。可这人没有坏心眼,不管是男女老少辈分如何,都爱和她闹几句。
“一定是你干的”刘积极见她来,不知道怎么略微收拢了下自己刚才的心疼和气愤。
“我说这事情你可不要瞎说啊,我爱跟你开玩笑,但这刚浇得一茬水就被人放掉确不是我干的。那人也真缺德啊!”大金英也开始为积极抱不平。
“昨天那几个村里的坏小子都在村东的水库那里玩了,他们也不傻啊,知道你刚浇了地!”大金英很轻松地点破了积极的猜想。
“那会是谁呢?”他真的没有了主脑。
昨天临走的时候,刘积极还嘱咐过新华来时帮他料理一下地坎,以免漏水。他们两家经常交换一些瓜果和作物,关系相当密切。当然他们家之间也有过一点不愉快地事情。
今年麦收的时候,大金英家借了刘积极家的驴子去犁他“排行”(一片地的名字)的几分地。刘积极正在园子里干活,对她说用完就不用给他牵回家了,让驴子在地前面的灌木丛啃点草,这里忙完了他下午就去那里忙活。大金英家用完后按照刘积极的说法,将驴子用铁镢子拴到了积极家地前的灌木丛。忙了一阵后,王云先到了“排行”。她正好看到驴子在吃棉花苗。她顿时木在哪儿,之后她拿了棍子赶出了驴子。驴子已经将棉花苗啃去了大半。她心疼得差点昏过去。刘积极知道后更是火冒三丈。她质问大金花是怎么拴的驴子。他很气愤她竟然不在树上拴驴子。那里的土那么软,根本寨不住铁镢子,“你瞎了眼了么?”他心里直骂。当时已经过了补苗的时节,眼看着半亩棉田荒芜了,这可是农人的命啊。当时爱说的大金英被数落了一个下午,硬是没支上声,气的金华想打她,乡亲们忙劝下。事情过了一年了,新华总陪“不是”。农闲时节他们又在一起打牌、喝酒吃肉,这件事情在男人们的心里渐渐淡忘了下去。可王云没少唠叨过。积极也经常说,“那一篇算是翻过去了,总不能把一个借口守一辈子啊”。今天对王云的怀疑,刘积极也一口否认,他们可是出了名的好乡亲啊。
他又去找过那几个小子,果真像大金英说的那样,他们一口否认了。
“叔啊,我们承认我们是‘坏种’,什么偷鸡摸鸭子啊,什么偷瓜摸枣啊,我们都干过,但是那是嘴馋,放水的事情却不是我们干的!”小坡也有些紧张而严肃地说。
“那该是谁?一定是邻近的,不然谁这么老远来放水啊,最近他没得罪什么人,尤其是刚买了柴油机,都巴望着早用上他浇自己家的地呢!”积极和妻子慢慢地筛选着每个人,最后他们都开始怀疑起忠明。
“一定是老不死的忠明,老光棍”,王云也开始骂出了声。忠明天生是个坏种。当年他家是大地主,他爹脖颈上被插上小白旗游街的时候,忠明还经常踢翻他爹的拐棍。后来他们的家境很不好,刘积极的爹还很同情他们家,还借给忠明很多钱,再后来他也去了媳妇。“当时怎么不把他也捎上”,王云继续说。二十年前,忠明打死了他的妻子,当时孩子才三岁。后来自己也觉得冷清了,后悔起来经常哭鼻子。这几年他烧香拜佛的,还真虔诚起来,在村子里的名声也很好了,和人说话也从不高声了。
“狗改不了吃屎”,一定是他干的。最近几年他学了手艺,在集市上总换些钱来,女儿也出嫁了。他在自己的新瓦房里整天听几段子戏,过着“天堂”般的生活。刘积极想起来了,那天浇地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自己的地里唱《李二嫂改嫁》。最近他老哼唱这个段子。过了几十年的孤苦生活,现在女儿也出嫁了,自己更感到了冷清。
“准是想媳妇了,这个老淫棍,不知道看见谁家的寡妇!”王云又骂出声来。
别的村民也在自己的田里夹种一些瓜果蔬菜,主要是为吃着方便。刘积极可是村子里种园子的大户。上个月的一天下午,刘积极和孩子在田里摘瓜准备明天去集市上卖。他们拉了一满满的车子回家。吃过晚饭,刘积极到地里转了一圈。这时忠明来过,说自己地里种的南瓜确实吃不了了,想到集市上换俩钱,想叫积极的驴车捎过去。
“早晨,他去的时候经过我的门口叫我一声,我就搬出来,不多,就几袋子”他放下这句话就走了。王云答应了下来。刘积极回家后,王云竟忘了。他们全身心地忙着将瓜果整理好,拴在车子上,然后就睡了觉。累了一天,积极头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今天园子里刚摘了瓜果,他比较放心,睡得也踏实。

“坏了,天不早了,去晚了怕占不到地盘”刘积极猛地爬起身,他看到太阳已经出来了。平日他总是在田里等太阳,今天竟起在了太阳的后边。
“我们不是都收拾好了么!不要太着急,还有……”王云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啊,忠明要捎瓜”她想起来了正想开口说,这时积极已经到了门外套他的驴子。
“等等!”王云追了出来,“可不晚了,太阳已经老高了”。
“忠明哥叫你捎上他的几袋子南瓜”她把话扔了出去。这话就在空中飘着,积极一阵的吆喝“噢,驾,驾”,王云的话他根本没听清楚。
“嗯,行啊!回来再说”,他迎合着。昨天下午已经有很多流动摊子来占地盘了,有的撒了灰线,有的放段绳子,有的放条麻袋证明是他已经占下的地盘。积极经常赶集,就到了他的老去处。黄二婶子家住在集市上,每到四、九两天赶集,她就在自己家房台下的几十米地作好标记,等集市上将地盘盘出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靠这个,每到集市散了,就有吃不完的水果蔬菜送来(也有早送来的),而且他还很受人尊重。
黄二婶子穿着带黑小花的半绣装,站在房台下。她看来等了很长时间了,她准备的地盘还有三、四米的地方。见积极来,她掐起腰润了嗓子,这一系列动丝毫没有引起干瘪的乳房的抖动,她当然还是喜欢在这些摊贩前扭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证明她的“身份”。
“怎么才来啊!”声音不够洪亮,而且有些撕裂。
“赫”她咳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发音,这次标准了许多,“人家都来了,你怎么才来,再不来,这地方也盘出去了”
“哈,起晚了,耽搁了一下。反正有您占地盘!”
“那是!”
积极卸了车,驴子拴在车架干上吃带来的草,他将瓜果一袋袋搬到地盘上。黄二婶子拎了半袋子“大掺和”的瓜果进了屋,“小青他爹,等会儿进屋喝水啊!”
“唉!”刘积极开始从袋子里摆出他的瓜果。

忠明在自家的院子里吸了两袋烟也没见积极的影子。
“人家早过去了”邻居桂荣说。
“球,不是说好了么?”他很气愤地掐灭烟,把自行车又推进房子,用小推车推那三袋子南瓜去了集市。

“我不是和你说给我捎上几袋南瓜么?你真‘砸碎’(耍笑聪明,狡猾)啊!”忠明豪不客气将南瓜搬了过来,积极忙撤了一下自己的犁筐。
“不知道啊!”
“别装相了,推了这十里地,我都快散架了,你真行啊!”他开始放开粗气。
“你家里的没告诉你!我不相信,就你坏!”,他接着说“她可是全村出名的记性好,‘千年的、万年的’事情都想起来!”他们就在集市上磕拌起嘴来!

儿子小青也仿佛想起来。积极浇地的时候,他在沟渠里放驴,忠明过来,站在沟坎上,似乎不怀好意的看过地坎,“就你爹坏,你们都是好孩子,很听话!”
小青也解释说,“确实是我娘忘了!”
“算了吧!就你娘的记性,这么点小事怎么会忘,可别学你爹那么滑,枉了我俩多年的好交情”,忠明不屑地说。
积极一直生闷气,“你忠明不坦白,我还就不去找你!你总会露出尾巴的,这样的事,全村人中只配你这种小人能做的出来!”积极也开始翻腾起旧账。这些年由于同情他,积极没少帮他,他们的关系也不错。
大金英却又一次证实不是忠明干的。她说那天,他正在她家玩的,新华出去了一会儿。新华回来后,他们一直在院子里说话。她在屋子里叫新华休息,新华不知道那根神经跳起来了,还不想让忠明走,一直和他唠叨到半夜。积极平日里很相信她的话,“这也难怪,或许真的冤枉了他”,积极又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心灵平静了许多。
“那一定是树林”积极和王云说。确实和树林两家的地坎培的小了,每次浇地都要渗过碱去。这是田地常有的事情,“你家浇地也向我们家渗碱啊”,积极又气又埋怨。树林身体不太好,个子也矮。他的老婆个子大,很能干,最近又抱养了个小男孩,最近他一家人的心情都不错。她的那个小儿子还认了王云为干娘。人们都说多认几个干娘长得劳壮。不巧最近她得了食道癌。她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她最近整天哭泣,寻死寻活的,“我天生贱命啊,刚有点喜事,又得了这病,连口饭都咽不下去,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村里人们都很同情她家,没少有人来劝她。
积极不愿想到树林家,但确实没有别人了。经过了半月,积极见了树林总是闷闷不乐,并没有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这些天他忙着用自己新买得抽水机给村里的地里浇水,也去赶集。小青确不管这套,“哼,活该,把自己的怨气往人家身上撒!严重的心理失衡,变态!”他走到树林家的地里,顺手摘了他家的几个杏和西红柿吃了起来。吃完后,他将杏核和西红柿把狠狠地扔进树林家地里,还对着他家的果树狠狠踢了几脚。

这件事情已经快淡忘了。刘积极重新浇了地,晚了茬水也不会减少多少收成,反正自己有抽水机。这天他给大金英家浇地,新华请他在家喝酒。大金英很热情的炒菜。吃了一阵。大金英笑着说“你可别挖我们家地坎啊!”积极没有太注意,新华可是听个正着,“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啊!”他很生气的过来要打金英。
金英忙说,“人家积极和你这么好,你确放人家地里的水,你才缺德呢?”
“臭女人,臭嘴!你说谁啊”新华害羞而恼怒。
“做了亏心事还不许人家说啊!”大金英镇是不知道那根筋跳了出来,把事情说漏了嘴。既然说了,她也就没法收回了,她对新华放积极家地里的水一直就不满意,只是没法说。今天见新华这么凶,她可受不惯这一套。
“不是你将驴子拴不结实,啃了积极家的棉花苗,我们能搭上几袋麦子,还老抬不起头么!”新华越说越恼怒起来。他没有提前贮备应对自己的“过错”的方法,将气一股脑转移到大金英身上。
“上次浇地,沟里就这么点水,你非得提醒人家早浇,结果咱家的地没浇上,晒干了很多苗”新华开始激动,既然“窗户纸捅破了”他不再顾及很多。
刘积极听得脑子快炸了,换当时,他一定打新华几个耳光。现在看到他俩真的打起来了,他有开始有些不忍心。
“这日子没法过了”大金英开始打碗,还想去打锅,被积极栏下了。
“算了,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要是觉得理亏,还送我几袋麦子”,对这事刘积极没少费脑筋,现在他真的不想再提这些不愉快了。看到自己的“仇人”发生内讧,自己心情倒有些舒畅了。
“别”大金英开始停止哭泣,新华也笑了,“真是对不住啊,乡里乡亲的,咱俩又这么好,我真不该在背后使‘小鞋’”他说着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立秋刚过,天气开始变冷。白天太阳明亮的挂在蓝蓝的天上,可白天的温度依然很高,只有晚上才感觉到凉爽。要真正凉爽起来要到秋分以后。傍晚时分,起风了,村里的炊烟开始弥漫。那些被风卷的到处乱跑的事物更换着着落地。刘积极披着上衣,从拖拉机上下来。后面已经跟上了几村里人。
他们也不吃酒了,一起来到了田地,马达还是“嗒嗒”地转着。
刘积极很郑重地说,“这次我不要你的浇地钱。”
李新华先是一惊,凭他们的关系,让他个钱他是能够想到的,但不要他钱他还真没有想明白,尤其是 “东窗事发”,他更感到一些理亏,“那哪成啊!你这样我更不好意思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得允许我镢开你家的地坎”刘积极说完笑了。
“别啊,明晚我还请你喝酒,你还带上你的二锅头!”新华也笑了。
“吃不起,到时候别又弄一鼻子灰”
“不会,不会”
“好,好”他们都大笑了。

太阳渐渐收回了霞光,他们的身影也走进了浓浓的炊烟里……

皇┎冠┎现┎金┎网:hg88094.com开户首┎存送58元.满1000送1088彩_金┎体育半场结算六_合48倍┎各种彩┎票┎游戏.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我们

本版积分规则

闽公网安备 35020302001206号

[中国诗人论坛] ( 豫ICP备11003363号-2

GMT+8, 2024-6-2 05:29 , Processed in 1.213796 second(s), 1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 2001-2011 Comsenz Inc.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