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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作品】《山野童年》之六《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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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2 01: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font size="4">山野童年</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New? Roman?>&nbsp;</font></p>
<p><font size="4"><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一.</font>关于白发苍苍的记忆</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New? Roman?>&nbsp;</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如果有一天我要失去我的所有记忆,但是可以让我记住一个人,那我一定会选择记住爷爷。并不是说我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以及其他的人在我的生命中并不重要,只是如果我记得爷爷,我就会记得我的童年,记得那些光着脚丫子的夏天,记得那些<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5</font>分钱一根的冰棍,记得爷爷教我用洗衣粉的塑料袋点燃了一滴滴带着蓝火和奇怪的嘟嘟声往下滴的“嘘花”。。。。。。</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每当我阅读到白发苍苍,白发肃然这样的词的时候,我所能想起的形象就是爷爷,就是我那一年做的一个奇怪的梦。那年,爷爷很老了,我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的什么季节。我一直痛恨我对时间的自觉性忽略,很多事情很多细节我都能记住,可是我就是记不住日子。那应该是收完庄稼的秋天或者春耕完的初夏,估计秋天更靠谱些。天气晴朗,也不酷热,爷爷去大姑妈家呆了几天。那几年的日子我基本都是和爷爷在一起,我记得那晚上我和妈妈睡,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给妈妈说我昨晚梦到爷爷了,拄着他那根兼着拐杖的光华溜溜的花椒树长烟杆走在田埂上,妈妈说可能爷爷要回家来了吧。果然,要吃少午(<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1</font>)的时候,爷爷来了。我不记得我有没有给爷爷讲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今天妈妈是否还记得这件事,爷爷过世将近<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20</font>年了,这些年来我常常都记起这个梦。</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奶奶在我爸爸结婚前就过世了,我对奶奶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印象。爷爷的有一只眼睛有残疾,好像是年轻时挖煤在煤洞里伤的,但是我从没觉得爷爷的两只眼睛有什么不同,大概在我对这世界充满好奇的双眼里,爷爷那只眼睛和另一只一样,四周都只是充满慈祥的皱纹。后来我记得大人们提起,爷爷曾是那附近一带的三个大力士之一,也不知道有何例证,只记得爸爸说爷爷年轻时去耕地,爸爸送去给爷爷的午饭是一个当时超出我想象的分量,后来读书知道廉颇,才有了个具体的对比,大概和廉颇那顿记在历史里的饭分量差不多。倒是记得我舅舅他们家老一辈的一位老人的传说,就让我一直觉得印象鲜明,而且颇具传奇色彩,据说这位老人当年可以把并在一起的四个马掌钉掰直,把落水的马连马带马背上的垛子从河里抱上来。按理说不管从父系还是母系来讲,我都不应该从小那么身体孱弱,按我妈的话说就是吹阵风都要感啊?lt;/p&gt; </font>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正是由于身体孱弱,在我记忆中关于爷爷和我的最早的事情就是爷爷用个小砂锅,用酸汤,豆豉颗热了饭咀嚼了再喂我吃。这不仅我记得,连我妈妈偶尔偶尔都还会提起。那时候父母白天去干活,我就在家里缠着爷爷不放,按照我们那的习惯,每天中午吃完午饭就开始在火上放一个大铁锅,里面放满水,把一些蔬菜或者我们叫着猪草的叶子剁碎了,加上土豆或者磨碎了的玉米煮熟了给猪吃,也就是所谓的猪食。照例,那时候每天下午煮好猪食之后爷爷就会用那小砂锅热饭给我吃。把那个大铁锅以及里面的半锅猪食抬下来,那是我到高中时抬起来都还是觉得很沉的重量,我不知道那时候已经<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70</font>多岁的爷爷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那天下午,在爷爷抬那半锅猪食的时候我竟抱着爷爷的一条腿,我记得好像是饿了撒娇要爷爷热饭给我吃,结果爷爷抬着那半锅猪食跌倒了,俩爷孙烫得满腿的泡泡,至于我有没有杀猪般的哭我就不记得了。那时候住的还是草房,后屋檐下放着几个大砂锅,用来晚上撒尿,存了拿去浇蔬菜施肥的。那之后的几天,爷爷都会用根大大的鸡毛蘸了那砂锅里的陈尿涂在我脚上的泡泡上,据说陈尿可以拔火。屋后的一人多高的土里满是竹子,风一吹沙沙的响,阳光在远处很明亮,我涂了尿的脚说不出的舒服凉爽。</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 &nbsp;一到夏天,就有小贩或者背着或者用自行车推着一个泡沫箱子来村里吆喝:“冰棒~~~冰棒~~~~”那箱子内部沿着内壁裹一层棉被,再里面放着名为‘糯米’、‘豆沙’等两三种冰棍,其实就是一块凝结了一根小竹棍的糖精冰块,糯米和豆沙就冻在这冰块的顶部,还有一种就是没有糯米和豆沙的,常常那根竹棍都会被惨烈地咀嚼成毛笔状。每当小贩的叫声在村子里串家绕户的时候,孩子们的心就随着这一声声的吆喝火热起来,不过那时候的小孩都挺懂事,通常都会忍着比头顶上的日头还要热辣的渴望而不会张口向大人要钱买冰棍,一个夏天下来,能吃得着五六根冰棍的孩子已经算得上是幸福的了。那天中午,爷爷像往常一样在堂屋里剁猪草,整个村子都很安静,我也没有和谁玩,就听见爷爷剁猪草的咄咄声规律地响着。这个无比和谐的宁静场景一下就被冰棍小贩的吆喝声给打断了,一声,两声,三声。。。。。。我终于被火辣辣的渴望撩拨得五心花乱,五文不安(<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2</font>),我静静地看爷爷剁猪草,内心汹涌澎湃:“给爷爷要五分钱去买冰棍!爷爷有钱么???给爷爷要五分钱去买冰棍!!爷爷有钱吧??给爷爷要五分钱去买冰棍!!!爷爷会给我钱么?”最终我还是给爷爷要到了钱,那两张绿色的<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2</font>分钱和那张棕色的一分钱冰爽了那天无比的炎热,也让我小小的灵魂隐隐不安了很长一段时间,七十多岁的爷爷不知把那那点点“小钱”捂了多久。在我的记忆中,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向爷爷要过钱。</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在很多故事里面的爷孙之间必定有着这样的情节,老人总是不停讲着这样那样听来的经过的各种故事,孩子总是聚精会神津津有味然后意犹未尽。。。。。。我和我的爷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场景。爷爷基本上是一个沉默的人,这点与我的大伯我爸爸都很不一样。记得有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个莲花落的名字,心里就执着地认为是唱着讲故事,于是就有几次缠着爷爷要他给我打莲花落,爷爷总是很无奈:“不会勒,不会。”我也就不再缠了,小时候在农村可以分散孩子注意力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只是心里一直记着这莲花落,就算后来长大了读了金庸的小说,看到里面讲丐帮的莲花落,我还是没有解开这个心结。因了爷爷沉默的缘故,虽然爷爷一直在我记忆中给我以温暖,但是我很难从回忆找到他老人家和我之间互动的情节。但是我的小名却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妈妈后来给我说过几次,在我用我现在的小名之前,我的小名叫金狗,是给我接生的一位苗族老太太起的,由于父母经常吵吵闹闹,爷爷在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把我的小名改成了心和。只是可惜父母叫我心和叫了这么多年,也一直吵吵闹闹了这么多年,现在想来,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每次父母吵架厉害了去劝架的时候,心里也只能暗自叹息了。</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夏天,父母吃了午饭去做活路之后,爷爷去弄好猪食,弄好后把竹子划成篾条,编些撮箕之类的,我就自己找小我一岁的侄儿幺强玩。然后到了午后,爷爷抬了猪食热饭给我吃,他有时候会烧了开水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自己擦身子,擦完后就用一把很老很老的剪刀自己剪脚趾甲,那把老剪刀平时都没什么用,妈妈要剪布有另一把专门的剪刀,现在我想,那把剪刀大概有着奶奶留下的痕迹。我从不记得爷爷有谁帮爷爷擦过背,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心酸,那时我作为爷爷最小的孙子实在小得屁事不懂,父母整天忙这忙那,也不记得要我帮爷爷擦擦背,可惜我明白过来的今天,爷爷已经走了快十几年了。</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爷爷抽旱烟,他那根可以做拐杖的长烟杆,中间是烟斗,顶上装了铜烟嘴,底部装了个铁錾子,当然不能像石匠似的用来雕刻石头,主要是用来防止烟杆底部日积月累的磨损,同时也是在做拐杖用时可以很踏实的驻在地上不会打滑。隔三差五的要把烟嘴卸下来,用根长长的细铁丝来通那嘿嘿油油的烟屎,防止烟杆被堵住。由于烟斗在烟杆的中间,爷爷每次抽烟都要用晒干了的小竹条点燃了去点烟,有时候我会和大妹妹抢着给爷爷点烟,一边烧着烟,一边看爷爷吐出青青的烟,实在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这根烟杆本来会成为爷爷留下来的一个最好的纪念。那年我家不知是办什么事情,我大伯,堂大舅,还有一个堂大伯在我家喝酒喝到半夜,那个堂大伯喝的很醉把我爷爷的烟杆当拐棍用拿走了,再也没有还回来,如今这位堂伯父也早已作古,村里那些年的房子都逐一翻新成了今天的水泥平房,那烟杆,可能也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我还记得在这位堂伯父拿走烟杆之后我曾经给爸爸说起去把这烟杆拿回来,但终究是不了了之。</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冬天的时候,爷爷的那个房间里烧起一个用土砖做的火,火不高,现在想来大概也就到膝盖的样子,那火总是旺旺的很暖和。那时候的雪下的还比较大,而且屋檐下总是挂着一根根的凝钩(<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3</font>),差不多经月不化。爷爷就会在他那暖暖的房间里给我说:“谁家的凝钩大,谁家第二年的苞谷棒子就大。”因了这句话,那几年的冬天不管到了哪家去玩耍,我都会注意观察他家屋檐下挂着的凝钩,心里再默默的和我家的比,这一比,自然也就在小小的心里添了许多无谓的喜乐忧愁。</font></p>
<p><font size="4">&nbsp;爷爷不爱摆寨(<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4</font>),也很少有人来和爷爷摆白。每年春天清明时节,总有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有一个城里来的雷爷爷就会到村子附近来上坟,然后会在下午的时候来和爷爷坐一阵,带一些饼干蛋糕之类的东西来给我和大妹妹。还有我记得有一年,幺强的爷爷来和爷爷歇了几晚上。幺强的爷爷是我的大伯伯,大爷爷的儿子,比爷爷可能也就小个<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10</font>来岁。</font></p>
<p><font size="4">我从零零星星听来的大人们说起的家族的故事,多少知道了一些爷爷的生平。祖奶奶过世后祖爷爷又找了个祖奶奶,有了我的幺爷爷。但是祖爷爷和后来的这个祖奶奶也都过世的早,大爷爷二爷爷也过世的早,因此幺爷爷,大爷爷家的大伯伯,二伯伯,二爷爷家的大姑妈都是在爷爷身边成人的。现在爷爷和二爷爷的坟相隔不到五十米,我想两位老人地下有灵,也定不会寂寞吧,不过爷爷那么惯于沉默,而二爷爷呢,是否也是个沉默的人。</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至今,一个关于爷爷的场景在我心中还是那样清晰而且震撼。那一年给祖奶奶迁坟,新棺木停在坟穴里,在要掩埋之前,爷爷趴在棺木上叫了一声妈,然后爸爸他们把爷爷扶起来,我分明看见爷爷的眼里有泪花在闪。这时我惟一一次看见爷爷的泪。</font></p>
<p><font size="4">&nbsp;到了我读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年,爷爷走了。爷爷走的前一年我们家修新房子,旧房子拆了一半留一半来暂时住人,爷爷就在那一年的冬天病倒了,我的从没病过的爷爷,这一病就再没好起来。那年过年,我们搀扶着爷爷到新房子里吃年夜饭,就吃了一点点。我记起以前爷爷每顿饭都吃小二碗两碗饭,有时吃到饭里的沙子,我们一桌人都听见那沙子在爷爷的嘴里响,每次我们都叫爷爷吐了不要吃,他总是不理我们继续吃下去,我还记得爷爷很爱吃鸡血,每次杀鸡,鸡血都会煮成一块给爷爷吃。病中的爷爷脾气完全的变了,越到后来越不好,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和大伯父家的康艳姐还很严肃的猜测并讨论过这个事情,自然是不得要领,但是我们都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吵到爷爷。当爷爷身上的虱子越来越多的时候,大人都说爷爷要走了。每天晚上都有邻居亲戚来陪着守夜,那房间里烧着旺旺的火,大家就坐在那房间里摆白话,就怕爷爷临走前身前没人在,那时候只记得据说如果那样的话是很不好的事情。那天是正月十八,我放学回家,看见堂屋的两扇大门上分别贴着两张白纸,爷爷躺在堂屋里,穿着整整齐齐的青布嵌了丝棉的长衣,脸上盖一块白纸。那天是正月十八,那天爷爷走了,大人们都忘了管我,我叫了几个小伙伴呼啸着跑去河里游泳,那是我一年中最早下河的一次,游得挺欢。我的爷爷就这样走了,留给他在世时最小的孙子一年年的思念。</font></p>
<p><font size="4">(未完,白发苍苍部分还有外公等老人)</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New? Roman?>&nbsp;</font></p>
<p><font size="4">注释:</font></p>
<p><font size="4"><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1.&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font>少午:就是晌午的时候吃些东西,不是正餐,也不是定例。</font></p>
<p><font size="4"><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2.&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font>五心花乱,五文不安:家乡很常用的一句话,当一个孩子心里一直惦记着去玩大人又押着要写作业的时候,那心情就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大抵就是无比烦躁的意思,两个词一个意思。</font></p>
<p><font size="4"><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font>凝钩:冬天倒挂着的冰,并不限定是屋檐下的。</font></p>
<p><font size="4"><font face="Times new=" New? Roman?>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font>摆寨:串门。</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New? Roman?>&nbsp;</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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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2 22: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p>永远的记忆</p>
发表于 2008-9-13 07: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8-9-13 15: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p>谢谢蓝姐,聆泉留下足迹,哈哈,下面续白发苍苍部分:</p>
<p>&nbs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外公家离我家很近,中间就隔着我大伯家。记忆中最早去外公家是在一个大雪天,那天妈妈带我去外公家,我穿了双小雨靴,雪淹过脚脖子,一路咯吱咯吱的走去。雪一年比一年下的小,只有这咯吱咯吱声我年年冬天都会记得。<span lang="EN-US"><?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那一次去外公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早就忘得干干净净,记得关于外公外婆的最早的事情说起来倒是很难为情。那年外婆过生,爸爸妈妈捉了只鸭子去给外婆祝寿,只记得姨妈娘舅表哥表姐一大家子人吃吃讲讲的很热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睡在外公外婆中间,我就哭喊着要回家,妈啊妈啊的扯着嗓子叫,外公外婆不停的安慰我,我还是不停的哭。后来外婆说你别哭等外公给你摆个白话,我就边哭边听外公摆白话。说的是老虎和水牛在很久以前一个不服一个,所以就决定打一架来定胜负。开打之前老虎和水牛分别做了几天的准备工作,老虎天天扯藤子往自己身上缠,水牛则每天去一个水塘里滚,滚了一身的稀泥之后就跑出来晒,晒干了又去滚。几天之后决斗开始,老虎咬在水牛身上一咬一口泥,水牛发起反击,把角往老虎身上一撬,满身藤蔓的老虎就挂在了牛头上,然后水牛一扬头就把老虎摔出去好远,如此三番五次,老虎甘拜下风。从那之后,老虎虽然号称百兽之王,但是遇到水牛总要避开。白话完了我也不哭了,就问外公那黄牛怕老虎不怕呢,外公说黄牛的角太短了打不过老虎。其实现实中黄牛的野性比水牛的要强得多,我们那附近的苗族同胞都喜欢养黄牛,常听说黄牛顶人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怎么敢盯着黄牛的眼睛看,总觉得恶狠狠的,随时准备冲过来一角把人顶飞。<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外公外婆和小舅舅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外婆去世之前两个老人是单独开火的,外婆有哮喘,常年吃药,还常常拿个喷药水的小瓶子往喉咙里喷药。我们县赶场是按着生肖轮流的,县城轮着鸡兔两天。从我们村子去县城那时候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样子,有一年外婆去赶场踩到块西瓜皮摔倒了,不知道是韧带撕裂还是骨折,反正后来外婆那只脚就瘸了。<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外公外婆也常常会叮两句,呵呵,看来天下夫妻生活都离不了吵吵闹闹。外婆去世的日子很不巧,正好过大年,我还记得那天早上和我读一班的小舅舅家的三表姐红着眼睛来我家给妈妈说奶奶去世了的情景。外婆过世之后外公精神比以前差了许多,常会一个人坐着想想外婆。<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外婆过世之后妈妈会时不时要我去接外公来我家住几天。外公要比爷爷健谈得多,常常会给我讲些有趣的事情,多是关于动物的。像黄鼠狼会放臭屁就是外公给我说的,说黄鼠狼有时会溜到村子里来抓鸡,猫去追黄鼠狼,黄鼠狼就放屁把猫臭得不敢追。还有一种叫野狗的,在村子对面长坡的树林里,只要夜晚那东西一叫,不久村子里就有老人过世,后来我妈妈也给我讲这个事情,害得我一直在心中想那叫声,肯定是悠悠的长嗥,而且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最神奇的是一种叫黄金狗的动物,成群结队的,连野猪都不敢惹。这种东西很聪明,以前放牛都是把牛赶到坡上人就去做别的事了,这黄金狗就会来吃牛,它们不与牛斗力,却让一只黄金狗去慢慢的挠牛屁股,那牛还觉得挺舒服,殊不知上了大当,不知这狗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慢慢挠,结果牛的肠子竟被它挠了出来,这时候群狗一拥而上,牛的战斗力早就大打折扣,只能乖乖做了黄金狗的美餐。这野狗和黄金狗应该是外公确实见过的动物,绝不像之前给我摆的水牛和老虎打架那样的白话,但是时至今日我还是对这野狗和黄金狗不得要领,猜想大概是狐狸啊狼啊什么的,但是在我懂事的年纪,这些东西早就绝迹了。外公还讲起他年轻的时候听到别人说起皇帝,还认为皇帝不是人而是什么东西呢,这话让当时读小学的我深感震惊。<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外公也一天比一天的衰老了,牙齿也不好了。有一次外公来我家,我们煮腊肉吃,妈妈让我把肥肉放在锅里用水焖,我却自作主张用油炒,把那肥肉都快煎成油渣了,肉皮硬邦邦的,妈妈看到了挺郁闷,告诉我说用水焖的肥肉外公才可以吃,我搞成那样外公是没法吃了。这事到今天想来,心里还很内疚。外公过世的时候我读初中,好像是初三快毕业的时候,我还记得那时候给爸爸要了钱去和同学照相。现在外公的坟在爷爷的坟右后面百十米远的地方,每年去上坟,我都会去外公的坟前插香烧纸钱叩头。<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童年时印象比较深刻的另一位老人就是堂大伯幺强的爷爷了,对了,莲花落就从他这里听来的。他似乎一直是个乐天派,还会唱歌用脚打拍子呢。那时候夏天常常和幺强捉蜻蜓玩,他告诉我们飞机就是人根据蜻蜓造出来的。大伯好酒,临死前还想翻身起来抓酒瓶,他过世的时候不到<span lang="EN-US">70</span>岁,倒是缺了满口牙齿的大伯母活到<span lang="EN-US">80</span>几岁,前几年才去世。可能以后我小弟弟回想他的童年,大概印象最深的要算这位大伯母了。有一年夏天我小弟弟一个人玩了回家,家里一个人都不在,他就坐在门口使劲哭,妈啊妈的叫。这位大伯母就来哄他。后来大伯母的记忆大大衰退,到我读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竟然将我错认成幺强,给她说我是心和,他又记不起心和是哪个,可却偏偏记得我弟弟大哭这件事,而且遇到我妈妈或者我弟弟就说,我弟弟一听头就大,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哈哈。<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widow-orphan? mso-pagination: 2.0; mso-char-indent-count: 2.0gd; mso-para-margin-left: left; TEXT-ALIGN: 15pt; LINE-HEIGHT: 27pt; TEXT-INDENT: break-all; WORD-BREAK: 21pt; 0pt="0pt" 0cm="0cm" 0cm?><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童年的这些老人,在记忆中的印象依旧鲜明如初。前两天想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两句诗,想起这些老人,在记忆深处如夕阳的温暖,于是夕阳于我,就有了和李商隐不同的意义。<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9-13 15:47:3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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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3 22: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span style="FONT-SIZE: 10.5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 mso-hansi-font-family: ??;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生命之所以丰满,不是品尝了多少酸甜苦辣,而是历练和总结。问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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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23 23: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5; 6.75pt; 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问好夫子,对我而言,记忆和希望一样重要,记忆给我以温暖,希望给我以勇气。</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5; 6.75pt; 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span>&nbs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5; 6.75pt; 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二.所恨者,唯天而已<span lang="EN-US"><?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WORD-BREAK: break-all;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o:p>&nbsp;</o:p></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0; -27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span style="mso-spacerun: yes">&nbsp;&nbsp;&nbsp;&nbsp;</span></span><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我们家的性格偏执而内向,耽于想象与计划而难于动手。但是大妹妹是个例外,如果今天她还在,那么她一定有资格得到所有女孩子应该得到的赞美与幸福。<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0; -27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span style="mso-spacerun: yes">&nbsp;&nbsp;&nbsp;&nbsp;</span></span><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大妹妹属猪,小我两岁多。大妹妹烙在我脑海中最早的印象是她在一边蹦蹦跳跳而我在地上爬,旁边有大人说哎呀么妹都会走了哥哥还在爬。大妹妹活泼开朗,眼睛亮晶晶灵动有神,那位每年清明时节来我们家和爷爷聊天的雷爷爷,每次来都要逗我们,要叫他爷爷才给我们吃糖果饼干,我跑进屋子躲在堂屋里的楼梯下,心里巴巴的想着那些吃的,妹妹则是巧笑嫣然,和两个老人有说有笑。<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有一年夏天,爸爸喝醉了回来,很晚了不知和妈妈吵什么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妈妈抓着爸爸买来准备守苞谷的棍子和爸爸打又被爸爸夺走。那时候我和妹妹都和爸爸妈妈睡一块,我们被吵醒之后妹妹哇哇大哭,我只是惊恐的看着他们。后来妈妈常提起这件事,说我不爱她,妹妹都会大哭我竟然在一边没反应。其实我心里又惊又怕,又想不通又不敢帮忙,还是后来爷爷起来阻止。<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可上天偏偏就对我这个灵巧的妹妹那么的不公,不知在几岁的时候,我的大妹妹患上了癫痫。<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因为癫痫,大妹妹不能随便去外面玩,怕她突然摔倒在危险的地方,也不知看了多少这样那样的医生,吃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偏方,我就记得有一次吃的是一种鸟,晒的黑黑干干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癫痫,也许是因为那时的我体弱多病。关于我们成长岁月的细节,我能想起来的是如此的少,如此的少,少到常常我想起的只是她发病时的痛苦和全家的混乱,妈妈的眼神。<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农村的屋子前会种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我记得有鸡冠花,指甲花,剥壳花,水仙花,菊花,一串红,喇叭花,夜来香什么的,还有一些记不得名字。相对于现在城市里的家庭在家里种一两株花在瓶子里,不知要幸福多少倍,于人于花。那年我们从大舅舅家拿来一种花的种子种在院坝外,夏天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像一张一张鲜亮黄艳艳的笑脸,真的,有脸那么大,笑意盈盈的灿烂着。那天黄昏我玩耍回来,发现不知谁把一张笑脸摘走了,在渐渐弥漫的夜色中,我和大妹妹学着电视里的侦探一样四处寻找蛛丝马迹。<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我们慢慢的长大,长到调皮捣蛋相互吵吵闹闹的时候,我记得爸爸还说过小时候经常吵闹的孩子,长大了关系会比小时候不吵闹的孩子更好。<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大妹妹的手腕上有一个烫伤的印痕,刚巧一圈,就像个手镯。那是那年爸爸妈妈去干农活,妹妹和爷爷在家,不知为何被蒸饭的甑子边的蒸馏水烫到的,我可能出去玩了,只是回家的时候看见爷爷把她背在背上,她睡着了。爸爸妈妈肯定是有点怪爷爷的,毕竟是他们那么可爱而可怜的女儿,可是,年过<span lang="EN-US">70</span>的而沉默的爷爷对着调皮捣蛋的几岁的小孙子们又能怎样去爱护呢。<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那年,是我童年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年。春天,爷爷走了。夏天的时候,有几次蛇钻进我们家,后来一只老母鸡又下了一个小小的鸽子蛋大小的硬邦邦的“ 铁蛋”。这些事情在我们那一带都被认为是很不好的预兆,想不到这不好的预兆竟是如此的不好。那天大妹妹去上厕所,癫痫突然发作而掉了下去,等妈妈想到她去了太久感觉不妙去找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个夏天在我的记忆中很潮湿,都是泪水,从县城叫回来的爸爸无声的蹲在地上的泪水,妈妈哭到嗓子嘶哑的泪水,小舅舅家大我一岁的三表姐怎么忍也忍不住的泪水,而我没有流泪,我不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在想着什么,我很想哭,但是我就是没哭。</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满头白发的爷爷走了,灵巧活泼的妹妹也走了,我的童年多了很多无人知道的孤寂,尽管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孤寂,我的性格在遗传的偏执之中,多了一些我至今也说不出的东西,让我总是和人保持着有意无意的距离,不管是谁。后来有一次三表姐给我说是大妹妹是替我而死,由于家乡算命等等巫事盛行,我们小孩子也受着影响,这话不知她从哪个大人那里听来的,让我很是郁闷。到如今,遇到属猪的女子我都会在心中犯嘀咕。<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para-margin-left: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pagination: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57gd? 18.0pt;><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nbsp;&nbsp;&nbsp; 爷爷走的时候我大呼小叫的和小伙伴们去游泳,大妹妹走的时候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么多人流泪,可是我的悲伤我的怀念,被时间不断浓缩,在我心中慢慢凝聚成一个永远无法化开的核,像钻石一样坚硬而棱角分明。爷爷还有一个墓地可供凭吊,可是大妹妹呢,夭折的孩子没有被埋葬的权利,她在那天夜晚被送到了银盘山上某一个人很少有人去到的地方,还好,我们那里早就没了外公给我讲起的那些野兽了,甚至兔子都难寻踪迹。<span lang="EN-US"><o:p></o:p></span></span></p>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TOP: 0cm; MARGIN-LEFT: 0cm; MARGIN-RIGHT: 0cm" align="left" 0cm? 0cm="0cm" 0pt="0pt" WORD-BREAK: break-all; TEXT-INDENT: 27pt; LINE-HEIGHT: 15pt; TEXT-ALIGN: left; mso-char-indent-count: mso-pagination: 18.0pt? list="list" tab-stops: widow-orphan; -2.0; -27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span style="mso-spacerun: yes">&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span></span><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LETTER-SPACING: 0.75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大妹妹认妈妈的一个老师刘老师做干爹,于是她的小名一直就叫刘么妹,在即将上学的时候,爸爸给她起了学名叫伍娟。大妹妹留下的照片很少,我们家尽量避免提起的她,偶尔不经意的说到有关她的一些事情,妈妈总是一句刘么妹那短命的,叹一口气就换了话题。知道以娟为名的女子,妈妈就会提起大妹妹,说这你看你爸爸给她起的就是这名字,似乎这个字带着某种诅咒。</span></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9-23 23:17:2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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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p align="left"><font size="4"></font>&nbsp;</p>
<p align="left"><font size="4">&nbsp;&nbsp;&nbsp; </font></p>
<p><font size="4">三.蒲公英和竹巴丁齐飞</font></p>
<p><font face="Times new=" size="4" Roman? New?>&nbsp;&nbsp;&nbsp; </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候我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把蒲公英写在我的诗里,作为一个漂泊无依的符号。</font></p>
<p><font size="4">在摆姨妈家家(家家酒)的时候,秋天顶着一头种子的蒲公英常常会被摘下来当着电筒,哪个大人可以帮忙解释下为什么会把蒲公英当着电筒呢?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把它摘下来,然后对着嘴就是一口气,看那些种子飘啊飘,巴不得有风就这样托着它们一直飘一直飘,永远不要着地。这时候的蒲公英种子成了降落伞,这是来源于小学教科书的比喻,我们都很自然的接受了,只是每次把它们吹飞的时候,都会担心那些种子落在石头上或者落在水里。想不到多年之后我乘着我的降落伞落在了一块水边的大石头上。</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候的我们从来没有担忧过玩具,没有担忧过没地方玩,没有担忧过被一群不熟悉的阿姨来照顾,没有担忧过学不好英语画不好画写不好书法弹不好钢琴跳不好舞。我很感谢我的童年时光,自由而快乐,因此我和我同年的孩子们就像乡下长在山崖上的一棵树,没有人想到要弄来去做盆景,没有人想到要修剪枝桠以便长的笔直好作有用的木料,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去给这景致拍个照好让他人知晓。我们就那样长啊长,恣肆纵横。</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最早的时候,幺强是我最重要的玩伴。我家和他家之间有一条小沟沟,小沟沟有多小呢?宽度大概和个笔记本电脑差不多,深度就大概和三个笔记本叠起来那样了,沟一边靠着我家这边的土坎,一边是大概两倍沟的宽度那样的一条路。那时候没自来水,通常洗脸洗衣服煮猪食的水都会用这个小沟沟的水。这条沟从我们用水的大水井开始流出来,穿过半个村子,用于灌溉大部分水田。我家就在沟坎上,他家就在路坎脚,喊一声就知道了,他又只小我一岁不到,两个都没读书的小孩每天就一门心思的想法子让自己高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喜欢玩泥巴,至于农村常常流传的屙尿和泥巴我们倒是没玩过,因为有这条小沟沟嘛。我们就扣沟坎上的泥巴来努力塑造自己所能想到的东西。但是无论怎么发挥想象力也只是那些汽车啊电视机什么的,绝没想到塑造个孙悟空来和掷铁饼的比力气或者塑造个观影姐姐来和维纳斯比比谁漂亮。反而专心致志要把汽车和电视机捏的活灵活现,最后我们用泥巴捏的汽车居然四个轮子都可以滚动,电视机上天线开关声音调节各种按钮齐全比例合理。但是玩泥巴似乎没玩多久,大概也就玩了一两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沟坎上还有我家一株很老的柿花树(柿子树),不知道年纪,斜斜的长着,树身上满是青苔,夏天我们常常坐在上面乘凉,后来读初中的时候有个经常一起玩的侄儿爬上去,踩在一根枯枝上摔了下来,还好他经打,两米来高居然毫发无伤。这棵柿花树每年春天也开白白的花,花谢了也结满树的果,就是这些果自从成型那天起就不停的掉,掉到秋天的时候,差不多就没了,偶尔一两年运气好还会有两三个熬到秋天,可绝对是熬不到变黄成熟的。想来这棵老树真不争气,村子里一个堂伯父家那棵柿花树就大大不同,不仅粗壮无比,树冠还如同巨大的冠盖笼罩四方,关键的是,每年秋天上面就满是金晃晃的柿子。不过不论你是谁,想吃个那树上的柿子是千难万难的,那是要拿去卖钱的呢。后来,那位堂伯父渐渐的竟被唤着柿花大爷了,再后来,柿花大爷竟走了,这还是打电话回家我小弟告诉我的。我家的那棵柿花树虽然不能在秋天给我们带来口福也不能给我们家带来收入,但是在那些柿子不断落下的夏天,却着实给我和幺强带来了许多乐趣,那些落下的柿子,我们用几根大的香签(供奉祖先的香燃完后剩下的那个小竹签)一头串一个柿子,经过组合就变出一架汽车来了,哈哈,还是汽车,但是那时候不知道<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F1</font>方程式赛车,否则我们就不会还要想方设法的在那骨架上做车厢了。不做汽车也可以找根顶部尖尖的小小棍子穿过一个柿子,就成了一个绝好的陀螺,嫌不好马上就换一个。</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除了一天到晚和幺强玩,有时候我们也和康艳姐还有有幺强他哥哥姐姐他们这些大孩子摆姨妈家家,我记得很夸张的是,那时候康艳姐竟然扮毛主席我们喊鼓掌欢迎欢迎。不过通常都是用芭蕉树的叶子撕细了当作面条,随便到处搞些野菜来放在破碗里,放上泥浆当着大菜,还有柿花树秋天落下的红叶子场被裁剪作衣服给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当的小娃娃做衣服。大的孩子就扮着父母,小的则扮着孩子,有时候还安排大人吵架的情节,我要晕倒了,为什么到哪里都离不开夫妻吵架???</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夏秋相交的时节,竹巴丁(蜻蜓)简直是满天都是,提起竹巴丁我现在都还特兴奋,在童年岁月中,它扮演的角色实在是太重要了。竹巴丁分很多种,有种在小溪等水边生长的腰身细小,颜色墨绿深蓝幽蓝等冷色调,飞起来的感觉也是柔柔的,和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差不多,还带点神秘感。还有一种体型较大,色彩和前面那种差不多,有个专门的名称叫着绿大麻,在我大姨妈家那边比较多。在大姨妈家玩的时候和大我一岁的表哥就经常去抓这种绿大麻。通常随便抓一只绿大麻来,如果是公的,就用一种有颜色的石头和水给这绿大麻染色,是母的当然就不用了。然后用根线把这真假难辨的母绿大麻栓起来,线的另一端系在根大概半米长的小棍子上,人拿着这小棍子到绿大麻经常出没的野外去不停挥舞,不一会就有公的绿大麻飞来追这“母”绿大麻,小棍子继续挥舞等那公的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以为大功告成好事将谐但是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的时候,要果断牵引那对苦命“鸳鸯”降落地面,然后迅速出击捉奸捉双。但是我却不记得表哥他们捉了这绿大麻之后如何处理了,似乎乐趣就在捉了化妆然后再去诱捉这个过程里。</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但是我和幺强的玩法却又不同。我们村子里的竹巴丁在村子附近田野里的我们叫天竹巴丁,黄黄的,有细细的绒毛,飞的高,躯干是圆柱形的。村子里房子周围则有红色的青灰色的两种,这两种体型一样,躯干都比天竹巴丁稍大而且稍扁,性情也比天竹巴丁要凶猛些。也有人用篾条弯了个圈圈插在竹竿上裹满蜘蛛网来捉竹巴丁,但是我们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来捉,不对,准确的说是靠右手来捉。瞅准停在篱笆上枝条上的竹巴丁,缓慢无声地靠近,到达合适的距离,伸出拇指和食指成钳形,再度无声靠近目标,此时身体不能动,完全以肩臂推动钳子,等到即将碰到目标的时候再迅猛出击,夹住竹巴丁的尾巴或者翅膀。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渴望哪个夏天回家去好好捉下竹巴丁,哈哈。捉竹巴丁的尾巴有个问题,被捉住尾巴的竹巴丁常常都会弯过腰来咬你一口,虽然不是很痛,但还是有点痛的,所以如果不是为情势所迫的话,我们通常都会选择捉翅膀,但是捉翅膀的技术要求就要高一些,因为从侧面出击的隐蔽性肯定比从后面要差的多。</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捉到的竹巴丁其实下场都很惨,首先翅膀要被掐掉,偶尔有运气好的能保全双翅,但是也要被线栓着挥来舞去,不想飞也得飞,想飞却飞不掉。对那些掐掉翅膀的,我常常会用碎石头破砖瓦给它们搭个房子,把他们放进去养起来。夏天各种昆虫都很活跃,包括苍蝇,农村家里很多被称着饭蚊的苍蝇,就是餐馆里偶尔见到的那种了。我们夏天都会用棕树叶子做个蚊刷(和拂尘样子差不多)来打蚊子,打死了就拿去给我养的竹巴丁吃。不过也有的没打死的,也有些是故意用手捉来的,这些没死的蚊子曾经让我很好奇,那时我常常把它们翅膀掐了看它们跳跃,乐此不疲。它们的跳跃能力实在惊人,就靠那几根枯枝样的细小脚杆,却一蹦老远,不过蹦的再远俺也不会发慈悲,最后还是把它拿去给竹巴丁吃。我常常想是不是我心里有种渴望血腥的欲望,总之每次拿这些饭蚊去喂竹巴丁的时候,我都喜欢拿头给竹巴丁咬,看竹巴丁咬下头的时候挤出一丝丝红色的其实不是血的液体时就特别高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小学书里就开始教导我们春天来了百花盛开,但是我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我们那其实是夏天到了,什么花都无比艳丽的盛开了。夏天花一开,蝴蝶就悠悠的飞来了,我们也用捉竹巴丁的方式捉蝴蝶,不过蝴蝶的警惕性似乎要高些,不那么好捉。我从没用对待竹巴丁和饭蚊的方式来对待过任一只捉到的蝴蝶。当然,美丽的东西都都相对要脆弱些,蝴蝶就比竹巴丁脆弱,捉它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把它的翅膀弄破。我捉来的蝴蝶都是在观赏够了之后就放飞了,就算后来在书本里学到了做标本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之后,我依然用我固有的办法对待我捉到的每一只昆虫。</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还有种会飞的昆虫也是我们最喜欢玩的,是一种甲虫,叫推磨虫,大致分两种。有种在绿色的外壳上布满白色的斑点,这种靠在树干上钻洞吃木屑生活。另一种则是全身都是光滑的绿色,我常常发现它们栖息在一种叫过路黄的小灌木的黄花上。它们可比竹巴丁蝴蝶这些好捉多了,经常就会飞了停在院子里,今年夏天我在公司里的走廊上都捉了两只,不知是从深南大道还是哪里的树上飞来的,仰面朝天躺着,要不是我把它捉了说不定就成了哪个冒失鬼脚下的一小团肉泥。哎呀,扯远了,这种推磨虫,顾名思义,就是喜欢推磨了,哈哈。具体玩法是用线栓着它一根大腿,在距它大概一分米的地方穿一个圆圆的小泥坨坨,然后拎着线的另一头沿水平方向转圈圈,转着转着,推磨虫就开始自己飞了,这时候人就可以停下来了,看它绕着那个泥坨坨飞呀飞,不断推磨。还有种是拿着泥坨坨在任意平面上甩动,直到推磨虫开始推磨为止。</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种叫土狗崽的,挖洞高手,长的肉嘟嘟,虎头虎脑的,灰褐色,有对像小褂褂样的翅膀,一看就是穿来好看的。喜欢捉这种东西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它看起来可爱,一点都不像其他昆虫那样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吓人。另一个原因就是它那两条非常有力的前腿,说是腿一点都不正确,就像螃蟹的两条前肢叫钳子,螳螂的两条前肢叫砍刀一样,土狗崽的这两条前肢要给个专门的名字的话,我会把它们叫着工兵铲。土狗崽靠着这对工兵铲,四处挖洞,田坎上它都不放过。有了这对工兵铲,它时时刻刻都不停地用,捉只土狗崽捏在手心里,它就使劲的用这对铲子,有时挖,有时像两旁使劲分,总之就是要想方设法弄个洞跑出去,弄得手心痒酥酥的,那感觉叫一个爽啊,比牵小姑娘的小手还爽。当然我是猜的,我从来就没牵过小姑娘的手,即使有,也是长大了牵那些小妹妹小侄女小朋友之类的小手。</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期望最大的要数螳螂的那对砍刀了。特别在看了螳螂拳的小人书之后,简直对那对砍刀迷到了超越痴迷的程度。看见个螳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来,然后不停地用东西挑逗它,看它如何招架格挡还击,但是多半是失望,螳螂并不是都会在人类的挑逗下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即使有,也是随便敷衍,实在无法让我们从中揣摩出王郎那套称雄天下的拳法来。但是这个好奇的痴迷从来就没停止过,要是今天我抓到一只螳螂,我肯定还是要找个小枝条什么的去逗它。还好那时候还不知道螳螂另一个疯狂的生活方式,否则不知道我们又会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印象最深的是四年级还是初二那年,先自己汗个,这什么时间概念啊,<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omg~~~~</font>,反正有这么回事就行了,也不用太计较啦。我在家开着门做一道几何题,做了几个小时都没做出来,但是我还是依靠我坚强的倔强的偏执的性格不停的思考着,后来一只螳螂飞了进来,我立马决定把我的偏执暂时放下去逗螳螂玩下活动下脑壳,嘿嘿,这招太管用了。我逗螳螂逗了几分钟,但是脑壳里不知哪根筋还在为那道数学题颤抖着,螳螂逗着逗着那根筋就颤抖出了一段异常优美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solo</font>。由此可见我们的应试教育里把大家集中在考场里考个分数一较高下的这种做法是多么的不可取,这种做法起码过滤掉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New?>10</font>%我这样和螳螂嬉戏着做完题目的天才,为自己强烈的冤屈叹息下先。估计当年高考我做不出来的那道物理题和数学题要是有个螳螂给我玩的话我随随便便就把他们解决了。哎,害的我落到个不知道怎么说的大学和一帮不知道怎么说的家伙一起度过了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四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螃蟹的两个前肢就没这么好玩了。大水井和幺强家下面的野猫洞水井里夏天都会有螃蟹,不过不大。我有两年就喜欢去大水井捉螃蟹来放在一个广口的玻璃瓶里养着,那玻璃瓶底部还装模作样的弄些河沙放些草草之类的,但是螃蟹注定活不过两星期就翻白肚。捉螃蟹最怕被他钳子钳住了,甩不脱扯不掉,干捱。有次我就担心一只捉来的螃蟹翻白肚想把它放回大水井,我直接捏着它的前胸后背就走。因为我家到大水井其实不远,过了大伯家,过了外婆家下到小沟沟顺着沟沟边的路再走个百十米就到了。但是一路上那天杀的螃蟹就没放弃过要钳我一下的努力。它两个钳子尽自己的努力上下前后左右的移动,总之钳不到我的手坚决不罢休。在外公家门口,它的努力终于成功了,我的手传来一阵剧痛,使得我本能的使劲大幅度挥手,这一挥竟把它摔出去好远,一只大公鸡马上冲过去准备“铁鸡斗蜈蚣”,还好我不计前嫌大慈大悲救了它。</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常玩的昆虫还有种叫牛啷啷的,牛啷啷是一种在布谷鸟鸣叫前后时节叫的虫子,一叫起来就难得停,牛啷啷牛啷啷牛啷啷的先缓慢开始,然后牛啷啷啷啷啷啷啷啷~~~~的不停反复。后来我们怀疑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歌唱家是蚕,但是蚕多在房前屋后的树上,午后叫起来多是唧唧唧唧的,肯定不是了。其实我们常玩的牛啷啷肯定是冒牌货,那是一种黑色的带着白色斑点的大甲壳虫,两个触角一节节的从粗到细,我总觉得像西游记里齐天大圣头上的那两根劳什子。躯干和头部之间还有个硬壳做的颈箍,一转头就咯吱咯吱的响。这牛啷啷身体细长,体态有三四个推磨虫那么大。嘴巴整个就是个小铡刀,所以牛啷啷的玩法就很简单了,不管嫩草老草,一律拿来验证牛啷啷铡刀的利钝。还有种甲壳虫就比较狰狞了,身体长度和牛啷啷差不多,但是要圆的多,基本上牛啷啷的身体可以看作是近似矩形而这种虫的体型则是近似圆型了。这种虫子不多见,很是稀奇。我们叫它皂角虫。多是生活在皂角树上的,可能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的原因,它的一对角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头角峥嵘,还可以说是张牙舞爪,虽然没有皂角刺那样坚硬尖利,但是看上去同样还是挺能吓人的,而且壳厚能抗,估计很难有什么天敌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牛啷啷我想起齐天大圣,这个皂角虫倒让我觉得像牛魔王。我常常暗自高兴,我的形象思维能力看来不是盖的,嘿嘿。</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至于举国上下从古至今享有盛名的蟋蟀,我就没什么经验了,父母从小到现在的教育有两条一直没停止过,别做坏事,不准赌钱。蟋蟀抓来多是用来打架赌博的,我记得偶尔也抓个几个蟋蟀悄悄的养着,但是终究不能和别的孩子比,对于抓蟋蟀的各种方法,分辨各种品质,根据各种长相产生的各种明目我一概不知。因此我只是偶尔在别人斗蟋蟀时凑个脑壳去聚精会神地看。有的人会喂辣椒给蟋蟀吃,增强它的杀伤力。通常在蟋蟀开斗之前主人都会把蟋蟀放在左手的手心里,右手捶左掌跟部,这样把蟋蟀颠几下,我想大概蟋蟀也喜欢坐过山车,抖几抖会更兴奋。</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种有趣但是难得玩到的虫子叫地牯牛,通常在夏天大树下土质疏松的地方会有可能出现。下雨天千万别费劲去找这东西,一定要在晴天去找。如果你发现某个地方有个漏斗形的,泥巴是很细很细的颗粒的所在,那么恭喜你,你马上就可以找到地牯牛了。地牯牛就住在这个漏斗之中。地牯牛好斗,据说常有人捉来让它们打架。而我对地牯牛一直不减的兴趣则完全处于好奇,它们怎么在晴天花那么多精力去弄那个露天漏斗那么明显的目标,如何躲避敌人?至于我们人类这个动物界的公敌就更不用说了。我估计它纯粹是贪图一时半会的安逸,你想想,弄个漏斗本就是件大工程,对那么小一个虫子来讲简直叫浩大,并且还是把那漏斗里的泥土都弄得细细碎碎的就更难了,并且这漏斗只能在晴天有用。所以地牯牛就是为了享受一个或者几个美妙的晴朗夏日而特意修建的这个漏斗,然后等待一场大雨或者被某个东西发现吃掉或者捉走。我前年回家去的时候,有天大娘舅家的大表哥就在我家说要去找几个地牯牛来治自己的痔疮,呵呵,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功用,实在是值得好好研究的一个物种。但是花了一整个下午大表哥竟一个都没找到。</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小时候玩虫子还有件非常傻的事情,蜂子会蛰人当然是知道的,很多惨不卒闻的故事也是听过的,但是我就是从来没被蜂子蛰过,心里一直就盼着被蛰一下。那时候已经是读小学了,也知道了蜜蜂蛰人是要付出惨重代价但是不能造成重大杀伤效果的。有个春天的周末和老爸去弄田,不记得是洒谷子呢还是为插秧作准备工作了,我跟在老爸后面一心留心旁边的土坡上的树林里飞来飞去的鸟,然后推测并估计有没有鸟窝或者有几个鸟蛋几只呆在窝里的小鸟。反正我去也就是个陪伴,等老爸去干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田的一角东张西望,上瞅下瞧,并努力开动脑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玩。嘿嘿,结果天道酬勤,我发现一只蜜蜂湿身在田坎上的草上爬,我毫不客气的就把它轻轻捉过来,然后把我的食指,哪只手的?忘记了。反正是把食指的指肚带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往蜜蜂的屁股摸过去。一阵麻酥酥的痛感传来,我心想,也不过如此嘛。摸完就把小蜜蜂放了,然后仔细检查那个食指,发现上面有一跟细细的刺,当然是蜜蜂可怜的尾巴了,我努力了很多回都没拔下来。后来过了几天那被刺的地方长了个小小的圆圆的小疤,过了很久很久才消失。可怜的小蜜蜂,但愿你来世做一只马蜂,看哪个发傻的小屁孩还敢主动去摸你的屁股。</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哎呀,竟然把最可怜的蚂蚱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秋天到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人字。当我把这几句话白口书得像犁铧划过水田那么顺溜的时候,我已经参与决定蚂蚱的命运一两年了。我一直没见过大雁,也一直很怀疑书本上到底讲的是不是秋天?反正我们那秋天来的时候绝不是那样子的,到了明显感到树叶黄了,一阵风就刮走一大片的时候已经不是秋天来了,而是秋天马上就走了,冬天就要来了。闲话休扯,虽然我自觉深受中国的教育体制之毒害和误导并且自从醒悟之后对之深恶痛绝,但是在这里让它们来抢占蚂蚱的戏份还是非常非常地不合时宜的简直是过分的。话说金秋时节,稻香和着桂花香,对了,还和着新南瓜新米煮的稀饭的香随风飘啊飘的时候,蚂蚱们的厄运就开始了。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这时候每天都是欢天喜地的,大家收庄稼都是相互换工,为了表示对帮忙的邻居亲戚的的感谢,饭菜自然是要比平时丰盛不少的,而最大的喜悦则是来源于每天都可以去田里看大人们收稻谷,而且这时候我们这样的半大孩子最是勤快,听见大人喊自己帮点小忙的时候就开心得过年似的屁颠屁颠地颠来颠去。大人没交代的时候,就很认真地四处捉蚂蚱,捉到一个就小开心一下,捉到一串就大开心一下。这时候的蚂蚱大多膘肥体壮,一蹦五尺高,每捉到一个,我们就用毛稗杆的一头穿过蚂蚱的颈部的箍子,毛稗杆的另一头就是穗子,所以用来穿蚂蚱最是合适了。有的人确实是抓了蚂蚱去炒来吃的,我想想都恶心,因为每次抓到一个蚂蚱它都有可能会吐出一种黑褐色的水水,而且蚂蚱一双大后腿一个肚子,一个硬胸一个大脑袋外加几片小翅膀,再说蚂蚱的胸部远远不如竹巴丁的胸部肌肉丰富呢,除了大腿有点吃相外就没什么可以吃的部位了,真想不到那些人吃这东西有什么趣味。但是后来我到了广东还看了广东人吃油炸蟑螂之后居然就觉得吃蚂蚱已经是一种高级的文明活动了。但是我为什么对捉蚂蚱这么兴奋呢,很简单嘛,我家和我差不多一样大的老灰猫,给它拌饭的不是晒干的黄鳝就是晒干的猪肝,再就是每年秋季改变口味的炕干的蚂蚱了。说起来旱地里的蚂蚱可比水田里的亲戚幸运多了,没人管没人要,长的灰黄灰黄的有的竟然后腿上长满倒刺,可见只要不是偶尔命犯天煞遇到我这样喜欢抓虫子玩的小屁孩,肯定乐逍遥地活到地老天荒,悠悠然地颐养天年,说不定有的还会得悟大道白日飞升仙界呢。</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摆姨妈家家那种群众性娱乐活动是一不小心插叙进来的,将就保留着了。这节一不小心写成昆虫玩法大观了,其实我想写的是和幼年玩伴侄儿幺强一起在不需要玩具不需要人管理的情况下我们的幼年如何有滋有味地过来的。但是其实幺强也是个很沉默的人,而且有时候他在家,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不愿和我玩的时候我在他家后面的沟沟边喊破喉咙他也不会答应我的,到后来读小学读初中了还是这样。而且,只是两个小屁孩确实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一不注意一个就把另一个惹气了就回家了。因此,除了幼年一起玩泥巴,一起捉蜻蜓,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其他玩的东西,和后来其他的孩子一起玩的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在我们长大读书之后,我的主要玩伴就成了大娘舅家的幺儿尾巴表弟了,哈哈,那些故事叫做下穷碧落上九天,想想都会流口水。</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9-27 1:18:2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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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9 20: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10-1 15: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能写,而且很生动。写完没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16: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4">问好秋月诗人,回蓝姐,还长着呢。</font></p>
<p><font size="4">&nbsp;</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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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4">四.谁买老白金,脑壳少根筋</font></p>
<p><br/><font size="4">&nbsp;</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如果你说:“哇,你童年的时候就有脑白金了?”我要说:“哇哇,你脑袋少两根筋。”关脑白金什么事呢,我肯定的告诉你,一点都不管它的事,但是我就是要这样个题目,嘿嘿。今天电视里这样那样的补品广告铺天盖地,似乎全中国人民吃的食物都是有问题,所以会导致我们缺少所有的微量元素,神经系统严重衰弱,身体机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只要你喝了他们的水水,你就健康茁壮了,你就百病不侵了,当然,想百病不侵,最少也要喝100种水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我长这么大这种类似的水水喝过一盒,叫安神补脑液,那时候都高三了,同学们都流行喝这喝那的力图保证自己的脑子健康不变神经病。其实高三下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疯狂的在玩,我们每天自己看书做题考试当然也跷课游山玩水照相留念相聚瞎扯偶尔喝点小酒有的抓紧时间相爱还有的四处寻仇争取在毕业之前了断所有恩怨。总之那是一段读书生涯中比大学还痛快还意气风发的阶段,理想明确,豪情壮志,至少我们那帮兄弟基本上都这样,不就考大学嘛,考就是啦。所以高考前夜一直流传的失眠抑郁等等症状,对我毫无影响。公元一九九九年七月四号我尽然鬼使神差的小感冒了,特困,傍晚就爬上床睡觉,我妈妈叫我吃晚饭我都懒得起来吃,结果一夜无梦酣睡到天亮,到考场就被第一科语文彻底的打击了一下,这里我要向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致歉,向我的初中语文老师竖中指,对中国的高考特别是命题作文大声说:我靠!!!!对不起对不起各位,有点激动过头了,咱们回过头来说水水,哦,不对,说口水,呀,还不对,说吃的,那些长在野外或茁壮或秀美或妖娆或柔婉的吃的。</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首先我要承认我有点矮,哎,算了,是比较矮,哎,还是老实交代了,是很矮,偶弟弟今年15都有我高了,这什么世道。不过我保证他没喝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水水,这家伙就小时候消化一有问题,就喝两瓶小儿消食液,好像是这个,然后也就吃的肉比我小时候多一点,食品种类多一点,其他的,没了。。。</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啊?!?说吃的。首先先明确一个概念,芒芒,我们那很多野生的吃的都叫这样芒那样芒,统称芒芒,当然这不是芒果的芒,是芒芒的芒,用我们地方话对应普通话的大致对映比较来说,普通发音应该是第一个芒发第二声,第二个芒发第三声,如果是叫什么芒比如牛角芒的时候,这个芒要发第三声。Alright, clear?</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既然上面提到了牛角芒,我们就从牛角芒开始。这种植物说他是藤吧,又不够柔软,说它是灌木呢,又不像普通灌木那样矮小成篷,乔木?更算不上了,大概在植物学里面归类为灌木更靠谱些。一株会长出多根枝干,枝干细长,一般<?xml:namespace prefix = st1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 /><st1: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 unitname="米">一米</st1:chmetcnv>到</span><st1:chmetcnv w:st="on" tcsc="0" numbertype="1"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2" unitname="米"><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fareast-font-family: 宋体;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2</span><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米</span></st1:chmetcnv><span style="FONT-SIZE: 12pt; 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多长,不到小拇指粗细</span>,有比小拇指粗的已经是妖怪级别的了带刺,叶子有稀疏的细毛,也带刺。果实比桑椹稍小,成熟时红色,也有小绒毛,所以颜色看上去不鲜艳,籽稍多,但是我觉得牛角芒咀嚼起来有一种绵绵的感觉,很难形容,大概和今天的果冻类似的感觉,但是没那么绵,也就是你刚好可以感觉到绵。味道当然都是甜了,甜有很多种,牛角芒的甜只属于牛角芒。一般在农历三月后期到四月间都有得吃,生长环境以树林中阴暗但不阴森的环境为最佳,那里面长出来的牛角芒果大汁浓口感又好。记得小学有好几年,一座山坡边上有株牛角芒,每天放学我都要绕路走那边去把熟了的摘掉,天天都去。</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另一种芒芒和牛角芒比较像,叫栽秧芒,一听就是在栽秧子的时节成熟的芒芒了,也就是大概在四月八左右。栽秧芒的植株比牛角芒矮小,更具备灌木特征,枝条和叶片上的刺也要更多和更坚硬一些,整个植株略带灰白色。果实则稍小,成半球状,而牛角芒是心形的。栽秧芒要比牛角芒分布更为广泛,栽秧子的时节路边的山坡常常上会有一大蓬栽秧挂着红艳艳的果实引诱从大到小的孩子们。栽秧芒植株结的果实也多,每个果实的籽籽也比较多,而且那籽籽还有点硬度。我记得我爸爸就给我说过他小时候吃栽秧芒吃多了,那籽籽难以消化竟因此便秘了许久。</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另一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类,这类芒芒的名字就有点难听了,叫鸡屎芒。得名原因很简单,这类芒芒中的一种芒芒成熟的时候漆黑发亮,而且果实上的颗粒又少,那不多的颗粒又黑又亮,很像糖鸡屎,我晕,大家忍住,很快就过去了。汤圆里的酥麻糖加点水稀释下和糖鸡屎就有几分相像了,因此这芒芒的名字也就顺理成章了。虽然名字丑是丑了点,但是鸡屎芒的味道却是甜的最纯的一种,而且除了这种黑色的,在鸡屎芒家族中还有其他四五个品种,他们的共同特征都是藤状植株,但是不缠树的,有的直接就趴在地上,有的趴在刺梨等灌木丛上。鸡屎芒成熟时节具体不知道,只知道放暑假之后去山上打猪草常常都有得吃的。</font></p>
<p><font size="4">再有一种灌木类的芒芒叫毡帽芒。成熟的时候果实整体黄色,带少许黑色,味道,口感都没得说,就是太稀少,我记忆中压根就没几株。说它是灌木,但是它的叶片足以当得起肥大的形容,植株也可以说得上枝繁叶茂。牛角芒和栽秧芒的植株看起来都不够翠绿,只有这毡帽芒的,确实翠绿,生长在土坎上。成熟时间不记得了,反正比较晚。</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红刺芒属于正宗的灌木家族,所有特征都具备而且不至于引起曲解和歧义。红刺芒在收庄稼的时节成熟,但是这种芒芒的果实和前面几种都不一样,前面讲的那几种芒芒都可以归纳出一个统一的特征,一个果实有多个小颗粒聚集在一起形成,每个小颗粒里面都有一个籽籽。但是红刺芒没这个特征,而且单个果实也比较小,没什么汁液,吃起来带点酸味,粉粉的。红刺芒的叶子细小,光滑,主枝干常常会的长到5,6厘米直径粗细,但是都不高,最高也就两三米了。粗而直的主枝干常常会被砍下来做农具的柄,有的也用作棍子用,前面提到偶老爸买来守苞谷的棍子就是这种,我们都叫红刺棍。红刺棍坚硬结实,大概和毛栗棍差不多,但是又比金刚树的棍子要差些了。红刺芒都生长在山上向阳的地方,我们村的就生长在银盘山上石头和耕地接壤的地方。</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还有一种长在树上的芒芒叫蚕芒,也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桑椹了。当然,蚕芒是没有野生的,还好,大娘舅家在村子边缘,他家附近就很多地啥都不种就换着种各种树,我吃到的很多果实都要感谢大娘舅的实验神。蚕芒就不多说了,先绿在白然后红最后黑,红的时候可以吃但是是酸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吃太多蚕芒,虽然熟的时候会惦记着去大娘舅家吃,但是不会像别的芒芒那样无限制的吃。</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名为芒芒的最后一类是长在地上的,叶片有指肚一般大小,带绒毛,铺在地上,叫白芒的没什么藤蔓,叫蛇芒的藤蔓则多一些。把它们放一起是因为它们的叶片藤蔓等等极为相似,但是白芒的毛稍多一些,因此没那么绿,蛇芒的绒毛稍少。感觉就像白芒有些藏拙而蛇芒锋芒毕露。很少看到它们夹杂着生长在一起,蛇芒喜欢生在在沟渠边,但是要有足够的阳光,像我们村子那跳小沟沟出村之后的沟坎上就长了不少。白芒生长的范围就比较广些,路边的土坎上,林木稀疏,野草低矮的荒坡是白芒最好的生长环境。它们最大的差别在于果实,白芒顾名思义是白的,蛇芒就有点怪了,红色果实。我们都不吃蛇芒,口耳相传说蛇芒是老蛇的食物,看看我们那对蛇的态度――敬而远之不说,常常是遇见就杀,特别是进家的――就知道我们对蛇芒的态度了。其实蛇芒确实没白芒那么好吃,蛇芒吃起来的感觉就是白芒里的水分太多了,味道被冲淡了,而且口感上白芒也比蛇芒感觉有质地的多,我避免用绵这个字,哈哈。弱弱的表个态,蛇芒我吃过的总数不超过5颗。我小学的时候周六还上半天课,那天中午放学我就直奔那片长满白芒的树林而去,一个人乐在其中。吃啊吃,吃啊吃,吃啊吃,哇靠,最后吃到我吐出来了,这是个值得永远记住的事件,一想起来我就流口水。</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另一个值得记住的吃野果事件是关于地瓜的。我们这个地瓜的明目和外地人所说的各种地瓜都是不沾边的,这种地瓜多年生藤状植物,贴地而生,叶片椭圆,不光滑,用我们话讲就是麻格格的,藤子特结实有韧性,只是贴地生长和不是很长的缘故才让它免于被人类用来搓绳子用。地瓜藤一个最大的用途就是我们用来做弹弓子弹。把地瓜藤截成三四厘米长一段一段的,从中折断就可以了,比纸折的子弹密度大,体积小,而且比铁丝做的子弹便宜杀伤力稍低,毕竟这种弹弓我们是拿来相互对打的,有的也用这种弹弓打鸟,但是威力就不怎么好了。地瓜的果实长在藤蔓下面的土里面,埋的不深,有的还经常探出头来,夏天成熟,一般只要结的有果实,随便把泥巴刨开就是了。地瓜都是长在土坎上的,平地里的我基本就没见过,对于地瓜果实来讲,最好的环境就是泥土疏松,环境优点潮湿但是还要阳光好才行,不过还好,我们那符合这条件的地方不少。地瓜果实扁圆,围棋子大小,暗红色,外皮可以轻易撕掉,果肉红白色,中空,果肉内壁长满细细的种子。不成熟的果实捏起来是硬的,就是咬起来脆的那种硬不是咬起来崩掉牙齿的那种硬。我们吃地瓜都是采下来撕掉外皮就吃,果汁很多,果肉细嫩,很甜,而且带着股淡淡的酒味。吃地瓜的时候还得小心,有的里面长满小虫子,我们的说法那叫母猪地瓜,吃了要得母猪疯(和羊癫疯一样,癫痫的一种吧)的。我们小孩子之间有这样的说法,坟墓旁边的野果不要吃,吃了瞌睡多得很,哈哈,真会联想。就托了这句话的福,有次我妈妈叫我去一处山坡上做事情,我无意中在一座坟墓边的土坎上发现了一大片地瓜,吃的我心花怒放乐不可支,最后饱嗝不断,出气都闻得到甜酒味。这都要归功于我对地瓜的热爱和我对鬼神的藐视,哈哈。我一直觉得地瓜这东西是个很值得培养的特别品种,作为应时水果绝对可以打败同期的所有果子,因此我决定等我回家养老的时候就弄一片地种地瓜,卖不掉就自己吃,或者酿酒。</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 刺梨似乎只有贵州才有,因为我在外面这几年偶尔和别人聊天谈到这个东西别人都不知为何物。刚刚baidu了一下,贵州主产,云南次之,四川大凉山一带也有出产。贵州主产于六盘水,毕节地区,贵阳周边也分布较广。我就说呢,我们家属于毕节地区,刺梨简直太普遍了,山上,沟边,土坎上都是。但是基本上刺梨是喜欢阳光充足,干燥的环境的。刺梨花单瓣,粉红色,花萼下面是刺梨雏形所以有柔柔的刺,因此刺梨花摘下来就可以直接“粘”在头上了。刺梨在秋天成熟,也是打包谷的季节。在向阳的地方生长的刺梨果实金黄饱满,周身的刺也比较坚硬,摘下来把刺抹掉,抠掉花冠,剥开把种子去掉就可以吃了,通常这种刺梨都爽脆酸甜,味道口感都没得说。刺梨外形像个小鼎罐,鼎罐内靠底长有一小砣果肉,种子就长在这砣果肉上,刺梨最好吃的部分也是这砣果肉,香甜干脆,因此有些挑剔都只吃这砣果肉。当然不是所有这种外形俊朗的刺梨都爽脆可口,有的就非常涩,而且很多咀嚼不断的纤维,所以家里有句谚语叫向阳桃子阴刺梨,说的是长在背阴处的刺梨虽然外形不好,而且很多就算成熟了也还是碧油油的颜色,但是刺软,基本上都比较香甜。刺梨的营养成分很高,药用价值也很高,有兴趣的朋友随便在网上谷歌白度下就可以了解到它的丰富资料了。在我们那,刺梨除了作我们应季的鲜果,唯一的用途就是有用来泡酒了。很多酒馆都卖刺梨酒,我爸爸有次赶场就被阴了一回。那天他赶场回家,在路上去一家小酒馆喝酒,要的是普通白酒,喝到中途,那老板端了大半碗刺梨酒给我爸,说请你喝碗茶,我爸差点就一口灌了下去。因为刺梨酒的颜色和茶颜色一样,而且喝酒喝到一定程度鼻子就对酒味不敏感了,还好最后我爸爸还是闻出来了,不然就出丑出大了,肯定要找人背回家。</font></p>
<p><font size="4">&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至于其他野生的吃的,当然还有很多让我流口水的,别的不说,就说黑木耳,在这边餐馆我基本都不吃,感觉就是在嚼脆脆的黑色塑料。我记得我家门口那条小沟沟的沟坎上会有些老树桩之类的,在晚夏初秋下过雨之后,那些木桩上就会自动长出黑木耳来,这种时候我每个黄昏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沿沟把那些木桩审查一遍。那种野生木耳都比较小,真是名副其实的耳朵了,而且摸起来肉嘟嘟的,不像街上买的那种大的像猪耳朵摸起来皮包骨。关键还是口味,是它的口味让我现在和将来都不会也不愿意忘记它们。正是口味的存在让使得食物给了我们很多吃的乐趣和追求,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摄入必要的蛋白质,脂肪,微量元素,碳水化合物,那我们将会面对更多的三鹿奶粉和各种给你补水水的糖精水。最后应该介绍一下的东西叫鸡汤菌,这种菌类很特别,菌伞完全打开之后一般一分米的直径,菌株直径也有两三厘米,五寸来高,通体灰色,菌伞背面呈白色。一旦某个地方发现长了这个菌子,那么这个地方肯定以后都会长这个菌子。鸡汤菌的根茎埋的比较深,采这个菌子的人通常都要刨啊刨,久而久之,那地方就是一个坑了,因此就算原本不知道某处有鸡汤菌的人看见这个坑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鸡汤菌很难安稳地在老家长大成人的,一般在还是小骨朵的时候就被人抠了回家放在水缸脚等潮湿的地方等它的菌伞慢慢打开。我家有年养了头黄牛,那个暑假我常常在黄昏时说去放牛,牵着牛沿着我知道的鸡汤菌窝窝一路急行军,牛是被迫跟着我受罪,作个掩护的借口,等打道回府,已经是满地的晚露了。鸡汤菌之所以这么吸引人,一是在于它少有但是出生地固定而且特征明显,二是菌子本身体型较大,菌伞和菌株撕下来的菌丝用来煮汤味道更是一流,三呢这个东西放在菜里面那个菜不管你怎么弄,它就是不馊,神奇得很,哈哈。</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 17:11:1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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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17: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10-1 19: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从WORD里复制过来就没有乱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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